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嵐複接過令簡一看,確是獨孤平手諭。[.超多好看小說]原來,獨孤輕雲先是得知蕭恒越獄,後又得知其血洗熊家堡,大怒之下去找獨孤平,要求去蕭家堡搜人。獨孤平也覺蕭恒此番確實過分,但又恐獨孤輕雲莽撞,會和蕭嵐複起爭執,遂命令左秀代之。


    左秀道:“三弟看清了吧。那人我就帶走了。”


    “且慢!”蕭嵐複連忙阻攔道:“不知秀姐姐可否賣小弟我一份人情,今日見到蕭恒之事隻當未曾有過,如何?”


    左秀微笑道:“行啊。”


    她答應得這般爽快,反倒讓蕭嵐複一時不知所措,準備好的一大通說辭都給憋回了肚裏。


    左秀見狀,掩嘴一笑,柔聲道:“我知蕭恒當年所犯,不過是鴻毛小罪,被判百年實在冤枉,心中不忿、越獄而出,也是人之常情。而且那血洗熊家堡一事也是李元清主使,蕭恒並無大過。我隻身進入豐慶府、未帶仆從,本意就是想走個過場,想放蕭道友一馬呢。”


    蕭嵐複見左秀果然是一人前來,知她所言非虛,但無緣無故對蕭恒這麽好,仍是惹人生疑,遂說道:“如此說來,小弟就謝過秀姐姐了!秀姐姐幫了小弟一次,以後若有需要小弟幫忙之處,請秀姐姐盡管開口。”


    左秀道:“三弟莫要多心。姐姐我也是見機行事。姐姐我才智不如你,勇武不如輕雲大哥,唯有自知之明還算可用。我知如今聖教主寵信於你,未來教主很可能就是三弟。所以,我也隻是提前討好下未來教主罷了,隻望三弟得勢之後可不要忘了姐姐啊。”


    蕭嵐複道:“姐姐過獎!如小弟真能借姐姐吉言的話,到時自然不會忘記姐姐今日之恩。”


    左秀點頭道:“那就好了。對了,姐姐還要叮囑你一句,這次之事輕雲大哥和熊家都不會就此作罷。我無功而返,他們定會再想辦法來蕭家搜查,三弟還是早日把蕭道友藏匿起來的好。”


    蕭恒道:“勞煩聖女殿下掛心。我自會先到西大陸避難,不會連累了大哥。”


    左秀搖頭道:“蕭道友還不知吧。自越獄之事後,每條跨洋航船都會被徹底搜查,由專人監視駛出大陸千裏後方才不管。這樣的監視下,你如何去得西大陸?”


    蕭恒道:“那我就找一荒僻之地躲藏,罡武國這麽大,想必他們也找不到我。”


    蕭嵐複搖頭道:“不妥。荒僻之地靈氣不足,對二弟修行多有拖累,於大事不利。”


    “這……要不先躲過風頭,之後再偷偷回來如何?”蕭恒也沒了主意。


    左秀忽道:“要不這樣吧。蕭道友就先跟我到左家堡隱遁,待風頭過去、三弟你勸服了聖教主後,再出麵行事,如何?”


    蕭嵐複猶豫道:“這恐怕太過勞煩姐姐了。”


    左秀笑道:“三弟客氣了。左家堡之大,多一人無妨。姐姐我索性好事做到底,賣三弟你一個大人情如何?”


    蕭恒疑心甚重,傳音問蕭嵐複道:“大哥,這其中會不會有詐?她名義上帶我去左家堡,實則卻是抓我歸案?”


    蕭嵐複仔細想了想回道:“左秀其人與世無爭、並無野心,且與我蕭家素來無怨,想來不會借此事向獨孤輕雲邀功。且二弟呆在蕭家堡確實不妥,正好她願意幫忙,我看二弟不如就到左家堡暫避幾年。”


    蕭恒想了想道:“如此,就按大哥說的辦。”遂對左秀說道:“多謝聖女殿下好意,蕭恒叨擾了!”


    左秀笑道:“道友客氣了。那咱們就盡早上路吧。”


    於是,蕭嵐複將蕭恒的儲物袋還給他,又取了一套名為《千纏經》的軟化期修煉功法給他。這套功法修煉迅速,且有益罡盾的加固,是蕭家的一套經典功法。之後,蕭嵐複這才將蕭恒和左秀一同送出屋門,依依惜別。一個月後,熊家果然又派人來蕭家堡搜查,自然找蕭恒不到。不提。


    再說蕭恒,他再次帶上大鬥笠,隨左秀出了慶豐府。府門外站有四五十名隨從等候。左秀稍作言語,便率眾離了蕭家堡,一路向南飛去。


    起初蕭恒還不在意,可飛過三日,他忽覺方向不對,忙傳音問左秀道:“聖女殿下,我們這是去哪裏啊?”


