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恒二人來到塔蘭托洞中,但見一個結丹初期的修士正坐在塔蘭托對麵。


    塔蘭托見蕭恒和藍冰月進來,介紹道:“這位是我幽蘭穀中的謀士蕭恒,另一位是和他一起私奔來的狐上卿藍冰月。”


    藍冰月聞言掩嘴嬌笑。


    蕭恒則汗道:“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我們不是私奔……”


    塔蘭托笑道:“都差不多啦!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西慕太一派的長老,鄧義和。”


    蕭恒對鄧義和行禮道:“晚輩見過前輩。”


    鄧義和上下打量蕭恒一番道:“你是人類?”


    蕭恒道:“不錯!正是人類!”


    鄧義和麵露輕蔑,本想說:“即是人類為何與妖修為伍?”但想到此行的目的,還是忍住沒說,隻是點了點頭。但他的神情蕭恒自看在眼中,卻不在意。


    塔蘭托道:“好了,人已來齊,鄧道友可以說明來意了。”


    鄧義和道:“是!晚輩此番前來,乃是奉了我太一派滅一老祖的特別差遣。……”


    “滅一?”蕭恒心中驚訝了一下。當年他同百裏素雪雲遊法勝之時,滅一之名早就如雷貫耳。在法勝國,滅一早已被凡人們供奉為當世最大的神仙。


    鄧義和繼續說道:“……滅一老祖欲請穀主於明年三月三日前往煉魔山參加真法聯盟的並派大會!”


    蕭恒奇道:“你們法修並派,與我靈修何幹?”


    鄧義和聽蕭恒自稱靈修,心中更是鄙夷,卻沒有表現出來,道:“如今體修凶殘!雖與我法修暫時簽訂停戰條約,但亡我西大陸之心卻始終未滅!此番邀請穀主前去,正是要商議法修和靈修共同抗敵之事!”


    蕭恒聽完笑道:“你們體法打仗,與靈修更無關係,我們更無須理會啊!”


    鄧義和聽蕭恒不但自稱靈修,更是將“體”放在“法”前,心中愈加不悅,沉著臉說道:“穀主!你們久居極西,自是不清楚體修的殘忍。他們已經將天雪國和顯聖國蹂躪得不成樣子!我們法修與你們靈修,乃是唇亡齒寒!若他們真是將整個西大陸都占了,還會留妖魔嶺給穀主麽?”


    塔蘭托傳音問蕭恒道:“他說的是事實麽?”


    蕭恒傳音道:“並不是事實。我所了解的體修都曾跟穀主講過,並非凶殘之輩。”


    塔蘭托道:“即是如此,我們便拒絕吧。”


    蕭恒道:“不忙!待我再問他一問。”遂對鄧義和道:“既然太一派差前輩來幽蘭穀,想必也派人去找另外三大靈修了吧?不知他們是如何答複的?”


    鄧義和道:“據我所知,翠竹峰主、冰灘仙子以及釣魚台主均已答應參會。還望幽蘭穀主不要拒絕。”


    “胡說!”蕭恒喝道:“貓老實那隻肥貓前天才來過!根本就沒有提及此事!你定是在胡編亂造!”


    這一喝,著實嚇了鄧義和一跳。翠竹峰主和冰灘仙子確實已經答應前往,唯獨那釣魚台的貓族老祖行蹤飄忽,是怎麽也找不到,至今還沒定論。他為了說服塔蘭托參加,就隨口胡謅。沒想到被蕭恒這麽一詐,他還真以為自己的謊言被其識破了,忙道:“這個……由於貓老實他行蹤詭秘,我們確實至今還未尋到。不過另外兩位的確已經答應了!之前妄言,還望穀主贖罪!”


    蕭恒本來也就是想試鄧義和一試,他自己也沒想到竟然說得這麽準,遂道:“鄧前輩不會再次出口蒙騙我們吧?”


