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天穹看了看百裏零，然後笑容更加燦爛了。
“那個，皇子殿下，聖也就是會打打鐵，恐怕無法為殿下分憂，殿下另請高明的好。”
百裏零看向天穹，然後又看向林聖。這兩個人是什麽關係？看起來很親密啊。
林聖直視看了天穹一眼，並不反駁天穹所說的話。
“那麽，本殿下想要看看林大師的作品。”百裏零直視著林聖。
天穹的表情僵了一下。隻要稍微了解兵器的人看到林聖的作品，那就絕對不會放過林聖了。
“好。”林聖倒是意外地幹脆，帶著百裏零去了鑄造室，“這裏是煉劍的地方，有些亂。”林聖的語氣中沒有恭敬也沒有諂媚，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百裏零不禁多看了林聖一眼，然後看向鍛造室。
雖然林聖說這裏有點亂，但在百裏零看來這裏卻十分整潔。鍛造用的器具整齊地擺放在鐵製的長桌上，煉劍用的各種原材料也靠著牆整齊地擺放著，用來冷卻的水也是清澈的。房頂還懸掛著一些成品，有刀有劍，還有長槍的槍頭之類的，偶爾相互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這些，我可以拿下來看看嗎？”百裏零指著那些懸掛著的成品。
“抱歉，這些是有人定製的，都是有主的，不方便讓殿下把玩。”天穹笑眯眯地開口。
林聖沒有說話，就證明天穹說的是事實。百裏零微微皺眉，不知道是對什麽不滿。
“你就這麽看看。”百裏零對一個屬下說道。
“是，殿下。”這個人原本是江湖中人，當時非常有名的一位劍客，後來被百裏零救了一命，為了報恩留在了百裏零的身邊，後來被百裏零的魄力所吸引，便一直留在了百裏零的身邊，“殿下，皆屬上品。”
“是嘛。”百裏零又看向林聖。
林聖的表情還是沒有什麽變化。
“既然你不願意為我所用，那麽……”百裏零故意停頓了一下，果然，林聖沒什麽反應，但是天穹的手已經放在了劍柄上，“那麽，本殿下就留下來學藝吧。”
天穹腳下一滑，跟著百裏零的兩人倒地不起。
“殿下千金之軀，怎麽能學這些，還是讓屬下來吧？”整理好心情和表情，百裏零的屬下之一開口。
“是啊是啊，殿下，讓屬下來學就可以了。”另一個附和道。
“本殿下又不是沒吃過苦的人，還怕這些個嘛，而且看起來還蠻有意思的。我意已決，你們兩個先回都城吧。”
“可是殿下……”
“這是命令！”百裏零氣勢一凜，兩個人立刻低頭稱是，“現在就走。”
“是，殿下。”兩個人看了看林聖，又看了看天穹，無奈地離開了。
“那麽師父，我們現在要做什麽？”百裏零似乎非常開心，看向林聖的時候也有了些笑意。
好麻煩。林聖在心中哀嚎。有一個天穹總是往這邊跑就已經很麻煩了，現在竟然還有個皇子要跟他學藝？天上落個雷劈死他算了。
“怎麽？林大師不願？”百裏零好像能看懂林聖的表情了，總覺得剛剛有一瞬間，林聖的表情是非常不爽的表情。
“不會。”然後林聖轉頭看向天穹，“你可以走了。”
“喂，聖，幹嗎趕我走啊？”誰知道這皇子是不是真的要學藝啊，要是有其他的目的怎麽辦啊？他得留下來監視皇子。
“沒地方給你睡。”
“誒？”天穹愣了愣，隨即想起這裏隻有兩個臥房，並沒有客房，“我跟聖一起睡不就可以了。”天穹笑嘻嘻地看著林聖。
“不行。”林聖果斷拒絕。
“為什麽？”天穹不滿，瞪著眼睛看著林聖，“我們好歹也認識那麽久了，聖你怎麽這麽小氣啊。”
“你睡相太差。”別以為他沒見過，這小子，就算隻睡兩個時辰，也能以腰部為圓心整個身子在床上旋轉三百六十度，跟他在一張床上是絕對沒辦法睡覺的。
“呃……”天穹語塞。
“快走。”林聖開始不耐煩了，他已經很久沒有說過這麽多的話了，今天為了給這個什麽皇子解釋，說了一大堆，他累了。
