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那個……黃老伯您也來上廁所嗎?”


    望著突然出現的老人,周文濤尷尬地笑著,立馬裝出一副剛“解決”完畢的樣子,故作鎮定地說道。


    “嗬嗬,俺就是看你們去了那麽久,擔心你們迷路,所以過來看看情況。”黃姓老頭笑了笑,臉上又掛上了和善的笑容。“差不多了的話,咱們就走吧,也快到晚飯的點了。”


    “啊,好的好的,我們……額……我們準備下,馬上就過來。”麵對著老頭壓力重重的目光,周文濤似乎又有些慫了,他表麵上一口答應,但腳下卻是粘粘糊糊地挪著步子,將不情不願的目光移向薑爻。


    “天快黑了,我們現在這種情況再在林子裏磨蹭也不是辦法,不如先見機行事吧,說不定還能找到當初老七和阿奎失蹤的線索。”薑爻看了一眼走在前方的老頭,斟酌片刻後對周文濤小聲說道。


    “好吧……也隻能這樣了。”周文濤糾結了一會,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各懷心事的三人沿著小路一路前進,很快便來到了山村的入口。


    “咱們村的人普遍對外人比較謹慎,進了村後還請兩位暫住俺家吧,切記不要隨意在村裏走動,要是招惹上麻煩可就不好辦咧。”老頭看似平靜地笑道,然而話語中的警告意味卻是不言而喻,薑爻兩人點點頭,在人家的地盤上必然還得慎之又慎,而老頭在交代完畢後便也不再囉嗦,帶著兩人走進了這座薄霧繚繞的靜謐山村。


    似有若無的怪異氣息隨著薄霧彌漫在山村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入夜的關係,隻見村中的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偶爾有個村民出現在視野也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而那些村民對於薑爻兩人的態度倒是出奇地一致——警惕,而又充滿著某種敵意。


    “這些人的臉色好白啊……看著有點嚇人呢。”周文濤不安地小聲說著,而薑爻所注意到的不僅僅是那些人的臉色,更是他們身上所散發著的古怪氣息,與黃姓老者身上的如出一轍。


    “這村子的確有點問題,你跟緊我,千萬別離我太遠。”薑爻雖無法辨認這些人身上的究竟是什麽氣息,但以防萬一,他不得不加倍謹慎,尤其身邊還帶著一個周文濤。


    “到了,這兒就是俺家的房子,就俺一個人住,今晚兩位就在這住一宿吧,在這村裏,也就是俺願意接待村外人。”老頭在一座陳舊的土屋前停下腳步,笑著轉頭將視線移向身後的兩人,最終定格在薑爻臉上。“不過呢,俺還是得再關照兩位一聲,晚上的時候不管聽到什麽動靜,都不要出門。”


    薑爻聞言眉間微微一皺,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倒是心直口快的周文濤率先問出了兩人心中的疑問:


    “唉?為什麽啊?”周文濤眨巴著迷茫的眼睛,脫口而出。


    “嗬嗬,這就甭管那麽多了,也是為了你們好。”老頭意味深長地地笑了笑,轉身把兩人引進了客房。


    “俺給兩位準備了點吃的,村裏條件不咋地,兩位將就將就吧。”老頭說著把帶來的一碟幹糧放在桌上,又特意點上了房裏的油燈,淡淡的油燈氣味飄散在屋裏,微弱的光芒將這間漆黑簡陋的屋子漸漸呈現在三人麵前。


    “吃完就早點休息吧,記住,晚上可別在外麵亂晃啊。”老頭看向薑爻,隨後又移向周文濤,眼中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冷笑,在關照完兩人後老頭便也不再多說什麽,轉身離開了客房。


    “小爻,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說實話,這裏的東西我都不敢吃……”周文濤摸著“咕咕”作響的肚子,猶豫地望著桌上準備的幹糧,終究還是沒敢出手。


    “‘晚上不管什麽動靜,都不要出門’……嗎?聽那位老伯的語氣,這裏晚上一定會發生些什麽……”薑爻思忖道。“不管怎麽樣,既然有了落腳處,現在就暫時在這屋子裏休整一下吧,順便找找看有沒有文海哥他們留下的線索。”


    “對哦,剛才那老頭說這村子隻有他這裏願意接待村外人,如果我哥他們真的和他有接觸,說不定這老頭的屋裏會有線索。”周文濤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連忙環顧著四周,隻是這屋子裏真的可以用“一貧如洗”來形容,除了屋裏的兩張小板床,隻有一張小桌子,一把破椅子,其他什麽都沒有。


    薑爻想了想,轉身走向靠近自己的一張板床,小心地伸出手,輕輕拂過床單表麵,隨後又轉過頭,看著滿是灰塵的屋角。


    “屋子裏灰塵很厚,說明這裏很久沒人住了,然而床單上卻是幹幹淨淨,這表明不久前有人在這裏臨時落過腳。”薑爻觀察著四周,說道。


    “可是那老頭先前還說很久沒見過外人了,而他的客房裏卻有臨時住人的痕跡……果然,他在說謊!”周文濤臉上頓時籠罩上了一層陰影。“你說會不會之前我哥他們……也像我們這樣留宿在這裏,然後被……”


    “沒證據之前先不要亂猜,文海哥當時身邊跟著兩個身強力壯的保鏢,他們應該不是那麽容易被暗算的人才對,我們先看看情況吧,小心一點。”薑爻說著,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麽,隻見他走向左側床邊一塊的地麵,蹲下身,伸手在地上輕輕抹了抹。