    一個小輩,竟然敢和自己這樣說話,直把鄧義和氣得火冒三丈,直後悔自己怎麽接了這麽個差事,心中把蕭恒全家上下都罵了一遍。不過,這裏畢竟是人家的地盤,鄧義和還是忍氣吞聲道:“在下不敢!翠竹峰主和冰灘仙子確實已經答應,若在並派大會上穀主見不到他們,在下願意提頭來見!”


    蕭恒對塔蘭托傳音道:“既然他們兩位都同意了,那麽我們若是不去,就顯得不給滅一麵子了。不如先答應了,去看看情況,和其他三位仙尊商量下對策。又不是說去了就一定要幫助法修抗敵,還是可以拒絕的麽。穀主意下如何?”


    塔蘭托回道:“正合我意!”遂對鄧義和道:“鄧道友盡可回複滅一道友,就說我塔蘭托明年準時參會!”


    鄧義和大喜道:“如此就多謝穀主了!晚輩還有要事,不再久留!告辭了!”說罷,便出洞離去。


    蕭恒和藍冰月將其送走後,回到洞中。藍冰月問蕭恒道:“這法修搞什麽鬼名堂,又是並派,又是拉攏我們靈修的?”


    蕭恒笑道:“自然是打不過體修,想多拉點人壯壯聲勢唄。”


    塔蘭托道:“這法體兩道當年同在西大陸之時就有不合,不過也沒鬧到要打仗滅國的地步。估計是體修記恨法修在噬血魔之亂中見死不救,懷恨才來報複的吧。”


    蕭恒奇道:“這是從何說起?”


    塔蘭托道:“你也知道魂修和體修的招數對噬血魔都無效,唯獨法修的法術對他們才有用吧?”


    蕭恒道:“自然知道。”


    塔蘭托道:“當年噬血魔之亂時,體修對於噬血魔可謂毫無抵抗之力。而法修對體修卻是見死不救,放任噬血魔滅掉數個體修門派,也不去支援。這才導致體修移居東大陸的!”


    蕭恒皺眉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沙嵐國對法修那麽仇視。”


    塔蘭托笑道:“這次看來,是要一報還一報,輪到他們法修倒黴了!嘶嘶!”


    正說著,忽見一張傳音符從洞外飛來,在塔蘭托麵前化開道:“罡武國普教三聖子求見幽蘭穀主!”


    塔蘭托奇道:“罡武國的人怎麽跑到我這裏來了?”


    蕭恒卻興奮道:“竟是三聖子!此人我可是崇敬得緊啊!”


    塔蘭托道:“怎麽?你認識此人?”


    蕭恒道:“並不不認識,隻是在罡武國時曾聽過他許多事跡,知道他乃是個有雄才偉略之人!”


    塔蘭托道:“哦!即是如此,你就去請他進來,看看他遠道而來,有何要事。”


    蕭恒依言,遂帶著藍冰月一同出了洞去。剛出洞口,就聽一人奇道:“二弟?你怎會在此?”


    還未等蕭恒細看,又聽一女聲道:“蕭師兄!”


    蕭恒心中奇怪,抬頭一看,隻見空中懸停四人,其中一男子玉麵錦袍、氣宇軒昂,正是自己結拜的大哥,蕭家三公子蕭嵐複!再往他身旁看,剛才說話的陰陽初期女修正是王欣童!蕭恒奇道:“大哥?你怎麽來西大陸了?王師妹你又怎麽會跟大哥在一起?”


    蕭嵐複奇道:“怎麽?你們還是舊識?”


    蕭恒這時才注意到,跟在蕭嵐複身旁的還有一對中年男女,仙識一掃竟都是元嬰初期的修為。他忙行禮道:“晚輩見過兩位前輩,不知哪位是普教三聖子閣下?”


    蕭嵐複笑道:“就是我啊,二弟!”


    蕭恒驚道:“啊?那大名鼎鼎的三聖子就是大哥你?”


    蕭嵐複笑道:“怎麽?看起來不像麽?”


