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特:“啊啊啊啊啊啊啊!”</p>


    “放開你的精神力!感知周圍的一切!你還是自然牧師呢!連個土坑都感覺不到!安妮維雅都能打敗你!”</p>


    格雷特:T_T</p>


    我這個自然牧師是假冒的好嗎……假冒的……再說,誰沒事兒一天到晚,時時刻刻,都開著環境感知啊!好累的!</p>


    “魔法師的精神力,和眼睛、耳朵一樣,都是你自己的東西!你用耳朵聽的時候會閉上眼睛嗎!你用鼻子聞的時候會堵上耳朵嗎!”</p>


    格雷特:“……”</p>


    可是我想聽得清楚一些的時候,確實會閉上眼睛啊!不都是說盲人的聽覺是最好的嗎!</p>


    再說了,用精神力觀察外界,又不是像視力聽力一樣,從小就訓練了多線並行!我大腦處理不過來還不行嗎!和自然共鳴,要進入冥想狀態的,好難……</p>


    “施法!施法!你做手術的時候,不是能一邊切割一邊治療的麽!自己跑動的時候怎麽就不行了!想象你背著一個傷員,一邊跑,一邊要給他止血——”</p>


    格雷特:“啊啊啊啊啊啊!砰!!!”</p>


    不好了,剛才跑動中扔出去一個油膩術,失去準頭,把自己滑倒了!</p>


    “格雷特……真的,你要不要固化一個羽落術啊,今天都摔了幾跤了……”</p>


    格雷特和奧羅拉在拚死拚活訓練。不指望練成超級戰士,最起碼,處於劣勢的時候,和大部隊失散的時候,被人追殺的時候,逃要逃得掉,不能拖人後腿。</p>


    伯納德在拚死拚活訓練。在老摩根的教導下,他終於突破到了九級戰士,目前正在努力適應自己的力量。每天,都被老摩根毆打得很慘……</p>


    哪怕是老摩根都在訓練。拚死拚活是不敢的,長久畸形的脊柱得到手術矯正,肌肉和筋膜卻要一點一點調整,讓它們適應現在的情況。</p>


    以及,繼續努力補充營養,補回多年艱苦訓練當中虧空的氣血,調整狀態,為再一次衝擊進階做準備:</p>


    吃!</p>


    吃!</p>


    吃吃吃!</p>


    暴風吸入!</p>


    以拜托老摩根隨行保護奧羅拉為借口,格雷特強塞了一堆魔獸肉給他。這段時間,法師塔敞開供應,想吃什麽吃什麽——</p>


    吃胖了也不要緊,供得起!</p>


    反正,格雷特以做實驗為名,從議會、從神殿薅來的各等級魔獸肉,就在法師塔底層的倉庫裏堆了一整間庫房;實在吃完了,銀龍小姐牙縫裏漏點兒,就夠大家吃了!</p>


    </p>


    留給格雷特他們的時間,大約還有兩個月這樣子。然而,留給尼德蘭貴族的時間,已經不多了——</p>


    布洛林國王派出麾下第一戰將,托來多公爵,帶領兩萬皇家軍團,浩浩蕩蕩地推了過來。</p>


    這兩萬強軍裏,有大半是在幾年之前,跟隨教廷軍隊登陸過肯特王國的,戰鬥力特別強,對異教徒的憎恨也特別堅定。一出兵,就連克城池,把戰線推到了尼德蘭中部。</p>


    而與皇家軍團並行的,還有尼德蘭大裁判長格拉維拉帶領的裁判所黑騎,和教廷臨時給的一批神術者。散在皇家軍團當中,為他們提供治療和神術支援。</p>


    被壓迫到角落裏的尼德蘭貴族們,再次團結在了一起。</p>


    “我們不能再忍下去了。”</p>


    “再忍下去,要麽挨個兒被抓起來吊死,要麽,就是所有人身披麻衣,徒步到光輝聖城進行贖罪之旅——真到了那種地步,我寧可死!”</p>


    “代爾夫特伯爵被斬首了!戈弗雷將軍也被斬首了!說是要宣布國王敕令,他們去了,就是翻臉,逮捕,斬首!”</p>


    “哪怕僥幸保存性命,等待我們的是什麽?全家斬首?流放?還是褫奪貴族爵位?不管怎麽樣,原來屬於我們的東西,也不可能再屬於我們——”</p>


    “拚了!”</p>


    “拚了!”</p>


    最後,所有貴族整齊劃一地轉向尼德蘭公爵,低下頭,右手握拳叩在胸口。</p>


    “尊敬的公爵大人,請您帶領我們——就像過去的幾百年來,尼德蘭人民,在鬱金香家族的光輝照耀下一樣——”</p>


    尼德蘭公爵長長吸一口氣。他握住劍柄,長身而起,高高舉起長劍指向天空:</p>


    “尼德蘭人民,絕不屈服於貪婪的暴政!我們寧可自由地死去,也不肯屈辱地苟活!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說我們是乞丐,就讓他們看一看,乞丐擁有的力量!”</p>


