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裏邊有幾家企業景況不濟,下崗職工成批成批變成了小商小販,就像chun天來了,一群群蛹卵蛻變成了蝴蝶,呈現出全蝶紛舞的一片大好景sè。批發商城內熱鬧非凡。他們的衛生紙批發也好一陣紅火。但那一個月月底,三人坐下來總結一下,發現雖然新客戶增加了些,從前的老客戶卻失去了一些,那些老客戶一個就能頂上全部新增加客戶的批發量。這種現象可能暗藏著什麽問題,了解這個問題從哪裏入手呢?


    年為說:”你看,那個‘小廣西‘也好長時間沒來進過貨了。”向璧嗣好長時間沒認真打理店裏的事兒了。說起”小廣西”,也確實有些生疏了。


    向璧嗣說:”明天我去找找那個‘小廣西‘.”向璧嗣打了”小廣西”的手機,沒人接。又打,還是沒人接,再打,手機關了。後來,打聽出來,”小廣西”在城市的另一邊也做起了批發,生意很紅火。向璧嗣非常惱火,”小廣西”太不仗義了。但他沒作聲,因為生意的底子是他透給他的。


    ”小廣西”做的完全是他們開始時候采用的策略,然後一點點把他們的客戶拉攏過去,慢慢瓜分屬於他們的那塊餅。


    向璧嗣明白,這個策略是璧嗣透露給他的,那是因為他把”小廣西”當作了知己,他對”小廣西”一點防範之心也沒有。向璧嗣隻能打碎牙往肚裏咽了。向璧嗣有種被羞辱的感覺,就像狐狸和烏鴉的故事,他這隻愚蠢的烏鴉被”小廣西”那隻狡猾的狐狸涮了一把。


    整夜,向璧嗣都在考慮,在市裏過活的人到底是怎樣一群人。他從年為想到了中介所的老頭兒,從老頭兒又想到了”小廣西”,又想到了他自己,想到了柯茜。他們這些人有個共同之處,都像瞪著一雙雙綠眼睛的豺狼,徘徊在城市的角角落落。大街上看不到他們的真實麵目,他們是一群有著至少五百年道行的豺狼,扮演狼外婆的伎倆是最慣用的。


    他們搖身一變,往往變得比一般人強大偉岸。但當識破了他們,就如同紮破了一隻汽球。年為和他不過是一個農村出來的小混混兒,”小廣西”也不過是個放棄貧窮的流浪漢,中介所的老頭兒放在農村也隻能是個jiān佞小人。柯茜呢,她表麵上一副天真懵懂的快樂相,實際上無時無刻不在與命運對抗,力圖擺脫原有的生活秩序。想著這些人,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小廣西”隻能算與他們爭食的一分子。掙錢的生意,誰都想撈一把。


    批發商如雨後chun筍,破土而出。


    向璧嗣把jing力投入到如抗戰般的生意爭奪中。


    一段時間下來,大家躺在**都說累了,說完了累,再說生意,生意依然擋不住下滑之勢。


    ”不如這樣吧。”年為開口說了話。


    柴盼和向璧嗣騰地坐起來,等他做出能力挽狂瀾的決定。


    ”把店兒賣出去。”他們兩人又失望地躺了回去。


    似乎店鋪馬上可以出手了。向璧嗣鬆了口氣。


    鬆了口氣的向璧嗣首先想到,好久沒找過柯茜了。向璧嗣雖然不止告訴過她幾十遍他們的住址,可她一次也沒來過。每次都是他去找她的。也許她真把自己情人的身份看得太認真了。


    楚方主動提出了回家。楚方夜裏收拾東西的時候,對他交待了一些事情,內褲放在床下抽屜裏,有兩條不能穿了,扔了算了。那條牛仔褲已經補好了。一些止痛藥在床頭櫃最下邊的抽屜裏,瓶裏的安乃近小揚揚給弄進了些水,失效了,記點把它扔了。再過兩天抽空和韋莉、姬粉一起去給自己買些衣服。這些過時了,那個西褲還被煙頭燙了個洞……生意不好別硬撐著。我走了以後,你就zi you了,不用藏藏掖掖,提心吊膽了,可以大搖大擺地去找那個小狐狸jing了。


    向璧嗣說:”你說的都是什麽?你不要憑空捏造事實中不中?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向璧嗣?我拚死拚活還不是為了和你過好ri子,你咋能這麽冤枉我?””好,算我冤枉你了。我疑心太重了,替我向超市那個小妞兒道個歉,我罵錯她了。””楚方,你聽我解釋……””不用了。你有很多難言之隱還有很多苦衷,我理解你還不行嗎?求求你不要讓我聽你的解釋了。”這一頓揭露挖苦劈頭蓋臉,就像突如其來一場急風驟雨,澆得他不知所措。這是誰泄的密?


    他處境難堪,又大惑不解。


    ”別在那兒發愣了。你以為自己很聰明,覺得別人都是傻子。你以為你的演技很高,其實你的一舉一動就能看出疑點來。你們都瞞著我,老天爺看我可憐,就讓我親眼目睹了一切。””老天爺?””對了,看見那些孕寶了沒有?這些孕寶就是老天爺給我的引路石。想一想,我買孕寶的那天夜裏,你去幹什麽了?花前月下,好浪漫啊。””我把她當作妹妹,其實……””情妹妹。不是嗎?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希望我們彼此以後不再隱藏什麽。”說這些的時候,楚方的臉上依然微微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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