“聖~”天穹可憐兮兮地看著林聖。
林聖瞪他一眼，天穹一溜煙跑走了。
見天穹走了，林聖也走出鍛造室。
“師父，我們現在要做什麽？”百裏零似乎是玩上癮了，因為他一喊師父，林聖的表情就會出現輕微的扭曲。
“吃飯。”走出鍛造室，拐進廚房，林聖四處看了看，挑選好食材，清洗、切菜、下鍋，一係列動作熟練而優雅，像是表演一樣，讓旁觀的百裏零賞心悅目。
君子遠庖廚是百裏零的信條之一，但是他第一次覺得做飯的男人看起來也蠻不錯的，有種踏實和溫暖的感覺。
簡單的三個家常菜和米飯擺在桌子上，百裏零卻覺得那香氣比百味居的珍饈佳肴都要誘人。
“師父的廚藝不錯啊。”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即使是身為皇子的百裏零也不得不承認，這家常小菜的味道，比皇宮的禦膳都要好上三分。
林聖不說話，表情也沒有什麽變化，開始專心吃飯。
期間百裏零也試著找話題，但是林聖完全不理。吃完了飯，林聖收拾東西、洗碗，然後又坐了回去。
“師父有還有什麽事情嗎？”百裏零疑惑地看向林聖。
“從明天開始，你負責打掃屋子、收拾碗筷和洗碗的工作，做飯和洗衣服我來負責，我會教你鍛造的。”說完，林聖也不管百裏零是什麽反應，轉身回到了屋子裏，然後補充了一句話，“另一個臥室給你住。”
百裏零愣愣地眨眨眼，再眨眨眼。那個男人是要讓他打掃屋子？收拾碗筷？還洗碗？是要讓他這個皇子去做這些些人做的事情？百裏零憤怒了。
“要是不願，我跟你換。”似乎是料到了百裏零的狀態，屋子裏再次傳來林聖的聲音。
換？換什麽？意思是他煮飯洗衣服？那他更幹不來了。
“不然你就回去。”這是林聖說的最後一句話，成功地將打算暴走的百裏零定在了原地。
嘴角抽了抽，百裏零找到了另一間臥室，走了進去。房間的布置很簡單，一張床，床頭整齊地放著被子和枕頭，一張木桌，桌子邊有兩把椅子，桌子上擺著白玉茶具，然後就是一個書架，上麵擺滿了書。看了看天色還早，百裏零便挑了一本書看。
百裏零平時嚴以律己，所以生活還是很規律的，卯時過半就起床了。百裏零覺得自己算是起的早的人了，但是一走出房間，就聽見鍛造室裏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顯然是林聖已經開工了。
百裏零有些好奇，便走了過去。
鍛造中的林聖隻穿了一條褻褲，正掄著錘子砸著燒紅的鐵塊。不知道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總之身上全都是汗水。
“你自己去找點吃的吧，走出林子就是集市了。”注意到百裏零的林聖並沒有看向他，依然專注著自己的工作，隻是抽空交代了一句。他一旦開始鍛造，不出半成品是不會停手的，所以還是讓那個皇子自己去覓食比較好。
“那你呢？”百裏零挑眉。
“結束了再說。”
“什麽時候結束？”
“不知道。”
見林聖已經開始微微皺眉，顯然是對這番對話感到不耐煩了，百裏零想了想，轉身離開。他還是去所謂的集市上看看吧，順便給他也買點吃的回來好了。
到了集市，百裏零發現所有人都用一種極其詭異的眼神看著他。百裏零不解，他好像沒做什麽引人注目的事情吧？
“請問，這附近有酒樓嗎？”一路上看到的都是純天然的新鮮蔬菜，百裏零嘴角抽了抽，抓了個人問路。
“前麵不遠處倒是有個小酒館，公子可以去看看。”被百裏零拉住的人愣了一下，然後為百裏零指路。
“多謝。”百裏零衝那人點頭，然後繼續向前。
沒走多遠，百裏零就找到了那個小酒館，倒是挺幹淨的，就是生意不怎麽紅火，冷冷清清的。
“這位公子，吃早飯嗎？裏麵請。”百裏零的正麵還沒有轉向那小酒館，裏麵就有一個姑娘歡快地迎了出來。
