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王羲之的字貼


    到最裏邊賭博是對嶽空最高的評價,意思就是嶽空的身份不凡,足夠六福賭館以最高規格來招待了。


    不過很可惜,嶽空今天來的目的跟紀倩一樣:把六福賭館搞得狗血淋頭,事情有多大就搞多大;而且去到最高規格區,那就是去到人家的主場了,在“勢”方麵隱隱弱人家一籌;如果裏邊還有埋伏的話,那嶽空多少就麻煩得多,畢竟他身邊還有一個需要照顧的美麗女子。


    於是,嶽空一樣是肆無忌憚地回道:“這裏賭跟裏邊賭都是一樣,取樂子還是熱鬧點好,更何況我都不知道裏邊有沒有刀斧手埋伏著呢。”


    嶽空三分挑釁三分戲語,可把在場所有的賭客都給點醒了。


    香生春可從來沒遇到過這麽難纏的敵人,臉色瞬間塌了下來,那些無謂的客氣也節省了,死陰著臉說:“好!既然閣下這般豪氣,那麽本人就陪你玩幾下,希望閣下不要讓本人失望才好。”


    “哎,每一個跟我賭的人都是這麽說,但最後的結果都像條狗。”


    嶽空不住地搖頭呢喃道,聲音雖輕,但以香生春的耳力怎麽可能聽不清楚呢,臉色瞬間通紅。若不是香生春個性陰冷毒辣,自我自製力還不錯,換做是別人早就動手了。


    楊文幹和梅洵自然也是聽得清清楚楚,不過他們一齊生出了一個古怪的感覺:這個家夥不是真傻,就是有所憑借。以嶽空神奇的表現,後者的可能性居多,楊文幹和梅洵突然間有一種看好戲的興趣了。


    “還是色子麽?”


    香生春替下了滿臉愧疚的林家貴,陰沉地詢問起嶽空來。


    嶽空毫不客氣地回道:“嗯,還是色子最簡單實在,配率又大,耍老千的機會也少許多。不過你若是沒信心的話,我們可以換一種賭法,要玩什麽隨便你,就當作本人讓你的。”


    嘩…


    全場再度嘩然。


    楊文幹、梅洵、林家貴等人都以一個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嶽空。(.無彈窗廣告)即使以“胡仙派”的掌門人,在賭門最受尊敬的“大仙”胡佛也不敢用這樣的口氣跟香生春說話。放眼全天下,也就傳說中從未在賭桌上輸過的天下第一巧匠魯妙子前輩有這樣的資格。


    “好!好!好…”


    是人都知道香生春是怒極之語,看來今天鐵定要掀起一場大風暴了。


    就在這個時候,嶽空陰笑著道:“我當然好了,還好得不得了呢,就看你有沒那個資格讓我不好咯。好了,我也懶得跟你廢話,無論你怎麽搖,我都是買15點。”


    嶽空的手指直指15點。


    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無論在場的是什麽人,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猖狂的賭徒,縱觀這數十年來變幻莫測的賭林,根本沒有人在麵對賭林頂級高手,並且是賭局還未開始的時候就下定結論。


    可是更猖狂的還有呢。


    嶽空雙手借著一些掩飾技巧,右手緩緩從衣袖中抽出一個不屬於時代的、精工製作的特殊玻璃杯。這玻璃杯乃是嶽空和魯妙子聯合製造出來的,與“回憶”成套搭配。雖然這玻璃杯的工藝遠不及後世的晶瑩透明,可是在這個時候還沒有玻璃製品流傳過來,所以嶽空不想引起太大的轟動。不過現在就不同了,他要的是六福賭館的衰敗。


    當巧奪天工的玻璃杯出現之後,不僅所有的吸氣聲、討論聲都聽下來,連最基本的呼吸也停止了,時間仿佛停頓下來。


    一個快得難以想象的身影一掠而過,竟然把嶽空手裏的玻璃杯搶了過去。這個人,就是那個至少有七十歲高齡的鑒定師。


    這老者顫抖著雙手,雙眼死死看撫摩著完美流暢的曲線,嘴巴不住地呢喃道:“巧奪天工啊!真的是巧奪天工啊!這東西不應該是世俗之物,即使是最純淨的晶鑽,最完美的水晶都沒有如此的通透。”


    香生春也是死死地盯著玻璃杯,仿佛要將其吞進去一般。


    嶽空笑問起那老者來:“老前輩,這東西乃是西方聖器,據說曾盛過不屬於人間的神聖之血,是名副其實的無價之寶。不過本人是一個再庸俗不過的江湖過客,就拿這‘聖杯’抵押十萬兩黃金,不知道值不值得呢?”


    “值!絕對值!”


    老者不住地點頭說。不過他覺得嶽空的話是在侮辱這件不屬於人間的聖器,連忙補充道:“這寶貝絕對是無價之寶,別說是十萬兩黃金了,即使一百萬兩黃金也買不能比擬其一、二!”


    香生春竭盡所能地壓下自己的激動之情,再度問道:“閣下真的要把這個寶貝以十萬兩黃金的價格抵押作賭注?”


    嶽空很是肯定地點下頭來。


    “好!”


    香生春恨不得賭局馬上開始,大聲喊好。不過他也知道賭博是要鎮定的,如果出了一點小差錯,很可能造成不可彌補的結果。


    “慢著!”


