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裏等待接通的長音響了兩聲。(.)


    “喂?”


    “喂貓貓嗎?”


    “……”


    “喂?”


    “呃……”


    “澎澎?”


    “我就說你是傻貓嘛哼!”


    “喂貓咪在嗎?那什麽昨天晚上電話說讓我不管什麽時候打回去。”


    “我知道的。貓咪一直等到快三點了才睡。”


    “啊?她還在睡嗎?要不然讓她睡吧。”


    “……她已經被吵醒了……你等等……”


    “葭嗎?”


    “嗯。”


    “昨天晚上怎麽了?”


    “沒怎麽我去彈琴了。”


    “哦。”


    “嗯。”


    “……”


    “……”


    “其實……”


    “是不是時間有點不對啊把你吵醒了。”


    “沒關係的。”


    “哦那就好怎麽了?”


    “嗯昨天謝謝你。”


    “沒關係的吧別把氣氛搞這麽緊張好不?”


    “嗯是啊……”


    “你沒事了就好了那什麽下次替你的胃多想想。”


    “好的。”


    “呃那什麽其實也沒別的事了總之確認你沒事就好。”


    “嗬謝謝你。”


    “已經謝過了啊你真客氣。”


    “還有……”


    “什麽?”


    “嗯你是好人很善良的那種好人從一開始就是。”


    “……”


    “喂?”


    “我感動得熱淚盈眶了要是阿維聽見有人這麽說一定會慚愧得吐口吐沫把自己淹死的。”


    “還有……”


    “嗯?”


    “我們還可以再給彼此多一點時間看看以後會怎麽樣。”


    這句話好像是我以前說過的吧?


    原來所有的窗子都會有風吹進來的無論是寵物貓她們公寓或者我們的442。


    “哈哈你剛剛還說不騙企鵝了。這話是不是說早了啊?早乎哉?”


    我放下電話阿維就開始跟我犯二。


    “這個你知道唐詩嗎?”


    “知道啊怎麽?”


    “你知道寫唐詩的人裏有個叫岑參的嗎?”


    “知道啊你要說什麽?”


    “你知道岑參寫過一唐詩叫《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嗎?”


    “你把話一次說完!”


    “裏麵有一句叫‘輪台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天山路’。”


    “那又如何?中學語文課學過的。”


    “下麵一句呢?”


    “哦山回路轉不見……”


    “停停停停!我要的就是你說的前四個字。”


    “你小子!”阿維一掌直擊我胸口把我打翻在床。


    61


    在我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噅兒回來了。


    突然的我有點不知道如何麵對噅兒。


    “昨天……”


    “我知道了都。”


    “哦。”


    “也許我不應該堅持去演出?”


    “我覺得是。”


    “我覺得你變了不少。”


    “你也是。”


    “還記著那次你問我問我和貓咪到底什麽關係嗎?”


    “記得。”


    “如果你現在還要問我還會那麽告訴你的。”


    我點點頭。


    “嗯僅僅是朋友。”說完噅兒也躺倒在床上。


    “看來我再怎麽變你也還是了解我啊。”


    “你還要怎麽‘便’?要手紙麽?”


    噅兒的犯二是不常聽到的了。


    我笑了幾聲一本正經地說:“怪不得我要叫你師傅!”


    “你其實已經可以出師了。能教的我都教了剩下就是自己練習的。”噅兒也跟著我笑了笑翻了個身“不過要說刻苦練習按你的話水瓶座喜歡的東西太多恐怕不會在琴上下那麽大功夫……”


    噅兒這廝!什麽時候變得那麽聰明的?


    小心吧看下次打牌的時候我贏你!


    62


    一切似乎就這麽暫時恢複了平靜就像什麽事情也沒生過以前的那樣。


    生化實驗時我看著老舊的杠杆天平。在兩邊都沒有東西的時候天平的平衡是那麽簡單;然而當兩邊分別裝了不同的東西即使天平能再次平衡那也是一種脆弱的、暫時的平衡經不起風吹草動的。


    阿維說這些天我變得深了。


    因為我告訴他我覺得我和噅兒還有貓咪還有澎澎什麽的我們之間現在就像兩邊分裝了藥品的杠杆天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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