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峽穀裏一點也不熱,岩壁陡峭曲折,突出的地方還泛著金屬光澤,不太像是天然形成,可也很難想象會有人建造這樣古怪的場所,墨雲天懶得多想,隻散出意念,四處隨意探測著。


    幾分鍾後他們便到達了目的地,這裏好不熱鬧,正道人多勢眾將魔道的人擠在天心殿正門靠西的小角落裏。不過他們倒是有恃無恐,因為嵐若、仲舒淼、孔善仁、墨知若都還垂頭喪氣的被他們牢牢控製在手中,這都兩個多月了,真不知道是怎麽熬過來的。想來不會比墨雲天的處境好到哪去。


    墨雲天原本已經失去進天心殿接受傳承的資格了,可有什麽辦法,這些人不爭氣,兩多個月下來愣是毫無建樹,那殿門還嚴絲合縫的緊閉著,全沒一點要開門收徒的打算。那些人原本鬧哄哄的各自說著小話,乍見墨雲天,又紛紛議論起來。


    “這小妖怪怎麽來了,他不是被關禁閉了嗎?”馬克一瞬不瞬的盯著墨雲天緩緩走過來的身影,跟旁邊的淩可兒說道。那淩可兒不知怎麽跟智玄混熟的,剛還在和智玄小聲說著什麽,突然聽馬克這麽一說,不由的向墨雲天那邊看去,驚的跳起來,苦著臉對智玄吐舌頭:“你的小相好來了,這下我們這些渾水摸魚的可都要靠邊站了。”她這個玩笑對智玄來說尺度有些大,智玄原本也是轉過頭去看,臉上本就帶著淡淡的歡喜,這下一聽淩可兒如此說,嬌小的笑臉一下變成了緋紅的蘋果,極力想要反駁,可卻不知是不是激動過頭了,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你怎麽,我沒有,他……來了,我……我不理你了。”說完一扭頭,緋紅的小臉撇向一旁,來一個掩耳盜臨。


    墨雲天是朝他們這邊走的,可卻沒過來跟他們打招呼。剛出籠的小罪犯還沒跟頭頭“述職”,哪能自由活動。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向提裏奧所在的地方,低著頭正經一禮:“罪人墨雲天叩見教宗。[]”提裏奧上下打量墨雲天,過了半天才和藹的道:“嗯,罪已受過責罰,便不用再自承罪人了。這次傳承或許是你的機緣,好自為之吧,記住,不得再妄動殺念。”這一番訓示派頭十足,兩旁的護法都是一臉肅穆。墨雲天再一次叩拜,認真的道:“弟子謹遵法旨,不敢或忘。”


    “喏,這是你的東西吧,自己清點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遺漏。”奧利弗見教宗說完話,便從戒指裏拿出墨雲天的東西,隨手向他一拋。一大堆東西朝墨雲天飛去,他先前都在想那麽多東西怎麽帶著,可都是他的東西,總不能圖方便扔大街上,隻好隨便清點一下,將東西都塞進了大背包裏,然後施了一道【漂浮術】,讓鼓鼓囊囊的大背包懸浮在自己的身側。


    提裏奧日理萬機高高在上,哪見過這副苦相,微微向旁邊的護法示意,將一物放在了那白袍護法的手裏。隨即,那白袍護法走上前去將手裏的東西遞到了墨雲天麵前。原來是一個古樸的檀木戒指,上麵鑲著一顆綠色的石頭,看著很是不凡。


    “本座念你身體不適,賜你儲物戒一枚,算是對你此行的期許吧。”提裏奧對墨雲天和藹一笑,借著儲物戒的光,墨雲天第一次覺得這些老家夥也有可愛的時候,欣喜的一禮道:“謝教宗賜寶,墨雲天感激不盡。”讓後急不可耐的將他魂牽夢繞的寶貝收了過來戴在左手的拇指上,沒辦法,他的手指太細了,也隻有拇指勉強合縫。然後二話不說就分出一縷神魂注入儲物戒之中,默念了一個口訣。他試著用意念感應了一下,戒指中的空間大約有二十立方米,長約四米,寬約一米五,高約三米。不大,但他已經很滿意了。他能感覺到這裏麵有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法則,讓他能隨意的支配這個空間。


    之後他將背包裏雜七雜八的東西又都一股腦的倒了出來,接著催動法力引動戒指將物品都收進了戒指內的空間裏。不大的空間一下就被填充滿了一小半,讓他又是不禁苦澀一笑。


    大人物好似都這般惜字如金,訓完話賜完東西就對墨雲天示意:“你且退下吧。”


    “遵命。”墨雲天低頭一禮,緩緩後退,然後才轉身往後邊的少年人群中走去。


    “墨雲天,這邊,這邊。”淩可兒生怕逗智玄逗的不徹底,壞笑著向有些迷茫的墨雲天揮手示意。眾人的眼神太過複雜和專注,盯的墨雲天非常不舒服,他一陣小跑就到了淩可兒身邊,這會兒智玄正拿光亮的後腦勺對著墨雲天,墨雲天剛想要說話,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出來,盯著這熟悉的禿瓢愣了半天神。


    “噗嗤。”淩可兒笑的抽搐起來,好在這會兒墨雲天是眾目睽睽之下,淩可兒也受了波及,沒笑幾下就尷尬的收住了。智玄被她笑的愈發局促,兩隻小手不停搓著,緋紅不禁蔓延到耳根後麵,都有些微微發抖。


