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明天陪我去書齋。”蕭寒月躺在床上,一邊擺弄著蕭懷玉母親留下的那柄長劍,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去書齋?!”小環正坐在床邊幫蕭寒月修腳趾甲,一聽這話,差點一銼子削蕭寒月腳上。


    “小姐,你不是最討厭去那裏嗎?”小環奇道。


    以前蕭懷玉討厭去那裏,是因為蕭家年輕一輩子弟都會在那裏讀書習武。蕭懷玉每次前去總免不了被人欺負,常年累月下來,若非必要,她絕對不會踏入書齋半步。


    蕭寒月淡淡一笑:“去看看吧,我也有些時日沒去過了。而且,正好把一些事情了結一下。”


    這話聽得小環心驚肉跳,那日蕭寒月對付蕭陽的狠辣小環是看在眼裏。隻不過,書齋可不是自家院子,在那裏惹出了禍事,隻怕會有大麻煩。


    “小姐,你可千萬不要衝動啊。”小環咬了咬牙,還是開口道,“書齋那些公子小姐背後都有家中長輩撐著,但小姐您……”


    說到這裏,小環沒有接下去。不過蕭寒月卻是明白,蕭懷玉的父親蕭遠庭,他身為家中族長,卻偏生是對蕭懷玉不聞不問,任自己女兒被人欺負。就算前些日子蕭懷玉自盡尋死,他也沒來看一眼。倒是打了蕭陽後,他卻氣勢洶洶來問罪了。


    蕭寒月心頭冷笑,這樣的父親,不要也罷!


    “你不用多說,這事我自有主張。”蕭寒月冷笑道,“當初的一切,現在也是該還的時候了。”


    第二天一早,蕭寒月帶上佩劍直接就奔書齋去了。小環被她留在了院子裏,一來是看她畏畏縮縮一副害怕的樣子,二來也是讓她盡快熟悉自己傳授的功法。畢竟在這蕭家蕭寒月能信任的隻有她一人,還是盡快增強實力的好。


    蕭家書齋位於蕭家大院的東側,緊挨著長老院的位置。它雖然名為書齋,但傳授的並不隻是四書五經道德倫理,還有專門負責傳授蕭家絕技的老師。


    跟著蕭懷玉留下的記憶,蕭寒月直接就來到了書齋門口。就見書齋麵積頗大,修築得也是頗為雅致。裏麵是一片翠竹搭成的竹樓,一排鬆木柵欄圍繞在外麵,四周種植著鬆柏之類的樹木,加上周圍偶爾傳來的鳥雀鳴叫,倒真是個讀書的好地方。


    “可惜,教出來的都是些狗東西!”蕭寒月冷冷一笑,抬步就跨入了書齋的大門。


    書齋裏已經聚集了不少蕭家子弟,但都聚在一起談論著什麽,在這些人中間,一名紅衣女子輕搖著折扇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那個半月前才被蕭寒月教訓過的蕭陽,此刻正端著茶水,滿臉媚笑地站在邊上。


    這一屋子的人對於蕭寒月的到來,全然沒有察覺到。


    “今天怎麽回事兒,先生怎麽還沒過來?”一個學生開口問道。


    那紅衣女子輕搖著折扇,慢條斯理地道:“聽說是家裏來了貴客,先生要跟著族長長老們去迎接。今兒個你們這些毛孩兒可別到處亂跑,若是衝撞了貴客,隻怕你們房裏的長輩要把你們吊起來往死裏抽。”


    “那是那是,要不是燕子姐姐提醒,我都忘了這事兒了。”蕭陽一陣嘿笑。


    邊上忽然有人開口道:“對了,半個月前那東陵小公子好像來了一趟?”


    一直慵懶地躺在椅子上的紅衣女子頓時來了精神,她輕笑道:“那東陵絕彥倒是風流倜儻,確不愧小公子雅號。(.好看的小說)”


    旁邊立刻有人輕笑道:“聽說那東陵小公子已經和咱們家那醜八怪退婚了,說不定便是見了燕子姐的姿容才如此做的。燕子姐,這可是個機會,若是能進東陵家的門,咱們蕭家可都跟著沾光了。”


    紅衣女子輕瞟了那年輕人一眼:“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蕭燕是這樣的人嗎?隻不過,若是那東陵小公子真對我有意,我也不是不能考慮一下。”說著便是淺淺一笑,眼波似水,桃麵嫣紅。