“嗯。”百裏零一時間有些不太適應，冷淡地應了一聲，抬腳往酒館裏走。
“公子要來點什麽？”那姑娘也不介意，蹦蹦噠噠地又進來了。
要點什麽？這還真難住百裏零了，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林聖吃什麽？
“本店的特色菜是水煮魚、小炒牛肉、玉米排骨湯、梅菜紅燒肉……”見百裏零有些猶豫，小姑娘一張嘴，劈裏啪啦地報了一堆菜名，結果百裏零更混亂了。
“喂，金鈴兒。”門口突然想起的聲音讓百裏零和那小姑娘同時回頭。
“怎麽又是你？”
“天穹？”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然後對視一眼，又同時看向天穹。
“誒？那個……少爺？你怎麽在這？”意料之外地看見了百裏零，天穹愣了愣。
“出來買吃的。”
“聖就讓你一個人出來？”
“嗯。”百裏零點頭。
“聖？聖兒哥哥？你是聖兒哥哥的……朋友？”金鈴兒本想說客人的，可又覺得林聖不會讓客人出來買吃的，雖然熟客是很有可能被使喚，但是眼前這個人卻是不認識的，那就是朋友？不對啊，聖兒哥哥的朋友她都認識啊，怎麽會跑出來一個不認識的呢？
“我是他徒弟。”朋友？他們昨天才見麵，連交談都很少，怎麽可能成為朋友。
“徒弟？聖兒哥哥什麽時候收徒弟了？”金鈴兒看向天穹。
“昨天。”天穹老實交代。
“那你昨天怎麽不來告訴我？”金鈴兒瞪眼。
“幹嗎要告訴你啊？”天穹睨金鈴兒一眼，“告訴你你能怎樣啊？”
“不能怎樣我也願意！”金鈴兒瞪眼，抓起一個算盤向天穹砸了過去。
“吃的。”百裏零揉揉眉心。
“啊，好，我馬上準備好，公子有什麽特別要吃的嗎？”
“沒有，跟給師父的一樣就可以了。”
“好的。”
不一會，金鈴兒就打包好一些食物交給百裏零。
“那我也走了。”臨走前，天穹跟金鈴兒打了個招呼，但是金鈴兒並沒有搭理他。天穹一聳肩，轉身追上百裏零。
另個人回到住處的時候，林聖依然在鍛造室裏。
“殿下，您要是餓了就先吃吧，聖他不到下午是出不來的。”從鍛造室的窗口往裏瞄了一眼，天穹就已經基本知道林聖的進度了。
“我要學習，是不是應該呆在鍛造室裏？”百裏零看向天穹。雖然有點不爽，但天穹比他早認識林聖，也比他了解林聖，所以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問他的。
“殿下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學，呆在哪裏都無所謂啊。”天穹這人向來直接，有話就說，不會因為身份而忌諱。
百裏零挑眉。
“殿下也不用否認，聖應該也是知道的。”
百裏零的表情變成皺眉。
“殿下，其實您那邊沒有聖也可以吧？幹嘛非要他成為您的專屬鍛造師啊？那樣武林人士會找您麻煩的。”
百裏零沒有回答，或者說這個答案百裏零也不清楚。本來隻是聽說了關於林聖的傳言，想著能讓這樣頂級的鍛造師給自己造一批兵器也是不錯的，但若是被拒絕也無妨，正如天穹所說，關於奪位，他已經有了完全的準備了，林聖的兵器隻不過是讓他的勝利更加穩固而已，但是沒有，他一樣會贏。但是為什麽自己要做到這個地步呢？百裏零也想不明白。反正目前他還不急，有的是時間想明白這個原因。
見百裏零的表情一再變幻，天穹也將百裏零心中的迷茫猜了個大概，便也不再問，溜溜達達地往林聖的房間走去。
“你去做什麽？”作為一個好徒弟，在有人要接近師父的房間時，還是要詢問一下的。
“嗯？收拾東西，打掃房間啊。”天穹眨眨眼，有什麽不對嗎？
“之前，這些事情一直都是你在做？”百裏零挑眉。
“是啊。”天穹點頭，“聖說住在這裏就要幹活，他不養閑人，所以我就幫他收拾收拾東西。”
