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兒，你今天怎麽，這麽乖？”瞧瞧那清雅的妝容，瞧瞧那俏皮的發型，再瞧瞧那清純的白蓮，今天的龍戰雅是怎麽看怎麽乖巧，就連那囂張的紅，都變得內斂了。小雅兒這是換風格了？這誰給畫的妝？
“怎麽了？”什麽叫乖啊？龍戰雅不解地看著百裏陌。
“你今天的這個樣子啊。”百裏陌信步走出隊伍。
“樣子？我什麽樣子？”龍戰雅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火紅的衣服，沒辦法，臉她看不見啊。
“你沒看見自己的這個妝容？”百裏陌也疑惑了。這是什麽狀況？
“我怎麽了？”龍戰雅回頭看看萬俟流觴，“有問題嗎？”
萬俟流觴看向百裏陌。
“冥尊的意思是，這清新俏麗的妝容，跟三嫂著實不太相符啊。誰給畫的？”萬俟流宇也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隊伍。
其餘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就散了隊形，三三兩兩地聚集到龍戰雅周圍。
“不相符？我樂意！”龍戰雅抬手照著萬俟流宇的後腦使勁拍了一下。
“咳。”不相符嗎？他覺得挺好啊。萬俟流觴輕咳一聲，轉過臉看向別處，耳根微微發紅。
“這妝……不會是……”萬俟流夜看著萬俟流觴別扭的表情，嘴角抽了抽。
聽到萬俟流夜並不完整的話，眾人都看向萬俟流夜，然後自認而然地順著萬俟流夜的目光看向萬俟流觴。什麽意思？
“就是我家相公給畫的，你有意見啊！”龍戰雅手一叉腰，大有“誰敢有意見她就掐死誰”的架勢。
“咳，真沒想到，戰王還真是，心靈手巧啊。”鳳凜忍俊不禁。
“怎麽畫？”看著龍戰雅的臉，蓮非常認真地詢問。
萬俟流觴的嘴角抽了抽
。
“別都站在這裏了，午膳不是擺在禦花園了嘛，走吧。”終究是當過太子，萬俟流雲已經習慣了將事情安排得妥當些，並在適當的時候站出來提示一下。
禦花園裏，因為沒有人管，也沒有一個服侍的人，所以眾人是隨便坐的，可是很容易就看出來人分三群，龍禦國的青年俊秀一夥，五國來使一夥，武林中人分一夥。
萬俟流觴和龍戰雅也不管，任他們自成一堆。
“狐狸，這是那四個人，絕對沒錯。”差不多酒足飯飽的時候，秋霜帶著四個人走到龍戰雅旁邊。
“流宇，把他們的桌椅搬過來。”還有事情要談，而且不易引人注目，所以還是坐著好了。
“啊？”茫然地看了看自家三哥，萬俟流宇確定他家三哥就是讓他去搬的。迫於萬俟流觴的**威，萬俟流宇不情不願地去搬桌椅，好在有風魂他們主動幫忙。
“說吧。”等五個人都坐好了，龍戰雅端了杯酒，靠坐在椅子上，閑閑地晃著酒杯。
萬俟流觴在一旁安靜地喝著酒，偶爾給龍戰雅加點菜。
萬俟若晨早就跑到風魂那邊玩去了。
“這個，安曉琳，著名中醫，雖然你未必知道。雲和國太子亓暘的側妃。”看著那夫妻倆的互動，秋霜翻了個白眼，無視。
“久仰戰王妃大名，沒想到竟然是老鄉呢。”安曉琳看起來是個安靜而沉穩的人，倒是有點中醫的那種祥和的氣質。
龍戰雅微微點頭。
“陶樂樂，宅女一枚，南鎮國柳承風的未婚妻。”陶樂樂倒不像一般的宅女那麽頹廢，倒是看起來古靈精怪的。
“你有我大嗎？”盯著龍戰雅看了一會，陶樂樂問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我今天滿十五歲。”龍戰雅黑線。她難道不知道她今天來是幹什麽的嗎？
“那為什麽你比我小，卻比我有名呢？”陶樂樂歪著腦袋，很是不解
。
龍戰雅汗顏。她很有名嗎？有嗎？
“她就這樣，別管她。”翻了個白眼，秋霜繼續她的介紹工作，“方俊，心理醫生，現在在天普國，是兵部尚書的獨子。”
