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壓在雄鷹頭上的浮空之城
在異界開醫院沒有那麽難吧 作者：加蘭2020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盼望著，盼望著，紅隼部族的傳信來了。</p>
盼望著，盼望著，雷神之子的援兵來了。</p>
雄鷹之國盼望援兵，如同大旱而望雲霓，立刻派了一位金鷹戰士，帶領十名白鷹戰士前往迎接。</p>
謝天謝地，他們可算是來了。如果再不來，雄鷹之國，就要獨自麵對白鬼的進攻，可想而知會受到極大損失：</p>
金鷹戰士和女蛇們，乃至鷹神和蛇神的力量一旦受到太大折損，雄鷹之國，立刻就威懾不住周圍零星的小城邦——</p>
威懾不住小城邦，就沒法讓他們上交人牲；</p>
沒法讓他們上交人牲，就沒有辦法舉行規模宏大的人祭；</p>
沒有辦法舉行人祭，就不能取悅神明，沒法補充神明的力量……</p>
立刻請他們來！</p>
為表鄭重，也為了避免再起衝突，把人氣走什麽的，雄鷹之國特地派了一位資深金鷹戰士前往迎接。</p>
此人名叫納瓦特爾，年過六旬，頭發已經花白了大半，排序僅在金鷹首領之下。如果不是年輕時候受了一次重傷，無法大量承接雄鷹之神的力量，本來應該是他成為首領。</p>
即便如此，納瓦特爾也不急，不惱，每天樂嗬嗬的，脾氣極好。本代金鷹戰士當中，倒有一半是他看著成長起來、甚至親手教出來的，對付那些調皮搗蛋的小家夥，一向極有心得。</p>
把他派出來，從金鷹首領到奇瓦寇托，再到特拉托阿尼，都覺得相當放心：</p>
這位出麵，總不會無緣無故得罪對方了吧？</p>
納瓦特爾也覺得，有他出麵，應該能夠平平安安、順順利利，把人迎接回雄鷹之國。他帶著十名下屬，一路向北飛行，飛下高原，飛過森林，飛過沼澤。五天的路程，三天趕完：</p>
來到疫病少女最後隕落的地方，按照紅隼部族戰士傳來的消息，“找一個非常非常大的、老遠就能看見的東西。我說不好，但是你看到你就知道，一定是它……”</p>
見鬼了這讓我怎麽找？</p>
確定能找到？</p>
確定真的不會找錯，然後招惹到某個高階魔獸，白白和它打一架？</p>
納瓦特爾滿腹疑惑。然而那位紅隼戰士滿臉疲憊，一口氣飛上高原以後癱在那裏，拖也拖不起來、抬也抬不動。他隻好自己飛了幾千裏路，到地方向下俯瞰——</p>
然後，這位深入過高原洞穴，探索過茂密叢林，斬殺過毒蟲和魔獸，甚至在海上與風暴、巨鯨搏鬥過的戰士，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p>
臥在地上的那個“東西”，確實如紅隼戰士所說，“當你看到了它，你就知道一定是它”。它安靜地停在開闊的地麵上，像一頭離了水的巨鯨，卻比最大的巨鯨都要大上一圈；</p>
周圍波光粼粼，漂浮著一圈像是魚鰭、像是羽翼的東西，又比羽翼要宏大得多。圍攏在那個顏色深暗的“東西”周圍，像是為它建造了一個湖泊；</p>
“湖泊”周圍，有不少螞蟻一樣的小點來來去去。粗看幾乎不引人注意，然而凝目細看，卻能毫不困難地，察覺到他們身上的強大力量——比金鷹戰士還要強悍的力量……</p>
納瓦特爾閉眼，睜眼，感受著胸膛內部，砰砰砰砰撞擊肋骨的心跳。</p>
而身後驚呼聲此起彼伏，跟隨他的白鷹戰士們，已經壓抑不住地喊了出來。甚至有個年輕人過於驚訝，一時忘了控製力量，從空中一頭栽下去——</p>
幸好同伴們飛快地俯衝下去，把他拉起，才沒有釀成慘禍。納瓦特爾回過頭，用嚴厲的目光盯著自己的隨從們，板著臉吩咐：</p>
“這些是擁有強大力量的客人！我們要尊敬，尊敬，像對待神靈一樣尊敬！誰讓我發現有一點點失禮，我就撕了他的翅膀，剝奪了他的力量，讓他自己走回去！”</p>
白鷹戰士們用力點頭。納瓦特爾微微收斂翅膀，帶著隨從們在空中盤旋三圈，確定對方已經發現了自己，才慢慢飛下去。</p>
遠遠落地，對麵已經奔過來一頭白鹿。白鹿上的年輕人笑容莊嚴而矜持，跳落地麵，向他們伸出雙手：</p>
“我是格雷特·諾德馬克，按照約定，我帶了援軍過來——你們是來引路的嗎？遠道而來辛苦了，是否需要休息一兩天再走？”</p>
“尊敬的神子大人，”納特瓦爾撫胸施禮。格雷特聽到了後麵高高低低的笑聲，但是也不好翻臉，隻能板著臉聽他繼續說下去：</p>
“白鬼的軍隊，已經開始攀爬高原，向我們的王都逼近。如果可以，我們希望諸位尊貴的客人，能夠立刻出發。”</p>
“都聽到了吧，立即出發！”後麵有一個雷霆般的聲音高喊。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四麵八方都有人飛起，衝向那個巨大的存在。然後，納特瓦爾驚恐地睜大了雙眼：</p>
“天，天——”</p>
天立起來了。</p>
又或者，湖泊立起來了。</p>
那個靜臥在地麵上，比巨鯨還要大一圈的東西周圍，平平攤開的，羽翼或者湖麵一樣的東西，一片一片，緩緩立起。</p>