    蕭恒還欲細問,藍冰月卻笑著說道:“看來大家的故事都長著呢,不如進洞去說吧。”


    蕭恒恍悟道:“對了!大哥你來此找穀主有事吧?我們還是先說正事,閑話,稍後再談不遲。”


    蕭嵐複點頭,遂跟在蕭恒身後進了洞來。


    分賓主落座後,蕭恒介紹道:“大哥,這位就是幽蘭穀主塔蘭托仙尊。穀主,這位就是我在罡武國的結義大哥,蕭家三公子蕭嵐複。”


    蕭嵐複道:“誒!二弟,我這次是以普教三聖子的身份來拜見穀主的!”


    蕭恒笑道:“對對!三聖子!不過大哥你可真不夠意思!你是三聖子這事怎麽從來都沒跟我說過啊!”


    蕭嵐複苦笑道:“我倒是想跟你說,一直在蕭家堡等你。可你倒好,就寫了兩封信,接著一失蹤就是幾十年。要不是今天偶然碰到,恐怕這輩子你都別想知道了!”


    蕭恒自知理虧,尷尬道:“我也是被事情所迫,還望大哥恕罪!”


    蕭嵐複笑道:“即為兄弟,有什麽罪不罪的?反正我們修士多等個幾十年也不在乎。還是先說正事吧!穀主仙尊,不知你可聽說太一派欲邀請靈修聯合抵抗我罡武國之事?”


    塔蘭托笑道:“嘶嘶,今天怎麽這麽巧!太一派的說客剛走,普教的三聖子就來了!”


    蕭嵐複心中一沉,忙問道:“那不知穀主同意了沒有?”


    塔蘭托道:“我已同意出席並派大會!”


    蕭嵐複聞聽,一臉陰沉地望向蕭恒。


    蕭恒笑道:“大哥不必擔心!莫非小弟我還會慫恿穀主去打大哥麽?我們去參加隻是去看看情況而已。”


    蕭嵐複這才放心笑道:“有賢弟在此我就放心啦!”


    塔蘭托道:“不過,我們不犯體修,還望三聖子對我保證,假若你們體修占領了西大陸,也不會侵犯我們靈修的領地。”


    蕭嵐複道:“這是自然!其實在進攻之初,我已發下命令,對於靈修領地一律不犯。像冰灘仙子所在的碎冰灘,我罡武士卒就無一人擅入!穀主大可放心!”


    塔蘭托笑道:“如此就好!嘶嘶。”


    蕭嵐複行禮道:“既然大事已定,那我們就不再叨擾穀主了!在下這就告辭!”


    塔蘭托忙道:“別急著走啊!你還有那小姑娘和蕭恒不是舊識麽?你們怎麽不敘舊就要走啊?”


    蕭嵐複道:“我們兄弟相見,自是要敘舊。不過就不在此打擾穀主清修了,我們另尋他處即可。”


    塔蘭托笑道:“無妨,無妨!你們就在這裏說,我愛聽。”


    蕭嵐複一愣,不知其所雲。


    蕭恒笑道:“穀主就愛聽人聊天,大哥,我們就在這裏說吧!”說著,拿出幾壺蜂蜜靈酒,又拿出幾隻石雕酒杯給眾人斟滿。(.)


    塔蘭托對那兩位元嬰初期修士問道:“這兩位道友修為不凡,三聖子不介紹一下麽?”


    蕭嵐複一指那中年男子道:“這位仙尊乃是我普教的玄法法皇丁登科。”他又一指那位女子道:“這位仙尊乃是千符法皇李嬅。他們二人都是屈尊來保護我的。”二位法皇和眾人見過禮後,稍作寒暄便不再多言。


    蕭恒問道:“大哥,你何時來的西大陸?是專門來說服靈修的麽?”