“hi，美女。”向龍戰雅拋了個媚眼，方俊立刻招來了萬俟流觴的瞪視，一攤手，表示自己沒有其它意思。
瞪夠了方俊，萬俟流觴想了想，還是占有性地把龍戰雅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突然被移動了的龍戰雅還沒搞清楚狀況，眨了眨眼睛，隨他去吧。
“這位是林聖，是個武器製造者，在現代就最喜歡冷兵器，到了這裏是出生在一個鐵匠家，現在是兵器打造高手，他親自製造的兵器萬金難求。”
“那你是幹什麽的？”龍戰雅直勾勾地看著秋霜。這些人，貌似都有些來頭啊。
“我……”秋霜黑線，今生的她，似乎還真是沒什麽優勢啊，“除了跟你一樣是個殺手，似乎也沒什麽特別的了。”
“作為殺手最擅長什麽？”
“呃……催眠？”秋霜歪著腦袋想了半天。
“方俊是心理醫生，應該也會催眠吧？”龍戰雅又轉頭看向方俊，結果腦袋卻被萬俟流觴掰到了另一邊。
龍戰雅微微一愣，便知道是為什麽了，無奈，隻能背對著方俊說話。
“略懂。”方俊本來就是個花花公子的形象，這個時候裝深沉，總有些喜感。
“那你們倆試一下，看誰先催眠誰。”
秋霜和方俊都是一愣，然後茫然地看著對方。他們是常用催眠，可是從來沒試過跟一個懂催眠的人比試誰先催眠誰。不過，倒是真的可以挑戰一下。
“覺得可以，那麽你們兩個先看著我，我數一二三，你們兩個同時看向對方
。”
“好的。”
“沒問題。”
兩個人同時看向龍戰雅。
“一、二、三。”
“站起來唱國歌。”
方俊站起來，唱起了國歌。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
“天啊，太神了吧？！你們倆商量好的吧？！”陶樂樂張著大嘴看著正在唱國歌的方俊。
一聽方俊唱歌，其他人全都看向方俊，卻見方俊雙眼無神，便都看向龍戰雅。她這又是玩哪出？
“催眠術？”龍戰雅挑眉看著秋霜。剛才，秋霜和方俊對視的一瞬間，或許隻有盯著秋霜眼睛看的她知道發生了什麽，那一瞬間，秋霜的眼睛變成了灰白色，這倒更像是瞳術。
“不是很清楚。”她隻知道這招很有用，而且似乎是對身體沒有傷害，所以雖然一直都知道這跟催眠術差異很大，卻沒有深究。
“有用就成。”顯然，同樣作為殺手，龍戰雅也隻注重一項技能的實用性，對於它的原理，她也不在意。
“雅兒。”
“嗯？什麽事？”
“你跟他們聊，我離開一下。”
“嗯，好。”
龍戰雅以為萬俟流觴是出恭去了，可是現在已經快到酉時了，萬俟流觴是未時過半時離開的，這都一個半時辰三個小時了，怎麽還沒回來？
“喂，你男人不會是采花去了吧？”秋霜壞笑。
龍戰雅瞄她一眼，然後無視。
“這裏就有朵花王，難道別的雜草還能入眼嗎？”方俊又向龍戰雅送秋波。
“雅，走
。”南風月突然出現在龍戰雅身邊。
“去哪？”龍戰雅愣了愣，抬頭看向整個禦花園，有一小部分人都不見了。例如，龍禦國的那幾個男人，就連百裏陌都消失了。搞什麽？
“走。”果然，讓南風月來找龍戰雅就對了，因為南風月不愛說話，龍戰雅是不可能會問出任何信息的。
“好，走。”龍戰雅無奈，也知道南風月什麽都不會說，索性也不浪費時間。
“你們，跟風藍走。”對其他人說完之後，南風月拉著龍戰雅離開了。
“幹嗎？”被南風月拉進一個臥室，龍戰雅是徹底茫然了。
“換衣服。”南風月捧起**的一個盒子。
“衣服？什麽衣服？”龍戰雅接過盒子，一邊打開一邊詢問南風月。
“不知道。”那衣服好奇怪，真的能穿嗎？
“嗯？”打開盒蓋，入眼的是一片白色，雪白的緞子和輕紗，“這是什麽？”把衣服抖開，龍戰雅遭雷劈了一樣呆在原地。
那是一件婚紗，沒錯，是婚紗，而不是喜服。高領，長袖，卻依然是件婚紗。婚紗是用上好的雪緞和輕紗做成的，袖子和衣服胸部以上的部分用的是輕紗，朦朧中可以看到肌膚的顏色，胸部以下用的是雪緞，窄腰蓬裙，有歐洲中世紀的感覺，裙子前麵是層層疊疊的荷葉邊，是龍戰雅最喜歡的款式，她隻給殤畫過一次。
