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天機和普心此時離開真是天大的時機!這眾多飛仙門人,能夠入無塵道長法眼的不過司徒權和血彌勒兩人而已,普濟和普慈兩位聖僧已經能夠與他們比肩,自然不會怕了他們。不過聽道天機所說,兵器宗的人不久也將來到龍池山,看來飛仙門和兵器宗是商量好的要對付道天樞。


    “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無塵道長對眾人說道,激情昂揚,眾人的戰意如被點燃了一般,緊隨無塵道長穿出了樹林,朝飛仙門人直逼而去。


    司徒權和血彌勒修為最高,敏銳性自然高於常人,他們忽然大喝一聲:“迎敵!”這淬不及防的偷襲讓飛仙門人亂了陣腳,唯有司徒霜淩、南宮瑜和浪逐雲平穩些,紛紛拔出劍,叫囔著要打要殺!南宮瑜一眼瞧見了蕭峰,恨的牙癢癢,躍躍欲試想把他打個落花流水!浪逐雲眼前一亮,目光落在了胡水笙飄然清影身上。司徒霜淩對浪逐雲多有戀慕之意,奈何他的眼裏卻沒有正經瞧她,反而是對一個世俗中的姑娘青睞有加,歡喜的情緒全寫在了臉上。司徒霜淩冷哼一聲,惱火不已,醋意更是大發,心中暗暗狠道:“臭婆娘!勾引我師兄!我非殺了你不可!”


    血彌勒眉頭皺起,幾乎是抬眼的一瞬間便大致了解了無塵一行人的戰鬥力,暗叫不好,要是真鬥起來絕無勝算,沒想到無塵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帶人闖上來!掌門怎不等到兵器宗的人到了再去處理要事,要是陣法被毀,功虧一簣啊!


    無塵道長等人落在陣法一旁,飛仙門以司徒權和血彌勒為首將困仙陣護了起來,戰況一觸即發,他們兩人一眼就能看出無塵的目標就是困仙陣!意欲破了困仙陣救出道天樞!血彌勒故作鎮定,叫道:“無塵師兄!好久不見!”無塵腳步剛動,血彌勒便擋在了他前方,“有我在,休想動困仙陣!”


    無塵真氣一動,赤紅色的真氣洶湧而起,如熊熊火焰一般,熾熱的灼氣逼得血彌勒肥胖的臉上汗水直流。血彌勒輕咦了一聲,暗道:“他真氣怎是火紅色的?十五年不見,練就了什麽厲害的功法嗎?”


    十五年前的飛仙門有五大長老,分別是無塵、血彌勒、司徒權、逍遙子和紅拂五人,天機為氣宗的宗使,血彌勒與司徒權修煉氣宗功法,歸位道天玄的麾下,自飛仙門分道揚鑣後,他們兩人自然而然跟隨道天機而去。而道天玄為劍宗的宗使,逍遙子和紅拂則在他的麾下,隨他開創兵器宗,成為修真腹地包含靈泓寺在內的三大勢力之一。


    那時的飛仙門除了分為氣宗和劍宗,其實還有一個合宗,隻是合宗在飛仙門屬於普宗,多少弟子想要鯉魚跳龍門,欲要從普宗進入劍宗或氣宗尋求自己適合的道路道。可無塵他偏偏一直留在合宗,既不與道天機為伍,也不選擇道天樞,他開創了飛仙門的先例,是這千百年來唯一一個從合宗中當上長老的人,在道天樞的提拔下,他更是坐上了長老的第一把交椅,甚至有意在自己推尾之後讓無塵繼承掌門之位!


    一晃十五年,飛仙門不複當年,為驚虹劍和驚虹劍歌同門相殘,源於人心亦是宿命!


    無塵喊道:“時不待人,速速破了陣法!兩位聖僧還請纏住司徒權和血彌勒,我前去破陣!”無塵言畢,普慈橫在了血彌勒的身前,擺出了架勢,靈泓寺的功法以穩固求勝,普慈雙手一張,釋放出梵氣,一股金光向左右兩邊鋪開,固若金湯。


    司徒權見血彌勒被壓製住,冷笑一聲,“死胖子!量你不行!”無塵剛擺脫血彌勒的攔截,司徒權又堵了上來,“無塵!你何比為了一個道天樞與道天機和道天玄為敵,置身事外不好嗎?定要淌這渾水!”