    墨雲天看出什麽來,狠狠的瞪了淩可兒一眼。


    “女菩薩,怎麽也在這兒,你的傷怎麽樣了,好了嗎?”結果他不知道是順嘴還是如何,一個奇怪的稱呼出來讓他嫣然成了淩可兒的幫凶,這會兒那麽多雙耳朵聽著,智玄更是不敢轉身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墨雲天隻感覺眼前金光一閃,智玄就沒了蹤影,見自己一句話就把人嚇跑了,臉上有些掛不住,隻好遷怒淩可兒,惱羞成怒的又瞪淩可兒一眼。


    “哎,這裏怎麽回事啊?奧利弗大主教什麽都不說,教宗也隻是說什麽傳承,這麽多人傻站在這裏幹嘛,不會都是在等我吧。”這裏他最熟的,也是唯一能看得過眼的人便是淩可兒,便對她問出自己的不解來。


    “可不就是在等你嘛,我們來這都一個多月了。可那殿門口的四個圖案不管我們怎麽努力,那正下方的心髒型圖案說什麽也亮不起來。據說要四幅圖都亮起來禁製才能打開,大門才會開啟。我師父說是我們這些人之中缺一種叫做勇氣的品質,佛門的廣慧方丈懷疑這種品質在你身上,可他們愣是不聽,這不拖到現在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把你喊來。”情況比較複雜,淩可兒隻撿重點說,也是說了半天才講明白個大概。


    “哦,這麽多人連一個膽大的都沒有啊?全都沒有勇氣,可你看我的樣子,連我自己都不覺得自己像個有勇氣的人啊。你們搞錯了吧。”墨雲天聳聳肩,無辜的說道,尷尬的眾人腦門上都是黑線。


    “誰知道啊,待會兒試試不就知道了?等會兒跟魔道的人說好,肯定會讓你去試試的。進去了你可要罩著我啊,聽到沒,小天天。”淩可兒撅著嘴伸出手去想要拍拍墨雲天的腦袋,墨雲天不吃這一套,麻利的躲開了。皺著眉頭道:“跟你不熟,要委托護送的話,一天一百,十天結算一次,概不賒欠。”


    淩可兒還沒得意起來就苦起臉,對墨雲天撒嬌道:“什麽嘛,要不要這麽市儈,你從我這都騙走多少錢了?我現在都成窮光蛋了,先前還被我師父臭罵了一頓。”這會兒換墨雲天得意了,不屑的蔑視淩可兒一眼,淡淡的道:“少來這一套,我教徒弟收學費,正大光明,什麽時候騙了。其實你也別急著找我當靠山,等進去後你就會發現我是眾矢之的,倒時候你見到我躲還躲不及。”


    “說的也是,自從你在布羅利體育館亮了一手宇宙法則類的魔法後,大家一直都在議論那個場麵,你已經穩穩的占據當世第一天才的交椅了。怎麽樣,這個也教嗎?我可是很想學的。”淩可兒歎口氣,但很快就從泄了氣的皮球變成充了氫氣的氣球,又輕飄飄的向墨雲天求教。


    “行啊,一顆淩雲丹,我就教你。不過學不學得會,就看你的造化了,怎麽樣,學不學。”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口氣上並不把《五行借法》當做什麽寶貝敝帚自珍。他朝魔道那邊遠遠的看了幾眼,又好奇的問道:“魔道那邊十四個人我都見過,可那四個年輕人是誰?是魔道這一次派進天心殿的築基期人選?”


    “你把我賣了看值不值一顆淩雲丹,哼,小財迷!對了,你那個魔法有名字嗎?”淩可兒一聽學費高昂的價格就氣不打一處來,可又不死心,至少要知道那個魔法的名字,外麵各種說法都有,什麽【蛟龍變】、【水蟒術】、【巨化術】……都好似是他們自己用過一般,把原理說的頭頭是道,可總及不上擁有最終解釋權的當事人說出來的話具有權威性。搞得她都忘了墨雲天後麵問了什麽,直到墨雲天再問了一次後,她才若有所思的道:“哦,你問那四個人呀,是呀,他們就是魔道這次派出的築基期人選。看那個紅頭發的叫克魯斯,是火惡王的家族子弟;抱著一個琵琶的那個女的叫癡畫,是藍血魅姬的徒弟;背著一把血劍的那個叫鐵矢,是鐵壁王選中的人;最邊上那個瘦高個冷火,是冷閻王的弟子。四大魔王就是用墨知若、仲舒淼、嵐若、孔善仁四個人換了這四個人進入天心殿的四個名額,不過他們這會兒是不敢輕易交人的,人質隻要一不在他們手上,咱們正道的人群起而攻就能把他們一鍋端了。”


    “你太天真了,要真能一舉除掉他們,哪還需要顧忌那四個人,你也太看得起他們的份量了。他們站的那裏肯定布有陣法,並且鐵壁王很擅長土遁,逃起來根本沒問題。”墨雲天不屑的道。這兩人也不管別人怎麽看,就在那自顧自的聊著,墨雲天今天不太正常,話特別多。當然了,任誰被關在漆黑的屋子裏囚禁幾個月,都會在剛出獄的一段時間內變成話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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