“不能穿嗎？”見龍戰雅直愣愣地看著那件衣服，南風月皺起了眉。不是說是按照龍戰雅的設計做出來的嗎？怎麽會不能穿呢？要是不能穿該怎麽辦？
“能。”聽到南風月的問題，龍戰雅才算是回過神來。小心地把婚紗放在**，龍戰雅將身上裏三層外三層的古裝脫下，換上了婚紗。
看著龍戰雅穿著婚紗的樣子，南風月覺得自己真是被驚豔到了。不知道萬俟流觴看到之後會是怎樣的一副傻表情。
“有鞋子嗎？”
“啊？有
。”那雙鞋，真的能穿嗎？雅都設計了些什麽奇怪的東西？
換上南風月從床底下拿出來的水晶鞋高跟鞋，龍戰雅皺了皺眉，是用什麽材料做的？有些硌腳呢，不過算了。
“可以走了。”
“雅，你真的能走嗎？”那雙鞋，真的能穿著走路嗎？
“當然。”說完，龍戰雅抬頭挺胸，邁著標準的貓步，婀娜多姿地向前走。
南風月跟在她身後，看著她搖曳的身姿暗自感歎。
“戰雅。”萬俟流觴在皇宮中的皇子宮宮門前，龍戰南顯然已經等候多時。
“大哥怎麽在這？”看著緊閉的宮門，龍戰雅疑惑了。
“他們說，需要我帶你進去。”龍戰南的眼睛四處亂瞄。戰雅穿得，那是什麽衣服？好看是好看，可是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能看見。
“嗯？”什麽意思。
“不是說要父兄領著到新郎麵前嗎？”
“嗯，是。”殤竟然連這個都記住了。龍戰雅笑著點點頭，走到龍戰南身旁，挽住他的胳膊，“那麽大哥，帶我進去吧。”
“嗯，好。”這是他第一次跟龍戰雅這麽親近，一種來自於血緣的喜悅自心底升起。
龍戰南在宮門上輕敲了三下，古老的大門被人平穩地拉開，門與地麵摩擦，發出沉悶的聲響。
皇子宮是一個四合院，所以大門拉開後，龍戰雅能清楚地看到院子裏的景象。
正中間一條紅毯，從門口一直延伸到一個男人的身後，一道道拱門被鮮花纏繞著，紅毯兩邊，站著所有來為她慶生的人。而龍戰雅的目光，膠著在那個寬闊的後背上，心，突然開始狂跳。
一身燕尾服的萬俟流觴別扭地轉身，微笑地看著龍戰雅，緩慢而又堅定地伸出右手，掌心朝上
。
“突然，想帶你回家。”龍戰南的目光直視著前方，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嚇得龍戰雅一哆嗦，狐疑地看向龍戰南的側臉。
“說說而已。”衝龍戰雅笑笑，龍戰南邁開步子，帶著龍戰雅走向萬俟流觴。
龍戰南故意走得很慢，而龍戰雅因為腳上穿著水晶鞋，走起來也不是很方便，所以兩個人的速度極慢。
萬俟流觴隻以為是龍戰南故意的，也不生氣，依然笑得很溫柔，看著龍戰雅的眼神似一潭泉水，清澈，卻又幽深，讓龍戰雅為之深深著迷。
終於，龍戰南把龍戰雅的手，放在了萬俟流觴一直擎著的手上。
“不論龍家如何，龍戰雅是我龍戰南的妹妹，若是有一天，王爺惹了戰雅，那麽哪怕是傾盡所有，我龍戰南也不會放過你的。”雖然他跟這個妹妹的接觸不多，但是她做過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所以他更清楚，龍家遺棄的是怎樣的一個天才，若論將才，或許連爺爺都比不上他的這個妹妹。
“你不會有那樣的機會的。”萬俟流觴對著龍戰南頷首。請他來的這個決定，看來還是對的，小女人又多了一個親人。
“哥，謝謝。”
“嬸嬸的事情，爺爺已經查清楚了，你……”
“哥，都過去了。”龍戰雅搖搖頭，“以前，我是想替娘親討回公道的，可是那一切都是娘親自己的選擇，她明明可以逃脫悲劇的，可是她卻選擇承受，所以查清所有之後，我再也沒有找過龍家的麻煩。所以，你們也不用在意了，跟老爺子說，有空，可以來找我下盤棋，我還是挺喜歡他老人家的。”
“嗯，好。”微笑著點頭，龍戰南退到一邊。
“這個神……什麽來著？”百裏陌迅速竄到兩人麵前，卻一臉尷尬地把自己晾在那了。