    左秀笑著回道:“自然是去聖山了。”


    蕭恒心驚,忙道:“咱們不是去左家堡麽?”


    左秀道:“我奉命來慶豐府搜查,自然要先去向聖教主複命才是。之後便回左家堡,蕭道友放心。”


    聽她這番言語,蕭恒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得惴惴跟上。


    終於,白雪皚皚的聖山再次出現在眼前。左秀讓蕭恒和仆從們一起在殿外等候,自己則進殿去向獨孤平複命。


    不多時,蕭恒就見一人氣衝衝地走出大殿,正是冤家對頭獨孤輕雲。隻見他一臉怒氣,大步流星從蕭恒和眾仆從身邊經過,連看都沒看他們這些下人一眼,徑直去向他處。


    接著,左秀蓮步輕挪也走了出來,對著蕭恒微微一笑,遂帶領眾人起身朝左家堡飛去了。


    左家堡地處連通四方海和普教海的回腸峽口、灌河岸邊。蕭恒早年遊曆之時未曾到過。這裏的建築和北邊的沙嵐大陸又有所不同,房屋多是高大的圓頂,頗有遊牧民族的風味。


    左家的府院偏居城外,名為長風牧府。從空中看去,占地千頃,其內花團錦簇、秀樹參天、溪流潺潺、池水粼粼,偶有屋舍點綴其間,與其說是府院,還不如說是花園。


    蕭恒見狀不禁訝異,這與他見過的慕容家、熊家和蕭家的府院實在相差太大。


    左秀笑著解釋道,自從五百多年前體修攻下琮璧島後,家主左大力便被調去鎮守琮璧。此後,左家堡先由三祖左芷月、後由左秀兩位女子打理。久而久之,在不知不覺中就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蕭恒隻得笑著奉承說,親近自然,利於悟道。


    左秀打發了隨從,帶著蕭恒來到自己院中。說是院子,隻不過是種植了幾排茉莉花牆圍出的一個圈子。圈內乃是一汪湖水,湖中有十餘處一丈見方的小渚,其上均栽一棵大樹,樹種皆異,卻都是能開花的品種。左家堡時值晚冬,湖中隻剩幾根殘荷枯立,卻也能想象出盛夏時節整個湖麵遍開香蓮之景。


    湖中最大的小島上所建的,便是左秀的居所。此島隻有一彎曲長橋連通岸上。長橋曲折貫穿湖麵,想必是夏日賞荷的佳處。房屋樣式乃是圓頂的二層小樓,旁邊還有兩座一層的小廳,想是會客之用。


    左秀帶著蕭恒來到一個廳中,立刻就有丫鬟上來服侍。左秀囑咐了她們幾句後便遣她們下去。接著,她親自為蕭恒倒了一杯香茶,待賓主落座後,笑著說道:“蕭道友看這長風牧府可還好?”


    蕭恒道:“聖女殿下品位高雅,整個府中布局巧妙、情趣盎然,一掃尋常府院的呆板之氣。[]在下實在佩服、佩服!”


    左秀笑道:“蕭道友喜歡便好。請道友再品評一下這忘飲茶。此茶乃是我親手栽種、炒製,隻與貴客享用。”


    蕭恒依言,品了一口碗中清茶。初一入口平淡如水,並無他味。疑心之下再飲一口,依然如是。正在疑惑間,卻忽覺到一種早已忘記的感覺湧上心頭――“幹渴”。以蕭恒的修為早已不需飲食百餘年,幹渴和饑餓的滋味久未嚐過。不想一飲此茶,竟然嗓中幹燥,禁不住抬手將杯中清茶一飲而盡,雖仍淡入白水,卻如久旱甘露一般解渴。


    蕭恒不禁讚道:“妙哉!果然好茶!”


    左秀微笑起身,又為蕭恒倒滿一杯,說道:“我知三弟待蕭道友如親生兄弟,我自然也將道友視為貴客。道友在府中不必拘束,盡管安心生活、修煉,待機會成熟自能與三弟一同共創一番大業。”


    蕭恒行禮道:“多謝聖女殿下大恩,蕭恒永生不忘,他日定當相報!”


    左秀道:“道友嚴重了。小女子也不過盡些綿薄之力罷了,不足掛齒。哦,道友的熟人來了。讓她帶道友去自己的院落休息吧。我們明日再聊。”


    “熟人?”蕭恒奇怪,他可不記得自己在左家堡有什麽熟人,仙識一掃,發現屋外果然有兩人正朝己方趕來。


    不一會兒,來人衝進屋內,大喊一聲:“哥哥!”


    蕭恒一瞧,竟是慕容臨心,不禁失聲道:“心兒?你怎會在此處?”


