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一起普通的殺人事件了,奧森陰沉著臉將遮斂屍體的白布蓋上,然後冷冷的道:“這是個修為至少在築基後期以上的魂師做的,下手非常利落,已經沒什麽線索了。從動機上查吧,看看他觸犯了什麽人的利益或者什麽人會因為他的死而受益,以及他的仇家。”


    “哦,讓我試試吧,或許能從傷口處看出是什麽屬性的攻擊,以及攻擊方式,雖然這些訊息的作用很小。”墨雲天想了想對奧森說道。奧森也沒有反對,淡淡的道:“那你就看看吧。”


    “對呀,墨雲天可是陣法大師,對法則感悟應該是很高的。”可可讚同的說道。她才不管奧森的神色因為他這一句話就陰沉了下來。


    其實墨雲天剛剛就已經看出一點端倪了,這會兒隻是想仔細的確認一下。他款款的掀開了白布,散出念力專注於屍體的脖頸傷口處,然後又撐開眼皮看看瞳孔的狀態,最後又用念力探測了一下對方的心髒,以及經脈的大致狀況,良久,才又蓋上白布,搖搖頭道:“應該是築基圓滿境界的魂師下的手,隻有這個境界的人才會出手這麽利落。若要是結丹期以上的話,殺人是不需要這麽費事的。”


    “嘁,還真以為自己多厲害呢,不是一樣看不出什麽來。”奧森冷笑一聲,顯然很是不滿墨雲天“補刀”的行為。特魯也是搖搖頭,心道這墨雲天還是太嫩,連人情世故都不懂。


    墨雲天撓撓頭抱歉的道:“不好意思,我隻是一時好奇,還望隊長別見怪。”


    “哼!”奧森冷哼一聲,轉向主事者問起胡克的具體訊息來。結果問來問去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胡克沒有仇家,他根本就是個非常和善好脾氣的人。至於利益,他除了遊戲製作,也不會跟其它的經濟掛鉤。如果說是《傳教者信條》的競爭者的話,這目標未免也太多了些。而且這種動機根本就難以作為證據。至於誰會從他的死中得到利益,那自然是他的家人了,可他的妻子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是被劫掠者虐殺的,也正是因此才激發了他對劫掠者的仇恨,從而創作出這款風靡全世界的虛擬遊戲來。他的兒子又是合法繼承人,這會兒才剛剛得到噩耗,正往家中趕來。動機和作案時間都不符合,買凶就更離譜了,須知在耶城殺一個築基中期的武者需要付出多麽大的代價。想來想去都找不到一個有用的凶手線索。案子一下子成了無頭公案,奧森左右沒有辦法,最後隻好將這件血案上報給司命殿正命司。


    正命司帕克得到這個消息後簡直是暴怒起來,就好像他是胡克的忠實粉絲似得,恨不得將凶手碎屍萬段。可這會兒凶手無從查起,便將氣撒道了奧森身上:“你們是怎麽做事的,居然出了這種窮凶極惡的事情,而且還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這胡克?利斯特可算是我們教廷的一位功臣了,為我教廷的傳教做出了卓著的貢獻,可是我們現在卻要對著他的屍首說,‘你安息吧,凶手會交由上帝來懲罰他的’這樣嗎?”


    奧森臉色難看辯解道:“大人息怒,卑職已經盡力了,就連墨雲天查看過遺體也並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哦,是嗎。可我們要如何向廣大信徒交代?告訴他們我們無能為力嗎?查!給我鋪開了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帕克聽到就連墨雲天也沒查出什麽來,總算是緩和了一些。不過又馬上將案件升級,派出了更多的人去追查此事。他這也是沒辦法,胡克的死亡案件一被公布開來就引得信徒一片嘩然,已經有人在街上遊行示威了。沒有一個交代,信徒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教廷的麵子也沒處放。


    這人手一多起來,人們總算是從過往的記錄中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來。然後又追尋了半個月才在烏克蘭的尼古拉耶夫郊外的山林裏圍住了嫌犯。一個築基圓滿的劫掠者,當然是劫掠者。無論是他半個月前在耶城的出城記錄,以及他四年前在大街上跟胡克發生的口角都證明他有作案時間和動機殺害胡克。


    “殘忍的劊子手查爾斯?布裏曼,你已經被包圍了。現在以殺害基督教廷神職者胡克?利斯特的罪名將你就地正法。你可以掙紮,但結果是一樣的。”宣判的並不是奧森,而是一位大魔導師,在追繳的十六人之中他的修為最高,地位也最高。其他人都默認了由他代為宣判對查爾斯?布裏曼滔天罪行的裁決。為了平息廣大信徒對胡克之死的憤慨,教廷於十天前就已經追認胡克為基督教廷的神職者了。說起來這個神職者到底是個什麽職位,也沒人搞的清楚,反正聽上去很厲害就是了。


