瀘沽湖,位於四川省鹽源縣與雲南省寧蒗縣交界處,為川滇共轄,我們從麗江開始出發,一路上加上計劃準備的時間,從晚上開始出發,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才到。


    我們的目標是瀘沽湖旁邊的安娜俄島,安娜俄島在達祖湖灣中是瀘沽湖的一顆珍珠。小島林木蔥籠,島岸怪石玲瓏。


    我們把車停在了納西村,然後雇了個人劃船,花了十來分鍾這才到了安娜俄島,到了安娜俄島後,我們拒絕了當地的一些導遊,四個人跟著掌櫃的朝著叢林中走去。


    大概走了有半小時左右,人也漸漸的少了起來,這時候掌櫃的開口說道,“目的地就在這了,我們就地紮營吧,等晚上徹底沒人的時候,就進入東巴神國。”


    “這裏就是目的地嗎?”我左右看了下,這附近山林挺茂盛的,算是很原生態吧,如果不是掌櫃的說這裏是東巴神國的地址,打死我也不會想到來這裏尋找。


    掌櫃的點了點頭,也左右看了下,“不過要小心一點,鬼知道為了這次的計劃,永夜那邊出動了多少人。”


    “永夜嗎?”我想起來之前自己爆發的時候殺死的三個永夜人,眼睛也是微微眯了起來,冷聲開口說道,“會不會耽誤我們的計劃。”


    “不確定,不過看目前他們的表現,似乎是要幹擾我們的意思,聽說之前你還殺了三個永夜的人?”掌櫃的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我點了點頭,“她們似乎想要帶走我,不知道想做什麽。”


    “帶走你?”掌櫃的認真的看著我,“有沒有說帶你走要做什麽?”


    我搖了搖頭,但很快我就想起了什麽,看著掌櫃的,開口說道,“你是說,東巴神國的資料,都是你從永夜的手裏了解的?”


    掌櫃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的確是如此。”


    “那就好解釋了。”我笑了笑,開口說道,“我喝了永生之酒,也就是說,我的肉體可以算是永生之體了。”


    掌櫃的怔了怔,“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想要拿你當蠱人?”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解釋了。”我抿了抿嘴,“說不定他們還真不會來阻攔我們,起碼在我們到達真正想要到達的目的地之前,是不會的,因為我們的舉動,在某些意義上也是達到了他們的期望,隻要到了目的地,把我解決了,永夜移植記憶的舉動不就可以達成了嗎?”


    “你的意思是,我們這是送羊入虎口?”這時候陳破軍忽然插嘴,開口說道,“那這就有些意思了。”


    “想要吃掉我們,也得看他們的牙口到底好不好。”這時候白狐忽然冷哼一聲,臉上滿是冷冽。


    “那我們?”掌櫃的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白狐,開口詢問道。


    “計劃依舊。”白狐閉上了眼睛。


    這時候帳篷也搭好了,陳破軍在帳篷外邊撒了一圈驅蟲粉後,也鑽進帳篷裏麵睡覺了,畢竟趕了一晚上的路了。


    等我們四個人休息好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周圍除了蟲子吱吱叫的聲音外,已經聽不到人的聲音了。


    “可以出發了。”掌櫃的轉過頭去對著白狐開口說道。


    白狐點了點頭,從口袋裏麵拿出一塊藍色的玉,我估計那是藍塵玉,然後白狐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個羅盤,開始轉動起來。


    大概過了十來分鍾,白狐這才指了指北方,開口說道,“在那個地方。”


    我們點了點頭,順著白狐的方向走了過去,我們幾個人走了大概四五分鍾,這才來到一個山丘前麵,看到這個山丘後,白狐開口說道,“到了。”


    說著,白狐開始在小山丘上開始摸索起來,很快,還真被他找出來一塊造型奇怪的石頭,石頭的正中間有一個凹進去的地方,白狐把手裏的藍塵玉放了進去,居然正好契合了。


    這藍塵玉放進去的一瞬間,我就聽到一道細小的轟隆聲,在山丘上居然出現了一個漆黑的洞口,我用手電筒往洞口下麵照了照,很深,大概有二十米左右的深度。


    “綁好繩子,一個個下去。”


    白狐下了命令後,直接把繩子綁在一棵樹上,自己一點點的下去了,等白狐下去後,我也抓著繩子慢慢下來了,下來後,我用照明棒照了照,發現在這洞口下麵居然還有著一條通道。


    通道上布滿了青苔,看樣子已經存在了不少年。


    “有人進來過了。”白狐看了眼這些青苔,開口說道。


    這時候陳破軍也下來了,開口詢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你看這些石壁上的青苔,明顯有人踩過的痕跡。”我白了陳破軍一眼,沒想到他連這種細節都沒有注意到,真不知道這麽多年他是怎麽過來的。


    “原來如此,沒想到你小子還挺聰明的,都快趕上我的一半了。”陳破軍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道。


    這時候掌櫃的也下來了,白狐把藍塵玉放在另外一個凹槽的地方,扭了一下,上麵的洞口也關了起來。


    我們幾個人這才朝著前麵走去。


    這通道挺小的,我們幾個人想要前進基本上就隻能貓著腰前進了,走了一段路,陳破軍忽然開口說道,“不對勁啊。”


    “怎麽不對勁了?”我愣了一下,開口詢問道。


    “掌櫃的咋不見了,我記得他是走我們後麵的啊!”陳破軍拿著手電筒往後麵照了照,別說,掌櫃的還真的不見了。


    我當時也愣了一下,這就這麽一條通道,掌櫃的咋就不見了?


