女兒摟著瘦弱的父親,眼含淚水說:“爸爸,你不用再這樣做為我籌錢了,我已經決定放棄做歌手了!”


    白展陽看到她爸爸快要被她的熊抱憋得窒息而死,於是上前阻止說:“姑娘,你想當歌手?”


    這時華華想起來什麽似的說:“我見過她,她在網上很火的,參加過無數選秀比賽,但從來沒被海選上的海選姐!”


    白展陽在心裏吐槽道:“長成這樣恐怕再奮鬥一百年也海選不上吧。”


    姑娘終於放開他爸說:“以前我一直想成為一流的歌手,蘇珊大媽是我的偶像。我都計劃好了,先進唱片公司,爭取每年出一張唱片,等我大紅大紫以後再去找著名導演拍電影,畢竟我這樣的身材在國內還是很難得的。”


    她說完這番話,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似乎說話對她還說都是一件無比費力的事情。她抹一把額頭繼續說:“等我成功以後,誰再想阻攔我都沒用了!我以前是這麽想的。不過現在我已經放棄了,我已經萬念俱灰了,我已經筋疲力盡了!”


    她說話的聲音很細很細,和她的體型完全不成比例。她說自己想好了,不再做歌手,隻是還有一個心願未了,那就是開一場屬於自己的演唱會。


    她哭了,哭聲很細很細,像剛出生嬰兒的啼哭,又像晚上睡覺時蚊子在耳邊縈繞發出的聲音。


    白展陽和華華都被她的一番話給感動了,特別是華華見到姑娘哭自己也忍不住大哭起來,氣勢絲毫不輸給大自己十幾倍的姑娘。


    華華對白展陽說:“你看她多可憐,想辦法幫幫她吧。”


    白展陽還真想到了一個辦法,他想到了居委會王大媽,或許她能召集一些人來幫助姑娘實現她最後的心願。


    他帶著姑娘來到街道辦,跟王大媽商量一番後大媽決定給她舉辦一場社區唱歌會。


    王大媽在南裏社區很有威望,來給她捧場的人,大到企業的經理,小到環衛清潔工不計其數。街道辦後院的老年人活動中心被圍得水泄不通。


    院內中間搭起了一個簡易的舞台,不知道哪裏弄來的兩個音箱安置在舞台兩側。


    第一次登台演出的姑娘情緒很不穩定,她緊張地坐立不穩,額頭冒汗,呼吸聲就像氣喘一樣。


    王大媽一邊給她化妝一邊笑嗬嗬地說:“別緊張,你要是不敢一個人站的舞台上我可以陪你一起唱。別看我年紀大了,但曾經在廠子裏的合唱團當過兩年的主唱。”


    姑娘說:“太好了,這麽宏大的場麵以前隻在電視上看到過,第一次親身經曆,還真有些膽怯呢。”


    王大媽問:“想好唱什麽歌了嗎?”


    姑娘說:“練習的太多,都不知道唱哪首好了。”


    王大媽說:“唱你最拿手的,如果我會唱,還可以幫你和。”


    姑娘說:“那就唱鳳凰傳奇的吧。”


    王大媽說:“太好了,他們的歌我也很喜歡聽。”


    化好妝,王大媽走上舞台,把姑娘請上來。音樂響起,姑娘開始唱了:“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麽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麽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


    聲音和她說話時一樣細,把一首氣勢磅礴的神曲唱成了兒歌,王大媽眼看底下人麵目發生了扭曲,隨時都有可能走的樣子,於是在第二段的時候自己唱了起來:“彎彎的河水從天上來,流向那萬紫千紅一片海,火辣辣的歌謠是我們的期待,一路邊走邊唱才是最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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