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看了徐雲一眼,緩緩的點頭,“你說得對,你懂武功,又懂醫術,確實是個很好的幫手,不過就是因為你太好了,如果你在關鍵時候反咬我一口,恐怕會讓我滿盤皆輸。你此等肯為自己主子付出生命的烈性丫鬟,如果跟我走了,那肯定是報定了不顧一切也要跟我同歸於盡的決心的,你這種丫鬟,我要不起。”


    徐雲頓時略帶愕然的看著他,覺得他把自己心中所有的想法都給拆穿了。


    景言冷冷一笑,“就你這點小心思,還是瞞不過我的,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客棧中吧,還是你家小姐比較安全一點,更何況——”他說到這裏,拖長了聲音,“我對你家小姐,可是很感興趣呢。”


    雲夢初抿緊嘴唇,忽然說道:“不知我何德何能,能讓景公子惦記著。”


    景言看了她幾秒鍾,笑容間竟然略帶魅惑,“我可是從天擎山,就一直記得你呢,柳如顏。”


    雲夢初垂下眼眸,如今這個情況,她不跟景言走,行麽……


    她冷冷一笑,自然是可以的,既然他這麽逼她,別怪她鋌而走險,走的時候,柒月可不止給了她療傷的聖藥,也給了她效用很好的迷藥,還有一把鋒利的匕首。


    迷藥她可是隨身帶著的,剛才不想走這危險的一步,所以一直沒有下決心,不過現在。


    她的手悄然地放在了腰間的荷包上。一步步的走近景言,一邊走,一邊問道:“多謝景公子的另眼相看,隻是……”


    “你想給我下毒嗎?”景言瞥了她一眼,笑得淡漠涼薄。


    雲夢初的腳步頓時僵在了原地,他是怎麽,看出她的意圖的……


    景言略帶嘲諷的看著她。“實在是不好意思,從小想給我下毒的人,沒有一百個,也有八十個了,一個人想當著我的麵下毒之前有什麽動作,我可是再清楚不過的了,更何況,拜你當初給我拿出來的那樣東西所賜,我可是百毒不侵呢。”


    她頓時覺得自己一番算計付諸東流,原來。她當年給他的那朵七彩之花,竟然還有這般的奇效……


    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把手從腰間放下,認命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她現在幾乎已經無計可施了,基本上已經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現在能做的就是等著明天天亮了,跟他走。


    不過雖然跟他走,她還有一張底牌,不過這張底牌。不是適合在人多的地方施展,最好等到野外人煙稀少的時候,她再用。這樣絕對會有奇效。


    他不仁,就休怪她不義。


    景言略略望了一眼天色,之後拿下眼中的美瞳,從**站起身子走到房間的角落裏盤膝坐下,對雲夢初說道:“你們兩個去**休息吧,明早還要趕路,如果休息不好,到時候累的可是你們。”


    雲夢初聽後,真的是略帶詫異的看著他,這個看起來冷酷無情,又城府極深的人,竟然肯把床讓給她,讓她睡**?


    她雖然有些懷疑,但還是試探著坐在了**,發現他並沒有任何反對之後,這才坐穩了,不過她覺得自己跟這樣一個煞星共處一室,恐怕是真的很難休息好了。


    所以她,雖然跟徐雲一起坐在了**,但是卻沒有一點想要睡覺的意思。


    景言見狀,直接從角落裏站起了身子,朝著雲夢初和徐雲的方向走來,徐雲立刻站起身子,擋在雲夢初麵前,麵色不善的問景言,“敢問景公子有何事?”


    景言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隨手就是一指,徐雲臉色大變,勉強閃過了兩招,還來不及說話,下一招就被他點住了穴道。


    徐雲臉色頓時變了,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高估了景言的武功,沒想到景言的武功,如此之厲害,她在他手下竟然走不過三招,幸好她剛才沒有自不量力的大聲呼叫,跟她對打起來,否則恐怕她現在跟小姐已經命喪黃泉了。


    她想著,忽然覺得身上又被點了一下,之後神智開始模糊不清了。


    徐雲軟倒在了地上,雲夢初立刻從**跳了下來,走到了徐雲身邊扶住她,質問景言道:“你對她做了什麽?”


    景言冷淡的說道:“隻是看她不老實,點了她的睡穴罷了,她明早就會醒。”


    她試探了一下徐雲的呼吸,發現完全如常之後,這才相信了他的話,努力把徐雲扶到**去。


    景言一直冷眼旁觀,忽然低聲說道:“你對你這丫鬟,倒也算是講情義。”


    她冷冷的看了景言一眼,“我做人,有恩報恩。”有仇,則肯定報仇。


    他聽後,表情一動,沒有再說什麽,走到了雲夢初旁邊,靜靜地看著她。


    她情不自禁的瑟縮了一下,不是很有底氣的問道:“你想做什麽?”