    慕容臨心激動地跑過來拉住蕭恒的手,左看右看說道:“哥哥你怎麽來了?在牢獄裏沒受委屈吧?都怪心兒不好,害得哥哥遭此大難!”


    這時,另一人也來到屋內,也興奮叫道:“師……大哥!”


    蕭恒一看,竟是唐桓,更是驚訝:“你怎麽也在此處?”


    唐桓憨笑道:“一、一言難盡啊!大哥,你沒事吧?我可擔心死你了!”


    左秀見狀笑道:“蕭道友一路勞頓。妹妹,你先帶蕭道友到雪園休息,然後再敘舊吧。”


    慕容臨心連忙點頭,拉著蕭恒一起離開。


    三人行不多時,來到一處庭院,院內多植落葉樹木,地上有一小溪扭轉蜿蜒,占滿整個院落,在深冬也不冰凍,靜靜地流淌著。其他布置倒也簡單,一座二層小樓,幾間偏房,無他。小樓中除放有可供更換的錦繡衣裳外,另有兩名丫鬟等候,言說是奉左秀命令來侍奉蕭恒的。


    蕭恒汗顏,他向來習慣獨處,遂將二人打發走了。三人這才坐下,慕容臨心忙問起蕭恒獄中經曆,蕭恒就將這幾十年的事情大概跟二人講述一遍。


    講完後,慕容臨心內疚道:“唉,都是我不好,害得哥哥坐牢、越獄,現在還成了逃犯……”


    蕭恒溫柔道:“心兒莫要自責。我答應過慕容兄要照顧你,加之又是你的大哥,自然不能眼看你去給那獨孤輕雲做妾。不過,我也一直想問你,以你的性格,怎麽會同意此事?”


    慕容臨心聞聽,一臉哀愁道:“我也不想啊。可是家主一連三次來勸我,說這是壯大慕容家的好機會,且這一直是我父母的追求。家主態度堅決,我實在推脫不掉。若我不從,很可能就會被逐出慕容家,這樣我就再也沒有機會為父母報仇了,於是隻能就範。”


    蕭恒搖頭道:“唉,你真是糊塗啊!你以為你父母看到你嫁給那樣一個人做妾,他們會高興麽?當年慕容兄就說,希望你平安過……”


    “不要說啦!”慕容臨心大叫道:“你跟爺爺都一樣!都不明白我的心情!”說著,她扭過頭去,眼圈略有紅潤。


    唐桓見狀,忙說道:“臨心,大哥他不是那個意思。”


    “討厭死啦!你一個外人知道什麽!你快走!別讓我再看到你!”慕容臨心朝唐桓吼道。


    唐桓也沒再說什麽,隻是乖乖地起身離去,臨走時給蕭恒傳音道:“大哥,你別責備臨心了。慕容大爺去世的事情,她心裏一直過意不去。這些年又為你的事情擔心。你還是安慰她幾句吧。”


    蕭恒回道:“好,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晚上再過來詳談。”唐桓點頭離去。


    蕭恒則對慕容臨心說道:“好啦,不要生氣啦。你現在也長大了,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了。你自己的道路自己選擇,大哥不會幹涉你的。但大哥我對慕容兄有承諾,所以也要保護你周全。不過,你要珍重自己,不要讓我這個做哥哥的太操心,知道了麽?”


    慕容臨心嘟著嘴點點頭,道:“嗯!知道了。”


    蕭恒笑著摸摸她的頭,說道:“怎麽還跟個小姑娘似的?你現在可是軟化期修士呢!”


    慕容臨心撅嘴道:“軟化期怎麽啦?我上個月才突破的。這裏都沒有熟人可以說話解悶,好不容易見到哥哥,當然要撒撒嬌了!”


    她說話的神情一如當年木製鋪中的小丫頭,蕭恒看了笑道:“唐桓不是熟人麽?你可以跟他說呀。”


    慕容臨心一臉不屑道:“他笨得跟個木頭似的,要不是哥哥你傳他功夫,他這輩子都別想築基!跟他說話,磕磕巴巴地,說不上幾句就一把火,還不如去和秀姐姐聊天呢!”


    蕭恒忽然想起林意誠,說道:“對了,說起來你不是應該和小林子在一起麽?怎麽跑到左家堡來了?小林子呢?”


    慕容臨心一聽“小林子”三字,臉立刻就拉了下來,低著頭,默不作聲。


    蕭恒見她神色有異,說道:“怎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莫非你們出了意外,被獨孤輕雲找到了?”


    “不是。”慕容臨心吞吞吐吐地說:“我……沒跟他們一起走。”


    蕭恒更是迷惑,問道:“怎麽?小林子他不想帶你走麽?”


