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點燃打火機,又將燈從新打開。


    “疼不疼?”我揉著她的腦袋問道。


    “嗯!”莫寒的語氣裏都有哭腔了,這也難怪,我這可是挨過板磚的腦袋,能不結實麽。


    我有點不知所措,莫寒自己揉了揉被我撞到的地方,又突然變得不在意,往蛋糕上插著蠟燭。


    “張一西,你多大了?”


    “嗯,26吧。”


    “26吧?你到底多大呀?”


    “26.”


    “哦。”莫寒幫我插了兩根代表十歲的蠟燭,又插了六根小蠟燭。


    我關掉了燈,這一次總算有了朦朧的蠟燭光。


    “祝你生日快樂~~~happy birthday to you~~!”莫寒拍著手唱了起來,我也跟著後麵唱。


    “該許願啦。”莫寒提醒我。


    我有些惆悵,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該許什麽願,此時我才知道我的人生是多麽的鬧劇,活得多麽的麻木不仁。


    我在心裏默默念叨:“希望師姐能早點原諒我。”


    我雙手合十和莫寒一起吹滅了蠟燭,我們又一次忽略了,此刻並沒有給我們開燈的人,我們又一次被黑暗籠罩。


    “張一西,你站著原地不要動,不能再撞我了。”莫寒語氣帶著懼意說道。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哪還是那副淡然的模樣啊。


    “我不動~我不動。”


    莫寒摸著黑打開燈,又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氣,似乎真被我撞怕了。


    我們坐著吃起了蛋糕,我無聊的本性又開始暴露,我將奶油挑了一塊扔進莫寒的酒杯裏,然後略帶挑釁的看著她。


    莫寒抬頭看了看我,也挑了一塊奶油扔進我的酒杯裏,然後挑釁的看著我。


    我直接用手抹了一把奶油,最快的速度塗在了莫寒的臉上。


    “~~氣死我了.....”莫寒說著直接將蛋糕扔在了我的身上。


    一場混戰就這麽開始,我們互相塗抹著,蛋糕、奶油散的七零八落。


    我發誓,我真的很久沒有這麽快樂過了........


    我們看著窗戶倒影中的彼此,我們很狼狽,衣服上、臉上都盡是奶油,卻同時笑了出來


    需要發泄的不僅僅是我,還有莫寒,從我們認識以來,她過得也不好。


    感謝這個生日,盡管給了我寂寞、孤寂,也給了我快樂。


    沒有複雜的儀式,沒有許多的朋友,卻是我最值得記憶的一個生日。


    我和莫寒又拿著紙巾幫彼此擦著身上的奶油,這顯得我們有點自作自受,但那又如何,至少換回了刹那的快樂。


    我又一次將莫寒送回了她住的酒店,又是一個分別的時刻。


    “張一西,我明天要走了。”莫寒又恢複了她的淡然,她輕聲說道。


    “哦。”我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失落,莫寒終究不會在南通長留。


    “謝謝你給我的快樂。”


    “你還會再來嗎?”


    莫寒想了想說道:“或許會吧......。”


    我笑了笑,我知道下一句是“也或許一別一輩子。”


    “明天我送你。”


    莫寒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希望最後的記憶停留在最後這個快樂的畫麵中。”


    我沒有再堅持,我也很討厭離別的傷痛。


    “我的圍巾你要還給我嗎?”我看著莫寒脖間的圍巾笑著問道。


    “不還。”


    “那公平起見你是否也給我留下些什麽呢?”


    “回憶行嗎?”


    “不夠,我要看得見、摸得著的。”


    莫寒似乎再做很艱難的決定,她突然吻了我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跑回了酒店,我卻呆立在原地。


    .........


    短暫的交集後,莫寒就這麽離開了,至於能不能再次見麵,我選擇交給緣分,而我的生活卻還要繼續。


    第二天羅哥帶給我一個消息,說是萬都賣場有一個不錯的鋪位要出租問我有沒有興趣。


    我謹慎的思考之後決定和羅哥去看看,如果實在找不到工作,那麽做一個實體店也是不錯的選擇。


    下午我和羅哥去萬都廣場看鋪子,結果我很心動,直覺告訴我這個鋪子很有價值,首先這是一個靠下行電梯口的鋪子,是必經之路,對麵是一個開放式的飲品店,很多顧客喜歡坐在對麵駐足休息,所以曝光度絕對夠,也容易被消費者記憶,20平米大小賣一些男性飾品和錢包之類的也正好。


    我當即和羅哥去找了招商部的經理了解相關情況。


    結果讓我們很為難,這家商場房租是按年結的,一個平米每天5元,一年36500租金,還有5000元的質保金,再加上簡單裝修的費用和進貨的費用,我初略算了一下要6萬元左右的樣子。


    我們想討價還價,經理立即拒絕,這樣的鋪子是搶手貨,我們不要,要的人很多,說不定明天就被租掉了。


    我和羅哥犯了難,又不想錯過這次機會,目前羅哥最多隻能拿出2萬元,也就是說我需要拿出至少4萬元,這對我來說簡直不可能,除非問別人借。


    我和羅哥一邊抽煙一邊唉聲歎氣,這年頭如果沒有錢,簡直寸步難行,盡管機會擺在眼前,我們卻不得不放棄。


    我突然想到了林希留給我的那張銀行卡,情緒莫名被拉扯,我不想用她的錢,每次看到那張銀行卡,我便想到她在**和大款纏綿的情景,我覺得這錢太肮髒,可是.....可是我也真的不想再過以擺地攤為生的生活了,我一時不知道如何抉擇。


    回到家我從抽屜裏拿出那張銀行卡,點上一根煙,情緒複雜的看著,卻越看越心煩,這樣的選擇簡直是在考驗我的人格,我情願林希沒有給我留這張卡,這樣我也就不必如此糾結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我決定去銀行看看這張卡上到底有多少錢,用不用等了解卡上的現金之後再說。


    一路上,我始終有一種羞愧感,我覺得自己是過怕了窮日子,我有點厭煩此時的自己。


    我將卡插進取款機裏,輸入密碼,查詢了餘額,我有點好笑,林希好似算到我有此一劫似的,卡上不多不少4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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