立起，飄飛，歸攏到巨鯨脊背上，有規律地斜斜展開。當它們立起來的時候，上麵流轉著蒼藍的微光，像是天空初醒的晨光，又像是粼粼的海波，直接倒映了熾烈的天光。</p>
而長風從海麵上吹來，那展開的羽翼或立起的湖麵，很快就兜著風向前鼓滿。</p>
然後，巨鯨張口。周圍飛過來的人群，一個接一個，毫不畏懼地投入它口中，消失不見。</p>
“我也要過去了。”格雷特走到白鹿身邊，再次回頭，向這位頭發斑白的金鷹戰士伸出手臂。展開，劃過半圈，引向飛空艇的方向：</p>
“您和您的下屬也一起來嗎？乘坐飛空艇，可比自己飛行，要省力得多呢？”</p>
納特瓦爾退了一步，再退了一步。他下意識地睜大眼睛，快速搖頭：</p>
“不，不用了——我自己飛——不！神子大人！不要過去！我保護你！”</p>
那麽大的巨獸！那麽龐大的，身披整整一片天空或湖泊的巨獸！</p>
二三十個氣息強大、和他相彷或比他更強的人，都被一口吞了下去，連點動靜都沒有……被它一口吞下去，會發生什麽？</p>
他奮力撲上前去，想要攔住格雷特，保護這位對他們至關重要的雷神幼子、瘟疫之主。然而格雷特朝他笑了笑，白鹿身上繞著一縷輕風，輕巧地轉了一個方向，擦過他指尖。</p>
蹄聲得得，載著那位瘟疫之主，很快就投入巨鯨口中：</p>
“尊敬的金鷹戰士，請為我們帶路吧！您在前麵飛行，指引方向，我們會跟上的！”</p>
有點熟悉，然而放大了許多倍，洪亮到有些失真的聲音從巨鯨頭部傳來。納特瓦爾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瘟疫之主現在還活著——</p>
他向身後的戰士們揮了一下手臂，拍打翅膀，騰空而起：</p>
“飛起來！我們飛快一點！為尊貴的客人們領路！都城還等著我們那！”</p>
然而沒有人應和他。十名白鷹戰士，包括那個年紀最輕、之前曾經一頭栽下去的小夥子，定定地站在地麵，圓睜雙眼，十張嘴都長大到可以飛進蝴蝶：</p>
“天，天啊……它飛起來了……”</p>
“雄鷹之神在上……這頭巨獸，居然能飛啊……”</p>
“不，不是巨獸，這是一座城……一座漂浮的城市……我曾經以為，城市在海上漂浮，已經是非常不可思議了……”</p>
確切地說，飛空艇這時候還沒有開始飛行，隻是緩慢地、緩慢地，向上懸浮而起。頂部光帆烈烈，兜滿長風，艇身周圍，無數奇異的線條開始流轉，光華四射，不可逼視。</p>
一人高、二人高、三人高……一棵樹高、兩棵樹高……</p>
嘩啦啦的聲音響起，納特瓦爾沒有看到哪裏出現變化，但是顯然，這隻巨獸與大地的某種聯係，逐漸斷開。它搖晃了一下，順著長風，開始緩慢前行。</p>
即使緩慢，當它的陰影落到頭頂的時候，看起來也像是一座城池慢慢地碾壓過來。僅僅是站在地麵上，被那片陰影占滿整個視野，就有一種透不過氣的壓抑感。</p>
</p>
“飛起來！飛起來！”金鷹戰士的叱喝聲驚醒了下屬：</p>
“別發呆！飛到它前麵！你們想被它壓死嗎！</p>
！”</p>
白鷹戰士們奮力拍打翅膀，開始起飛。他們小心地拉開距離，盡量離那可怖的怪獸遠一點，再遠一點。然而即便如此，隻要稍微飛得慢一點，被怪獸附近的氣流席卷——</p>
“啊啊啊啊啊！要撞上了！要掉下去了！”</p>
怪獸慢悠悠地爬升，慢悠悠地向前，慢悠悠地升上高原、順著金鷹戰士指引的方向飛行。而納特瓦爾一邊努力飛翔，一邊滿含擔憂，時不時地回頭遙望：</p>
能驅使這麽大的怪獸，這位雷神幼子叫來的人，他們的實力……不會足以挑戰雄鷹之神吧？</p>
我把他們引到國都，是不是犯了一個錯誤？</p>
我現在……改換方向，把他們直接引到白鬼那邊，還來得及嗎？</p>
在年邁戰士滿滿的擔憂中，飛空艇似緩實快，悠悠前行。僅僅三天時間，它就掠過了起伏的高原，掠過了幹旱的戈壁，把自己的倒影，投在一泓清澈的湖水裏：</p>
“啊啊啊啊啊啊啊——”</p>
什麽力量也阻止不了雄鷹之國的人民奔出戶外，仰頭上望。山巒一樣，城池一樣的龐然大物，穿越雲層，緩緩前行，停到他們的頭頂：</p>
“尼維斯，魔法議會，應貴國邀請，前來支援。”</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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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今天，有沒有可能到1000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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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波光粼粼，漂浮著一圈像是魚鰭、像是羽翼的東西，又比羽翼要宏大得多。圍攏在那個顏色深暗的“東西”周圍，像是為它建造了一個湖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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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p>