“神父。”南風月在一邊翻了個白眼。
“對，這個神父就由本尊來充當好了。”
看著百裏陌那張笑臉，龍戰雅真想打上一拳
。他當這是角色扮演嗎？餘光瞄到萬俟流觴嚴肅的表情，龍戰雅也趕忙整理表情。
“是怎麽說的來著？哦，對了，萬俟流觴先生，你願意娶龍戰雅小姐為妻嗎？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
“那麽龍戰雅小姐，”百裏陌背著手，笑盈盈地轉向龍戰雅，頗有些紳士的感覺，“你願意嫁給萬俟流觴先生為妻嗎？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龍戰雅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側著頭看著萬俟流觴。
萬俟流觴一直沒聽到身邊的回答，忍不住側頭看她，卻見她眉頭緊鎖地看著他，似乎在遲疑些什麽，心裏咯噔一下。
所有人都傻了。龍戰雅這是怎麽了？這兩個人不是挺恩愛的嗎？怎麽了？龍戰雅是要臨陣反悔了嗎？
百裏陌挑眉。小雅兒是絕對不可能反悔的，那麽她是想要說什麽？瞧瞧萬俟流觴嚇得，臉色都白了。
“龍戰雅小姐，我再問一遍……”
“離開這個世界之後，我就不能跟他在一起了嗎？”這個問題，龍戰雅也不知道問出來到底有什麽意義，她也知道這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完全的無厘頭，可是她就是希望這個時候能有人給她個回答。
聽到龍戰雅的問題，所有人都是一愣。
“殤，離開這個世界之後，我就不能跟你在一起了嗎？”她本就是另一個世界來的靈魂，離開這個世界對於她來說，未必就是死亡。
“當然能。”此時的龍戰雅就是一個不安的孩子，急切地尋找著她渴望的答案。萬俟流觴心疼地撫摸著她的小臉，笑得異常溫柔。在沒有遇見他的日子裏，她這抹異世的靈魂是要承受多大的不安才能一路走過來？
“可以嗎？”龍戰雅的眼睛一下子變得亮晶晶的，如同夜空中的啟明星一般。
“嗯，可以，不論是生死還是時空，都不能分開我們
。”
“如果分開了怎麽辦？”龍戰雅頭一次知道自己也能跟個小女生一樣糾結這些無聊的問題，可是她就是很糾結，仿佛不解開這個問題，她就沒有辦法安心地跟萬俟流觴在一起一般。
“如果分開了，你就乖乖地站在原地不要動，我一定會去找你，而且一定會找到你的。”
“站在原地不動？”
“嗯，不動。”
“嗯。”龍戰雅這才算是滿意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接下來是什麽？”南風月看著百裏陌。
“接下來？”他哪知道啊，這麽奇怪的婚事，他還是第一次參加，要不是覺得有趣，他才不要當什麽神父呢，不就是個見證人嘛，還這麽多任務，“接下來……送入洞房了唄！”
百裏陌的話讓所有人興奮地起哄。
龍戰雅無奈了。就不能給她個完整的西式婚禮嗎？這可是殤好不容易弄出來的呢！龍戰雅非常不滿地瞪著百裏陌。
百裏陌移開視線。
“小心嘍。”耳邊傳來萬俟流觴的笑聲，龍戰雅隻覺得身子一輕，人就被萬俟流觴打橫抱了起來。
“啊！去哪？”驚呼一聲，在一片嘈雜之中，龍戰雅不得不微微提高聲音。
“洞房。”萬俟流觴目不斜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龍戰雅黑線。窩在萬俟流觴胸口，感覺身後的嘈雜聲越來越遠，疑惑地向後望去，就看見龍閣的龍閣的雇傭兵、四營、萬俟流觴的親衛軍和夜殿的頂級高手合力攔住了一幫子要鬧洞房的人。
龍戰雅搖頭失笑，真是暴力呢。
－－－－－－題外話－－－－－－
啦啦啦啦啦啦~
“怎麽了？”什麽叫乖啊？龍戰雅不解地看著百裏陌。
“你今天的這個樣子啊。”百裏陌信步走出隊伍。
