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曾老爹述說鬼瓶的來曆,原是一乞丐獻給李定國之物。但不曾想此物過於陰邪,損人不利己。李定國死後,將其封印在自己墓穴之中。不曾想吳三桂則暗中將其盜出,欲用此物在華夏大地上,再興妖風。但不巧的是,鬼瓶還是被陳圓圓暗中盜出,破了吳三桂的陰謀詭計。引出來曾老爹請求木青冥協助自己,追回鬼瓶或是將其毀去。木青冥沒有多想,就應承了下來。另一邊劉老爹順著暗河潛入盤龍江,在江邊悄然上岸後,上了一艘小船逆流北上,前往盤龍江的上遊的鬆華壩。在岸邊山上取出被他藏起來的鬼瓶後,欲將其占為己有。此念方從心頭起,長生道的三堂主便出現在他麵前。】


    微弱的燭火下,曾老爹用乞求的目光看向木青冥,顫聲道:“請求木少爺祝我一臂之力,追回鬼瓶或是將其毀去。”。


    木青冥趕忙伸出手去,把曾老爹扶了起來後,不假思索地說到:“放心吧,那東西這麽陰邪,我絕不會允許它被壞人拿去興風作浪的。”。


    曾老爹一陣感激,正在說些感激不盡的話時,趙良終於開口道:“看來這裏就是凶手給那些死者割去下體和臉皮的地方了。從劉老爹慌慌張張這點來看,他應該就是打開了這個石室入口,與凶手們一起在其中殺人,然後將屍體運出沉塘。”。


    “嗯,時間就是曾老爹被下了蒙汗藥的那天。”木青冥點頭間接過話來說到;且從時間上來看,沉屍日也是他被引出城去的那一晚,看來那晚他被引出城去,發生了很多事。


    想到此,木青冥不由得嘀咕了一句:“長生道勢力還真是不容小覷。”。


    趙良接著也說到:“木青冥應該先抓住那個老劉,把他抓回來後以他為切入點,揪出他背後的邪教勢力。”。


    木青冥重重地嗯了一聲後,看到自己手中蠟燭就快要燃盡了,於是招呼著眾人往外麵緩步而去。


    “各位可以幫老夫保密此地和鬼瓶的事嗎?”還沒走出幾步去,曾老爹便撓了撓臉頰後說到:“我不想把此事傳出去,導致城中百姓引發恐慌。”。


    木青冥和趙良隨之點頭應聲,表示理解;劉洋也跟著他們一起點了點頭,同意了曾老爹的提議。


    四人大步走出暗道,方才關上了暗道入口後,一頭濕漉的王了哥就推來了園子大門闖了進來,高聲急呼道:“師傅,我們都快把蓮花池搜遍了,也沒有找到那個姓劉的蹤跡。”。


    趙良微微一驚,嘀咕了句:“見鬼,難道這家夥憑空消失了?”。


    “據說池底有條暗河直通盤龍江中,莫非他從中潛入其中逃走了?”曾老爹猛然一拍自己的腦門,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後,又自言自語的反駁自己道:“或許不可能吧?那條暗河有一裏長,誰能在水下閉氣這麽久?”。


    他的話一字不漏的落入了木青冥的耳中,聽聞後他便對趙良笑道:“把你的人撤回來吧,蓮花池中的池水是冷泉水,且天還這麽冷他們還要下水,也是夠可憐的了。至於逃走了的老劉,交給我去追吧。”。


    之前他往劉老爹的體內注入了自己的一縷真炁,不管那人跑到哪裏,隻要還活著,木青冥都能把他給揪出來。


    “你?”王了哥驚愕之餘,用狐疑的目光把木青冥上下打量起來。


    “放心吧,我去追他就行。”木青冥說著,給趙良使了個眼色。趙良隨之微微頜首,道:“那就交給你了,而張掌櫃那邊我去給你說明,保證你不會被扣工錢。”。


    “可以,那就麻煩你跑一趟了。”臉上浮現淡淡自信的木青冥說著,緩步朝園子外走去。


    “師傅,我承認木少爺確實是有一些過人之處,而且觀察力也不俗。”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王了哥皺緊眉頭,對趙良嘀咕道:“但是我們都沒法追上的人,他一個掌眼還文質彬彬的,一看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模樣,能追上嗎?追上了後他又能把那姓劉的抓回來嗎?”。


    “能的,而且如果追上了,木青冥一定會把姓劉的抓回來的。”趙良微微翹起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後,毫不遲疑的說到。


    木青冥的神通他是親眼見識過的,所以趙良堅信木青冥,一定能把劉老爹抓回來的......


