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四章 格雷特：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審判我……
在異界開醫院沒有那麽難吧 作者：加蘭2020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格雷特真的沒想到，躲過了初一，沒躲過十五。</p>
關於傳染病患者需要隔離這件事，在肯特王國的時候，他隻負責下命令，活兒都交給學生、下屬、議會工作人員去做。</p>
不管是衛兵，還是魔法師，把病人從病人家屬手裏拖走，那活兒都幹得十分利落。當然，其中的一些嗬斥，恐嚇，以及推推搡搡啥的，格雷特……</p>
也隻能裝看不見了。</p>
但現在，沒有別人，沒有足夠強的暴力機構，可以隨便支使。難道要他凝聚一個火球，然後大喝一聲：“病人家屬全部滾出去，不然我就炸了這地方”？</p>
很顯然不能。格雷特隻能按捺下滿腹吐槽，與紅石部族的大巫祭溝通：</p>
“能不能讓沒得病的人先出去？這種病是會傳染的，健康人和病人待在一起，疾病會傳到健康人身上的！”</p>
“傳……染？”紅石部族的大巫祭眨巴眨巴眼睛，艱難地重複了這個陌生詞語。格雷特心底一沉，剛開始思考怎麽和他解釋這個概念，就聽這個幹巴中年人道：</p>
“疾病會傳到別人身上？怎麽可能？你見過身上有傷口的人，把傷口傳到另一個人身上嗎？”</p>
格雷特腦袋嗡的一響，差點就要背過氣去。</p>
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懲罰我，而不是讓我向土著普及“傳染病”這個概念……</p>
哪怕當年援非的時候，那些非洲土著，至少也知道病是會傳染的啊！</p>
他深吸一口氣，扭頭就走。紅石大巫祭“哎哎”地追在後麵，一直跟到空地中央，格雷特驀然停步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差點撞了上去：</p>
“別啊！遠道而來的客人，請務必要救救我們！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年輕的戰士們還能頂住，但是老人和兒童，還有孕婦，他們……他們快撐不住了，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p>
格雷特微微閉了一下眼睛。前幾年的外交會議上，他試圖向野蠻人推廣牛痘的時候，曾經得到了無情的嘲笑：野蠻人根本不需要這個！</p>
野蠻人的體質足夠強！體質太弱，會中招的，本來就抗不過荒原上的寒風，本來就沒資格活下來！</p>
呃，但是新大陸的土著，好像並沒有嚴苛到“生病了扛不過就去死”的地步。相應的，他們的體質，也確實沒有到野蠻人那樣，依靠強大體魄就能無視大多數疾病……</p>
果然是自然環境太好，生活得太舒適了嗎？</p>
許許多多念頭從格雷特心裏一閃而過。他沉著地點點頭：</p>
“我會幫忙。——我走出來，是為了在外麵醫治比較方便。把你們的病人都搬出來，重病人優先搬，孕婦和兒童優先搬。”</p>
“聽到了嗎，將病人都搬出來！”</p>
紅石巫祭直起腰杆，聲音洪亮。聽到他的命令，戰士們立刻卷起袖子，忙忙碌碌開始搬人。這些土著全都是睡皮革褥子，一人拎兩隻角，另一個人拎對麵兩隻角，非常方便就搬起來。</p>
很快，窩棚當中的空地上，就橫七豎八，擺滿了一地的病人。至於那些病人身上蓋的毛皮，毛皮邊上堆著的幹草，格雷特歎了口氣，已經不想說什麽話了。</p>
褥子上會沾染天花病毒？</p>
健康人睡了也會被傳染，需要徹底清潔，可能的話，徹底燒掉？</p>
如果必要的話，這些窩棚也要燒掉？</p>
從公衛和傳染病防治的角度確實是這樣，但是從生活的角度——好極了，全部燒掉，然後這幫土著全部凍死在冬天？！</p>
他一聲不吭，先扔出觀命術，飛快地掃了一遍。這個部族並不大，總共兩三百號人，被疾病撂倒的能有五十來人。而法術靈光提供的視野裏，病得快要死掉的，隻有十幾人。</p>
還好還好，治得過來。</p>
仔細觀察一下，每個人裸露的臉上、手上，都覆蓋著層層疊疊的水皰，有的晶瑩透亮，有的已經潰破化膿。再切換到黑暗視覺掃一掃，大部分患者，都有不同程度的高熱。</p>
