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外麵!?


    薑爻不動聲色地悄悄瞄著那團黑影,卻見那團影子正鬼鬼祟祟地躲在院子裏的一堆雜物後,對著薑爻這邊探頭探腦;而從對方身形來看,顯然不是白雉,也就是說……除了他們三人之外,有個“第三人”,也混進了這座院子。


    嗯?等等,我怎麽覺得……這影子有點眼熟?


    薑爻又驚又疑,但也不敢輕舉妄動,他轉過頭看向饕餮,發現身邊的這個男人倒是淡定如常,隻見他輕輕起身,對著薑爻打了個手勢。


    “待在這別動,我去會會對方。”饕餮說著,一個閃身下了床。


    “等一下,我也……”薑爻剛開口,忽然聽到從院子的方向傳來“磅啷”一聲脆響,轉頭一看,隻見那影子似乎因為偷窺得太過投入,不小心踢倒了雜物堆裏的酒罐子,頓時起了連鎖反應,劈裏啪啦地把兩旁堆放的罐子堆也砸了個幹淨,這下不隻是薑爻他們,連西廂房的白雉,甚至是隔壁房子的鄰居也驚動了。


    “嗯?出什麽事了?”西廂房的燈光亮起,白雉的聲音傳了出來,那團黑影一看壞了事,也顧不上躲躲藏藏了,衝著院子大門扭頭就跑,而薑爻見狀也立即起身,忙不迭地跟著饕餮衝了出去。


    “……哎?你誰呀!哎哎哎你別跑!來人啊!抓賊啦!!”


    院外傳來了鄰居村民的喊聲,顯然那團黑影也被其他人發現了,一時間抓賊聲,狗吠聲,看熱鬧聲四起,薑爻幾乎沒追多遠,便發現院外不遠處圍了一堆人,顯然那名“小偷”已被義憤填膺的村民們逮了個正著。


    “說!你是誰!?幹嘛在長官們的院子裏鬼鬼祟祟的?”


    “鄉親們,誤會啦,我不是……我不是賊啊……”


    人群中傳來了一個男人連連求饒的聲音,薑爻聽了頓時一愣,連忙撥開人群上前望去,一眼便看見周文濤正灰頭土臉地窩在牆角,可憐巴巴地瞧著眾人。


    “文濤?你怎麽會在這!?”


    見到原本應該遠在千裏之外的好友突然出現在這山區小村,薑爻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而周文濤一見到薑爻則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連滾帶爬地起身一把抱住薑爻,帶著哭腔喊道:


    “小爻~~!快和他們解釋解釋吧,我快被他們打死了!”


    “嗬嗬,看來是一場誤會呢。”此時的饕餮終於悠閑地踱著步,出現在了眾人身邊。“這位是我們的同事,隻是過來找我們而已。”


    “哦哦,原來也是位長官啊!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


    一聽饕餮所言,原本圍著周文濤凶神惡煞的那些村民立馬都焉了,連忙訕笑著上前攙著周文濤,一隻隻粗手連連往周文濤身上招呼,想要幫他拍拍灰,卻拍的周文濤血都快咳出來了。


    “額……打擾鄉親們休息真是抱歉了,時候也不早了,他的事我們自己安排吧。”見周文濤那副狼狽的樣子,薑爻連忙陪著笑給他解了圍,而村民們也總算有了台階下,總算在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中四散而去。


    “唉呀~嘶……!小爻你輕點兒……輕點……”


    屋子中,腦袋挨了村民一板磚的周文濤癱坐在床上,齜牙咧嘴哀嚎著。作為一個幾乎足不出戶的宅男公子哥的他想必可從來沒遭過這種罪,隻是一旁的薑爻似乎並沒有表現出絲毫憐憫,而是依舊麵不改色地捏著酒精棉花,“毫不留情”地繼續清理著對方額頭的傷口。


    “這都是你自找的,誰讓你自說自話跟過來的?還有先前我在機場看到的,就是你吧?”薑爻沒好氣地說著,從白雉手中接過清創藥和繃帶,把周文濤的傷口仔仔細細地包好,不得不說這次白雉的“百寶背包”還真是幫了大忙。


    “這……那個……就算是又如何?你也不是瞞了我很多事?”周文濤嘟著嘴,視線掃過一旁的饕餮的白雉,最後落在了薑爻臉上,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我已經知道了,我哥他之所以醒不過來,是因為丟了魂,對吧?”


    “……你,你在說什麽啊,什麽丟不丟魂的……”薑爻心中有些詫異,不知這小子是從哪聽到的,但表麵上還是裝著一副茫然的樣子。


    “別裝了,我之前不小心聽到了大師和你們的談話,事情我都知道了。”周文濤看了一眼饕餮,語氣堅決。“連小爻你都跑來這裏想辦法救我哥,作為親弟弟的我又怎麽能夠袖手旁觀?你們就帶我一起吧,求你了!”


    “可是這次情況不一樣,山裏很危險,情況也不明了,你應付不來的。”薑爻自知無法隱瞞下去,便也不再裝傻,開門見山地和周文濤說道。“而且你爸媽也不知道你來這裏吧?要是連你也遇到危險的話他們該怎麽辦?快回去吧!”


