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快步上樓的時候,原本一直昏昏欲睡的老板叫住了我:“先生,你夫人剛剛出去了。”


    我的心下意識的一“咯噔”,道:“她出去了?出去多久了?”


    “大概有20分鍾了,我和她說話,她也不理我,真奇怪!”老板很鬱悶的對我說道。


    我的心在一瞬間跌入低穀,趕忙將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或許莫寒是回她自己住的酒店拿東西去了,對~~一定是這個樣子的。


    我狂跳的心終於平複了些,對老板點了點頭,趕忙向樓上跑去。


    回到房間後,我便開始四處搜尋:如果莫寒要離開的話,她一定會留下些什麽,比如字條。


    我幾乎翻遍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但是沒有找到莫寒留下的任何類似字條之類的東西,我的心中稍安,或許莫寒真的是回酒店拿東西了,待會兒她就會回到我身邊。


    我的手已經被手汗浸透,從包裏翻出一包煙,抽出一根,趕緊點燃,給自己壓驚!


    我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桌子上剛買的兩碗粥發著呆,我還在想著待會兒莫寒回來時和我一起吃飯的情景。


    陽光已經變換了一個角度,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房間內,我不知道自己已經坐了多久,我無數次期待門鈴聲會突然響起,但是回應我的卻是一次次失望。


    中午的時候,我又下去續交了一天的房費,我始終不認為莫寒會離開我,她答應過,這一次她不會走了,她不可以騙我......


    ......


    煙灰缸裏已經塞滿了煙頭,屋內的光線越來越暗,我就這麽從清晨枯坐到黃昏.......


    我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我拉開窗簾向下眺望著......可是眼前那絡繹不絕的人群裏,並沒有莫寒,我已經確認了無數遍!


    最後一抹陽光終於消失在天的邊緣,街燈被一盞盞點亮,夜來了!......我的心一點點往下沉,莫寒離開了,被以往任何一次都決然,她甚至連一張道別的字條也沒有留給我。


    我笑了,放聲大笑,直到耗盡了全身的力氣,躺在**,一動不動......我沒有哭,也沒有閉眼,就這麽茫然的看著天花板上吊著的頂燈。


    昨天的夜陪伴我的有莫寒,這個夜陪著我的隻有黑暗!


    早上買的粥,此時已經餿了.....我餓了,可我能吃些什麽,我什麽也不想吃,我就這麽拉上窗簾,將自己鎖在房間裏,與黑暗和落寞為伍,我情願在這裏長眠不醒......痛每個人都會有,可是會有我這般痛的生不如死的麽??


    莫寒為什麽要離去,我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有什麽樣的苦衷?


    我們昨夜真真切切的在一起,她告訴我:她愛我!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她的身體已經給了我,為何還要離開我?我快瘋了......誰能給我答案!!


    ......


    次日我不知道自己是帶著什麽心情離開蘇州的,或許此刻的我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緒,我痛的麻木了。


    麻木中我仍迫切的想回南通,我要去找道長,他真的算出了我和莫寒會在10天內見麵,他一定算的出莫寒為什麽會離開我,我不僅僅要他給我算出莫寒為什麽會離開我,我還要他告訴我,我們何時能夠真正的在一起,此時此刻,我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


    夏天的天氣變幻無常,當我帶著一身的傷痛趕到南通的時候,天空乍然布滿烏雲,狂風更是肆虐著從這座城市呼嘯而過,待會兒會有一場不期而至的暴雨,但我管不了這些,即便天空下的是刀子,將我刺的體無完膚我也不在乎。


    我從車站下車後,不做一秒停留,直接打的向古橋奔去.......在我的不斷催促下,車子保持著極快的速度向前行駛著,途中雨忽然瘋狂的落了下來,砸在車窗上“劈裏啪啦”的作響,狂風更是摧朽拉枯般的**著道路兩旁的樹木花草,烏雲將天空遮的不見一絲的亮光,我的周遭在惡劣的環境下變得讓人極其的壓抑和窒息。


    車子終於到達目的地,司機好心提醒我:“小夥子,雨這麽大,我帶你到一處能避雨的地方,這兒可沒避雨的地方。”


    “不用了。”我說著將錢遞給了司機,打開車門,迎著暴雨和狂風在人行道上狂奔著,我妄想著:此時的道長還沒有離去,他一定撐著一把碩大的雨傘在河畔邊的人行道上等著我。


    人行道已經被我狂奔至盡頭,可是我並未能發現道長,他已經在大雨未落之前離開了,或者今天的他也和白領一樣過起了周末,他根本沒有來。


    我就這麽無助的站在雨中,我想點上一根煙為自己續上活命的氧氣,可是這麽大的雨連煙也點不著,這一刻我生存的**都好似被這雨澆滅了。


    .......


    天空已經停止了落雨,葉上未消的雨,滴滴落在我的頭發上,又冰涼的從我的麵頰上滑落,世界空的好似隻剩下我一個人,我不知道去哪裏,也不想去哪裏,就這麽茫然的站在人行道的中心,無視身邊一個個模糊的身影與我擦肩而過。


    “喲~~這不是小和尚嗎,怎麽站在這兒淋雨了?”道長拿著一把傘,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我麵前。


    我的心狂喜,從口袋裏掏出已經被雨淋濕的煙,顫抖著遞給道長,道:“給你煙,幫我~~~算一卦。”


    道長不明所以的看著我,卻沒有伸手去接我手中的煙,我恍然大悟似的對道長說道:“你是不是嫌煙不夠,我包裏還有.....都給你。”我說著打開包,將裏麵的煙一股腦的掏出來往道長的手上塞。


    道長接過了我的煙,卻皺著眉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求你幫我算一卦。”我扯著道長的袖子說道。


    道長拿開了我扯著他袖子的手,又放開手中的折疊凳坐了下來,擺好印有八卦的紙和銅錢,這才攤開另外一張折疊凳招呼我坐下來。


    “我昨天在蘇州和她見麵了。”沒等道長開口我便說道。


    道長點了點頭,又捋了捋自己的胡須,示意我繼續說。


    “你說我們在十天內見麵,我們果真見麵了,我現在相信你,你幫我算~~算~~。”我語無倫次的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自己心裏想表達的,我的內心太焦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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