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去的時候,柒月正站在窗邊望著前方,頭也不回的對她說道:“這麽快就準備好了?”


    她點頭,“原本也沒有什麽太多要準備的,隻不過我什麽行禮都沒有帶,要去買一些衣服什麽的罷了。”


    “你決定怎麽走?”


    “我跟嚴家的車隊走。”她說著,“我和徐雲兩個人都扮成男子,跟著商隊走,比我們兩個人自己走安全許多,更何況嚴家想來名聲在外,來惹他們的無論是強盜還是地痞,都幾乎很少。”


    柒月點頭,對她說道:“我給你準備的東西都放在桌子上了,你帶著走吧,一切小心。”


    雲夢初點頭,之後對柒月說道:“謝謝大師的指點,我走了,無論這次我是否能成功,都感謝大師的照顧。”


    柒月頓時笑了出來,轉過身子,“我還真是不習慣你這麽客套,還是算了吧。”


    她拿起桌子上的包袱,對柒月說道:“那我先走了。”她說完之後,轉身出去,此去北地,她一定要找到楚天佑,也許再和他一起平安歸來。


    到一旁的小竹屋中找到了徐雲,之後帶著她一起去了嚴家在京城的商行。


    馬車上,她看了一下柒月給她帶的東西,有兩瓶藥,一張地圖,還有兩把異常鋒利的匕首,適合貼身帶著,出其不意的攻擊別人。


    *


    到了嚴家所開的客棧,她出示了傅塵音給她的嚴家信物,掌櫃的便把他們請到了內堂。她封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他們從京師旁邊的小鎮而來,他們家中的兄長去北地已有五年之久,已經成為北地的一個小將領,他們此去北地是為了投奔家兄。再加上他們也略懂醫術和武功,決定去參軍幫忙。他們雖然打算去北邊,但是覺得自己兩個人走不太安全。所以想跟著嚴家的車隊一起走。


    掌櫃的聽了他們的一番說辭,再加上傅塵音的信物,倒也沒有多為難,笑著說道:“按理來說,商行的車隊還有三四天才能出發,二位索性在我這客棧裏等上個三四天,食宿算我的。也剩下了回臨城來往的麻煩。”


    雲夢初連連搖頭,“掌櫃的,這如何使得,嚴家車隊肯帶我們走已經是大恩情了,如果再吃您的住您的。我們師兄弟於心何安。”


    掌櫃的笑了笑,“這有什麽,你們拿著信物,其實也算是嚴家的貴客了,嚴家一直都有規矩,貴客上門,一定要好好招待的,我這就讓小二帶你們去上房。”


    “這如何可以,我們我們都是粗人。不用住上房。”她連忙拒絕著,不過掌櫃的卻笑著說道:“二位可是弄藥材的手,哪裏算的上是粗人。”


    隨著掌櫃的說話,店小二已經走到了門外,不理會雲夢初的拒絕,把他們帶到了上房。


    進了上房。雲夢初這才略略鬆了一口氣,示意徐雲來收拾一下他們帶的東西,在客棧裏麵安安靜靜的坐著,索性為了這一番說辭成立,她和徐雲去買了個簡易的隨身藥箱,之後又買了幾樣洗漱用的物品,這才來了嚴家的客棧。


    在等著車隊的這三天裏,雲夢初買了兩本醫術來看,甚少到街上走動,倒也沒出什麽麻煩,跟著車隊走之前,她不顧掌櫃的反對,留下了這幾天的房錢,這才跟著車隊一起走。


    *


    跟著商旅走的日子,很苦逼。


    當兩個女子混在許多男子的車隊裏麵,更苦逼。


    當兩個女扮男裝的女子,混在男人堆裏麵還不得暴露身份的行走於野外的時候,豈是悲催可以形容的。


    白天的吃飯解手還好說,但是洗澡什麽的,那就大大的不方便了,路過城鎮的時候,有客棧裏麵還稍微好一點,不去公共的澡堂可以說不習慣,但是露宿野外的時候,卻連洗澡的機會都沒有了,隻能忍著。


    別人問起他們兩個為什麽不在野外洗澡的時候,她隻能說不習慣。


    別人略帶鄙夷的看著她,連這都無法習慣,將來去了軍營可該怎麽辦。


    她囧囧有神,也是,她如果真去了軍營,應該住在哪裏呢……


    這一路去北地,越來越荒涼,城鎮越來越少,每到一個城鎮,她就留心打聽北地的戰況,隨著距離北地越來越新,知道戰況的人也越來越多,已經有人再傳,聽說有個將軍失蹤了,至今還是沒有找回來。


    雲夢初聽後,心情沉到了穀底,還是,沒有找到是麽……


    她閉了閉眼,她不能自亂陣腳,要堅強起來,她一定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的。


    她就這麽努力的給自己打氣,半個多月之後,她終於跟著商隊到了最北邊的邊境城鎮——邯城。


    邯城是一國邊境,來來往往的人也雜了許多,明顯比之前幾個城鎮要繁華一些。


    見他們到了目的地,送他們來的領頭人對雲夢初說道::“二位公子,這就是你們要來的邯城了,不知你們到了邯城之後,可有落腳之處?”