    “薑爻同學,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請你不要再拿我爸媽壓我了好不?”周文濤一聽更來氣了,沒好氣地說道。“再說了,你的身手也隻不過比我好了那麽一~丁~點~而已,我應付不來,你就應付得來了?”


    “我至少不會落到被村民逮著一頓打。”薑爻站起身,把手中的醫藥箱還給白雉,淡定地回懟道。“得了吧,少貧嘴了,今天你就待一晚,明天一早我就打電話讓伯父來接你。”


    “薑爻!你……!”


    見薑爻軟硬不吃,周文濤氣得臉都白了,隻見他一個起身揪住薑爻的衣襟,大聲喊道:


    “我和我哥是雙胞胎,人們常說雙胞胎之間有心靈感應,如果我哥的部分魂魄真的落在了這裏,那我說不定可以感應到的啊!再說了,為什麽這次連她都可以去而我不能去?”


    周文濤氣鼓鼓地說著,伸手往白雉的方向一比。


    “我記得她,不就是上次在餐廳看上你的妞嗎?你連你的馬子都帶上了,憑什麽不帶我!?”


    “哈?什麽跟什麽啊……”薑爻有些哭笑不得。“她是這次進山的向導,不是我的……”


    “我不管!”周文濤打斷道,像小孩似的耍起了無賴。“你甩不掉我的,你去哪我就跟去哪!”


    “喂喂喂,你是小學生嗎?別鬧了……”


    “哎呀……我的頭……好痛~~好暈~~我都快死了你都要拋下我不管嗎?”周文濤突然扶著額頭,軟軟地倒在床上裝起了林黛玉,那副做作的樣子看得薑爻簡直想扶額,而在這時卻聽一旁淡定看戲的饕餮笑嘻嘻地開了口:


    “看他這副樣子也沒法放著不管,不如就帶上他吧。”


    “啥?別開玩笑了……”薑爻剛準備說些什麽,卻被饕餮招呼著拉到屋角,小聲耳語道:


    “我覺得吧,他說得有點道理,山區的範圍太大,要搜尋周文濤的殘魂恐怕很費時間,如果有雙胞胎弟弟在的話,說不定真的能幫上忙。”


    “可是……山裏太危險了,他一個普通人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不還有我們嗎?而且,你以為你真攔得住他?”


    饕餮笑著微微別過頭,瞥了一眼不遠處“病懨懨”地癱在床上的周文濤,正看到後者此時正悄咪咪地朝這裏探頭探腦,一見兩人朝自己看來,便又*著“裝死”了。


    “與其讓他自己一個人跟過來,不如讓他和我們一起,也好有個保護。”饕餮說道。


    “真的沒問題嗎?他還不知道有妖類的世界存在,我們的身份他也不知道……要是到時候你和妖類交涉,甚至遇到危險發生戰鬥的時候,這些秘密不就暴露了嗎?”薑爻依然有些猶豫。


    “嘖,這有什麽可擔心的,別忘了陸境儀他們是幹啥的,到時候交給他們善後就行了。”饕餮笑道。“這次的時間緊迫,周文海那邊撐不了多久,隻要有辦法盡快找到他的殘魂,那麽不論如何都應該試試。”


    薑爻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得有道理,他的『祝融之力』隻能使用一次,而且“聚魂”效果也有範圍限製,要是周文濤他能感應到殘魂的所在範圍,那麽他便可以有的放矢了。


    “好吧……”薑爻考慮再三,總算點了點頭,而一旁的周文濤似乎也看出了薑爻的鬆口之意,於是立馬從“林黛玉”變成了“武鬆”,生龍活虎地從床上蹦了起來。


    “小爻你放心,我絕不會拖你後腿噠~”周文濤興奮地說道。“哦對了,我這次還開車來了,就停在村子外麵,明早我們開車進山,也好節約點時間,怎麽樣?”


    話音未落,隻聽“轟隆”一聲巨響,眾人所在的屋子也隨之一震,薑爻等人連忙起身,正聽見院子外傳來了村民們的喧嘩聲,不一會兒,一個村民便急匆匆地闖進了院子,對循聲而出的薑爻等人喊道:


    “長官們,不好啦!村外有輛車……突然炸啦!”


    “什麽!?該不會是我的車吧?”周文濤一聽,不禁也有些慌了,一行人連忙趕往村子口,遠遠便望見一股濃煙伴著熊熊火光直衝天際,而火光的來源,便是停在村口外的一輛紅色越野車。


    “我去!真是我的車……!”周文濤欲哭無淚,匆匆撥開圍觀的村民走上前,但還沒來得及走近車,卻被忽然警惕起來的薑爻一把攔了下來。


    “等等!先別靠近!”


    薑爻眉頭緊鎖,伸手指了指越野車旁的那塊平地。


    隻見地上一道長長的血痕突兀地出現在燃燒的越野車旁,以車為出發點,朝著村外的密林蔓延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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