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思了半晌,也不知道她在哪兒,她的行蹤一向飄忽,我回了三個字:“不知道。”


    “那你猜猜吧。”不足十秒鍾莫寒便回了我信息,從這點判斷她這會兒除了給我發信息並沒有做其他事情。


    我停下車,坐在人行道的台階上,又回了三個字:“不敢猜。”


    其實我是在逗莫寒玩兒,我看看待會兒她會不會抓狂,看慣了她淡然的樣子,有時候惹的她發脾氣也挺好玩兒的,總之我是一個沒有無聊也要製造無聊的人。


    “你就猜猜嘛。”莫寒似乎也不急。


    “不敢猜。”我又回了同樣的三個字。


    “猜猜嘛。”


    “不敢猜。”


    我們好像都陷入了無聊之中,同樣的信息發了10幾條,我一點也不急,反正我短信包了200條呢,陪她發著就是了。


    “你真夠討厭的。”莫寒似乎急了。


    我笑了笑,突然好似有了一種心有靈犀的感覺,我覺得莫寒肯定是來南通了。


    “你待在原地不要動,我去找你。”我很速度的回了過去。


    莫寒沒有再回信息,她應該是默認了我的猜測。


    我帶上手套,跨上車子,用最快的速度向自己想象的地方趕去。


    我先去了第一次和莫寒見麵的那個咖啡廳,她不在,又去了她住的酒店的門口,也並未遇見,她的行蹤真夠飄忽的。


    此刻她一定在南通,我不會判斷失誤,男人也是有第六感,並且這個地方我們有過交集,且她記憶深刻。


    “古橋,對,一定在古橋。”這是我們第二次邂逅的地方,這一次我們的相見完全是偶然,對於我來說充滿著驚喜,難道對她而言也有驚喜?


    .......


    我來到古橋舉目眺望,車流、人流早已經遮住了我的視線,不斷穿梭的車輛讓我無法到達橋的彼端,我又墊著腳向對麵看去,卻一無所獲,難道我猜錯了,更可能我玩了一個大烏龍,自作多情的以為莫寒來了南通?


    我有點失落,也有點茫然,停好車依舊不死心的向對麵看著。


    .......


    那個身影再次出現在我的麵前,原來她一直蹲在地上,記得上次她也是蹲在地上和乞丐聊天,難怪我沒有發現她。


    我想大聲喊她,卻覺得不夠浪漫,我決定故技重施,再裝模作樣的來一個偶然邂逅。


    眼前的這股車流終於散去,我尋得空隙,立馬穿到橋對麵,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碎錢,自南向北往乞丐的碗裏放著,莫寒似乎也沒發現我的到來,她又在另外一個乞丐麵前蹲下,手還在比劃著。


    我漸漸的靠近她,古橋四周鑲嵌著的彩燈流光溢彩,遠處的煙火閃爍著光輝,簡直美透了,卻美不過我身邊的莫寒。


    她站起身子,我們又一次撞在一起,這一次卻不是我刻意而為,我沒想到她會突然站起來,她一個踉蹌要倒,我抱住了她。


    這次的意外讓我們的邂逅變得美好,遠處的煙火怒放著它的光輝,與我的心情交相輝映。


    我的那條灰色圍巾還在莫寒的脖間迎風飄蕩,我們打量著彼此,目光遊離在塵世的喧囂之外。


    “你誰啊?就往我身上撲!”我嘴上這麽說手卻依然抱著她。此時或許說一句:“此刻的煙火為誰燦爛”會更符合情景,但我不會這麽說,我有自己的風格,那樣的話說出口,我自己第一個被酸死。


    莫寒將計就計,道:“那你又是誰呀?”


    “滾滾紅塵中的一介流氓。”我的語氣很輕浮。


    莫寒笑了笑,我也鬆開了她,她卻像受了委屈的女孩兒一般,她摘下手套給我看:“我手上也有凍瘡啦。”


    “你是在向我炫耀嗎?哪有人剛見麵就炫耀自己手上有了凍瘡的。”


    “不是,很難受的。”


    我仔細看了看,就一小丁點,對我而言簡直不值一提。


    我抓住她的手,一邊幫她揉,一邊對她說道:“你平時用手揉揉,很快就會好的。”


    莫寒很溫順的點了點頭,而我已經心花怒放,卻仍不動聲色。


    .......


    我們坐在河岸邊的石凳上,莫寒習慣性的腳尖點地,她眺望著河的對岸,卻藏不住空虛的心靈。


    “喂,我們聊會天吧,要不很無聊的。”


    “哦。”莫寒終於從沉浸的世界中緩過來應了我一句。


    我無計可施,她又開始習慣性的冰冷了,我都能想象到下麵一句話,她會回答我“嗯。”


    此刻10點半,街上人來人往,過年的氣息在肆意的彌漫,我因為無聊四處打量,在我們身邊不遠處還有零散的算命先生淩風而立,一個個“知天命”仙風道骨的模樣,卻喝著呼呼的“西北風”真夠可以的。


    “我們去算命吧。”我對莫寒說道。


    “好啊。”


    我帶著笑容拉著她的手,選了一個最“仙風道骨”的算命先生。


    “姑娘,算命嗎?”算命先生閉著眼睛問道,好似憑氣息感覺到我們的到來。


    莫寒看了看我,覺得很奇怪,我笑了笑,閉上眼睛還不能聽腳步聲麽,而且莫寒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香味,必是姑娘無疑,由此我判斷出莫寒的心性還是很單純的。


    “嗯,我要算命。”莫寒很有興致的說道,她被算命先生神鬼莫測的能量震撼到了。


    算命先生總算緩緩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就是:“姑娘好相貌。”


    莫寒有點不好意思,算命先生又說道:“手給我,我先幫你看手相。”說著伸出手準備接莫寒的手。


    “不是有五官看相嗎?你給看我五官,不許看手,這樣才能顯示出你高人的風範。”我對算命先生說道。


    算命先生笑了笑,莫寒蹲在地上背對著我,我掏出50元錢在算命先生麵前晃了晃,又擠了擠眼睛,算命先生給了我一個明白的眼神,開始給莫寒算命。


    我點上一根煙,算命先生先算了十分鍾後總算進入正題:“說完事業,我們再說說你的婚姻吧。”


    我對算命先生豎了豎大拇指,又做了幾個手勢提醒他,算命先生高深莫測的一笑又繼續說了起來:“姑娘你的另一半和你有散了又聚的緣分,這麽說吧,你們應該是陌生人因為緣分而慢慢認識.......”


    莫寒點了點頭,我卻差點笑噴了,人和人不都是從陌生人慢慢認識的嘛,看樣子此時的莫寒已經主動對號入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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