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剛被上官爵抱住的時候還想掙紮,但馬上就被上官爵胸口漸漸浸出的血跡給嚇住了。[]她傻傻的看著原本抱著自己的他就這樣倒了下去,無力的雙手根本扶不住他下滑的身子。


    蕭傾一下子坐倒在地上,看著上官爵胸口的血跡越來越大,淚水瞬間湧了出來。她想把他抱緊在自己懷裏,但又怕動到他的傷口,手足無措的結果隻能是趴在他身邊放聲大哭。


    “啊~~~爵!血,好多,好多,血......你怎麽了?怎麽會這樣!不要,不要死,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你聽到了沒有,聽到了沒有,爵......”蕭傾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用手試著捂住上官爵胸口的傷口,除了弄了滿手的鮮血外根本於事無補。她崩潰的大哭,直到聽見一個微弱的聲音才猛地安靜了下來。


    “......傾......不要,不要哭,咳咳!我沒事,咳!去找,咳咳!找簡單......她會保護,保護你......快去......危險......”上官爵明顯感覺到肺部炸開的感覺,完全喘不上氣來,血沫隨著他的話語從他的嘴裏湧了出來。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但是他不能讓蕭傾留在這裏,凶手就在這附近,他隨時都有可能要了蕭傾的命。


    “可是你呢?你怎麽辦?我不能把你自己留在這裏,我們離開,離開......”蕭傾搖著頭,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滴落在上官爵的臉上。她把上官爵的頭抬高抱進懷裏,希望能讓他好受一些。


    “不行......我走不了了,你快......離開......不要。不要回頭......”上官爵試著伸出手,想把蕭傾推走,但血液流失太快,他已經開始全身發冷,根本沒有力氣。


    “我不!我不要!要死就一起死!我們再也不要分開,我再也不會離開你身邊......”蕭傾崩潰的大喊,在這一瞬間,她對上官爵的怨和恨都消失了,隻剩下了愛。她把自己的臉貼在上官爵的臉上,絲毫不怕他吐出的血沫粘到自己的身上。喃喃的哭泣著:“我愛你啊......我愛你,一直都愛你,即使知道你愛的不是我。也仍然還是愛你的......”


    上官爵很想笑一笑,他終於聽到了蕭傾心底的話,這也是他夢寐以求的話語,但是失血過多的後遺症明顯的表現了出來。他的體溫開始下降,渾身發冷。眼前也開始看不清了,胸口悶的像是要爆炸一樣,根本喘不上氣。


    他使勁睜著已經看不清東西的眼睛,憑聲音轉向蕭傾一邊,努力的笑了出來。“傾......謝謝你......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因為我......我也......愛你......愛你......永......遠.......”或許是釋然了。也或許是真的到了極限,上官爵再也無力睜開眼,陷入了沉眠。任憑蕭傾無論如何哭喊,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爵~~~你醒醒!你醒醒!你醒醒啊!誰,誰來幫幫我,有沒有誰來幫幫我......爵~~~你醒醒啊,不要丟下我一個人......”蕭傾搖晃著上官爵的身子。卻沒有得到絲毫回應。她抬起頭環顧四周,卻找不到一個人可以來幫助自己。孤立無援的她隻能使勁的把上官爵的身體摟進自己的懷裏。[]


    “天呐!怎麽會這樣......”簡單下了樓沒有看見蕭傾,就一路往外找,碰到將車開出來的韓啟申,知道他們可能在大門口等,就準備上車到大門口接他們。簡單剛坐上車還沒有係上安全帶,就聽見一聲極為淒厲的叫喊,猛地一個激靈。


    “是阿傾!出事了!快!快!”簡單立刻意識到出事了,連忙催促韓啟申快開車。韓啟申在聽到那聲喊叫時,同樣也意識到出事了,猛的一踩油門,車子竄了出去。


    短短不到一分鍾的距離突然變得那麽漫長,簡單的心裏閃過無數個念頭,但當真正看到這鮮血淋漓的場麵時,仍不免嚇了一跳。蕭傾坐倒在地上,把上官爵的上半身抱在自己的懷裏,身上手上,甚至臉上都沾滿了血,哭得泣不成聲。上官爵則完全沒有反應,隻有嘴裏的血沫還在不停的往外冒,胸口的衣服已經完全被血浸透,包括旁邊的地上也有大量的血跡。


    還沒停穩車,簡單就跑了下來,站在蕭傾身邊,一時間也有些手足無措。韓啟申連車門都來不及關,邊跑邊打電話,叫了120和保鏢過來。


    好不容易定下神,簡單想把蕭傾扶起來,讓自己看一下上官爵的傷勢,但崩潰的蕭傾死活不撒手,而她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怕牽動上官爵胸口的傷口。正焦急間,韓啟申說了一句話:“蕭傾,如果你還想讓上官爵活命的話,就馬上鬆開他!你忘了簡單會醫的嗎?”