不養閑人？看來那林聖昨天說要讓他幹活是真的啊。想了想，百裏零覺得這樣做也對，自己賴在這裏，說要對方教自己鍛造，怎麽也要付點學費吧，這林聖沒跟他要錢，反而讓他幹活，雖然說這樣有點奇怪，但也未嚐不可。這樣想著，百裏零也起身，跟在天穹身後。
“殿下，您這是？”天穹不解。
“師父要我負責打掃屋子、收拾碗筷和洗碗，可是本殿從未做過這些，所以想學習一下。”
“……哦。”用詭異的眼神打量了百裏零半天，天穹點點頭。聖這個人就夠奇怪的了，現在竟然又來了個性格古怪的皇子。
“聖不工作的時候都是在睡覺，但是隻要聖不在床上，被子還是疊整齊放好。書桌不需要收拾，因為那上麵有聖的武器設計圖，要是讓他找不著了可就麻煩了……”天穹一邊在屋子裏轉悠著收拾，一邊嘟嘟囔囔地給百裏零解釋。
百裏零很認真地聽著，但是越聽頭越大，明明房子沒多大，怎麽要注意的事情就那麽多呢。
“……基本上就是這些了，其實聖平時都不會在意的。”
不在意還說那麽多做什麽？百裏零瞪眼。
“聖平時喜歡自己做飯，做完之後也會把廚房整理好，所以廚房基本上是沒有什麽需要收拾的地方，他的鍛造室也是，所以殿下要是想收拾的話，把兩間臥室收拾好就可以了。”天穹補充道。
這樣看來，工作量還是很小的啊。
“喂，林小子！”
外邊傳來洪亮的聲音，天穹一激靈，趕緊竄了出去。
“呦，張大俠，您來了。”天穹樂嗬嗬地走向從林子裏竄出來的大漢
“怎麽又是你這猴子？林小子呢？”那大漢將近四十歲的樣子，跟天穹講起話來一點都不客氣。
“聖忙著呢。大俠今天是來取貨的吧？您等著，我這就給您拿去。”天穹嘿嘿一笑，快步跑進鍛造室，也沒跟林聖有任何交流，就到一邊找到了張大俠訂製的一對大鐵錘，費勁地扛了出去，“我說張大俠，這玩意還真沉。”那對大錘，隻是從鍛造室拎出來，就廢了天穹九牛二虎之力，憋得臉都紅了。
“哈哈，林小子果然厲害。”張大俠哈哈大笑，走上前，輕鬆地拎起兩個大錘，還揮了兩下，“果然不錯。小猴子，陪我試試這錘子。”
“別別別，”一聽要陪練，天穹一臉驚慌，直搖頭，“我這小身板可經不起大俠您這錘子，而且聖這地方毀不得。”天穹討好地笑笑。
“說的也是，不能給林小子添麻煩了。”那張大俠倒是破通情達理地點點頭，表示理解，“這是定好的價格，你幫他點點吧。”張大俠丟給天穹一個錢袋。像他們這種老客，早就把天穹看成林聖這跑腿打雜的了，所以林聖忙的時候，交易都是由天穹完成的。
“好嘞。”天穹一把抓住錢袋，打開來數了數，“沒問題。”
“林小子可多虧有你幫忙了，哈哈，那我走了。”
“張大俠慢走，有需要再來。”見人走遠了，天穹收起燦爛的笑容，將錢袋丟在桌子上。
“我也需要這些？”百裏零挑眉看著天穹。
“誒？”天穹愣了愣。這個即使問他他也不知道啊。說起來，聖這裏的這些工作，都是他自己攬下來的，並不是聖要他做的，所以他還真不知道聖需要別人做的是什麽，“這個，殿下自己看著辦吧。”
百裏零看了看桌子上的錢袋，看了看天穹，又透過鍛造室的窗戶看了看林聖，轉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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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皇子殿下，聖也就是會打打鐵，恐怕無法為殿下分憂，殿下另請高明的好。”
百裏零看向天穹，然後又看向林聖。這兩個人是什麽關係？看起來很親密啊。
林聖直視看了天穹一眼，並不反駁天穹所說的話。
“那麽，本殿下想要看看林大師的作品。”百裏零直視著林聖。