    慕容臨心咬著嘴唇道:“他倒是想得很呢!是我不願意跟他走。這個無恥下流的家夥!”


    蕭恒奇道:“小林子一向正派得很,怎會無恥下流?你們之間莫非有誤會不成?”


    慕容臨心怒道:“有什麽誤會!哥哥你可知他為何來東大陸找我麽?”


    蕭恒窘道:“嗯,路上他全都告訴我了。”


    慕容臨心氣道:“哥哥你說,他就因為想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竟然連相處了三十多年的戀人都能拋棄,這種人不是無恥是什麽?”


    蕭恒道:“因為他喜歡你啊。”


    慕容臨心聞言心中一甜,卻又不信道:“他可沒跟我說過!”


    蕭恒道:“但他確實跟我說過。我覺得你們之間定有誤會。小林子他在哪裏?我幫你當麵問他。”


    慕容臨心扭過頭去,說道:“他在哪裏我怎麽知道!”


    蕭恒擔心道:“怎麽,他們沒回西大陸麽?”


    慕容臨心賭氣道:“我不知道。唐桓好像見過他們,你去問他吧!”


    蕭恒見慕容臨心正在氣頭上,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還是應該先找林意誠問問清楚才是,遂不再提,轉而和慕容臨心聊其他的事情。


    二人直聊到日落西山,慕容臨心這才告辭。蕭恒左右無事,便在房中打坐,靜等唐桓到來。二更過後,唐桓如約而至。


    一進門,他就給蕭恒跪下行禮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說著就要給蕭恒磕頭。


    蕭恒哭笑不得,揮手用靈力將其扶起,說道:“唐桓,你這是做什麽呀?我不是跟你說過叫我大哥就行了麽?”


    唐桓道:“師傅授業之恩,弟子永生難忘。如不是師傅傾囊相授,弟子無論如何也不會有今天的修為!”


    蕭恒笑道:“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以你的資質能修到築基中期,九成功勞都是要歸於你的勤奮!何必謝我?好啦,我問你,六十年前你可曾見過小林子三人麽?”


    唐桓道:“見過!”遂將當年之事詳述一番。


    蕭恒得知林意誠三人安然回到西大陸這才放心,說道:“真是巧啊!你竟然做了滄口城的隨船監察,正好幫了我一個大忙!”


    唐桓道:“師傅有命,弟子理應效命,何來幫忙之說。”


    蕭恒無語,說道:“你這個死腦筋,難怪心兒說你呆!那你說說,你又是怎麽跑到左家堡和心兒在一起的?”


    唐桓老實答道:“回師傅。當年我送林道友三人離去後,就辭去了監察之職,四處雲遊去尋找臨心。我想她得罪了大聖子,獨孤家、熊家和慕容家的轄地都不能呆,而蕭家又素來與慕容家不合,所以臨心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左家的轄地。於是我就先去了中央沙漠,但那裏滿眼黃沙人跡稀少,想必也不會是臨心喜歡的地方。我找尋了一年就放棄了。然後,又來到了左家堡,盤算著要是這裏也找不到的話,那她很有可能回故鄉琮璧島去了。沒成想,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在左家堡隻呆了三月不到,一天在街上就看到一個戴著麵紗的女子正在集市裏四處轉悠。我就覺得這女子的身形非常像臨心,上前一叫,果然是她!原來她被聖女殿下收留一直躲在左家堡。那天是練功煩了,所以才跑到街上逛逛,正好被我撞到。嘿嘿,然後我就進入左家,做了臨心的仆從。”


    蕭恒見平時不善言談的唐桓,一說起慕容臨心的事情就口若懸河,不禁發笑,道:“你平常那麽木訥,在找心兒這件事上可是動足了腦筋啊!”


    唐桓先是笑笑,後黯然道:“可是,我在臨心眼中也就是過去的熟人而已。我知道她有意中人,而且還那麽優秀……”


    “意中人?”蕭恒意外道:“她意中人是誰啊?”


    唐桓奇道:“師傅你不知道麽?就是林道友啊。”


    蕭恒搖頭道:“她剛才還把小林子大罵一頓,說什麽意中人啊!”


    唐桓不解道:“這叫‘愛之深,恨之切’!師傅你比我聰明多了,不會連這個都不明白吧?”


    蕭恒汗顏,喝道:“你少在那裏一個人自憐自哀了!不說臨心的事了,說說你這些年都過得怎麽樣吧!”


    唐桓木訥地道聲“哦”,遂將自己的經曆都老實地跟蕭恒講述了一遍,直到天色發亮,才告辭離去。


    蕭恒送走唐桓,剛想回屋打坐,就見院外飛進一名丫鬟,對蕭恒道:“蕭前輩,聖女殿下有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刑風英雄演義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竹言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竹言乙並收藏刑風英雄演義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