    就這樣十六個人不由分說就撲了上去。查爾斯?布萊曼隻來得及罵出一句:“操你媽啊!”然後就被打成了肉泥。


    這種事情是不需要公審的,基督教廷也很少公審什麽人,一般都是那些信仰有瑕疵但以往的名望又很高的人。像查爾斯?布裏曼這樣的渣滓是不需要什麽公審的,信徒們也不需要知道他死時說了什麽話,表現怎麽樣。他們隻需要知道這個人是罪大惡極的,然後這個劊子手理所當然的得到了死亡的懲罰,這就可以了。


    一天後凶手的死訊公諸於眾,凶手的罪證、詳細信息,包括他過往作為劫掠者的罪行都整整齊齊仔仔細細的入了檔案被放進聖光大教堂的圖書室內的檔案館供人們查閱。


    “噓,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半個多月的忙碌下來,眾人都有些累了。主要是心累,奧森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對眾人說道:“忙了這麽久,好不容易放鬆下來,我們晚上去玩玩吧。”


    “去哪?萬花樓?”特魯似乎對這個非常感興趣,趕忙問道。


    “哼,又去那種地方,我不去。墨雲天,你也要去嗎?”可可不滿的撅著嘴抗議,然後又期望似得看著墨雲天。


    墨雲天從小到大還沒怎麽在娛樂場所玩過,不過他倒是知道那些地方都有些什麽樣的娛樂,然而並沒有拒絕,不鹹不淡的道:“嗯,隨便看看吧。反正我也沒別的事可做。”荒唐的刑偵過程並沒有怎麽觸動他,能怎樣呢?既然無法改變,就默默的感受。經曆了這件荒唐的事情後,他倒是覺得自己有必要在凡人的世界中感受一下,好壞不論,存在的就有其合理性。


    “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走了!”可可見墨雲天沒有拒絕,失落之下氣鼓鼓的走了。


    半個多月相處下來,三人已經漸漸的接受了墨雲天,雖然隻有可可態度比較熱情些,不過他們明顯已經是一個隊的戰友了,這會兒一方麵娛樂,一方麵加深友誼,他們來到了耶城南邊的商務區,走進一棟掛著眩光燈飾的高樓內。萬花樓,真不知道這個極具東方色彩的名詞怎麽被掛在了一個風月場所的門口。


    像這樣高級的場所是沒有世俗間的門迎的,就連服務員都是稀少異常。沒有人會因為他們的身份和境界實力而迎接他們,甚至少有人願意關注他們。這裏美女無數,多如過江之鯽。他們一進入萬花樓內就看到花枝招展、婀娜多姿、妖嬈嫵媚、清新典雅的各色美人或孤芳自賞,或陪酒調情,或嬉戲打鬧,或吟詩作賦的競相鬥豔,果真如招牌上的名字一樣,萬花樓果然名不虛傳。就連墨雲天都大有擊節讚歎的衝動。


    特魯始一進入萬花樓便精神奕奕起來,仿佛回到了家一樣,上得樓台,輕車熟路的便朝一個孤芳自賞的美人走去,不一會兒就跟對方聊的火熱,大見如魚得水之勢。場間的燈光是曖昧的,麵積也極大,就像半個操場一般,其中有噴泉水台遊魚漫漫,外圍則高低起伏格局優雅,一下子將空間拓展的更大了些。


    說是凡人的世界,其實這種娛樂場所凡人是花銷不起的。這裏也沒什麽凡人,美女們雖說是練肉練氣期的凡人,可她們卻都有著一顆修行者的心,或者說野心。沒有這些,她們如何能放的下尊嚴來陪酒賣笑呢?


    這種場所與凡人社會的“熟肉鋪子”是截然不同的,當然,隨著時代的發展,赤裸裸的賣淫方式已經消亡了。修行者的娛樂更為隨意並且高雅。美人們陪客人喝酒聊天是不收錢的,當然,私下裏有什麽非分之想就不是萬花樓可以左右的了。這裏的收入主要來源於酒水與食物,當然還有一些價格昂貴的禮物,都是些丹藥、材料、珍寶、法器之類的實用之物,隻是價格則是市價的幾倍甚至十幾倍。不過大多都是些築基期水平的物事,有錢人並不是太在意,肯花費能晶買禮物送給佳人的闊少、富商、高手、情聖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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