    這一笑倒是萬種風情。


    在書齋外看著這一幕的蕭寒月也是一笑,但與蕭燕不同的是,蕭燕是媚笑,她卻是冷笑。冰冷刺骨,不帶半點暖意。


    在蕭懷玉的記憶中,那些欺負她的蕭家子弟裏,若說蕭陽是幫手的話,那這蕭燕便算得上是主凶了。


    蕭燕向來自持相貌美麗,偏生蕭懷玉也是貌美如花。兩相一比較,蕭懷玉的素雅反倒是比蕭燕的騷媚入骨要來得高貴許多。蕭燕心中暗恨,便唆使著一幫族兄族弟對蕭懷玉“多加照顧”。久而久之,倒是沒人去注意蕭懷玉的容貌了,反倒是把她當做是撒氣耍弄的對像。


    蕭寒月心頭冷笑,抬步就走了進去,直接走到蕭懷玉記憶中的位子坐了下來。


    一眾蕭家子弟正圍著那蕭燕大獻殷勤,聽到旁邊腳步聲也沒人轉頭去看,大概都認為是什麽學生來上課了。這一認知倒是不錯,不過卻沒想到是久久沒來過書齋的蕭懷玉。


    倒是蕭燕眼尖,第一個看到了她。


    “喲,這不是懷玉妹子嗎,怎麽好些日子都沒見著你啦?看把姐姐我想的。”蕭燕一邊嬌笑一邊站了起來,搖曳著腰肢就走了過來。


    蕭寒月抬頭淡淡看了她一眼:“這不是蕭燕嗎?我可沒興趣做你的什麽妹子,你把你身邊那群惡狗看好便是,想不想我倒是無所謂。”


    蕭懷玉在蕭燕麵前從來都是低眉順眼逆來順受的,什麽時候敢這麽不客氣的跟她說話?


    蕭燕柳眉一揚,冷笑道:“懷玉妹子今兒個是吃了槍藥不成,說話這麽衝?難不成忘了姐姐教你的禮數了嗎?”說著,她微微扭頭朝邊上的蕭陽打了個眼色。


    見到蕭寒月,蕭陽就已經在心頭暗罵自己,往日裏都不來書齋上課,怎麽今天卻是鬼使神差的跑來了?!


    其實,一見蕭寒月帶著長劍坐到了位置上,蕭陽便知道蕭寒月今天隻怕是來找麻煩來了。那天他可是親自領教過,隻是一拳之力就已經讓自己身受重傷。而讓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蕭寒月身上那無邊殺氣。那宛若實質的殺氣,已經刻進了蕭陽心底!


    見蕭燕給自己打眼色,蕭陽更是心頭有苦說不出來。偷偷抬眼瞄了一下蕭寒月,就見她那冰冷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蕭陽頓時打了個寒顫,兩腿微微發顫,愣是邁不出去一步。


    見蕭陽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蕭燕氣就不打一處來,心底暗罵一聲窩囊廢,目光就落在了另一個年輕人人身上。


    一見蕭燕的目光,那年輕人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大踏步就走了出來。


    “蕭懷玉,你他媽的活得不耐煩了?敢這麽跟燕子姐說話?!”那年輕人一巴掌拍在蕭寒月麵前的卓自己上破口大罵道。


    蕭寒月微微撩起眼簾看了他一眼。這人她知道,叫張楠,是蕭家外戚。自然,說是外戚,其實也沾不上什麽關係。隻不過蕭家門戶大了,總是有些不沾邊的親戚靠過來。


    這張楠來了蕭家後,就一直暗地裏追求蕭燕。


    在蕭懷玉留下的記憶中,這個蕭燕似乎隻要是男人都可以跟她有一腿。隻不過,若是論起婚嫁,她眼光便是極高了。傳聞中她中意的似乎就是那東陵小公子,據說私底下曾說過,此生隻嫁東陵家。


    蕭寒月心頭冷笑,雖說自個兒也看那東陵絕彥不順眼。但你蕭燕一個殘花敗柳,還想貼東陵家門上去,豈不是沒有點自知之明?


    見蕭寒月不搭理自己,那張楠頓時雙眼一瞪:“你個臭娘們……”


    “張楠,你想死嗎?”蕭寒月猛地抬起頭,一對宛若寒星的眸子緊盯著張楠的雙眼。


    張楠猛地打了個寒顫,印入他眼底的那一對眸子就像無底的深潭,其中不帶半點感情,冒著絲絲寒氣。隻看一眼,就連人心都跟著發顫。他身形不由得微微後退了一步。


    這一步退得雖然不多,但在這時候卻異常分明。張楠自己也察覺到了,悄悄看了蕭燕一眼,就見她臉上已經滿臉怒容,雙眼更是要噴火一樣。


    “臭娘們,你還敢嚇唬我?!”張楠猛地一咬牙,抬腳就朝蕭寒月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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