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找到了麽?”陳冠英欣喜若狂,卻又不敢相信地問道。


    翁嶽鳴激動地眼中泛著淚花,連連點頭道:“找到啦!找到啦!快快,把甬道加固一下,咱們一起進去!”說著,他指揮著大家開始不停地朝甬道中攻擊,將甬道口拓寬到了一丈直徑。然後立刻帶著大家飛了進去。


    一出甬道,還來不及打量這個世界的景色,從未見過的濃鬱靈氣便撲麵而來。眾人不由得都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


    “哈哈哈!這個濃度,超過我的洞府一倍還不止啊!”陳冠英放聲大笑道。


    長隨子也有些激動道:“的確,若是在這種濃度下煉符,製成率不知要高上多少啊!”


    道嶺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看四周景色不過是一處尋常青山,遂道:“而且,說不定此處還不是最濃鬱之處。”


    潘泰刻大笑道:“肯定啊!走走走,去找那最濃鬱的地方!”


    翁嶽鳴此時則已經稍微冷靜了下來,道:“莫急、莫急。此界靈氣既然如此之濃,定然也會有不少修士。咱們從外界而來,還是先跟人家打聲招呼的好啊!”


    長隨子也點頭道:“翁老說的是。若是失了禮儀,讓此界修士嫌厭,那在這裏就呆不下去了。”


    陳冠英則忽道:“哎呀!你們說,要是他們不許咱們在此界修煉怎麽辦?”


    道嶺不以為然道:“諾大世界,多咱們六人不多,少了咱們六人也見不出少。有何好不允的?大不了他們占了靈氣最濃鬱的地方,咱們去次濃鬱的地方不就得了。”


    翁嶽鳴想了想道:“嗯,陳道友所慮不無道理。咱們還得從長計議一番。”


    於是,這五人便開始討論等見了此界修士的麵,該怎麽說怎麽做,才能不使人反感。


    蕭恒則沒有參與。他四處打量著這個世界。甬道的出口開在離地麵一丈之處。此時大概是此地的夏天,頭上是一樣的藍天白雲,腳下是積滿了落葉的森林地麵,四周則是鬱鬱蔥蔥的草木花卉。看起來和刑風界沒有什麽兩樣。但是,蕭恒突然覺得有些奇怪,這個世界似乎有些不對勁,遂打斷了眾人討論道:“諸位前輩,這個世界有些奇怪啊。你們聽,這山林之中怎麽沒有一點鳥獸的動靜?”


    眾人聞言,登時製住了議論。翁嶽鳴立刻施展起了地聽之術:風聲、流水聲、樹葉的沙沙聲,唯獨就是沒有一點鳥鳴獸吼聲。他還不放心,又放出廣闊的仙識掃探整座山峰。


    “真的沒有任何活物!”翁嶽鳴驚喜地叫道:“太好啦!這個世界居然還是個尚未出現活物的年輕世界!太好啦!沒有主人,這個世界就是咱們的啦!哈哈哈!”


    眾人聞言又都是一陣興奮。


    翁嶽鳴把手一揮,禦空而起,道:“走!隨我去找靈氣最濃鬱之處!”眾人歡呼,均起身跟在他身後飛去。


    第五期修士禦空,速度均是飛快,沒過多久,他們就飛出了這座大山。(.好看的小說)


    然而剛一出山,眼尖的道嶺就叫道:“快看!那是什麽?”


    眾人尋指看去,隻見樹林邊沿、河流岸上,散落著一堆石頭。乍看之下,這些石頭並沒有什麽奇怪之處,但仔細一看,另外五人便都發覺了玄機!


    “去看看!”翁嶽鳴一聲令下,六人一起朝那堆石頭飛去。


    來到近處,終於看清楚了,這絕對不是自然形成的石頭堆,顯然是一座坍塌了的石壘房屋!屋頂雖然已經沒了,但仍能從殘垣斷壁中看出些許原來的模樣。


    翁嶽鳴死死盯著這個石屋廢墟,奇怪道:“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此界沒有走獸卻有人麽?”