天穹的表情僵了一下。隻要稍微了解兵器的人看到林聖的作品，那就絕對不會放過林聖了。
“好。”林聖倒是意外地幹脆，帶著百裏零去了鑄造室，“這裏是煉劍的地方，有些亂。”林聖的語氣中沒有恭敬也沒有諂媚，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百裏零不禁多看了林聖一眼，然後看向鍛造室。
雖然林聖說這裏有點亂，但在百裏零看來這裏卻十分整潔。鍛造用的器具整齊地擺放在鐵製的長桌上，煉劍用的各種原材料也靠著牆整齊地擺放著，用來冷卻的水也是清澈的。房頂還懸掛著一些成品，有刀有劍，還有長槍的槍頭之類的，偶爾相互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這些，我可以拿下來看看嗎？”百裏零指著那些懸掛著的成品。
“抱歉，這些是有人定製的，都是有主的，不方便讓殿下把玩。”天穹笑眯眯地開口。
林聖沒有說話，就證明天穹說的是事實。百裏零微微皺眉，不知道是對什麽不滿。
“你就這麽看看。”百裏零對一個屬下說道。
“是，殿下。”這個人原本是江湖中人，當時非常有名的一位劍客，後來被百裏零救了一命，為了報恩留在了百裏零的身邊，後來被百裏零的魄力所吸引，便一直留在了百裏零的身邊，“殿下，皆屬上品。”
“是嘛。”百裏零又看向林聖。
林聖的表情還是沒有什麽變化。
“既然你不願意為我所用，那麽……”百裏零故意停頓了一下，果然，林聖沒什麽反應，但是天穹的手已經放在了劍柄上，“那麽，本殿下就留下來學藝吧。”
天穹腳下一滑，跟著百裏零的兩人倒地不起。
“殿下千金之軀，怎麽能學這些，還是讓屬下來吧？”整理好心情和表情，百裏零的屬下之一開口。
“是啊是啊，殿下，讓屬下來學就可以了。”另一個附和道。
“本殿下又不是沒吃過苦的人，還怕這些個嘛，而且看起來還蠻有意思的。我意已決，你們兩個先回都城吧。”
“可是殿下……”
“這是命令！”百裏零氣勢一凜，兩個人立刻低頭稱是，“現在就走。”
“是，殿下。”兩個人看了看林聖，又看了看天穹，無奈地離開了。
“那麽師父，我們現在要做什麽？”百裏零似乎非常開心，看向林聖的時候也有了些笑意。
好麻煩。林聖在心中哀嚎。有一個天穹總是往這邊跑就已經很麻煩了，現在竟然還有個皇子要跟他學藝？天上落個雷劈死他算了。
“怎麽？林大師不願？”百裏零好像能看懂林聖的表情了，總覺得剛剛有一瞬間，林聖的表情是非常不爽的表情。
“不會。”然後林聖轉頭看向天穹，“你可以走了。”
“喂，聖，幹嗎趕我走啊？”誰知道這皇子是不是真的要學藝啊，要是有其他的目的怎麽辦啊？他得留下來監視皇子。
“沒地方給你睡。”
“誒？”天穹愣了愣，隨即想起這裏隻有兩個臥房，並沒有客房，“我跟聖一起睡不就可以了。”天穹笑嘻嘻地看著林聖。
“不行。”林聖果斷拒絕。
“為什麽？”天穹不滿，瞪著眼睛看著林聖，“我們好歹也認識那麽久了，聖你怎麽這麽小氣啊。”
“你睡相太差。”別以為他沒見過，這小子，就算隻睡兩個時辰，也能以腰部為圓心整個身子在床上旋轉三百六十度，跟他在一張床上是絕對沒辦法睡覺的。
“呃……”天穹語塞。
“快走。”林聖開始不耐煩了，他已經很久沒有說過這麽多的話了，今天為了給這個什麽皇子解釋，說了一大堆，他累了。
“聖~”天穹可憐兮兮地看著林聖。
林聖瞪他一眼，天穹一溜煙跑走了。
見天穹走了，林聖也走出鍛造室。
“師父，我們現在要做什麽？”百裏零似乎是玩上癮了，因為他一喊師父，林聖的表情就會出現輕微的扭曲。
“吃飯。”走出鍛造室，拐進廚房，林聖四處看了看，挑選好食材，清洗、切菜、下鍋，一係列動作熟練而優雅，像是表演一樣，讓旁觀的百裏零賞心悅目。