    他微微俯身,目光深沉的看著她,“跟我同處一室,你是不是也睡不著?”


    她咽了口口水,低聲說道:“我怎麽會知道。”


    他凝視著她,紫眸中的目光,在燭光的點綴之下,竟然帶著些許溫柔,他伸出一隻手撫摸著她的長發,出其不意的在她背後點了一下,平靜的看著她軟倒在自己懷中,低聲說道:“我對你,越發的好奇了。”


    他扶著她平躺在**,伸手到她剛才想要下毒時扶著的地方,仿佛想要找找看都有些什麽,但是他的手在那個地方懸空了好幾秒,最終還是沒有翻開看看。


    他又重新走回角落裏,靜靜地坐著。


    *


    第二天早上,雲夢初驚醒了過來,立刻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感覺了一下自己身上藏著的東西,發覺都沒有問題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景言見她們兩個都醒了過來,就讓徐雲去叫了早飯,吃過之後,他就打算跟雲夢初一起上路了。


    徐雲死活不願意,到最後甚至跪下來懇求景言讓他帶著自己一起走。


    雲夢初深深地動容了,她自問她對景言,真的沒有什麽大的恩惠,她也許比一些主子好伺候了一些,平日裏的賞錢,也許比一些主子多了一點,但是她真的自問對徐雲沒有任何大恩惠的,徐雲卻對她如此忠心。


    正常的丫鬟,遇到了這種事情,不都是應該先想著保命麽……


    但是徐雲卻選擇了忠心於她,隻想著她的安慰,甚至為了她,還有過跟景言同歸於盡的想法。


    雖然徐雲這麽做,也可能有些原因是因為她腦海裏麵根深蒂固的要忠誠於主子的想法,但是不可否認,徐雲帶她,真的是赤誠無比。


    她扶起了徐雲,從今天起,徐雲就是她真正的姐妹了。


    她緊緊握住徐雲的手,對她說道:“既然你還認我是小姐,那麽就聽我的,你乖乖的等在這裏,你身上有足夠的銀子,在這裏等上一個月,如果一個月之內沒有收到我的任何消息的話,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吧。”


    她說完之後,深深地看了徐雲一眼,走到了站在門邊,似乎神情有些不耐煩的景言旁邊,對他說道:“我們走吧。”


    徐雲捂著嘴,無聲的流淚,緩緩的跪下,“奴婢沒有照顧好小姐,但凡小姐有任何不測,奴婢辦完了您說的事情之後,就去陪您。”


    雲夢初的背影一僵,但是卻沒有回過頭,隻是把門關上,就跟著景言離開了。


    她出門之前也略微化妝,這次倒不是把她自己化妝成男子,而是把她自己的相貌化妝的普通了許多,畢竟在這個並不算多麽安全的邊城之中,一個出色的容貌,很容易惹麻煩的,但是景言又堅持不讓她化裝成男子,所以她隻得這般了。


    邊城靠近匈奴,風氣開放了許多,不戴麵紗上街的人,也有,所以她就幹脆沒有戴麵紗,身上穿的,也是一件普通的粗布衣服,和景言身上穿著的粗布衣服,倒也算是相稱。


    走出客棧之前,她聽到客棧掌櫃的在跟店小二低語,似乎今天早上街上忽然多了許多官兵,拿著畫像似乎在尋找著什麽,雲夢初側頭看了景言一眼,他表情非常淡定,仿佛別人說的事情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這讓她吃不準他跟這件事情有沒有關係。


    雲夢初一路上跟著景言走著,街道上確實多了一些官兵,手裏拿著畫像在找著什麽,她的視力不錯,遠遠看了一眼那些畫像,畫像上的人,居然真的跟景言沒有易容之前非常的像,她頓時覺得,如果他沒有易容的話,可能真的是很難離開邯城了,難怪他要躲到她那裏去,難怪他說,要她幫忙掩護行蹤,原來,真的有這麽多人來找他。


    他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找他。


    景言自然是不可能回答她的問題,他一路頭也不回的向前走著,很快就走到了城門前。


    城門前的景象,讓他臉色沉了一些,城門旁邊站著不下一百的官兵,其中有不少人拿著畫像,官兵旁邊,還站著一個身形高大,麵帶胡須的男子。


    那個男子,他可是認識的。(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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