    嶽空舉手阻止,帶著諷刺的味道問:“本人的賭注拿出來了,但是池大老板一旦輸了的話,去哪裏籌集這一百萬兩黃金來賠給本人呢?”


    “這…”


    香生春壓根兒沒想過自己會輸,倒是被嶽空這一問難住了。不過香生春很快就冷靜下來,腦海裏迅速盤算過自己所擁有的資產後連忙回道:“這個閣下可以放心,雖然我們六福賭館不是什麽大商號,但多少也值幾十萬兩的,再加上我們六福賭館在關中地區的樓房、商鋪,加加起來也值幾十萬兩。”


    香生春說得很模糊,而且有空口打白條的味道,不過六福賭館的確是夠值錢的,暗地裏所掌控的秘密資產很可能超越表麵上的價值。不過為了表演到位,嶽空還是擺出了一個不甘心的神情。


    紀倩不愧是原著裏的頂級明星,馬上洞察到嶽空的意圖,很是配合地說道:“我們要你的六福賭館和商鋪有什麽用,那些東西太肮髒了,我們可不想把一世的英明給毀了。”


    香生春氣得要把這個紀倩活活掐死,不過他馬上有了對策,跟身邊的隨從高手嘀咕了一下就裝起深沉來。


    在場的大商大豪們也想見識一下六福賭館的手筆,大家都帶著強烈的好奇心等待著。


    很快的,六福賭館的護館高手們抬出了數個密封著的大箱子。


    香生春從懷中拿出一把金色的鑰匙,率先將那個最大的箱子打了開來。首先映入大家眼簾的是一個長方形的精美錦盒。


    香生春當著所有人的臉緩緩打開。裏邊是一把鋼刀,初看第一眼時似乎平平無奇,但細看後卻感到無論刀把刀鞘,雖沒有任何華美紋飾,但總有種高古樸拙的味道,使人不敢生出小覷之心。


    香生春為大家介紹道:“這把刀沒有名字,但據傳是來自上古的神兵利器,綱質奇怪,刀身會隱透黃芒,二百年前曾落入當時的第一刀法家‘刀霸’淩上人手上。後來淩上人攜刀退隱,此刀從此消聲匿跡,其後一個神秘的賭客以此刀為注,最後成了本人的私人珍藏。”


    “井中月!”


    嶽空根本想不到這把刀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不過這個世界什麽都有可能,連蕭銑暗中招攬過來的兩名高手也來到了長安這個是非之地,井中月這死物也出現在任何地方也屬正常。


    嶽空點頭讚道:“不錯,這刀是好刀,在本人的眼裏價值萬金。”


    香生春對於嶽空的識相很是歡喜,連忙介紹起那大箱子的其餘武器裝備來,拿出一件閃爍著銀色光芒的絲質小背心說道:“這件軟甲由一種特殊的蠶絲編製而成,堅韌無比,非神兵利器不能破。”


    嶽空看得是不住地點頭。


    緊接著,自信漫漫的香生春又開始點評起其他的寶貝來。能入得這個頂級富豪的法眼和珍藏的,每一件都是世之珍品,價值不菲。


    隨後,香生春又從懷裏拿出另一把金色鑰匙,不過這鑰匙要來得更為特別,似乎是經過特殊鍛造的。很快的,香生春就給所有好奇心濃烈的觀眾揭開了最後的謎底:


    是一副字。


    “這不可能!”


    “我的天哪!”


    “王大家的字貼!”


    所有人都發出了驚歎之聲,即使嶽空這樣的高手也是為之一驚。


    王羲之,兼善隸、草、楷、行各體,精研體勢,心摹手追,廣采眾長,備精諸體,冶於一爐,擺脫了漢魏筆風,自成一家,影響深遠。其書法平和自然,筆勢委婉含蓄,遒美健秀,後人評曰:“飄若遊雲,矯若驚龍”、“龍跳天門,虎臥凰閣”、“天質自然,豐神蓋代”,被後人譽為“書聖”。其中,王羲之的大作《蘭亭集序》更是為曆代書家所敬仰,被譽作“天下第一行書”。


    王羲之的字,絕對可以用“一字千金”來形容。單單這副字貼,其價值就完全超越了之前所展現出來的所有東西的總價值。


    而且看香生春的態勢,似乎還不止王羲之的字貼這般簡單,那個特殊的香檀木箱子裏邊還有近十個封存得完好的錦盒。現在嶽空終於知道香生春為什麽這般自信,也體會到六福賭館的底氣是多麽的恐怖了。


    這時,香生春自信滿滿地說道:“本人這數個箱子裏邊,樣樣皆不是俗品,其價值至少在百萬兩黃金之下。不過本人是地主,如果閣下贏了的話,我本就再添多二十萬兩黃金作為彩頭,閣下覺得怎麽樣呢?”


    那鑒定老者聽得是眉頭大皺。


    他對寶貝多少有些估計,這些東西的總價值至多就是四、五十萬兩之數,而他的大老板香生春竟然直接翻上了一倍計算。不過老者對香生春再熟悉不過了,這些東西大多數都是他巧取豪奪過來的,對那些殘酷的手段可是深有體會,所以也不敢揭破香生春的無良之舉,沉默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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