    蕭嵐複笑道:“非也。我來西大陸已經整整三十個年頭了!這次來幽蘭穀,也是碰巧得到情報,說太一派欲聯合靈修一起抵抗。這才來拜見穀主大人的。”


    蕭恒奇道:“大哥怎麽來了這麽久,莫非是隨軍前來?還是西大陸的戰事都由你指揮?”


    蕭嵐複道:“戰略上由我指揮倒是不假。不過,我並非隨軍前來,而是獨自到西大陸上采風遊玩的。”


    藍冰月嬌笑道:“即是大軍統帥,怎能出來遊玩三十年之久?蕭公子,真是好生的貪玩啊!”


    蕭嵐複對蕭恒道:“還沒問這位麗人是?”


    塔蘭托插嘴道:“這是和蕭恒一起私奔的小狐狸藍冰月。”


    “私奔?”眾人一臉驚訝。


    蕭恒汗顏道:“穀主,咱以後能不說‘私奔’這兩字麽?”遂對蕭嵐複道:“她隻是我的一個好友,目前一起在妖魔嶺中隱居。”


    塔蘭托對蕭嵐複道:“哎呀呀,這孤男寡女隱居一處,不是私奔還能是什麽?你說是吧!”


    藍冰月則笑道:“穀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小恒子隻是我的仆人而已,每天為了服侍我,忙裏忙外的,當然要住在一起啦。他倒是成天惦記著我的美麗,不過那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罷了!”她故意用嬌聲嗲氣的腔調訴說,惹得眾人對蕭恒一陣嗤笑。


    蕭恒知道這話題越說下去對自己越不利,忙道:“大哥你離開軍隊那麽久,就不怕會出問題麽?”


    蕭嵐複收了笑容道:“我早在戰爭開始前,就製定好了這一階段的戰略,把各種情況都分析好了,交給了我家老祖。戰事由她指揮,還需我擔心什麽?不如來西大陸轉轉,散散心得好啊!對了,我看二弟你築基成功,不知是否也強化成功了?”


    蕭恒道:“托大哥的福,你我南極一別後不到十年,小弟便強化成功了。如今已經是強化後期頂峰修為。”


    蕭嵐複四人聞聽均是大吃一驚。蕭嵐複讚歎道:“二弟你僅用了四十二年,就把符體兩道雙雙從第一期修到了第二期後期!如此神速,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那千符法皇李嬅聞言更是驚道:“什麽?聖子你說他這四十二年中還同時築基了?”


    蕭嵐複道:“正是!而且也修煉到了後期!”


    李嬅盯著蕭恒連連驚歎道:“奇才!奇才!”


    王欣童也是一臉難以置信之情,說道:“沒想到蕭師兄你的資質竟比林師兄還要高啊!”


    塔蘭托則對藍冰月苦笑道:“這人類也太占便宜了,修煉速度竟如此胡鬧!讓我們靈修還怎麽活啊!”


    蕭恒心中則想到:“這還多虧了那個滅地,要是沒有他。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築基呢!”而旋靈之體的事情,他自知有異,這麽多年來,也就隻跟百裏素雪和藍冰月講過罷了。對於大家的驚歎,他隻是客氣了幾句便帶了過去。


    蕭恒問王欣童道:“王師妹,你是會怎麽跟大哥在一起的?”


    王欣童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說來話長。三十年前,我泰爺爺殉道後,門派中再無人顧及於我。而林師兄……他則一門心思地去討好那個沈玉琴,也對我不多加理會。待一年過後,戰事稍緩,一日,我心中煩悶,便去山下村鎮中遊玩解悶,不想竟碰上了我們從玄符宗地下救出的那個凡人女子!”


    蕭恒聞言驚道:“啊!她可是個魂修啊!”


    王欣童奇道:“咦?此事蕭師兄如何得知?”


