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火火逃出來的時候當然有人看到了。


    “嗯?怎麽這火羚獸跑出來了,其他人呢?”暗中的人向其它的同僚傳音問道。他們自然是負責監護墨雲天的人了。


    “不知道,你都沒看見,我們如何能看見。”


    “那這火羚獸跑了可怎麽辦?要不要去追回來?”


    “追個屁,這跟我們有什麽關係?我們的責任是看好墨雲天,其它一概跟我們無關,別瞎操心了。”


    “也對,那就由的它去吧。”


    ……


    雖然表麵上如此說,但眾人卻暗中用隱秘的頻道跟自己的上級報告著這種突發的狀況。


    “你確定嗎?”墨澤世一收到墨家人傳來的消息,頓時激動起來,趕緊確認到。


    “還不能確認,如果那火羚獸在一天之內還不歸隊的話,應該才可以真正的確認。畢竟裏麵發生了什麽,我們並不清楚。隻是剛才地脈晃動,他們應該是引動了什麽陣法禁製。”四個監護者中的一人向墨澤世傳信道。


    “很好,你繼續監視吧,確認了再通知我。”


    “是。”


    墨澤世當然不會傻傻的等著對方去確認了,這根本就不重要。他馬上就開始暗中跟家族的長老商議起來……


    並不是墨家一家在這樣做,其它三家受到情報的勢力也都暗中商議起來。


    結果竟然是驚人的一致――四家暗中都派出截殺隊伍,緊鑼密鼓的朝明火火逃走的方向軌跡上追去。既然得不到,那就要毀掉。明麵上他們是不能再去爭奪明火火的,可是暗地裏,明火火要是莫名其妙的死了,基督教廷也怪不到誰的頭上。大家都玩的一手好計謀,沒有誰是傻子。


    明火火從逃出地藏開始眼淚就一直沒有停過。恐懼壓迫著她,讓她一刻也不能停。而思緒則回到了她剛出世的那一刹那。


    “我等你很久了,你也在等我嗎?”


    她終於明白了一些,為什麽墨雲天一開始就要將自己父親的意魂融入她的體內;為什麽隻有墨雲天把她當做朋友;為什麽墨雲天會罵她;為什麽自己第一眼就會覺得他很親切;為什麽自己會那麽恨他。一幕幕畫麵閃過她的腦海,她才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孤獨的活在這個世上。有一個人等了她很多年,並且為她的自由籌劃了很多年,然後不惜生處險境,也要送她逃出生天。


    隻是墨雲天也隻不過是一個牢籠中的人,她不能再跟墨雲天呆在一起了,如果回去,墨雲天依然隻能無可奈何的將她拱手送還給馬克。她隻能逃,灑著熱淚在林間山地穿梭。更多的時候她還要用土遁在地底緩緩的前行,她不敢在一望無垠的開闊地上奔馳,很多被他們追殺的劫掠者都是在開闊地上被合圍殲滅掉的,這種地貌是最危險的。


    大逃亡就這樣開始了,她莫名其妙的就獲得了殘破的自由,然後義無反顧的朝著前途未卜的地方奔馳而去。是再一次被捕,還是遭到其它覬覦者的圍捕,會有希望自由自在的夾縫中生存下來嗎?像墨雲天說的那樣,會嗎?她並不知道此時正有十幾個殺手在她周圍的幾萬裏內展開地毯式搜捕,欲要將他扼殺在搖籃之中。


    “呼,終於出來了。我們趕緊回去複命吧。”淩可兒從峽穀裏蹦出來,狠狠的吸上一口新鮮空氣說道,正趕上清晨,所以特別的舒暢。她們在地藏裏被困了整整四天,這是墨雲天算計好的時候,他一直磨磨蹭蹭的,假裝失敗了好多次,一次一次的嚐試,然後調整,最後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戲也做的比較足了,這才破開【顛倒五行禁製】將一眾人放出來。


    “你們去複命吧,我要跟墨雲天去家族裏複命。”馬克的臉上好像蒙了一層黑氣,眼珠子裏充溢著血絲,眼眶黑黑的,像個人形的熊貓。[]墨雲天聳聳肩,跟淩可兒道別:“弱雞再見哈,我走了,有機會代我跟鐵絲問個好啊。”說完也不管淩可兒是什麽心情,轉身祭出自己的八極乾坤槍站了上去,然後跟著馬克如一道藍虹般朝華盛頓的方向飛去。


    弱雞自然是指淩可兒了,至於鐵絲嘛,應該是指鐵矢。卻不知墨雲天突然來這麽一句是什麽意思。淩可兒臉上一紅,衝著墨雲天的背影啐道:“醜妖怪,跟你沒完!”


