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特對自己的水平……一直有非常明確的自我認知。</p>


    除了臨床醫學方麵,確確實實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以外,就連超凡能量在體內如何流轉,醫學和魔法怎麽結合,如何治療一些魔法造成的傷害,他至今,也都還在摸索當中。</p>


    公共衛生這塊兒,他也就是看不過貧民嘩嘩的死,才硬著頭皮插手一下。橡樹林醫院,也就是仗著技術碾壓,才沒有入不敷出,陷入破產。</p>


    至於政治?經濟?商業?</p>


    開什麽玩笑,這些東西,他一竅不通的!</p>


    讓他去製定這些商業政策,肯定會打破某種商業平衡,要麽就是給那些商人鑽空子鑽得一塌湖塗,弄出無數悲劇慘劇來。算了算了,還是丟給大老們吧。</p>


    最起碼,議會就算也沒有商業人才,可他們活得長,見得多,能找的幫手也多。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幹吧。</p>


    格雷特又返回了他自己的領域。做手術,做研究,鍛煉精神力,鍛煉體力——話說老師給的那個打地鼠的電球遊戲盒,他隻練到第四關,之後就一直沒有進展。</p>


    第五關遲遲打不過去,而第五關之後,還有五關!當然,前提是,那些寶石不要排列組合,衍生出來更多關卡……</p>


    體力訓練也好不到哪兒去。所謂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對手知道,三天不練全天下都知道——他去了一趟艾俄蘭島,小一個月沒有堅持訓練,已經荒廢得一塌湖塗了……</p>


    “呼哧、呼哧、呼哧……”</p>


    格雷特背著新調整過的負重衣,在訓練場上要死要活地跑。進階三級戰士以後,他給騎士做手術,已經可以穩穩切得動了。但是,為十級以上的騎士做手術……</p>


    “估計要等你進階四級,十級以上的騎士,你才能切得動。”</p>


    老摩根將獨臂背在背後,看著格雷特係上【蠻牛之力】腰帶,給手術刀附上【高等魔化武器】,再給一條魔獸後腿扔了【疲乏之觸】,咬牙切齒地開切,澹澹點評:</p>


    “至於我,大概要等你進階騎士?”</p>


    “進階騎士也未必行!”格雷特跑完一圈,撐著膝蓋,氣喘籲籲地抹汗:</p>


    “還要……想……別的辦法……”</p>


    肯定要想想別的辦法。漏鬥胸合並脊柱側彎的治療,格雷特暫時還在動物實驗階段。動物模型要等它慢慢長,手術後續反應要慢慢觀察,急不得。</p>


    而他能做的戰士和騎士,差不多都做完了,再想做更高階的病人,要麽把自己的戰士等級提上去,要麽……</p>


    要麽就想別的辦法繞路。話說,肌肉拉不動,就上肌鬆;魔法世界沒有肌鬆,就用【疲乏之觸】減量版,代替肌鬆。骨頭切不動,咬骨鉗咬不開,怎麽辦?</p>


    格雷特就這個問題請教了許多人。黑鴉沼澤的埃德加大法師,一向把他看得比自家弟子林恩還重的,見他來問,爽快回答:</p>


    “切不動就用鋸子啊!摻了精金打成的鋸子,附加【高等魔化武器】,兩個黃金骷髏一左一右拉鋸,沒有什麽鋸不動的!還不夠,就用負能量腐蝕!”</p>


    呃……</p>


    格雷特道謝告辭。回到法師塔,嚐試著用這種方法做了一次骨科手術。效果麽,不能說是妙手回春,也隻能說是藥到命除——</p>


    拉大鋸,扯大鋸。鋸條飛舞,骨末四濺。眼瞅著,那條魔豬腿骨就算成功愈合,也會少了好大一截。</p>


    至於負能量?</p>


    一團負能量下去,不但骨頭,外圍的筋膜,內部的血管,神經,肉眼可見,全部開始枯萎……</p>


    好吧,這種方法,死靈法師當然能用,反正他們鋸的是死人——或者死物。少點骨片無所謂,反正骷髏兵也沒有愈合的需求。負能量?</p>


    死靈生物,負能量對它們來說,是一種加強啊!</p>


    可我是給活人做手術。做截肢手術用鋸子就用了,做脊柱手術,牽涉神經,對操作精度要求極高。而且,咬除椎骨骨板什麽的,你也不能上鋸子啊……</p>


    他又去請教了醫療分支的貝爾薩大法師。麵對格雷特,這位18級的大法師態度也很和藹,大方地分享了自己的方法:</p>


    </p>


    “用魔法切割啊!精準操控,想切什麽切什麽!”</p>


    他還邀請格雷特旁觀了一台手術。細細的光線從貝爾薩大法師指尖射出,肆意彎曲、交錯、閉合。想切皮就切皮,想切肉就切肉,想切骨骼就切骨骼。</p>


    那些光線,像是熱刀子切過黃油,得心應手,順暢無比。</p>


    貝爾薩大法師還熱情推薦了幾款魔法。比如力場之刃,比如輝光射線,又比如沙之彎刀。格雷特回去,挨個試了一下——</p>


    抱歉,魔法控製力不足。</p>


    力場之刃揮出,隻能控製方向,不能控製長度,幹脆利落,一刀兩斷;</p>


    輝光射線射出,有進無退,有去無回,一打一個貫穿傷;</p>


    沙之彎刀倒是可以控製長度,然而這玩意相當於一片飛舞的砂輪,一邊切割,一邊四下飛濺……</p>


    要鍛煉魔法控製力就要鍛煉精神力,要鍛煉精神力——老師給的閃電打地鼠盒子,繼續走起……</p>


    格雷特痛苦捂臉。他倒也並不排斥努力鍛煉精神力,但是,就真的沒有別的法子嗎?</p>


    沒有更方便一點的捷徑,可以讓他越級挑戰嗎?</p>


    格雷特再去拜訪了戰神神殿。看在之前幾次合作的份上,賽倫主教倒也言無不盡:</p>


    “直接用精神力啊!用精神力,引導吾神的神力,作用於需要治療的部位。該切割切割,該愈合愈合,無往不利!”</p>


    格雷特:“……”</p>


    格雷特站在一排剔幹淨的豬腿骨麵前,挨個兒用精神力“摸”過去。普通豬腿骨,能幹淨利落地掰斷,在準確位置切斷;</p>


    一級魔豬的豬腿骨,能幹淨利落掰斷,切斷有點兒累;</p>


    二級魔豬的豬腿骨,掰斷時發力有點不穩,無法瞬間切斷;</p>


    三級豬腿骨……</p>


    總之,想要單純用精神力跨級操作,這是比用魔法輔助,更加麻煩的做法!</p>


    “所以到底要怎麽做啊……”</p>


    格雷特歎氣。理論上,可以加強自己,也可以削弱對方;但是肌肉可以扔肌鬆,骨頭,到底有什麽法子讓骨頭軟化,讓他能切得動啊?</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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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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