很好，真的是天花——這種一掃一片，能夠滅族的烈性傳染病。格雷特隻希望，這玩意兒別傳播得太遠，別從這片大陸南端傳到北端，東頭傳到西頭……</p>
所以天花要怎麽治？</p>
格雷特凝神回憶了一下，貌似對已經得了病的患者，隻有對症支持治療。也就是說，補充體液，維持電解質平衡，補充營養特別是蛋白質，做好皮膚護理，處理繼發細菌感染等並發症……</p>
算了，還是丟神術吧。他定了定神，對準距離最近，哭都哭不出聲的嬰兒和孩童，指尖光芒亮起：</p>
“【移除疾病】！”</p>
“【移除疾病】！”</p>
“【移除疾病】！”</p>
感謝這些年來的努力進階，以及一天也沒有斷過的冥想。現在身為九級法師的格雷特，扔三環治療法術……或者說三環神術，已經完全不覺得吃力。</p>
他一口氣扔出了十幾個法術，把所有瀕死患者都拉了回來，才拍拍手：</p>
“其他人就用不著這麽大的法術了。嗯，我想想……”</p>
用哪個法術呢？大範圍治療輕症患者，哪個法術性價比高一點……</p>
銀月鹿默默地走了進來，銀白色的皮毛上，泛起了朦朦朧朧的白光。賽瑞拉也默不作聲地站到他身邊，左右看看：</p>
“格雷特！要不要幫忙？”</p>
“不用！不用！”紅石巫祭趕緊阻攔。格雷特施法這一會兒，他已經披掛好了自己最隆重的一套衣服——獸牙最多，寶石最多，貝殼和琥珀最多——戴上一頂五顏六色的羽冠：</p>
“剩下的病人，我們自己就能治！我這就舉行儀式，向部族的守護者請求！”</p>
格雷特……格雷特非常願意圍觀土著的治療儀式。然後，他就看見整個部族的人扶老攜幼，健康的戰士扶著、抬著病人，嘩啦啦湧了出去，來到聚居地外的一塊大石頭前。</p>
兩人多高，方方正正，上麵有不少花紋的……一塊……紅色的……大石頭。</p>
他們架起柴火，焚燒獵物、各種香料、奇怪的蕈類和粉末。然後，大巫祭帶頭，戰士們揮舞著標槍和斧子，圍繞著紅石跳起了活力充沛的舞蹈。</p>
讓格雷特吃驚的是，隨著土著們的舞蹈和戰吼，從那塊石頭上，真的升起了一個虛幻的，石頭一樣的光影。光影轉了一圈，灑落星星點點的光芒，落在大巫祭身上，落在戰士們身上……</p>
落在每一個健康人和病人的身上。</p>
所以，這塊大石頭，這就是你們的信仰？</p>
就是你們部族供奉的對象？</p>
平時供奉它，遇到了事情就來求它？</p>
你們這和供奉村口一棵大榕樹，讓孩子們都拜大榕樹做幹爹幹媽，有事了就帶來磕頭有什麽兩樣！</p>
</p>
****</p>
季度末衝刺又開始啦！</p>
本次衝刺目標是從今天到月底，攢到1000張起點月票，隻要攢到，就加更兩章！</p>
現在還差900票，大家加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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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特……格雷特非常願意圍觀土著的治療儀式。然後，他就看見整個部族的人扶老攜幼，健康的戰士扶著、抬著病人，嘩啦啦湧了出去，來到聚居地外的一塊大石頭前。</p>
兩人多高，方方正正，上麵有不少花紋的……一塊……紅色的……大石頭。</p>
他們架起柴火，焚燒獵物、各種香料、奇怪的蕈類和粉末。然後，大巫祭帶頭，戰士們揮舞著標槍和斧子，圍繞著紅石跳起了活力充沛的舞蹈。</p>
讓格雷特吃驚的是，隨著土著們的舞蹈和戰吼，從那塊石頭上，真的升起了一個虛幻的，石頭一樣的光影。光影轉了一圈，灑落星星點點的光芒，落在大巫祭身上，落在戰士們身上……</p>
落在每一個健康人和病人的身上。</p>
所以，這塊大石頭，這就是你們的信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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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和供奉村口一棵大榕樹，讓孩子們都拜大榕樹做幹爹幹媽，有事了就帶來磕頭有什麽兩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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