    複命自然是要回耶路撒冷了,路程頗遠,他們本來耽擱的時間就已經比較久了,自然不好再去跟墨雲天鬧,恨恨的放出風星車轉身離去。風星車的樣子非常的奇特,上麵樣子就像古時羅馬打仗時雙人乘騎的戰車一般,隻是前邊沒有馬拉著,輪子是點綴著許多閃爍著星光的寶石的一團像是雲一樣的氣體,其實也不太像是輪子,並不那麽圓,倒更像是畫上的那種雲朵一樣。車身是一種華麗的木質,邊上的板麵上刻畫著一隻五彩繽紛不見頭不見尾的怪鳥。整個看上去就像一件藝術品一樣,淩可兒非常的喜歡,盡管她的法寶遁速奇快,並且放大一些可以將其他人都搭乘上去,但她就是不願意跟別人分享,寧願走的慢一些,也要一個人孤芳自賞似得駕馭者風星車在隊伍前麵飛行著。


    馬克跟墨雲天趕回華盛頓的時候已經是戌時了,他隻得等到第二天再去麵見福林,將事情發生的始末再解釋一遍。


    “墨雲天見過福林大主教。”墨雲天躬身一禮,規規矩矩的問安。他沒親眼見過福林,不過對方身份這麽高,畫像自然到處都是。早晨天剛亮沒多久,馬克就領著他來麵見福林了。馬克原本應該一回到華盛頓家就該向福林匯報的,他路上不用通訊器稟報,也是知道事關重大,單是用通訊器是無法解釋清楚的。而且這對福林來說也是很不尊敬的行為。不過福林有事並沒有呆在家族裏麵,是早上聽馬克匯報,這才趕回來的。


    他的臉色不太好,當然是心情不好的緣故,不過並沒有表現的太明顯。淡淡的道:“嗯,你長大了。把事情發生的經過說一遍吧。”這倒不是在問墨雲天,而是示意馬克重述一遍。


    馬克見福林轉而詢問於他,頓時緊張起來,磕磕巴巴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把墨雲天的過錯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他也不怕墨雲天反駁,總之他絕不能承認這些都是他的過錯。


    “墨雲天,是這樣嗎?”福林聽馬克說完,轉過頭向墨雲天問道。


    墨雲天也沒多做辯解,隻說了一句話:“如果大主教認為是墨雲天的錯,墨雲天願意戴罪立功將那頭火羚獸抓回來。”


    福林原本有許多話等著墨雲天的,但卻被這一句話堵了回去。沃頓學院的那幫老家夥不可能讓墨雲天去幹這種招搖過市的事情的,而且夜長夢多,他也不相信墨雲天會真的給他把明火火抓回來。


    他臉色愈發陰沉,盯著墨雲天看了半天。墨雲天毫無懼色,微微低著頭誠懇的站著,眼中沒有一絲懼色。


    “算了,你回去吧。我自己會理會的。記得帶我向埃蘭德那老家夥問好。”福林臉上浮現出笑容,微眯著眼對墨雲天說道。


    “謝大主教恕罪之恩,墨雲天告退了。”墨雲天合手躬身一禮,轉身便要出門。


    馬克見墨雲天要走,頓時叫道:“老祖怎麽可以放他走,是他故意設計將赤白放跑的啊!”


    “閉嘴!”福林終於找到了一個爆發點。狂烈的颶風隨著他的怒吼吹襲在馬克的身上,頓時將他擊的飛了出去,在牆壁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衣衫盡碎。還好這房間布有防護禁製,不然可就毀了。“圈禁一年,自己好好反省。十年內不許再來見我。”福林淡淡的說完這一句便緩緩的出了客廳,隻留下馬克期期艾艾的躺在地上,渾身血跡痛苦掙紮,直到一個時辰後才能勉強站起來。


    且說這邊墨雲天沒事人似的便出了華盛頓莊園,不緊不慢的往多倫多去了。雖然辦了一件籌劃已久的事情,心中稍有寬慰,但表麵上卻絕不敢表現出半點來。日子還要照常過,道還要照常修。接下來暫時再無牽掛,鑽研陣法之道的情緒更高漲了,動不動就要閉關十天半個月,不過卻沒有立馬就關上門來謝絕見客。他不能讓人看出來自己跟之前的態度有什麽不同,這很容易被有心人看出來,成為別人手中的把柄。


    修行無歲月,又是三年過去了。在此期間進入過天心殿的傳承者們都陸續在世界上闖出了自己的名頭,尤其那四位得到天心傳承的人都陸續粉墨登場,風頭更健,在年輕一輩中隱隱已有成龍之勢,人們的焦點漸漸從墨雲天身上轉移到這四人身上。尤其三個月前鐵矢與袁星罡那一戰更是為眾人所津津樂道。到後來慢慢的竟然越吹越神,就仿佛是在說通竅期的武者和元嬰期的魂師血拚一般,墨雲天聽了也隻有搖搖頭。


    他這三年倒也沒光悶在屋子裏看書了,跟那些妖獸的買賣陸陸續續的一直都在進行著。現如今他已經把沃頓學院附近的妖獸籠絡進了他的生意裏,地盤包括蝮蛇之森、一線天、鬼嚎峽穀、安略淵等地。搞得他成了這附近最大的中介,許多想要收集藥材的人都直接往他這裏跑。也不是沒有人想搶墨雲天的生意,可惜妖獸隻認墨雲天,其他人想要去談生意通常連根毛都見不到,偶爾還會遭到妖獸們的伏擊,為此還折損了兩個結丹中期的魂師。他們都納悶為什麽妖獸就不對付墨雲天呢?相比起來,他們放出的消息所開的價可比墨雲天實惠的多了。隻是他們不知道,妖獸的信任是有基礎的,它們不能可能相信人類。墨雲天之所以能得到它們的信任,很大程度上還得益於他從不殺生,至少在妖獸的眼裏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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