    潘泰刻恍悟道:“哦!是不是已經有其他界的修士來過這裏啦?”


    陳冠英點頭道:“的確有這個可能!混沌中世界眾多,除了咱們在尋找沛靈界外,定然還有其他世界的人也在尋找沛靈界!”


    翁嶽鳴皺眉道:“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可有些麻煩了。萬一和他們起了衝突就不好了。”


    長隨子道:“貧道覺得這間石屋應該不是修士所建。諸位道友沒覺得此地靈氣比方才山中還弱了一些麽?若是修士建屋,定然會選在靈氣更強之處,是不會選擇此地的。”


    眾人聽罷均是點頭,顯然都覺得長隨子說得有理。


    陳冠英長出口氣道:“既然不是修士,難道是凡人麽?”說罷,他放出仙識在四周尋找。


    其他幾人也都如此,可過了片刻,大家一搖頭,表示什麽都沒有找到。


    翁嶽鳴道:“再去其他地方看看或許就明白了。”遂再次和眾人一起禦空而起。


    這次還沒飛出多遠,眾人就看到前方的河套之處坐落著一個村鎮。


    翁嶽鳴略感失望地搖頭道:“這個界裏果然還是有人的啊!但是剛才山中為什麽沒有鳥獸呢?嗯?奇怪!”他正說著,仙識朝前方村中一掃,竟是一個人影也沒有!這時候,他才終於警覺了起來,對眾人道:“此界有古怪!大家小心。”說罷,便放慢了速度。


    其他人的仙識也已經發覺了村鎮的異狀,遂心中都提起了警惕。來到村鎮上空挺住,並沒有急著進入。


    蕭恒一看,按規模說,這裏應該是一個凡人的鎮子。除了看似民居一樣的矮房外,還有一些兩、三層樓高的建築,上麵掛著招牌,寫著陌生而奇怪的字,估計是酒樓之類。這一界的建築非常有特點,與刑風界迥然不同,既非西大陸的飛簷鬥角,也非東大陸的圓頂高牆。房屋大部分都似用堅硬的泥牆塑造,底部最大,往上就開始向內收縮。而且建築輪廓多用弧線、曲線,可到了門麵部分又戛然而止,變成一刀切般的平麵。最有特點的要數屋頂,前平後曲的屋頂有點像一個倒扣的喇叭口。(.好看的小說)在屋頂的最上方,豎著一根又尖又長的泥築長刺。尤其以那些看似酒樓的建築為最,不但比矮房要多出一根長刺,而且其高度幾乎都有兩層樓高。這裏顯然已經荒廢了很久,不少房屋的長刺都已經折損。


    翁嶽鳴當空展開天眼,雙眼射出白光對著這個鎮子仔細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這才命大家進鎮分頭調查。


    蕭恒推開一間矮房的屋門,房子頂部塌了一個大洞,碎裂的泥塊散落了一地,撞倒了形製奇怪的兩把椅子。再往裏走,有一間臥房,一間廚房。其中的箱櫃裏既沒有衣物也沒有糧食,好像全被主人帶走了。


    他出了矮房,又走進一幢兩層小樓。一層散亂著許多桌椅,看來果然是個酒樓。再上二樓,則是幾間客房,其中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之後,蕭恒又轉了幾個房子,看起來都像是主人棄屋而走的樣子。


    翁嶽鳴用仙識召集大家聚攏,問道:“可查出些什麽?”


    眾人皆道:“什麽都沒有,就像是整個鎮子的人都一起遷往別處了一樣。”


    翁嶽鳴奇道:“真是奇怪,為什麽整個鎮子的人要一起遷徙呢?”


    陳冠英有些不耐煩道:“翁老,咱們管他凡人為什麽遷徙呢?重要的是要去找找這個界中到底有沒有修士!”