    蕭恒又想起百裏素雪,心中雖有些異樣,卻還是將當年之事簡述了一遍。


    王欣童道:“原來她控製我們是想去殺你啊!幸虧百裏師姐沒事,當時我沒能救她出來,心裏還一直內疚呢!可當時我什麽都不知道。那女子見到我,就熱情地要請我吃飯謝恩。我也沒有防備,便和她一起到了飯莊。席間,她見我臉色憂愁就問長問短甚是親切。後來,她說,她送我的那支手鐲是個吉祥物,能解憂除悶,叫我戴上試試。我心中不信,但也不好駁她的麵子,就從儲物袋中取出戴上。沒想到,這一戴上就被她的幻術控製了!


    她變幻出林意誠師兄的影子,說已經厭煩了戰爭,要帶我離開前線,一起去隱居。我那時心中正苦,見到師兄身影甚是高興,也沒多想,便和他同行。我們一路向西,路上有說有笑很是開心。不料,有一天我在客棧中,無意間將手鐲弄掉,眼前的林師兄立刻就消失了!我大驚之下,發現身邊隻有正在自言自語,好似中了邪一般的百裏師姐。我趕忙喚她、搖她。可她就是無法醒轉。這時我從窗口看到了那魂修女子正急匆匆地走進客棧。我心中立刻明白是她搞得鬼!我害怕極了,也顧不得百裏師姐,就自己逃命去了。事後想起來,我真的很對不起百裏師姐。”說著,她的眼淚便默默地流了下來。


    蕭嵐複道:“那魂修既能控製築基期修士,功力定然不弱。你當時逃跑也是最正確選擇,何況那百裏道友最後也無大礙。王姑娘莫要自責了。”


    蕭恒也道:“大哥說得沒錯。你若不逃,要麽再次被她抓住,要麽就要變成百裏師姐符下之鬼了。你做得對。”


    王欣童抹了抹眼淚道:“謝謝你們。唉,幸好百裏師姐沒事,不然我定然要內疚一輩子了。我逃出之後,本想回真華宮。可想到回去之後又要上戰場。泰爺爺不在了,也沒人護著我。林師兄也有了意中人,回去也沒什麽意思。我索性心一橫,繼續向西方前進,打算做一個散修,不再理會法體爭亂。而行至西慕草原上,正遇到兩個散修攔路搶劫,欲奪我儲物袋。我一人難敵四手,眼看就要吃虧,幸得蕭公子路過,這才將我救下。之後,蕭公子聽了我的遭遇,對我甚是可憐,便邀我同行,還購買了丹藥幫我衝破了瓶頸。蕭公子對我王欣童的大恩大德,欣童永世不敢相忘!願留在公子身邊做一丫鬟婢女,伺候寢食!”


    蕭嵐複忙道:“王姑娘怎麽還提此事!我不是已經說過多次,我們以朋友論稱即可。什麽丫鬟之事切莫再提!”


    蕭恒何等聰明,一眼就看破了玄機,笑道:“就是!王師妹,大哥救你,那是他心甘情願。你不必總想著報答。”


    王欣童奇道:“蕭師兄何出此言?蕭公子對我有大恩,怎能不報答他?”


    蕭恒詭秘一笑,遂對蕭嵐複傳音道:“大哥莫非看上王師妹了?”


    蕭嵐複麵不改色,傳音回道:“二弟說的哪裏話?路見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與看上不看上又有何關係?”


    蕭恒笑道:“相救自然應當。不過天下這麽多女修,大哥為何偏偏邀王師妹同行,還送她丹藥衝關?這麽做是不是也太明顯了?哈哈!小弟幹脆就做個好人,幫你問一問王師妹,看她願不願意以身相許報恩!”


    蕭嵐複這才泛起一絲慌亂道:“二弟,莫要胡來!”


    蕭恒也不理他,對王欣童道:“王師妹,你跟大哥旅行多年,開心麽?”


