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反常即為妖


    後宮門是玄武門,設有宮衛所,是宮內禦衛大本營,長期駐有重兵,負責宮城的防務。故皇宮後院乃大唐宮最危險的地方,一個不好,動輒引來以千計的精銳禦衛圍剿。


    這個時候的李唐皇宮還沒有那麽多高手坐鎮。


    拿最簡單的來說:洛陽還在,獨孤家依然還在苟延殘喘著;宇文家還沒到油盡燈枯的境地,所以還沒轉移陣地的必要。至於“神仙眷屬”諸君明、花莫夫婦,“矛妖”顏平照之子的顏曆等等隱世的高手有沒出世,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即使“神仙眷屬”諸君明、花莫夫婦、顏曆等高手在皇宮鎮守著,對於嶽空這種境界的宗師來說,隻要不出意外,根本就是可有可無。


    這不,嶽空憑借著道家的無上功法“火裏種蓮”,輕而易舉地來到傳說中最為危險的皇宮後院。


    繁星滿天下的禦花園,成了嶽空來去自如的休閑場所。


    如果嶽空沒記錯的話,禦花園核心處的大魚池中心有一座假石山,而一座假石山內裏則有一條神秘的通道,可以直接通往太極宮的核心和皇宮外,是李淵的秘密通道。


    隻不過嶽空的實力實在是太誇張了,根本不需要借助地道的優勢即可以輕鬆應對。


    現在,阻擋在嶽空前邊的隻有一堵十多丈的後宮死牆了。


    “不對!”


    就在嶽空想潛入後宮,兌現對婠婠的承諾之時,突然發覺今夜的守衛比想象的散漫得多,被譽為天下間守衛最為嚴密的地方竟然如此空蕩,絕對是違反常理的事情。


    反常即為妖。


    嶽空倒是起了興趣。在原著裏,李淵就曾為了滿足自己的獵奇之心,把禦花園的防禦抽調一空。但在這裏不是完全抽掉,相反的,這些巡邏之人有意無意地規避掉一個看起來不大起眼的小殿。


    “有意思。”


    嶽空二話不說就潛行了過去。


    這麽鬆散的防禦,對於嶽空來說簡直就是形同虛設,沒幾個呼吸,嶽空就成功潛伏到宮殿邊的角落,借著台階的阻擋形成了一個視覺死角。


    這時,一個相當有中氣的聲音歎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顏世子的矛法盡得顏兄的精髓,恐怕外邊盛傳的突厥新生代第一高手可達誌也不是顏世子的對手。”


    “顏世子,矛法。”


    能符合這個條件的,就隻能是“矛妖”顏平照之子的顏曆了。這個顏曆的使是重鐵矛,長滿胡髯,鐵塔般的身材,膂力驚人,近年在關中闖出名堂,因為顏平照是李淵的深交,所以兒子來為李淵賣力是順理成章的事。


    不過嶽空對於那句可達誌不是其對手就不敢苟同了。


    這顏曆雖然厲害,但至多就是與獨孤鳳、陰顯鶴同個級別而已,要想戰勝可達誌這樣的高手,那就需要一定的運氣了。


    不想這個顏曆狂妄得沒邊,竟然口出狂言:“區區可達誌根本不是小侄的目標,那江湖人稱嶽先生的嶽空才是小侄的挑戰對象。如果有機會,小侄定要叫這個被江湖人吹起來的所謂宗師見識一下什麽叫做天外天,人外人。”


    “這…”


    連李淵也覺得這個好友之子未免太過狂妄了。


    果然,在李淵身邊的韋公公或許是收到李淵的眼色,勸說道:“顏小兄弟,那個嶽空並不是江湖人吹捧出來的,真的有真材實料。別的不說,來年今天剛剛重出江湖就擊敗南海仙翁晃公錯的霸刀嶽山,也是對其敬重有加,據說那嶽空同一天之內先是擊殺大明尊教的善母莎芳,緊接著還能追殺祝玉妍數百裏,最後還力退邪王石之軒。這個人已經不是顏小兄弟所能對抗的存在了。”


    顏曆顯然是顏麵大損,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若是一般的人,顏曆肯定會與他切磋一下,來證明自己的實力。但是眼前這個深得李淵寵幸的老太監實在是太厲害了,根本不用出手,單單氣勢就可以完全壓製住自己,這樣的人簡直比自己的父親還要厲害三分,怎叫不叫顏曆忌憚了再忌憚呢。(.)


    內裏的氣氛凝固下來。


    不過很快就有一個很有磁性的聲音打破場內的尷尬氣氛,詢問起李淵來:“皇上,大哥的為人是不屑說謊的,相信這個嶽空的確有驚人的技藝。可惜這人扶持的是南方的寇仲,與我們是敵非友,若他日遭遇,不知我們應當如此自處?”