君子遠庖廚是百裏零的信條之一，但是他第一次覺得做飯的男人看起來也蠻不錯的，有種踏實和溫暖的感覺。
簡單的三個家常菜和米飯擺在桌子上，百裏零卻覺得那香氣比百味居的珍饈佳肴都要誘人。
“師父的廚藝不錯啊。”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即使是身為皇子的百裏零也不得不承認，這家常小菜的味道，比皇宮的禦膳都要好上三分。
林聖不說話，表情也沒有什麽變化，開始專心吃飯。
期間百裏零也試著找話題，但是林聖完全不理。吃完了飯，林聖收拾東西、洗碗，然後又坐了回去。
“師父有還有什麽事情嗎？”百裏零疑惑地看向林聖。
“從明天開始，你負責打掃屋子、收拾碗筷和洗碗的工作，做飯和洗衣服我來負責，我會教你鍛造的。”說完，林聖也不管百裏零是什麽反應，轉身回到了屋子裏，然後補充了一句話，“另一個臥室給你住。”
百裏零愣愣地眨眨眼，再眨眨眼。那個男人是要讓他打掃屋子？收拾碗筷？還洗碗？是要讓他這個皇子去做這些些人做的事情？百裏零憤怒了。
“要是不願，我跟你換。”似乎是料到了百裏零的狀態，屋子裏再次傳來林聖的聲音。
換？換什麽？意思是他煮飯洗衣服？那他更幹不來了。
“不然你就回去。”這是林聖說的最後一句話，成功地將打算暴走的百裏零定在了原地。
嘴角抽了抽，百裏零找到了另一間臥室，走了進去。房間的布置很簡單，一張床，床頭整齊地放著被子和枕頭，一張木桌，桌子邊有兩把椅子，桌子上擺著白玉茶具，然後就是一個書架，上麵擺滿了書。看了看天色還早，百裏零便挑了一本書看。
百裏零平時嚴以律己，所以生活還是很規律的，卯時過半就起床了。百裏零覺得自己算是起的早的人了，但是一走出房間，就聽見鍛造室裏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顯然是林聖已經開工了。
百裏零有些好奇，便走了過去。
鍛造中的林聖隻穿了一條褻褲，正掄著錘子砸著燒紅的鐵塊。不知道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總之身上全都是汗水。
“你自己去找點吃的吧，走出林子就是集市了。”注意到百裏零的林聖並沒有看向他，依然專注著自己的工作，隻是抽空交代了一句。他一旦開始鍛造，不出半成品是不會停手的，所以還是讓那個皇子自己去覓食比較好。
“那你呢？”百裏零挑眉。
“結束了再說。”
“什麽時候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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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林聖已經開始微微皺眉，顯然是對這番對話感到不耐煩了，百裏零想了想，轉身離開。他還是去所謂的集市上看看吧，順便給他也買點吃的回來好了。
到了集市，百裏零發現所有人都用一種極其詭異的眼神看著他。百裏零不解，他好像沒做什麽引人注目的事情吧？
“請問，這附近有酒樓嗎？”一路上看到的都是純天然的新鮮蔬菜，百裏零嘴角抽了抽，抓了個人問路。