“樣子？我什麽樣子？”龍戰雅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火紅的衣服，沒辦法，臉她看不見啊。
“你沒看見自己的這個妝容？”百裏陌也疑惑了。這是什麽狀況？
“我怎麽了？”龍戰雅回頭看看萬俟流觴，“有問題嗎？”
萬俟流觴看向百裏陌。
“冥尊的意思是，這清新俏麗的妝容，跟三嫂著實不太相符啊。誰給畫的？”萬俟流宇也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隊伍。
其餘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就散了隊形，三三兩兩地聚集到龍戰雅周圍。
“不相符？我樂意！”龍戰雅抬手照著萬俟流宇的後腦使勁拍了一下。
“咳。”不相符嗎？他覺得挺好啊。萬俟流觴輕咳一聲，轉過臉看向別處，耳根微微發紅。
“這妝……不會是……”萬俟流夜看著萬俟流觴別扭的表情，嘴角抽了抽。
聽到萬俟流夜並不完整的話，眾人都看向萬俟流夜，然後自認而然地順著萬俟流夜的目光看向萬俟流觴。什麽意思？
“就是我家相公給畫的，你有意見啊！”龍戰雅手一叉腰，大有“誰敢有意見她就掐死誰”的架勢。
“咳，真沒想到，戰王還真是，心靈手巧啊。”鳳凜忍俊不禁。
“怎麽畫？”看著龍戰雅的臉，蓮非常認真地詢問。
萬俟流觴的嘴角抽了抽
。
“別都站在這裏了，午膳不是擺在禦花園了嘛，走吧。”終究是當過太子，萬俟流雲已經習慣了將事情安排得妥當些，並在適當的時候站出來提示一下。
禦花園裏，因為沒有人管，也沒有一個服侍的人，所以眾人是隨便坐的，可是很容易就看出來人分三群，龍禦國的青年俊秀一夥，五國來使一夥，武林中人分一夥。
萬俟流觴和龍戰雅也不管，任他們自成一堆。
“狐狸，這是那四個人，絕對沒錯。”差不多酒足飯飽的時候，秋霜帶著四個人走到龍戰雅旁邊。
“流宇，把他們的桌椅搬過來。”還有事情要談，而且不易引人注目，所以還是坐著好了。
“啊？”茫然地看了看自家三哥，萬俟流宇確定他家三哥就是讓他去搬的。迫於萬俟流觴的**威，萬俟流宇不情不願地去搬桌椅，好在有風魂他們主動幫忙。
“說吧。”等五個人都坐好了，龍戰雅端了杯酒，靠坐在椅子上，閑閑地晃著酒杯。
萬俟流觴在一旁安靜地喝著酒，偶爾給龍戰雅加點菜。
萬俟若晨早就跑到風魂那邊玩去了。
“這個，安曉琳，著名中醫，雖然你未必知道。雲和國太子亓暘的側妃。”看著那夫妻倆的互動，秋霜翻了個白眼，無視。
“久仰戰王妃大名，沒想到竟然是老鄉呢。”安曉琳看起來是個安靜而沉穩的人，倒是有點中醫的那種祥和的氣質。
龍戰雅微微點頭。
“陶樂樂，宅女一枚，南鎮國柳承風的未婚妻。”陶樂樂倒不像一般的宅女那麽頹廢，倒是看起來古靈精怪的。
“你有我大嗎？”盯著龍戰雅看了一會，陶樂樂問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我今天滿十五歲。”龍戰雅黑線。她難道不知道她今天來是幹什麽的嗎？
“那為什麽你比我小，卻比我有名呢？”陶樂樂歪著腦袋，很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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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戰雅汗顏。她很有名嗎？有嗎？
“她就這樣，別管她。”翻了個白眼，秋霜繼續她的介紹工作，“方俊，心理醫生，現在在天普國，是兵部尚書的獨子。”
“hi，美女。”向龍戰雅拋了個媚眼，方俊立刻招來了萬俟流觴的瞪視，一攤手，表示自己沒有其它意思。