    “回去找找,這地方有些不太對勁。”白狐開口說道。


    我們一群人也轉回去走,等重新走到那下來的洞口時,也還是沒有找到掌櫃的人影,就好像是掌櫃的就這麽莫名其妙消失了一樣。


    “這是咋回事?不鬧嗎?”陳破軍愣了一下,開口說道。


    “不對,在我們下來後,又有人下來了。”白狐手電筒轉了轉,開口說道,“我們下來的繩子,被人給剪短了!”


    我這才從白狐照著的地方看到了一截已經斷了的繩子,當即也深吸了一口氣,“可通道隻有這麽一條啊,就算是有人進來,也沒地方躲啊。”


    “除非,這通道裏麵還有別的出口。”白狐皺了皺眉頭。


    我們又重新回到了通道裏麵,這一次我們走的特別慢,一邊走一邊研究通道旁邊的石壁,但我們又重新回到了之前到的位置,也沒找到那所謂的另外一個出口。


    “現在怎麽辦?”陳破軍看向白狐,剛進來就少了一個人,我們這一次的行動說是出師不利也不為過。


    “不管他了。”白狐直接繼續往前走。


    我怔了怔,雖然心裏覺得有些不妥,最起碼掌櫃的也算是我們的夥伴,就這麽拋棄他也實在是太沒有人性了一些吧。


    但除此之外我們又沒有別的辦法了,總不能一直在這裏幹耗著時間,什麽都不幹吧。


    所以我還是跟著白狐繼續往前走了起來。


    走了一會兒,我差點被嚇得叫了出來,在通道的前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站著一個人!


    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那個人轉身就跑。


    “追,這人可能知道些什麽!”陳破軍說著就直接從我身邊跑了過去,朝著那個人影追了過去。


    我剛想跟著一起跑,就被白狐拉住了,白狐看了我一眼,開口說道,“交給他一個人就夠了,誰死他都不可能會死!”


    沒想到這才進來不到半小時,一個隊伍裏麵四個人就隻剩下來我和白狐兩個人了,不知道為什麽,我又想起來之前在江暨村的那個地宮,似乎到了最後,也一樣是隻剩下我和白狐兩個人。


    白狐的目標也是一樣,犧牲我,讓那個江流複活。


    但有一點不一樣,那就是上一次我不是自願的,所以在最後的時候逃離了,但這一次,我是自願的。


    所以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白狐,“繼續走吧!”


    我們兩個慢條斯理的走向前麵,走了一會兒,陳破軍也回來了,一臉懊喪的開口說道,“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麽鬼東西,速度快的驚人,我都沒能追上。”


    “小心點。”白狐開口說道。


    我們三個人繼續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前麵出來了一段分岔路口,一個向左,一個向右,我怔了怔,問白狐這怎麽走。


    白狐思考了一下,開口說道,“納西族的傳統是左吉右凶,他們的目的既然是長生,總不能把自己的根據地給設置到凶門上吧,往左走。”


    我點了點頭,跟著白狐一塊兒往左邊走了起來,走了有一段路後,忽然前麵又出現了一個人影,這一次,這個人影距離我們比較近,也就十來米的距離,我們的手電筒看的清清楚楚。


    等看清楚後,我也怔了怔。


    這哪裏是人,身上長滿了毛發,除了眼睛和嘴巴,根本沒有一個地方露出皮膚來,看起來就跟猿人一樣,看到我們後,這人也直接轉頭就跑!


    “這次我看你往哪裏跑!”陳破軍叫罵了一句,宛若一陣風一般直接追了上去。


    “有些不對勁,我去看看,你在這裏等著。”白狐開口說了一句,也跟著陳破軍一起追了上去,居然就留下來我一個人了。


    我怔了怔,這又是怎麽回事?


    不過在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麵倒是什麽都沒發生,我等了十來分鍾左右,兩個人這才回來,白狐的臉色還好,看不出什麽東西來,但陳破軍的臉色那就跟吃了狗屎一樣,一臉的膈應。


    “這怎麽回事?”我連忙開口詢問道。


    “別說了,那玩意兒,我覺得應該就是古東巴神國造出來的失敗的蠱人,那身上的根本就不是什麽毛發,而是一種深褐色的線蟲,算是蠱蟲的一種,靠著寄居在人體上吸收人身上的營養來活著的。”陳破軍一臉惡心的開口說道,“我剛才想抓他頭發的,結果一抓,抓下來一把的蟲子,要不是我身上有驅蟲粉,這會兒也要死在這裏了!”