    王欣童笑道:“當然開心了。蕭公子風雅幽默,一路上對我又十分照顧,遊山玩水,自是開心得很。而且,蕭公子對各地風土、曆史尤為感興趣,買了不少典籍、玉簡。我在幫忙整理的過程中,也對我們這片大陸的曆史了解了不少。這才發現自己原來什麽也不懂。嗬嗬。”


    蕭恒奸詐笑道:“既然如此,那你願不願意以身……”


    “對了,對了!”蕭嵐複慌忙打斷,高聲說道:“那個,說到這個丫鬟婢女的事啊!二弟,你第二封信中提到的右新海岸販賣奴隸之事,我以派人詳查。已在國內下令,嚴禁買賣、使用奴隸了!你可滿意?”


    蕭恒道:“哦!如此甚好!那個王師妹,我剛才是想問你……”


    “哦!對了,對了!”蕭嵐複又高聲打斷道:“二弟你修為已到強化後期頂峰,一定在想著衝擊軟化期吧!閑話也聊得差不多了!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打擾穀主了。到你住處,我詳細給你講講軟化的心得吧!”


    說罷,他對蕭恒傳音道:“二弟!算大哥我求你了!此事我自有分寸,你就不要在這裏添亂了!”


    蕭恒看著蕭嵐複一臉著急,心中暗笑,這才點頭說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也正想問一下有關軟化之事。”遂對塔蘭托道:“穀主,我們也聊得差不多了,這就告退了。”


    沒想到塔蘭托卻道:“不對啊,他們說了他們的事。你還沒說你的事呢,我要聽你的故事。”


    蕭恒汗顏道:“我的故事穀主你不是都聽過了麽。”


    塔蘭托笑道:“你的故事那麽好玩,聽幾遍也不過癮啊!尤其是章魚那段,那個叫章腦圓的真是太好笑了!快快快,再講一遍。”


    蕭恒和蕭嵐複相顧笑笑,遂又將自己和蕭嵐複分開後的經曆講述了一遍,讓塔蘭托又聽了個過癮。


    之後,蕭、藍二人辭過塔蘭托,將蕭嵐複一行引到血魔穀居所小聚。


    藍冰月自向王欣童展示樹屋群。蕭嵐複和兩法皇則與蕭恒一同在亭中討論修煉之事。


    蕭嵐複道:“鍛體一道除了強化比較特殊,需要逼罡氣入體之外,軟化、變化的衝擊都是用罡氣來煉化身體。衝擊軟化時,需催動罡氣在體內飛速流轉,以達到軟化筋骨皮肉的作用。”說著,他伸出右手,罡氣所致,整隻手立刻變得形若無骨、軟塌塌的樣子。


    蕭恒齜牙道:“額,這軟化期怎麽如此惡心!”


    蕭嵐複三人笑道:“這才是初期,到了後期,還能變得形若稀泥呢!到時候世間一切繩索鐐銬,都綁不住你了!”


    蕭恒撇嘴道:“那也不改這惡心的本質啊!”


    蕭嵐複道:“那你就趕快修道變化期麽,到時候還能變出翅膀。你想變什麽樣子,就變什麽樣子!”


    蕭恒歎道:“變化期實在是太遙遠了,不敢想啊!”


    這時,忽聽王欣童和藍冰月二人於樹屋上呼喊蕭嵐複,叫他也上來玩賞。


    蕭嵐複笑道:“二弟你先與兩位仙尊閑聊,我去去就來。”說罷,他便飛身出亭上樹去了。


    蕭恒望著蕭嵐複離去的背影,卻聽李嬅道:“蕭公子莫要妄自菲薄!你天賦如此之高,更是有幸和三聖子結拜,有蕭家和普教做後盾,第四期不是遙遠,而是近在眼前、誌在必得!到時,說不定我們這些老家夥無法達成的心願,都能由你來達成!”


    蕭恒心中奇怪:“我一個第二期小卒,她元嬰期的仙尊都辦不到的是,我如何能辦到?”遂道:“仙尊過獎了,還請仙尊明示!”