    她連連說道:“多謝王大哥擔憂,我們到了這裏就去尋找家兄去了,感謝王大哥這一路的照顧,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我們就此分別吧。”


    領頭的王姓之人見他們告別的如此幹脆,倒是也沒有再挽留,跟他們道別,卻死活沒有收他們的銀子離開了。


    見他們走了,雲夢初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一路上雖說因為商隊的關係,什麽打家劫舍這種事情她基本上沒有遇到,雖然很感激商隊,但是她一個女子跟著他們走真的多有不便,更何況再不洗澡的話,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餿了。


    她拉著徐雲果斷去了邯城裏比較高雅靠譜的客棧裏,要了一間上房,再讓小二燒兩桶熱水送上來,她和徐雲要好好清洗一番,之後再去打探消息。


    這麽久以來,隻是偶爾零星有著楚天佑失蹤的消息,卻沒有任何不測的消息,沒有消息,其實也是好消息。


    小二速度不慢,很快就送上了熱水,她和徐雲洗去易容,好好地清洗了一番之後,頓時覺得舒服了許多。


    她換上男裝,沒有易容的坐在椅子上,徐雲早就易容好了去樓下叫飯菜去了,她靜靜的思索著下一步,拿出柒月給的地圖看著。


    柒月給她的地圖,並沒有畫出從京師去北地的路線,反倒是畫出了邯城意外的路途以及匈奴那邊的大概地方。


    這張地圖究竟是何意?


    她正研究著地圖,徐雲已經把飯菜端了上來,示意她先吃了再想。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徐雲站起身子到書桌那邊點起燭火,忽然聽到了窗戶旁邊那輕微的響動,立刻回頭喝道:“誰?!”


    不過來不及了,窗戶已經被人打開,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從窗戶外麵跳了進來,飛快的關上了窗戶,一步就跨到了剛起身正要跑向徐雲的雲夢初身邊。


    雲夢初頓覺自己今天真是太倒黴了,坐在窗戶邊上不過是為了享受一下夜晚的涼風徐徐,但是沒想到,涼風沒怎麽享受到,反倒是讓人拿刀子威脅住了,她可是剛到邯城呀,她究竟得罪了誰?!


    莫不是嚴家的人?


    也不可能呀,如果真的是嚴家的人,想動手早就在路上動手了……


    這種在客棧中夜裏挾持人的事情,貌似發生的幾率,比中彩票還低吧,她是不是應該考慮在古代的賭坊賭一場呀,說不定還能贏來不少銀子呢。


    她側頭看向那個拿刀子抵她的人,剛想打個商量,忽然看到了一雙紫色的眼眸。


    她低聲驚呼道:“是你?”當初那個灰衣人!


    蒙麵的男子聞言,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她,忽然冷聲道:“柳如顏?竟然是你!真是冤家路窄,今天竟然碰上了你,那我就不用客氣了。”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粒藥丸,強製性的塞到了雲夢初的嘴裏麵。


    她怒道:“又是這種把戲,你還能玩點別的麽?”


    “有用就行。”他聲音依舊冰冷,對站在另一邊一身戒備的徐雲說道:“你家小姐中了我的毒藥,三天之內我不替她解毒她必死無疑,如果你們乖乖地聽我的話,我會考慮給她解藥。”


    徐雲一臉緊張,“你想要我們替你做什麽?”


    男子上下打量著雲夢初和徐雲,之後對徐雲說道:“你,替我來療傷,你應該是懂點醫術的吧。”


    雲夢初雙眼微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身子,這才注意到他的胳膊上竟然有一道深深地傷口,雖然並不如何湧血,但是看起來卻猙獰無比,“你怎麽知道的,莫非你是嚴家的人?”


    男子冷哼一聲,“我跟那個嚴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今天白天在邯城裏麵恰好聽到了你和嚴家的談話,留意了一下你的住處而已,沒想到,今天晚上,真的用上了,少廢話,快點給我療傷。”


    雲夢初頓覺更加無語了,這算什麽,躺著也中槍麽,他就是無意中聽到了她和嚴家的對話就留意了一下,難道這是告訴她,以後會醫術這種事情,也不能往外說麽……


    徐雲聽到男子的話之後,隻是拿眼睛看著雲夢初,詢問她的意思。


    雲夢初看了眼架在自己脖子上那明晃晃的刀子,示意徐雲過來療傷。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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