天立起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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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起，飄飛，歸攏到巨鯨脊背上，有規律地斜斜展開。當它們立起來的時候，上麵流轉著蒼藍的微光，像是天空初醒的晨光，又像是粼粼的海波，直接倒映了熾烈的天光。</p>
而長風從海麵上吹來，那展開的羽翼或立起的湖麵，很快就兜著風向前鼓滿。</p>
然後，巨鯨張口。周圍飛過來的人群，一個接一個，毫不畏懼地投入它口中，消失不見。</p>
“我也要過去了。”格雷特走到白鹿身邊，再次回頭，向這位頭發斑白的金鷹戰士伸出手臂。展開，劃過半圈，引向飛空艇的方向：</p>
“您和您的下屬也一起來嗎？乘坐飛空艇，可比自己飛行，要省力得多呢？”</p>
納特瓦爾退了一步，再退了一步。他下意識地睜大眼睛，快速搖頭：</p>
“不，不用了——我自己飛——不！神子大人！不要過去！我保護你！”</p>
那麽大的巨獸！那麽龐大的，身披整整一片天空或湖泊的巨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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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鷹之神在上……這頭巨獸，居然能飛啊……”</p>
“不，不是巨獸，這是一座城……一座漂浮的城市……我曾經以為，城市在海上漂浮，已經是非常不可思議了……”</p>
確切地說，飛空艇這時候還沒有開始飛行，隻是緩慢地、緩慢地，向上懸浮而起。頂部光帆烈烈，兜滿長風，艇身周圍，無數奇異的線條開始流轉，光華四射，不可逼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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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緩慢，當它的陰影落到頭頂的時候，看起來也像是一座城池慢慢地碾壓過來。僅僅是站在地麵上，被那片陰影占滿整個視野，就有一種透不過氣的壓抑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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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起來！飛起來！”金鷹戰士的叱喝聲驚醒了下屬：</p>
“別發呆！飛到它前麵！你們想被它壓死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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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鷹戰士們奮力拍打翅膀，開始起飛。他們小心地拉開距離，盡量離那可怖的怪獸遠一點，再遠一點。然而即便如此，隻要稍微飛得慢一點，被怪獸附近的氣流席卷——</p>
“啊啊啊啊啊！要撞上了！要掉下去了！”</p>
怪獸慢悠悠地爬升，慢悠悠地向前，慢悠悠地升上高原、順著金鷹戰士指引的方向飛行。而納特瓦爾一邊努力飛翔，一邊滿含擔憂，時不時地回頭遙望：</p>
能驅使這麽大的怪獸，這位雷神幼子叫來的人，他們的實力……不會足以挑戰雄鷹之神吧？</p>
我把他們引到國都，是不是犯了一個錯誤？</p>
我現在……改換方向，把他們直接引到白鬼那邊，還來得及嗎？</p>
在年邁戰士滿滿的擔憂中，飛空艇似緩實快，悠悠前行。僅僅三天時間，它就掠過了起伏的高原，掠過了幹旱的戈壁，把自己的倒影，投在一泓清澈的湖水裏：</p>
“啊啊啊啊啊啊啊——”</p>
什麽力量也阻止不了雄鷹之國的人民奔出戶外，仰頭上望。山巒一樣，城池一樣的龐然大物，穿越雲層，緩緩前行，停到他們的頭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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