瞪夠了方俊，萬俟流觴想了想，還是占有性地把龍戰雅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突然被移動了的龍戰雅還沒搞清楚狀況，眨了眨眼睛，隨他去吧。
“這位是林聖，是個武器製造者，在現代就最喜歡冷兵器，到了這裏是出生在一個鐵匠家，現在是兵器打造高手，他親自製造的兵器萬金難求。”
“那你是幹什麽的？”龍戰雅直勾勾地看著秋霜。這些人，貌似都有些來頭啊。
“我……”秋霜黑線，今生的她，似乎還真是沒什麽優勢啊，“除了跟你一樣是個殺手，似乎也沒什麽特別的了。”
“作為殺手最擅長什麽？”
“呃……催眠？”秋霜歪著腦袋想了半天。
“方俊是心理醫生，應該也會催眠吧？”龍戰雅又轉頭看向方俊，結果腦袋卻被萬俟流觴掰到了另一邊。
龍戰雅微微一愣，便知道是為什麽了，無奈，隻能背對著方俊說話。
“略懂。”方俊本來就是個花花公子的形象，這個時候裝深沉，總有些喜感。
“那你們倆試一下，看誰先催眠誰。”
秋霜和方俊都是一愣，然後茫然地看著對方。他們是常用催眠，可是從來沒試過跟一個懂催眠的人比試誰先催眠誰。不過，倒是真的可以挑戰一下。
“覺得可以，那麽你們兩個先看著我，我數一二三，你們兩個同時看向對方
。”
“好的。”
“沒問題。”
兩個人同時看向龍戰雅。
“一、二、三。”
“站起來唱國歌。”
方俊站起來，唱起了國歌。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
“天啊，太神了吧？！你們倆商量好的吧？！”陶樂樂張著大嘴看著正在唱國歌的方俊。
一聽方俊唱歌，其他人全都看向方俊，卻見方俊雙眼無神，便都看向龍戰雅。她這又是玩哪出？
“催眠術？”龍戰雅挑眉看著秋霜。剛才，秋霜和方俊對視的一瞬間，或許隻有盯著秋霜眼睛看的她知道發生了什麽，那一瞬間，秋霜的眼睛變成了灰白色，這倒更像是瞳術。
“不是很清楚。”她隻知道這招很有用，而且似乎是對身體沒有傷害，所以雖然一直都知道這跟催眠術差異很大，卻沒有深究。
“有用就成。”顯然，同樣作為殺手，龍戰雅也隻注重一項技能的實用性，對於它的原理，她也不在意。
“雅兒。”
“嗯？什麽事？”
“你跟他們聊，我離開一下。”
“嗯，好。”
龍戰雅以為萬俟流觴是出恭去了，可是現在已經快到酉時了，萬俟流觴是未時過半時離開的，這都一個半時辰三個小時了，怎麽還沒回來？
“喂，你男人不會是采花去了吧？”秋霜壞笑。
龍戰雅瞄她一眼，然後無視。
“這裏就有朵花王，難道別的雜草還能入眼嗎？”方俊又向龍戰雅送秋波。
“雅，走
。”南風月突然出現在龍戰雅身邊。
“去哪？”龍戰雅愣了愣，抬頭看向整個禦花園，有一小部分人都不見了。例如，龍禦國的那幾個男人，就連百裏陌都消失了。搞什麽？
“走。”果然，讓南風月來找龍戰雅就對了，因為南風月不愛說話，龍戰雅是不可能會問出任何信息的。
“好，走。”龍戰雅無奈，也知道南風月什麽都不會說，索性也不浪費時間。
“你們，跟風藍走。”對其他人說完之後，南風月拉著龍戰雅離開了。
“幹嗎？”被南風月拉進一個臥室，龍戰雅是徹底茫然了。
“換衣服。”南風月捧起**的一個盒子。
“衣服？什麽衣服？”龍戰雅接過盒子，一邊打開一邊詢問南風月。
“不知道。”那衣服好奇怪，真的能穿嗎？
“嗯？”打開盒蓋，入眼的是一片白色，雪白的緞子和輕紗，“這是什麽？”把衣服抖開，龍戰雅遭雷劈了一樣呆在原地。
那是一件婚紗，沒錯，是婚紗，而不是喜服。高領，長袖，卻依然是件婚紗。婚紗是用上好的雪緞和輕紗做成的，袖子和衣服胸部以上的部分用的是輕紗，朦朧中可以看到肌膚的顏色，胸部以下用的是雪緞，窄腰蓬裙，有歐洲中世紀的感覺，裙子前麵是層層疊疊的荷葉邊，是龍戰雅最喜歡的款式，她隻給殤畫過一次。