    “我是為了道義,為了天下,不論是道天機還是道天玄拿到驚虹劍和驚虹劍歌,都將是蒼生的劫難!恐怕連那靈泓寺也無法阻止得了他們屠殺南疆勢力稱霸天下的野心!”無塵冷道,他想要掙脫司徒權,奈何他緊追不舍。


    這時,普濟見狀騰身飛了上來,擋住司徒權:微微作笑:“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司徒施主戾氣太重,不如讓貧僧為施主度化一下如何!”


    普濟不依不饒,司徒權咬牙切齒罵道:“老禿驢,度化你祖宗去吧!”司徒權真氣暴動,爪如猛虎猛撲而來,普濟隻見呼嘯之聲皺起,暗影到了眼前,迅速躲開,那一爪抓了個空,掠過他的胸口,留下了三刀抓痕,要是普濟反應慢些,還不被撕成兩半。普濟見爪影迎頭落下,撕裂空氣而來,欲要拍爛他的腦門,他心中陡然一寒,金色梵氣飛舞流動,逼入了掌心。


    司徒權宛如野獸,猙獰暴動,喝道:“去死吧!”卻見手爪被一股力量擋住,硬生生抵在了普慈的腦門上,隻差分毫那爪子便能刺破普慈的光頭,要中了司徒權的攻擊,再堅硬的頭骨都會像西瓜一樣轟然爆裂,汁液橫飛。


    普濟麵色凝重,雙掌的虎口按住了司徒權的手腕,他用力一抓,牢牢將司徒權的手控製住。司徒權罵道:“老禿驢撒手!”司徒權體內真氣咆哮,從手臂排山倒海倒灌而出,普濟沉哼一聲,連忙運氣去擋,司徒權隻覺得手腕如同烈火焚燒,劇痛無比,兩人一時僵持在原地,拉鋸較勁。


    南宮瑜直奔蕭峰而去,出手極為歹毒,一招攻向他的心口。胡水笙清影飛來,拉了蕭峰一把,與南宮瑜鬥了起來。司徒霜淩乘機偷襲胡水笙,蕭峰大叫一聲:“小心!”他拔出嗜血劍,真氣一動,嗜血劍妖光乍亮,錚的一聲,血腥之氣震的司徒霜淩腦際發暈,等她反應過來用長劍去擋,嗜血劍的鋒口奇銳無比,哐的一聲斬斷了她的劍,就在嗜血劍劈向她脖子的時候,司徒霜淩眼神一暗,頃刻間便是人頭落地。


    司徒霜淩胸口受到撞擊,鮮血噴出,狠狠摔在了地上,她睜著差異而慶幸的目光望著蕭峰,驚道:“你不殺我?”


    “冤冤相報,以殺止殺不是我要的方式!”蕭峰收起嗜血劍,儼然俠者風範。就在他轉身而去的時刻,胡水笙遠遠瞥了他一眼,露出驚恐的眼神,她用勁力打退南宮瑜朝蕭峰飛來,喊道:“小心身後啊!”蕭峰一怔,感覺身後傳來一股淩冽的寒氣,深感不妙,立馬轉過身,隻見胡水笙從一旁推開了他。


    蕭峰倒在地上,望著胡水笙潔白的衣袂染成了血紅色,司徒霜淩手中握著一把匕首,刺入了胡水笙的腹部。就在胡水笙倒下的那一刻,蕭峰腦際轟的一下茫白一片,他嚎叫一聲“不!”衝了到了胡水笙的跟前,將她摟在懷來。蕭峰雙眼通紅,惡狠狠地盯著司徒霜淩,她手上的匕首沾著血跡,得意發笑,她的袖子中一直都藏有一把匕首,這把匕首蕭峰曾經見過。


    最狠的殺戮,最諒的是人心,蕭峰不願以殺止殺,他嚐過生離死別的滋味,痛苦而絕望,便不願讓他人承受這樣的痛苦,多少無辜的人受到牽連而死,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鮮血和殺戮不應該是踐踏良知的借口。然而司徒霜淩讓他心灰意冷,他終於明白魔靈曾對他說的話,以殺止殺!


    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裳,她對蕭峰失落地道:“我等不到有一個人摘下我的麵紗了!”她安靜地閉上了眼睛,蕭峰哀嚎一聲,聲音撕心裂肺,久久盤旋在天際。南宮瑜從遠處飛來,一掌打在了蕭峰的後背,在他倒下的那一刻,雙眼變成了猩紅色,散發著血光,司徒霜淩望著他的眼神,不寒而栗。蕭峰嘴角流出的鮮血滴在了嗜血劍上,劍骨之中的那一條紅線此時慢慢地向另一端,蔓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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