    “奇怪,這塊地上的灰塵特別少,但右側板床旁地上的積灰卻很厚,像是有人特意隻打掃過這塊地方一樣。”


    “如果要打掃的話,不會隻特意掃這一小塊地吧?屋子也就這點大……”周文濤湊上前,不無疑惑地說道。


    “如果真有人這麽做,一定有特別的理由。”薑爻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忽然俯下身,朝著旁邊的床底看去。


    屋內的油燈搖搖曳曳,很難想象在如今的時代裏竟然還有沒有通電的山村,不過薑爻還是借著微弱的光線,在床底角落的塵埃中發現了某件異樣的東西。


    “……這是?”薑爻望著角落中那件散發著隱約晶瑩光芒的物件,總覺得有種眼熟的感覺,他伸出手,將那物件從灰塵中取了出來。


    “這是什麽東西?好像是水晶?”周文濤把薑爻從地上扶起,好奇地望著薑爻手中抓著的那顆晶瑩的石頭。


    薑爻用袖子把手中的石頭抹了抹,把表麵的灰塵吹去,隻見手中那塊晶瑩的石頭呈菱形,看那質地和精雕細琢的做工絕對屬於上乘的水晶,隻是奇特的是,水晶的正中似乎鐫刻著什麽圖案,定睛一看,竟然是兩顆五角星。


    “這水晶……難道是?”薑爻盯著手中的菱形水晶,忽然記起曾經在雲瀾身上見過類似的東西,聽說這可是『靈禦神使』身份的標誌,而裏麵的五角星則是表明著該『靈禦神使』的等級。


    有『靈禦神使』來過這裏,但又怎麽會把那麽重要的身份標誌落在床底?還有那塊被特意打掃過的地方……難不成是為了掃去什麽遺留的痕跡?


    薑爻又驚又疑,而在這時周文濤似乎在窗外發現了什麽,連忙招呼著薑爻,指著正對著窗戶的那條大路說道:


    “小爻,你看他們……他們在幹什麽?!”


    薑爻抬起頭,順著周文濤的指示向窗外望去,果然遠遠看見一群村民抬著一座巨大的東西,從遠處幽幽走來。


    “他們抬的……好像是棺材?”薑爻把水晶放進衣袋,隨即來到窗邊仔細觀察著,卻見那座巨大的東西呈長方體形狀,青色的周身周圍密密麻麻貼著符咒,似乎是座頗有年份的棺槨,在大晚上乍一看還挺瘮人的。


    “小爻,之前那老頭說的‘動靜’,該不會就是這個吧?”周文濤指了指窗外的抬棺隊伍,輕聲說道。


    “……應該是。”薑爻看著長長的隊伍,發現其中不但有著中青年人群,甚至還有老弱婦孺,隻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那種空洞蒼白的表情,怎麽看怎麽詭異。


    “雖然我也想知道他們打算幹什麽,但我們現在一沒武器,二還餓著肚子,打也打不過那麽多人,安全起見還是先不要跟出去吧。”薑爻看了眼身邊看似高大,實則戰鬥力為渣的周文濤,決定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但不跟歸不跟,他也沒打算就這麽在房間裏幹耗著。


    “現在看來全村人都出去了,那黃老伯估計也在隊伍裏,我們正好可以潛入他的房間,看看能否發現一些有關文海哥他們的線索。”


    薑爻說著,悄悄打開了房門,隻見客房對麵的主房窗戶裏黑漆漆的,看來那老頭的確不在房內。


    薑爻觀察了片刻,在確認沒問題後,向周文濤打了個手勢,兩人貓著腰躡手躡腳地來到主房門口,伸出手,小心地推了推房門。


    『吱嘎——』


    破舊的木門在兩人的推動下幽幽開了條縫,看來的確沒鎖,薑爻湊上前通過門縫朝裏麵望了望,隻見目及之處漆黑一片,壓根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進去看看吧。”薑爻說著,壯著膽子一馬當先地推開門,閃身進了房間。


    門外微弱的光線透進屋子,隻能隱約看到屋子裏陳設著一些雜物和日用家具,房間不大,隻有一間,黃老頭似乎並不在屋內。雖說在主人不在的情況下擅自闖入總有點不地道,但對於已經察覺村中有異的薑爻兩人來說,此刻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嘖,不好辦呢……這屋子太暗了,而我們的手機和裝備也掉了,根本沒法搜查,點油燈的話,也容易被人發現……”薑爻猶疑道。


    “唉~不早說,我有手電筒啊。”周文濤說著,轉動了一下手上的手環,隻見一束光芒立即從手環上射了出來,將房間照亮一隅。“這次跟你進山,我怎麽可能不做準備呢~這是我家研發的多功能手環,自帶強力手電,持續開個三天三夜都沒問題,給,我還留了個備用的,戴著吧。”


    薑爻接過手環,心下感歎看似大大咧咧的周文濤也有可靠的一麵,於是他也不再磨蹭,關上房門後便轉身打算開始搜查,然而此時他卻忽然發現身後的周文濤忽然站定住了腳步,顫抖地伸出手,指了指屋子盡頭的角落。


    薑爻連忙抬頭望去,隻見在手電的光芒中,一張板床貼著牆壁靜靜地擺在角落,一個人影正裹著被子,背對著兩人躺在那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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