“不能穿嗎？”見龍戰雅直愣愣地看著那件衣服，南風月皺起了眉。不是說是按照龍戰雅的設計做出來的嗎？怎麽會不能穿呢？要是不能穿該怎麽辦？
“能。”聽到南風月的問題，龍戰雅才算是回過神來。小心地把婚紗放在**，龍戰雅將身上裏三層外三層的古裝脫下，換上了婚紗。
看著龍戰雅穿著婚紗的樣子，南風月覺得自己真是被驚豔到了。不知道萬俟流觴看到之後會是怎樣的一副傻表情。
“有鞋子嗎？”
“啊？有
。”那雙鞋，真的能穿嗎？雅都設計了些什麽奇怪的東西？
換上南風月從床底下拿出來的水晶鞋高跟鞋，龍戰雅皺了皺眉，是用什麽材料做的？有些硌腳呢，不過算了。
“可以走了。”
“雅，你真的能走嗎？”那雙鞋，真的能穿著走路嗎？
“當然。”說完，龍戰雅抬頭挺胸，邁著標準的貓步，婀娜多姿地向前走。
南風月跟在她身後，看著她搖曳的身姿暗自感歎。
“戰雅。”萬俟流觴在皇宮中的皇子宮宮門前，龍戰南顯然已經等候多時。
“大哥怎麽在這？”看著緊閉的宮門，龍戰雅疑惑了。
“他們說，需要我帶你進去。”龍戰南的眼睛四處亂瞄。戰雅穿得，那是什麽衣服？好看是好看，可是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能看見。
“嗯？”什麽意思。
“不是說要父兄領著到新郎麵前嗎？”
“嗯，是。”殤竟然連這個都記住了。龍戰雅笑著點點頭，走到龍戰南身旁，挽住他的胳膊，“那麽大哥，帶我進去吧。”
“嗯，好。”這是他第一次跟龍戰雅這麽親近，一種來自於血緣的喜悅自心底升起。
龍戰南在宮門上輕敲了三下，古老的大門被人平穩地拉開，門與地麵摩擦，發出沉悶的聲響。
皇子宮是一個四合院，所以大門拉開後，龍戰雅能清楚地看到院子裏的景象。
正中間一條紅毯，從門口一直延伸到一個男人的身後，一道道拱門被鮮花纏繞著，紅毯兩邊，站著所有來為她慶生的人。而龍戰雅的目光，膠著在那個寬闊的後背上，心，突然開始狂跳。
一身燕尾服的萬俟流觴別扭地轉身，微笑地看著龍戰雅，緩慢而又堅定地伸出右手，掌心朝上
。
“突然，想帶你回家。”龍戰南的目光直視著前方，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嚇得龍戰雅一哆嗦，狐疑地看向龍戰南的側臉。
“說說而已。”衝龍戰雅笑笑，龍戰南邁開步子，帶著龍戰雅走向萬俟流觴。
龍戰南故意走得很慢，而龍戰雅因為腳上穿著水晶鞋，走起來也不是很方便，所以兩個人的速度極慢。
萬俟流觴隻以為是龍戰南故意的，也不生氣，依然笑得很溫柔，看著龍戰雅的眼神似一潭泉水，清澈，卻又幽深，讓龍戰雅為之深深著迷。
終於，龍戰南把龍戰雅的手，放在了萬俟流觴一直擎著的手上。
“不論龍家如何，龍戰雅是我龍戰南的妹妹，若是有一天，王爺惹了戰雅，那麽哪怕是傾盡所有，我龍戰南也不會放過你的。”雖然他跟這個妹妹的接觸不多，但是她做過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所以他更清楚，龍家遺棄的是怎樣的一個天才，若論將才，或許連爺爺都比不上他的這個妹妹。
“你不會有那樣的機會的。”萬俟流觴對著龍戰南頷首。請他來的這個決定，看來還是對的，小女人又多了一個親人。
“哥，謝謝。”
“嬸嬸的事情，爺爺已經查清楚了，你……”
“哥，都過去了。”龍戰雅搖搖頭，“以前，我是想替娘親討回公道的，可是那一切都是娘親自己的選擇，她明明可以逃脫悲劇的，可是她卻選擇承受，所以查清所有之後，我再也沒有找過龍家的麻煩。所以，你們也不用在意了，跟老爺子說，有空，可以來找我下盤棋，我還是挺喜歡他老人家的。”
“嗯，好。”微笑著點頭，龍戰南退到一邊。
“這個神……什麽來著？”百裏陌迅速竄到兩人麵前，卻一臉尷尬地把自己晾在那了。
“神父。”南風月在一邊翻了個白眼。
