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在華山派眾人和林震南夫婦的見證下,陳昭舉辦了林平之的入門儀式,還請劉正風列席,做了一個旁觀。


    此事之後,大家歡飲一場。


    宴飲結束,陳昭安排勞德諾送劉正風下山。


    待他們走後,陳昭引寧中則、林震南、令狐衝和林平之進了書房,開口道:“林總鏢頭,平之已經入我華山派門下,有些事倒要說清楚了,這辟邪劍譜的事情,你們知道多少?”


    林震南歎道:“嶽掌門,林某獨坐福建,開了一個福威鏢局,以為天下英雄不過如此,直到麵對滅門之局麵,才知道那是井底之蛙。我林家的辟邪劍法,且不說和貴派相比,就是和青城派相比,那也是螢火之蟲對比日月之光啊。”


    陳昭淡淡一笑:“江湖上有一件秘聞,你以前不知,現在想必聽平之說起過,但是餘滄海卻是知道的,當年餘滄海的師父長青子少年之時,曾敗在令祖父遠圖公的辟邪劍下?”


    林震南苦笑著點點頭,卻沒說什麽。


    他和林平之再會之後,從兒子口中聽說過勞德諾在茶館述說的往事,知道當年祖父很少黑白兩道無敵手,華山派和青城派的首腦人物都猜不透辟邪劍法裏麵的奧妙。


    通過這件事,他不由得想起了林家的一條祖訓。


    這個祖訓卻時時刻刻出現他心裏。


    “福州向陽巷老宅有林家祖物,祖父遠圖公留有遺訓,凡林家子孫,不得翻看,否則有無窮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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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震南敏銳的意識到,這林家祖訓說的事情,極有可能是辟邪劍譜的奧義。


    但普天之下,向陽巷老宅隻有他們林家三人知道,但這條祖訓隻有他一人知道。


    隻要他不說,便無人知道。


    但內心到底有沒有尋找的想法,卻讓他躊躇萬分。


    陳昭見林震南隻是苦笑,沒有說什麽,心裏當然明白對方的小九九。


    當下微微一笑:“前段時間,我曾翻閱鄙派前輩筆記,無意中發現一件幾十年前年的往事,和貴我兩家以及《辟邪劍譜》有緣。”


    眾人聽他要講述前塵往事,無不心中一震,忙凝住心神,準備細聽。


    尤其是林震南林平之父子,聽到自家家傳武學和華山派都能扯上關係,更是仔細。


    “林總鏢頭,你可聽說過《葵花寶典》的名字?”


    聽到陳昭提問,林震南搖搖頭,說道“在下一門心思經營福威鏢局,見識淺薄,對於江湖上的事情稍有耳聞。”


    陳昭又看向令狐衝,後者會意,開口道:“弟子聽師父說過,《葵花寶典》是武學中至高無上的秘笈,可是失傳已久,不知下落。”


    陳昭微微一笑:“你倒是好記的,不過為師那時候也是見識淺薄,這《葵花寶典》是武學上的高深秘笈倒也不假,至高無上就談不上了。”


    “不過這部秘笈的確非同小可,一旦練成此功,無敵於天下是肯定的。這部《葵花寶典》,武林中向來都說,是前朝皇宮中一位宦官所著……


    “百餘年前,這部寶典為福建莆田少林寺下院所得。其時莆田少林寺方丈紅葉禪師……並未練成……”


    “多年之後,鄙派有兩位師兄弟……看到了這部《葵花寶典》……當下二人分讀,……後來回到華山……一加印證,竟然牛頭不對馬嘴,全然合不上來……紅葉禪師當下派遣他的得意弟子渡元禪師前往華山,勸諭嶽蔡二位……後來磨腳知道,將那寶典奪走……渡元禪師還俗……取名為遠圖,後來娶妻生子,創立鏢局……他立身甚正,吃的雖是鏢局子飯,但行俠仗義,急人之難……”


    陳昭緩緩開口,將《葵花寶典》的故事說給了在場的諸位。


    “師父!”林平之從震驚中醒悟過來,忙道:“你說我曾祖父的武功“辟邪劍法”,是從《葵花寶典》上悟出來的一小部分?可是我家劍法,確實沒有什麽秘籍心法啊?若是有,家父怎麽會沒有傳給我?”


    說著他又看了林震南一眼。


    林震南嘴角動了動,卻沒有說什麽。


    陳昭笑道:“辟邪劍譜,源自《葵花寶典》,而葵花寶典,歸莆田少林寺所有,我華山派前輩竊取之後,被魔教奪走!便已和我派無關。遠圖公師從紅葉禪師,就算從《葵花寶典》裏麵悟出武功,隻要紅葉禪師沒有追究,旁人也說不得什麽。”


    聽他言語中沒有將林家辟邪劍譜據為己有的想法,林震南心裏鬆了一口氣。


    但他畢竟經營日久,算是老生意人,該有的心思和城府不在旁人之下,所有依舊麵色如常。


    隻是微微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躬身施禮,道:“林某無能,不能練成先祖武功,遭到青城派滅門,所幸妻兒無恙,現在隻能托庇於華山門下,隻盼著平之跟著嶽掌門認真學武,刻苦不墜,早日練成上乘武功,不墜了華山派的威風就是。”


    “林總鏢頭客氣了。”陳昭怎麽會不清楚林震南的心思,卻也隻是隨著他說道:“華山派創派二百多年,一向是行俠仗義,不群一心想著光大門楣,平之根骨不錯,隻要用心鑽研,日後必成一代高手,說不定我華山派,還需要平之維護。”


    林平之忙道:‘弟子定然不辜師父所望。’


    “好好好!這件事算是說開了。”陳昭捋須笑道。


    他當著寧中則、令狐衝的麵,把這件秘聞說給林氏父子聽,其實就是想告訴在場的幾位,他嶽不群對辟邪劍譜,沒有覬覦之心。


    因為這則故事當中,華山派前輩得到這套武功的方式很不光彩,林遠圖的法子雖然也上不了台麵,但他畢竟是紅葉禪師的得意弟子。


    莆田少林寺都不追究,華山派自然也沒資格追究。


    那幾十年後,嶽不群也自然不會對《辟邪劍譜》有興趣。


    要不然,他也不會說這個故事。


    隻要這幾位明白了這個道理,江湖上的風言風語,自不必在乎。


    日後有人當著令狐衝或者林平之的麵說他嶽不群的壞話,這兩弟子也一定會以為對方挑撥離間。


    解決完此事,陳昭才對著令狐衝道:“衝兒,你身上傷勢已經痊愈,該對你的錯誤進行懲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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