“前麵不遠處倒是有個小酒館，公子可以去看看。”被百裏零拉住的人愣了一下，然後為百裏零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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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多遠，百裏零就找到了那個小酒館，倒是挺幹淨的，就是生意不怎麽紅火，冷冷清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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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百裏零一時間有些不太適應，冷淡地應了一聲，抬腳往酒館裏走。
“公子要來點什麽？”那姑娘也不介意，蹦蹦噠噠地又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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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金鈴兒。”門口突然想起的聲音讓百裏零和那小姑娘同時回頭。
“怎麽又是你？”
“天穹？”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然後對視一眼，又同時看向天穹。
“誒？那個……少爺？你怎麽在這？”意料之外地看見了百裏零，天穹愣了愣。
“出來買吃的。”
“聖就讓你一個人出來？”
“嗯。”百裏零點頭。
“聖？聖兒哥哥？你是聖兒哥哥的……朋友？”金鈴兒本想說客人的，可又覺得林聖不會讓客人出來買吃的，雖然熟客是很有可能被使喚，但是眼前這個人卻是不認識的，那就是朋友？不對啊，聖兒哥哥的朋友她都認識啊，怎麽會跑出來一個不認識的呢？
“我是他徒弟。”朋友？他們昨天才見麵，連交談都很少，怎麽可能成為朋友。
“徒弟？聖兒哥哥什麽時候收徒弟了？”金鈴兒看向天穹。
“昨天。”天穹老實交代。
“那你昨天怎麽不來告訴我？”金鈴兒瞪眼。
“幹嗎要告訴你啊？”天穹睨金鈴兒一眼，“告訴你你能怎樣啊？”
“不能怎樣我也願意！”金鈴兒瞪眼，抓起一個算盤向天穹砸了過去。
“吃的。”百裏零揉揉眉心。
“啊，好，我馬上準備好，公子有什麽特別要吃的嗎？”
“沒有，跟給師父的一樣就可以了。”
“好的。”
不一會，金鈴兒就打包好一些食物交給百裏零。
“那我也走了。”臨走前，天穹跟金鈴兒打了個招呼，但是金鈴兒並沒有搭理他。天穹一聳肩，轉身追上百裏零。
另個人回到住處的時候，林聖依然在鍛造室裏。
“殿下，您要是餓了就先吃吧，聖他不到下午是出不來的。”從鍛造室的窗口往裏瞄了一眼，天穹就已經基本知道林聖的進度了。
“我要學習，是不是應該呆在鍛造室裏？”百裏零看向天穹。雖然有點不爽，但天穹比他早認識林聖，也比他了解林聖，所以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問他的。
“殿下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學，呆在哪裏都無所謂啊。”天穹這人向來直接，有話就說，不會因為身份而忌諱。
百裏零挑眉。
“殿下也不用否認，聖應該也是知道的。”
百裏零的表情變成皺眉。
“殿下，其實您那邊沒有聖也可以吧？幹嘛非要他成為您的專屬鍛造師啊？那樣武林人士會找您麻煩的。”
百裏零沒有回答，或者說這個答案百裏零也不清楚。本來隻是聽說了關於林聖的傳言，想著能讓這樣頂級的鍛造師給自己造一批兵器也是不錯的，但若是被拒絕也無妨，正如天穹所說，關於奪位，他已經有了完全的準備了，林聖的兵器隻不過是讓他的勝利更加穩固而已，但是沒有，他一樣會贏。但是為什麽自己要做到這個地步呢？百裏零也想不明白。反正目前他還不急，有的是時間想明白這個原因。