    這麽一點資料是猜測不出對方的身份的,不過嶽空感覺到此人身邊還貼著一個功力相若,氣息一致的女性高手。不用多說,這兩人自然是有“神仙眷屬”之美稱的諸君明、花英夫婦了。


    這對神仙眷屬,男的用盾,女的使劍,擅長聯手作戰,成名足有五十年。與歐陽希夷、王通等同輩,是白道舉足輕重的人物,性愛遊山玩水,在一地從不停留超過一年,不過李唐的強勢崛起,再加上一些莫名其妙的關係,使得這對逍遙自在的神仙眷屬也是投靠在李淵的麾下。


    李淵歎道:“據說此人非常之年輕,但功力高深得可怕,很可能是修煉了某種能返老還童的神秘功法。原本朕還想活捉其人,逼問出其功法來的,可如今此人的修為已經高到不可敵對的程度,如若有可能,我們還是能忍則忍吧。”


    被李淵這麽一說,場麵的氣氛又凝固了下來。


    “帝王就是帝王,天生對返老還童、長生不老這些東西最是沒有抵抗力。居然還想活捉我,還真是狂妄啊。”


    嶽空的心裏閃過這麽個念頭就閃身沒入黑暗之中。


    雖然嶽空心裏有一股忿忿不平之氣,但是現在環境特殊,不宜做過多的糾纏,還是先將自己的承諾兌現了再說。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鬼魅般的曼妙人影在前方閃過,目標竟然跟嶽空一樣是後宮。


    隻見她以著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殺進一處隱秘,借著一條黑色的絲綢輕輕一點一翻,就輕鬆的翻過那高達十餘丈的後宮死牆。這樣的身手,絕對不是一般的江湖高手所能企及的。


    “還真是冤家路窄,白清兒啊白…”


    不過嶽空感歎到這裏就停止了。他可沒忘記那個韋公公可是陰癸派的太上長老,祝玉妍的師兄,有了這一層關係,白清兒根本無須這般麻煩,隻需等韋公公聽完看完回來告訴她就行了。


    “難道…”


    嶽空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現在祝玉妍未死,隻不過是閉關不出而已,名義上還是陰癸派的宗主。韋公公這種看慣宮廷鬥爭的老油條絕對不可能在祝玉妍未死、婠婠未敗、魔門大業未成之時就自己先選擇一條不歸路。


    這樣很符合魔門自私自利的天性。


    一路跟隨。


    竊聽之人果然是白貴人,也就是白清兒。


    嶽空在襄陽時就曾感覺到這個白清兒的厲害,即使修為突飛猛進,但一樣覺得這個白清兒很危險。這個危險不是說其武功,而是指其所那個歹毒詭異的姹女大法。


    原著裏對這個“姹女大法”的描繪不多,但從被害者的諸多現象來看,是一種效果特殊的詭異魔功。其真正的威力不在於表麵,而是在於被害者中招之後的諸多負麵效果。


    這樣的效果,恐怕連嶽空這樣的人物,中招之後也是凶多吉少。


    可就在嶽空要想要給白清兒來個徹底了斷的時候,從屏風後邊緩緩走出一個氣質非凡的宮女,沒有一點恭敬之色地來到白清兒身後,一言不發。


    白清兒接觸掉所有的偽裝,露出那媚惑眾生的臉蛋。白清兒的美麗雖及不上婠婠,但卻有股騷媚入骨的勁兒,非常使人神迷心癢,難怪連李淵這種見慣美.女的帝王也是癡迷不已。


    此時,白清兒拿起玉梳子,緩緩梳理起被勁風弄亂的頭發來。對她身後那個神秘的婢女一點也不理會。


    良久。


    白清兒終於發話了:“小蝶,你說韋師伯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這句話問得很莫名其妙。


    不過小蝶很是幹脆地答道:“白師叔,小蝶隻不過是地黑的小角色,不敢肆意猜測韋師公的意圖。”


    這麽說來,這個小蝶也是陰癸派的重要人物,而且還是韋公公的徒孫輩,難怪就叫白清兒為師叔呢。


    白清兒顯然很不喜歡小蝶這個敷衍般的回答,不過小蝶的身份畢竟是是韋公公的徒孫,現在必須依仗著她與是韋公公達成聯盟,所以白清兒隻能暗忍下來,轉移話題,問:“小蝶,你剛剛從宗門調過來,不知道師尊怎麽樣了?”


    小蝶依然是那個死人般的表情,答道:“宗主的傷雖重,但有整個宗門的資源輔助,應無大礙,完全恢複隻是時間問題罷了。隻不過這一次的東都之爭,宗主就不能插手了。”


    “嗯。”


    白清兒聽了之後無喜有憂,輕輕地應了一聲就歸於平靜。


    “誰!”


    最先反應過來的竟然不是白清兒,而是這個叫小蝶的神秘女子。


    隻可惜她還是慢了一線,嶽空的身體悄無聲息地殺到了她的跟前,右手結為龍爪,以一記再標準不過的“龍爪手”向小蝶的喉嚨無情地抓去。


    嶽空的心好狠,竟然如此的辣手。


    隻見小蝶的身體突然向後飄飛半步,同時間兩手迅速合攏,當掌心相距僅距離一尺時,嶽空的龍爪手就侵蝕進來。可是嶽空的龍爪並沒有得手,因為小蝶的雙手掌心心分別吐出一股陰柔纏綿的古怪勁氣,如同鋼絲一般將嶽空的龍爪個死死纏住。


    如此幹脆利落的破去嶽空的偷襲,恐怕豔尼、惡僧這得江湖高手也難以辦到吧。


    “天真!”


    嶽空帶著一個鄙夷之聲,勁力一吐。


    那小蝶就感到一個龐大得不可抵擋的內力瞬間衝破了她所有的禁錮手段和內力防禦,以著秋風掃落葉之勢瞬間破去她所有的護體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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