    這句話被蕭傾聽進了耳朵,立刻讓她反應了過來。她看看旁邊擔心的看著自己的簡單,再看看懷裏的上官爵,連忙小心的把他放躺在地上,讓開位子給簡單,嘴裏還一直激動的說:“對對!簡單,簡單會醫,簡單可以救他!簡單簡單,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我求求你!救他!一定要救他!我不能沒有他,不能......”


    蕭傾一讓開,簡單就立刻跪坐在上官爵身邊,俯身查看他的傷勢,等到一看清,立刻倒抽了一口涼氣。肺部擊穿!還是動脈!失血過多,已經開始失溫,如果不馬上止血,他根本撐不到120過來!


    簡單也感覺到自己的手在發抖了,她沒想到居然隻是短短的幾分鍾時間,剛才還有說有笑的一個大活人轉眼就到了死亡的邊緣。而這個人,還是自己好姐妹的愛人,是自己的朋友!


    韓啟申自然也看出了上官爵的情形不容樂觀,同時也發現了簡單的緊張。他伸手在簡單的肩膀上拍了兩下,讓她鎮定一點兒。簡單深吸了一口氣,仔細想了想當初幹爸教給她的有關於止血的方法,終於想到自己現在能做的事。金針封穴!這是現在最有效的止血方法,也是自己現在唯一能做到的。


    跑回車上翻出隨身攜帶的針包,簡單再次感謝幹爸的明智之舉。為了讓簡單勤於練習,衛老爺子要求她把針包隨時帶在身邊,就連今天訂婚也不例外,而她剛才回樓上拿的,就是這現在能救命的針包。


    時間緊迫,簡單下針很是迅速,甚至連自己練了很久的三針齊發也第一次用上了。為了跟死神搶時間,簡單緊張得額頭的汗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停地往下落,直到看著上官爵胸口的血不再往外流,嘴裏也不再一直冒血沫,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整個人泄了勁兒似的歪倒下來。


    韓啟申連忙上前扶住她,蕭傾也冷靜了下來,木木的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之前通知的保鏢這時走了過來,說是凶手雖然已經逃走,但是已經派人按照線索追過去了,想必不久就會有結果了。蕭傾沒有反應,韓啟申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這邊保鏢剛一退開,120就趕到了。


    簡單取了針,讓醫護人員用擔架把已經輸上血的上官爵抬上車。蕭傾還是一直木木的坐在那裏不動,簡單覺得她很不對勁兒,再加上身上實在沒什麽力氣,就讓韓啟申先跟著去,自己和蕭傾跟在後麵。


    折騰了半天才到醫院,韓啟申已經辦好了一切手續,和簡單一起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陪著像是失了魂似的蕭傾。


    簡單看著蕭傾不停的皺眉,因為從剛才她為上官爵止住血起,蕭傾就一直沒有再說話。簡單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但卻由衷地擔心她的抑鬱症再度複發。巨大的刺激可能引發她心底的自厭情緒,而抑鬱症患者通常會有自殺傾向,簡單不希望看到蕭傾變成那副摸樣。


    “幹嘛一直看著我?我沒事的。”蕭傾突然開口,倒是嚇了簡單一跳。


    “你確定你沒事?”簡單看著她很是難看的臉色。


    “沒事!”蕭傾沒有看她,眼睛一直盯著手術室亮起的燈。


    “......阿傾,上官爵會沒事的,你不要那麽擔心,你還有寶寶,要多為寶寶考慮,知不知道?”簡單不知道該這麽說才不會刺激到她,最後隻能幹巴巴的冒出這麽一句。


    “我知道,他不會有事,我也不會有事,我們都會好好的,和我們的寶寶......寶寶......”蕭傾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簡單剛想靠她再近點,聽清她到底說的是什麽,就感覺到她猛地一震,站了起來。


    趕緊回頭一看,燈滅了,有醫生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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