    李嬅看了看丁登科,這才對蕭恒傳音道:“我二人原為沙嵐大陸修士,後因沙嵐國誅滅法修才避難罡武。所幸聖教主神武,將沙嵐國打敗,才使得我們法修不至於在東大陸絕種。可即便如此,蕭道友也應該知道,目前法修在東大陸還是體修的附庸。我們雖為法修和符修的法皇,但生性駑鈍,無法為法修和符修謀求到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利益。而蕭公子你天資聰穎,即是符體雙修,又與頗受器重的三聖子交好,將來進入普教的高層,接替我二人之位也是大有可能!若真有那一天的話,我二人希望蕭公子不忘法修之本,能多為法修爭取些利益才是啊!”


    蕭恒傳音回道:“二位如此重托,蕭恒可擔待不起。大哥行事開明,對法修也無甚成見。此事你們為何不直接與大哥說,而是拐彎抹角地和我說呢?”


    李嬅道:“三聖子再英明也是體修出身,甚至還是那沙嵐遺族的蕭家之人!他參政二百多年,能下放給法修的利益也就這麽多了!畢竟非我同道,其心必異!我們也曾聽到過不少法修的怨言,其中涉及蕭家的更是不在少數!你說他會為了法修和家族鬧翻麽?為法修爭取利益,還是要法修來做才行。別人是靠不住的!”


    蕭恒聞聽,對她如此說蕭嵐複深不以為然,道:“大哥和一般體修不一樣。而且為法修爭利這件事,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辦成的,仙尊太過心急了吧?若罡武法修真的很苦,仙尊為何還要在普教任職,率眾遷來西大陸不就完了?”


    李嬅歎道:“西大陸上的門派經營日久,勾心鬥角甚重!哪裏會容得我們前來分羹?說不定還會刀劍相向,比在罡武國還不如呢!蕭公子,你年紀尚輕,還沒有看清罡武國的真麵目。我也知你當初隻在市井生活,更不知道普教高層對法修的歧視,所以才對我所說有疑問啊!也罷,我現在對你說再多也無用,你非要自己親眼看到一些事實才會明白。我今天,就算是給你提個醒吧。”說著,從儲物袋中取出兩枚玉簡遞給蕭恒,不再用傳音,朗聲道:“這是我道結丹期的畫形符籙譜,和結丹期的修煉功法《紫清培丹功》,就送與蕭公子做見麵禮吧!還望蕭公子對我所提之事多加思量。”


    蕭恒遲疑道:“初次見麵就受如此大禮,實在是受之有愧啊!”


    丁登科道:“培養符修新秀本就是她職責。一部普通功法而已,有何不可受?”


    蕭恒這才接過玉簡道:“如此,就多謝仙尊了!仙尊所講之事,晚輩自會留心!”


    之後,待蕭嵐複回來,幾人又談論起當前戰事和一些瑣事,不再細表。


    蕭嵐複一行在血魔穀住了三日,便準備離開,去遊說另外三大靈修。蕭恒也不再挽留,遂送出百裏。


    臨到分別之時,蕭嵐複道:“賢弟,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麽?有兩位仙尊在,帶你回罡武國是很容易的事情啊。”


    蕭恒笑道:“若是二十多年前,我真是巴不得隨大哥回罡武國。不過,如今在這裏生活久了,領了穀主不少恩情,不能一走了之啊!”


    蕭嵐複點頭,道:“好,既然二弟心意已決,我也不再強求。待我遊說完另外三大靈修後,會到琮璧島停留一段時間。你若是得空,到琮璧尊王府找我即可。對了,待你軟化成功之後,可一定記得來找我啊!我不但要給你慶祝,還要挑選最適合你的功法,讓你修煉!”


    蕭恒知道蕭嵐複是以功法為餌,怕自己再也不去找他,遂笑道:“大哥放心!你我兄弟既然結拜,無論分別多久、相隔多遠,也還是兄弟!”


    蕭嵐複聞言,朗聲笑道:“好!二弟!大哥告辭了!你保重!”說罷,便帶著三人禦空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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