見百裏零的表情一再變幻，天穹也將百裏零心中的迷茫猜了個大概，便也不再問，溜溜達達地往林聖的房間走去。
“你去做什麽？”作為一個好徒弟，在有人要接近師父的房間時，還是要詢問一下的。
“嗯？收拾東西，打掃房間啊。”天穹眨眨眼，有什麽不對嗎？
“之前，這些事情一直都是你在做？”百裏零挑眉。
“是啊。”天穹點頭，“聖說住在這裏就要幹活，他不養閑人，所以我就幫他收拾收拾東西。”
不養閑人？看來那林聖昨天說要讓他幹活是真的啊。想了想，百裏零覺得這樣做也對，自己賴在這裏，說要對方教自己鍛造，怎麽也要付點學費吧，這林聖沒跟他要錢，反而讓他幹活，雖然說這樣有點奇怪，但也未嚐不可。這樣想著，百裏零也起身，跟在天穹身後。
“殿下，您這是？”天穹不解。
“師父要我負責打掃屋子、收拾碗筷和洗碗，可是本殿從未做過這些，所以想學習一下。”
“……哦。”用詭異的眼神打量了百裏零半天，天穹點點頭。聖這個人就夠奇怪的了，現在竟然又來了個性格古怪的皇子。
“聖不工作的時候都是在睡覺，但是隻要聖不在床上，被子還是疊整齊放好。書桌不需要收拾，因為那上麵有聖的武器設計圖，要是讓他找不著了可就麻煩了……”天穹一邊在屋子裏轉悠著收拾，一邊嘟嘟囔囔地給百裏零解釋。
百裏零很認真地聽著，但是越聽頭越大，明明房子沒多大，怎麽要注意的事情就那麽多呢。
“……基本上就是這些了，其實聖平時都不會在意的。”
不在意還說那麽多做什麽？百裏零瞪眼。
“聖平時喜歡自己做飯，做完之後也會把廚房整理好，所以廚房基本上是沒有什麽需要收拾的地方，他的鍛造室也是，所以殿下要是想收拾的話，把兩間臥室收拾好就可以了。”天穹補充道。
這樣看來，工作量還是很小的啊。
“喂，林小子！”
外邊傳來洪亮的聲音，天穹一激靈，趕緊竄了出去。
“呦，張大俠，您來了。”天穹樂嗬嗬地走向從林子裏竄出來的大漢
“怎麽又是你這猴子？林小子呢？”那大漢將近四十歲的樣子，跟天穹講起話來一點都不客氣。
“聖忙著呢。大俠今天是來取貨的吧？您等著，我這就給您拿去。”天穹嘿嘿一笑，快步跑進鍛造室，也沒跟林聖有任何交流，就到一邊找到了張大俠訂製的一對大鐵錘，費勁地扛了出去，“我說張大俠，這玩意還真沉。”那對大錘，隻是從鍛造室拎出來，就廢了天穹九牛二虎之力，憋得臉都紅了。
“哈哈，林小子果然厲害。”張大俠哈哈大笑，走上前，輕鬆地拎起兩個大錘，還揮了兩下，“果然不錯。小猴子，陪我試試這錘子。”
“別別別，”一聽要陪練，天穹一臉驚慌，直搖頭，“我這小身板可經不起大俠您這錘子，而且聖這地方毀不得。”天穹討好地笑笑。
“說的也是，不能給林小子添麻煩了。”那張大俠倒是破通情達理地點點頭，表示理解，“這是定好的價格，你幫他點點吧。”張大俠丟給天穹一個錢袋。像他們這種老客，早就把天穹看成林聖這跑腿打雜的了，所以林聖忙的時候，交易都是由天穹完成的。
“好嘞。”天穹一把抓住錢袋，打開來數了數，“沒問題。”
“林小子可多虧有你幫忙了，哈哈，那我走了。”
“張大俠慢走，有需要再來。”見人走遠了，天穹收起燦爛的笑容，將錢袋丟在桌子上。
“我也需要這些？”百裏零挑眉看著天穹。
“誒？”天穹愣了愣。這個即使問他他也不知道啊。說起來，聖這裏的這些工作，都是他自己攬下來的，並不是聖要他做的，所以他還真不知道聖需要別人做的是什麽，“這個，殿下自己看著辦吧。”
百裏零看了看桌子上的錢袋，看了看天穹，又透過鍛造室的窗戶看了看林聖，轉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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