    翁嶽鳴點頭,遂離開了這個鎮子,繼續禦空尋找。


    沒飛多久,一座巨大的城池出現在六人的下方。這座城池四牆高大、屋舍林立,在正中還有一群高大宏偉的華麗建築,好似皇宮一般鎮守著整座城市。


    然而在這座城麵前,就是剛才叫囂著不要理會凡人的陳冠英,也不敢再掉以輕心了。因為,偌大的城中也是一個人都沒有。


    房屋凋敝,雜草叢生。走在街頭,到處都散落著破爛的碎布。房中的箱櫃中,金銀細軟皆在。疊放的衣服大部分都已經粘連在了一起,稍一用力,便也碎成了破布。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裏到底發生過什麽!”道嶺顯得有些不安。


    陳冠英此時也不再說話,而是和潘泰刻一起皺著眉,捏著下頜思索著。


    長隨子則對翁嶽鳴道:“翁老,貧道看此界實在太過詭異了。說不定藏有什麽未知的險惡。依貧道看,咱們還是回去為妙啊!”


    翁嶽鳴猶豫了許久,道:“長隨所說的隱患老朽不是不知。隻是,一萬一千年了!我刑風界修士耗盡幾代生命尋找到的沛靈界,若就因為這或有或無的隱患而放棄,老朽心中實在有所不甘啊!再說,咱們看到的都是凡人的情況,還不知此界修士到底怎樣。不如,咱們再去看看修士的情況,再回去也不遲啊!你們說呢?”


    陳冠英第一個響應道:“翁老說得對!沛靈界尋之不易!可不能就就這樣糊裏糊塗地走了。說不定這凡人的事情和修士無關呢?”


    潘泰刻也道:“對啊!大家努力了這麽久,好不容易找到了,卻就這麽被嚇跑了,說出去也丟人啊!我也讚成再看看再說!”


    道嶺聽罷,也是點了點頭。


    長隨子見大家都不甘心放棄,也不好再做阻攔了。


    翁嶽鳴道:“好,那麽咱們就去找找修仙的門派、洞府。凡人的城鎮就不再停了。走吧!”


    就這樣,眾人心中各懷心思,再次禦空而起。


    六人一路未停,徑直朝著太陽的方向飛去。一路上經過的凡人城鎮無數,雖未停歇,但隻要仙識一掃就知道盡是空城。


    而且,他們飛了這麽久,也不曾遇到過一個修士、一隻飛鳥,整個世界仿佛就像死了一般。六人心中的不安隨著前進的距離不斷地增加著。


    忽然,在眾人左前方出現了一群巍峨的山巒。在其中一個山頂上,坐落著一座巨大的白色建築。這座建築的形製與城市中的宮殿相仿,隻不過是用一整塊白石雕刻而成。就算不去算屋頂的尖刺,這建築也足有三百丈之高,麵積更是占據了整個山頂!要從別處搬一塊如此巨大的白石到山頂並雕刻成形,絕非凡人所能為之的。


    建築的正麵一樣也是一刀切的巨大平麵,正中有一扇對開的高大的石門敞開著,占去了建築一半的高度。在這巨門兩側則是大小參差對稱的四個小門,也都大敞著。在五門上方,各色石料嵌雕出太一、陰陽、五行、鍛體、煉符、一魂、三魂諸道的象征符號。雖然與刑風界常用的圖形不同,但身為第五期修士的六人,仍然是一望即明。


    “這座建築定然是修士所築無疑了!”六人這麽想著,紛紛放出仙識探查。然而,他們的仙識卻被白色的牆壁死死地擋住了,甚至連那五扇敞開的門都無法穿透。這無疑再次證明了這棟建築的歸屬。


    可無論那其中有沒有人,六人都不敢莽撞。待來到這白色巨殿的近處後,翁嶽鳴命眾人放慢了速度,恭恭敬敬地靠近。


    越是靠近,越是感到這棟建築的雄偉。不說那正中兩扇一百五十丈的巨門,就是兩旁最小的兩扇門也都有五十丈之高!仰頭看去,屋頂參差錯落的十二根長刺中,即使最短的一根也能輕鬆刺破半空的浮雲。再加上四周寂靜無聲的肅然,人站在正中巨門之前,隻感覺自己連所謂的渺小都談不上,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微不可查。