“對，這個神父就由本尊來充當好了。”
看著百裏陌那張笑臉，龍戰雅真想打上一拳
。他當這是角色扮演嗎？餘光瞄到萬俟流觴嚴肅的表情，龍戰雅也趕忙整理表情。
“是怎麽說的來著？哦，對了，萬俟流觴先生，你願意娶龍戰雅小姐為妻嗎？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
“那麽龍戰雅小姐，”百裏陌背著手，笑盈盈地轉向龍戰雅，頗有些紳士的感覺，“你願意嫁給萬俟流觴先生為妻嗎？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龍戰雅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側著頭看著萬俟流觴。
萬俟流觴一直沒聽到身邊的回答，忍不住側頭看她，卻見她眉頭緊鎖地看著他，似乎在遲疑些什麽，心裏咯噔一下。
所有人都傻了。龍戰雅這是怎麽了？這兩個人不是挺恩愛的嗎？怎麽了？龍戰雅是要臨陣反悔了嗎？
百裏陌挑眉。小雅兒是絕對不可能反悔的，那麽她是想要說什麽？瞧瞧萬俟流觴嚇得，臉色都白了。
“龍戰雅小姐，我再問一遍……”
“離開這個世界之後，我就不能跟他在一起了嗎？”這個問題，龍戰雅也不知道問出來到底有什麽意義，她也知道這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完全的無厘頭，可是她就是希望這個時候能有人給她個回答。
聽到龍戰雅的問題，所有人都是一愣。
“殤，離開這個世界之後，我就不能跟你在一起了嗎？”她本就是另一個世界來的靈魂，離開這個世界對於她來說，未必就是死亡。
“當然能。”此時的龍戰雅就是一個不安的孩子，急切地尋找著她渴望的答案。萬俟流觴心疼地撫摸著她的小臉，笑得異常溫柔。在沒有遇見他的日子裏，她這抹異世的靈魂是要承受多大的不安才能一路走過來？
“可以嗎？”龍戰雅的眼睛一下子變得亮晶晶的，如同夜空中的啟明星一般。
“嗯，可以，不論是生死還是時空，都不能分開我們
。”
“如果分開了怎麽辦？”龍戰雅頭一次知道自己也能跟個小女生一樣糾結這些無聊的問題，可是她就是很糾結，仿佛不解開這個問題，她就沒有辦法安心地跟萬俟流觴在一起一般。
“如果分開了，你就乖乖地站在原地不要動，我一定會去找你，而且一定會找到你的。”
“站在原地不動？”
“嗯，不動。”
“嗯。”龍戰雅這才算是滿意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接下來是什麽？”南風月看著百裏陌。
“接下來？”他哪知道啊，這麽奇怪的婚事，他還是第一次參加，要不是覺得有趣，他才不要當什麽神父呢，不就是個見證人嘛，還這麽多任務，“接下來……送入洞房了唄！”
百裏陌的話讓所有人興奮地起哄。
龍戰雅無奈了。就不能給她個完整的西式婚禮嗎？這可是殤好不容易弄出來的呢！龍戰雅非常不滿地瞪著百裏陌。
百裏陌移開視線。
“小心嘍。”耳邊傳來萬俟流觴的笑聲，龍戰雅隻覺得身子一輕，人就被萬俟流觴打橫抱了起來。
“啊！去哪？”驚呼一聲，在一片嘈雜之中，龍戰雅不得不微微提高聲音。
“洞房。”萬俟流觴目不斜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龍戰雅黑線。窩在萬俟流觴胸口，感覺身後的嘈雜聲越來越遠，疑惑地向後望去，就看見龍閣的龍閣的雇傭兵、四營、萬俟流觴的親衛軍和夜殿的頂級高手合力攔住了一幫子要鬧洞房的人。
龍戰雅搖頭失笑，真是暴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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