    我才注意到陳破軍的手在流血,上麵一堆密密麻麻的血洞,估計就是那種深褐色的線蟲給咬的。


    想起來剛才那個人身上全是蟲子,我也不由得感覺雞皮疙瘩都出來了,這密密麻麻的鋪滿整個身體,得有多少蟲子寄居在身上啊。


    “每個人都帶著點驅蟲粉吧,這些東西有點古怪。”白狐開口說道。


    陳破軍撇了撇嘴,有些肉痛的從自己懷裏拿出那個布囊,給我們每個人的身上撒了一下驅蟲粉後,這才開口說道,“啥玩意兒都沒拿到,我這寶貝都出去大半了,白狐回頭你得賠我。”


    白狐冷森森的笑了笑,估計壓根沒拿陳破軍說的話當一回事,或者說直接把陳破軍的碎碎念當一個屁給放了。


    我們繼續往前走了一段時間,也到了一個石門的前麵,推開石門後,裏麵湧出來一股子惡心的味道,光是那味道都快被我給熏得要暈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股子刺鼻惡心的味道這才慢慢消散開來,我們用手電筒往裏麵照了照,當即幾個人全都死死的深吸了一口氣。


    這個石門裏麵,居然密密麻麻的疊滿了嬰兒的枯骨,而且可能是時間太久的緣故,我們這一開門,已經弄碎了不少枯骨了。


    “看來為了研究這個長生的蠱人,那些東巴神國的人還真的是犧牲了不少啊,這麽多人。”陳破軍死死的咬了咬牙,“難道這麽多的人命還比不過那少數幾個人的長生嗎??”


    白狐笑了笑,“不得不說,還真的比不過,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弱肉強食,不過還好,我們不算弱者。”


    陳破軍撇了撇嘴,“就最討厭和你們這群冷血動物聊天,動不動不過就是一副看破紅塵,這世界本就應該如此的樣子,反正我很討厭這種做法,如果真的給我找到東巴神國那幾個畜生,我非得把他們全都活生生的打死不可!”


    “你會有機會的,沒看那些失敗的蠱人都能活到現在嗎?我覺得東巴神國的那些人應該還活著,隻不過因為一些原因,陷入了沉睡中罷了。”白狐冷冷的笑了笑,開口說道。


    我撇了撇嘴,開口說道,“路就到這裏了,這裏是這些嬰兒的埋骨地,看這房間似乎也沒有出路的樣子,難道往右邊走才是正確的道路?”


    白狐這時候也皺起了眉頭,“不對,這應該是障眼法,他們想要用這個地方把我們騙去右邊。仔細看看,這裏之前肯定進來過永夜的人,有沒有什麽地方看起來像是動過的。”


    被白狐這麽一說,我也忽然明白過來的確是如此,既然我們找不到繼續往下麵走的路,但永夜的人有啊,隻要按照永夜那群人的路線找找看,那肯定是可以找得到繼續下去的路的。


    這時候陳破軍忽然叫了起來,“我好像找到地方了。”


    “哪裏?”我連忙開口說道。


    “那個蠟燭台,你沒發現,有點歪嗎?”陳破軍指了指房間裏麵放在牆上的一個蠟燭台,被陳破軍這麽一說,我們這才有些渙然大悟,真如陳破軍說的,那個燭台是有一點點歪。


    白狐走進了這個房間,就在我們剛進來的一瞬間,忽然從這堆嬰兒的屍骨下麵爬出來一大堆黑漆漆的蟲子,好像是潮水一樣往外麵湧去。


    “應該是驅蟲粉的味道驚到了這些鬼東西,我們站在原地不要亂動,它們會忌憚驅蟲粉的味道繞開我們的。”陳破軍忽然開口說道。


    我點了點頭,這時候亂動才會更危險,本來這些蟲子忌憚我們肯定會繞開我們走,但如果我們亂動驚擾了它們,讓它們覺得我們有進攻意識,指不定就往我們上來撲了,這麽多蟲子啊,一頭蟲子咬一口,都足以把我們給咬的屍骨無存了。


    就這樣,等過了大概十分鍾左右,房間裏麵的蟲子這才跑得一幹二淨,等蟲子跑完後,我也發現剛才的騷動已經把那些嬰兒的枯骨完全弄得粉碎,整個房間的地板上撲了一層黃白色的灰。


    想起來這些東西到底是哪裏來的,我就有些想吐。


    這時候白狐已經走到那個燭台的位置,伸出手來把燭台給掰了掰,別說,還真的被他給掰動了,而在燭台被掰正的瞬間,房間裏麵打開了一道石門!


    “就是這裏了,沒想到這東巴神國的人這麽變態,現在我們還好一些,看到的都是一些枯骨,要知道以前它們可沒有爛,每天想要回去,就得經過這個屍堆,也太喪心病狂了一些吧。”陳破軍開口說道。


    “想要追求長生的人本來就是一些瘋子,在他們的眼裏已經隻有自己了,所謂的萬物蒼生都隻是自己登向長生的台階罷了,你會害怕腳底下踩著的台階?”白狐反問了一句。


    陳破軍愣了下,“沒想到你還研究過人性,白狐,可以的啊。”


    白狐卻沒有和陳破軍多說什麽了,直接往石門外麵走去,我看了一眼陳破軍,也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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