    “乞丐萬歲!”</p>


    “乞丐萬歲!”</p>


    洶湧的呼喊聲,從公爵府的會議廳,一直傳到城堡的每一個角落。繼續向外,一浪一浪,傳遍了整個尼德蘭城:</p>


    “乞丐萬歲!”</p>


    尼德蘭公爵,尼德蘭所有的貴族,富商,砸鍋賣鐵,組織起軍隊。一半是自己的私軍,一半是雇傭軍——</p>


    北方大荒原上,大片大片的野蠻人部族,連飯都吃不飽。隻要有亮閃閃的金幣,黃澄澄的穀子,雪白白的麵粉,一堆一堆地運過去,想要一萬來一萬,想要兩萬來兩萬!</p>


    每個成年男性野蠻人,至少1級戰士起步;稍微經受過一點訓練,就2級、3級、4級地往上跳;再狂暴一下,匹敵人類騎士,絕對不是問題!</p>


    半個月後,尼德蘭公爵帶領的反抗軍主力,迎上了王國軍的主力。一戰之下,王國軍傷亡慘重。</p>


    “看起來不錯。”</p>


    “魔法師們可以參戰了。”</p>


    “不,再看看,再看看……第一戰是利用了地形,也算是出其不意,王國軍主力並沒有被打崩。”</p>


    密切關注局勢的魔法師們議論紛紛,觀點不一。還沒等他們達成一致,第二次戰役,在尼德蘭中部、靠近東側的地區,再度爆發:</p>


    這一次,尼德蘭公爵的弟弟,領頭前去王都請願的威廉·奧蘭治,帶領的一萬軍隊幾乎被全殲,威廉·奧蘭治僅以身免。</p>


    而失去了大批主力部隊的尼德蘭公爵,也不得不流亡境外,努力組織雇傭兵,以圖再戰。</p>


    “你們是傻子嗎?!”幽暗的森林裏,【商人男爵】佩裏·海耶斯拍著樹樁,唾沫直接噴到了一群伯爵、子爵臉上:</p>


    “在大平原上,和王家騎兵團對衝?就我們這點人手,這點訓練度,想頂住有神術加持的王家方陣?我們的優勢是什麽自己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經受過嚴苛的騎士訓練?”</p>


    “那你說怎麽辦?”</p>


    尼德蘭公爵臉上也被濺到了一點。他並不在意,連擦都不去擦一下,直接詢問。海耶斯男爵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他:</p>


    “讓出平原啊!和他們周旋啊!山地裏,森林裏,我就不相信他們能騎著馬爬山!還有海上,那麽多漁船,全都撒出去,給他們背後來一刀!”</p>


    “騎兵在平原上能衝鋒,在河道上可沒法衝鋒!開掘渠道!堆起堤壩!尼德蘭的地勢這麽低,隻要稍微掘開一點,河水就能攔住他們的腳步!”</p>


    “那我們的田地怎麽辦?”</p>


    “今年這樣的收成,你還指望田地?不把他們打出去,我們就什麽也沒有了!”</p>


    在海耶斯男爵的籌劃和扇動下,尼德蘭人民組織起了多股遊擊隊,在各條戰線上和王國軍抗爭。北部、東部山區的農夫們,扛起鋤頭,退入山區,組成了“森林乞丐”部隊;</p>


    西部、南部沿海的漁夫們,將漁船當作戰船,織成了密密麻麻的羅網,在海上圍追堵截布洛林王國的艦船。戰船也堵,商船也堵……</p>


    損失?</p>


    損失當然也有,而且很大。然而,尼德蘭人的優勢就是船多,特別是小船、漁船多,千帆競渡,密密麻麻。</p>


    用一艘小船,換一艘大船,隻要不怕死,光是惡心,也能把敵人惡心死!</p>


    何況還有議會平價提供的大量炸藥——經過魔法處理的防水炸藥包,堆滿一艘小船,順風順水推過去——轟!!!</p>


    “是時候了。”</p>


    雪花般密集的消息送到議會。評審會經過研判,終於拍板:</p>


    “出動我們的人吧!——派遣魔法師,加入陸上的反抗軍小隊;派遣我們的戰船,混在尼德蘭人的戰船當中,定點堵截布洛林戰艦!”</p>


    “還有,開放沿岸船場,為他們快速修理船隻;開放指定區域,允許尼德蘭難民,特別是婦孺,來肯特王國避難!”</p>


    一聲令下,格雷特和奧羅拉各自打包行李,奔赴自己的戰場。</p>


    “大師,奧羅就拜托你了。”臨走之前,格雷特拽著老摩根,千叮嚀萬囑咐:</p>


    “無論如何,請您看著他跟好隊伍!不要掉進陷阱!他要做什麽傻事,就算是打暈了綁起來,也要把他帶回來!——對了,要不要讓阿帕跟著你們?真有事情也方便跑?”</p>


    “你得了吧!”</p>


    奧羅拉沒好氣地把他推了回去。阿帕?阿帕那麽大的個子,那麽寬的角,隨便往哪兒一站,還不夠顯眼的呢!</p>


    到時候,跑不跑的還不好說,被人盯緊了集火,那倒是妥妥的!</p>


    “你考慮考慮你自己吧!——別以為你在後方就安全了!如果知道你在哪個區域,信不信對方能調一支精銳部隊,全是15級往上的大老,漂洋過海來殺你?”</p>


    賽瑞拉不爽地哼了一聲。</p>


    15級?</p>


    15級算什麽?真來一支15級的小隊,5個人——哪怕十個人吧,她獨個兒就能幹掉!</p>


    還能讓格雷特在她背上待得妥妥的,一根汗毛都不會被擦到!</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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