    然而,就算六人已經站在了門前的寬闊平台上,空洞洞的大門內始終都沒有修士迎出,唯有陣陣散發著寒意的陰風,自內而外“嗚嗚”地吹拂。


    六人愣愣地站在門前,麵對著這幢宏偉而詭秘的建築,不知是否應該進去,隻是透過寬闊的不成樣子的大門朝裏麵張望。巨門之內是一個方形的巨大房間,並沒有和兩邊四個小門相通。房間的屋頂比巨門還要高出五十丈。在正中,一根通天徹地的圓柱之上,環繞浮刻著七尊形態各異的修士雕像。巨柱之後,正對大門的又是兩扇七十丈高的大門。門內昏暗,看不清裏麵的情況。除了地麵之外,整個房間都繪滿了壁畫。在兩邊的牆壁和屋頂上,壁畫間又布有一些兩丈高的門,同樣看不清裏麵。


    六人看了許久。終於,陳冠英先開口說道:“這麽半天了都沒人出來。看來裏麵應該是沒有人了,咱們進去看看?”


    翁嶽鳴想了想,遂點了點頭,剛要邁步進入,忽見左側牆壁一扇門中一串飛出五個人來!


    “有人!”六人驚呼一聲,遂不敢再輕舉妄動。


    那五人服飾與刑風界迥異。打頭之人乃是一位青年,看樣子也不過就是二十出頭年紀,生得倒是十分俊俏,太極中期的修為。後麵一人是位老者,光頭長須,看起來十分剽悍,從其放出的罡鞭來看,應該是融合中期修為。其後三人兩男一女,均是三十歲上下的相貌,修為分別是化神初期、元靈初期和融合初期。


    那五人看到刑風六人站在門口,顯然也吃了一驚,連忙朝他們飛來,也落在門外,在刑風修士對麵站成一排,彎腰鞠了一躬,張口說出一串從未聽過的語言,直聽得刑風六人暈頭轉向。


    翁嶽鳴見對方身為主人,竟先對己方行禮,實在有失禮儀。反正語言肯定是不通了,隻能先用行動表示尊敬,遂率眾對那五人也鞠了一躬,也顧不上對方能不能聽懂,試著說道:“諸位道友請了!我們是來自刑風界修士,初到貴寶界多有打擾,還請海涵……”


    他還沒說完,就被對方為首的那名青年打斷。他用那無法理解的語言轉頭對那名化神初期的女修說了些什麽。然後那個女修點頭,走到翁嶽鳴身前,右手食指在他臉前虛空一劃,便用靈力在空中寫下了一行文字。


    翁嶽鳴一看,這些字自己根本不認得。而且,這些文字雖然與之前在這個世界所見的文字有些相似,卻也是不相同。他搖了搖頭,麵露為難之色。


    那女修並不意外,再用食指一劃,又用另一種文字寫了一遍。


    翁嶽鳴又是搖了搖頭,表示也不認識。


    於是,女修便也不停,一連寫出了二十幾種文字,都是與此界文字相似卻又不同的文字。隻可惜翁嶽鳴均不認識。


    這下,這個女修可有些為難了。她轉頭對為首的青年說了些什麽,看表情似乎在詢問該怎麽辦。為首的青年沒有立刻答複,而是皺眉思考了一陣,忽眼睛一亮,顯然想到了什麽,遂對女修一番囑咐。女修得令之後,又用食指在虛空連劃了十下,又寫出了十種不同的文字。這一回,她寫的文字可就與此界文字相差甚大了,奇形怪狀,什麽樣的都有。


    翁嶽鳴匆匆掃過前九種文字,目光在觸到第十種文字之時,不由猛然一亮!


    “朋友您好。我們是來自祖源界的修士。請問你們可是這個世界的修士麽?”


    這文字、這文法竟然和刑風語言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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