    話說那劉老爹一潛入水中,就將一枚藏在掌心的紫色丹藥送入嘴裏。那是一枚長生道煉造的龜息丸,可以讓吃下這枚藥丸的人在一個時辰內納氣久閉,縱然是在水中,也能如烏龜一般呼吸自如。


    吃下丹藥後的劉老爹,立刻潛入池底朝著池側的水口遊去,迅速鑽入水口中後,順著水口後的暗河朝著盤龍江快速遊去。


    在暗河中快速潛泳了近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劉老爹進入了盤龍江中,慢慢上遊後,從河麵上探出半個腦袋來,左看右看一陣後,見河麵上四周行船並不多,於是他快速遊到了岸邊後,上到岸上。


    渾身上下濕漉漉的劉老爹方才上岸,正在想著該從哪個方向逃走時,忽然見到岸邊有一艘小船,船家正坐在船頭,邊曬著太陽邊悠哉悠哉地抽著水煙筒,似乎是在等著什麽活兒。


    劉老爹站在岸邊的柳樹下,摸了摸胸口下的口袋裏,隨之伸手進去掏出口袋裏的東西,展開一看一枚銀元漸漸地躺在他的手心之中。


    他揣著那枚大洋大步走到小船邊後,對那船家問到:“船家,你的船拉人嗎?”。


    那船家把水煙筒從嘴邊移開,轉頭瞥了一眼渾身上下,還在滴水的劉老爹,狐疑間皺了皺眉後,說了句:“肯定拉的曬,你要坐船?”,接著狐疑的目光就在劉老爹身上上下打量了幾番。好像是在懷疑眼前這個像極了落水鬼的人,是否付得起船錢一樣。


    “對。”劉老爹亮出了那枚元銀,沒好氣地沉聲道:“載我去上遊的鬆華壩,這枚大洋就是你的。”。


    見了大洋,船家的態度立馬變了;他放下水煙筒站起身來,滿臉堆笑地搓手說到:“快上船吧。”。


    劉老爹瞪了他一眼後,大步走到了船上坐下,順手抓起了船家放在船上的鬥笠,往自己的頭上扣去。


    站在他身後的船家也回瞪了他一眼,動了動唇不出聲地罵了他一句後,解開了船栓上的繩子後,站到了船尾開始搖櫓。


    小船緩緩而動,破開了清澈的河水,朝著盤龍江北麵的上遊而去。


    鬆華壩距離昆明成有三十多裏;民國時期的鬆華壩,還不是正規的水庫。雖然南宋時就已經進行了多次大修、改建和擴建,但還算不上水庫,無非就是一個城外的湖泊而已。


    而盤龍江正是由昆明城西北部梁王山西麓白沙坡流出,西流經牧羊折西南流,至阿子營折東南流,經獅子山與冷水河匯,折西南流入鬆華壩中。隨後在從鬆華壩流出,向著西南流入昆明中去。


    但因為是逆流而上,小船也沒有風帆,隻靠人力足足花了三個時辰後,小船才來到了鬆華壩入口處的龍川橋邊。


    小船停下來後,劉老爹一聲不吭地把大洋給了船家後就下了船,大步朝著鬆華壩邊的蝦山緩步而去。


    爬上蝦山時,回頭一看那艘小船已經順著來路返回了。


    劉老爹輕哼一聲後,環視著四周山林認準方向後,大步朝著不遠處的一棵蒼勁老鬆樹而去。


    來到樹下時,劉老爹又環視四周半晌,確定這偌大的山林之中隻有他一人後,踮起足尖一躍而起,飛上樹梢之後,折下一支鬆枝後又從樹上躍下。


    隨之他以樹枝為鏟,在鬆樹邊開始了挖掘。


    刨土半晌後,劉老爹已是滿頭熱汗,之前還濕漉漉的衣服也幹了不少。在他腳邊的土坑中,一個瓶口露了出來。


    劉老爹見之大喜過望,又手持鬆枝圍著那瓶口奮力挖掘了數十下後,一支圓體小口,細高頸且球形腹的青銅瓶子,從土中露了出來。從外觀來看很像是戰國時期常見的酒器,說是瓶子更像是壺。


    隻是甚是怪異的是瓶子上浮雕圖紋,頸部為惡鬼,肩部上是手持鋼叉的幹瘦厲鬼踏雲圖,腹部則飾以塊狀的人鬼相博,下腹間以勾聯業火圖紋,朵朵澤蘭在業火中盛開。


    喜悅之色在他眼底泛起,快速地布滿整個眼眶之後溢了出來。


    劉老爹毫不猶豫地彎下腰去,把那支鬼瓶抱了起來,攬入懷中後用手輕撫著瓶身上凹凸的圖紋,臉上露出了愛不釋手之色。


    這鬼瓶的威力何等強大,他比誰都心知肚明;輕撫之際,劉老爹心頭湧現一絲將其占為己有的念頭。


    猛然眯起的雙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的寒芒。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收起,變得陰沉了起來。


    有了這支鬼瓶,他就不必再對長生道卑躬屈膝,也不必在聽從長生道的命令。或許,長生道還要有求於他。


    夕陽西下中,透過林間樹枝曬下了點點斑駁。越想越得意的劉老爹,卻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古鬆上,不知何時飛來了兩隻血色的蝴蝶,悄無聲息地棲息在了枝頭。


    直到身邊樹林中,原本時而會傳來的清脆鳥鳴,忽然全部靜了下去時,劉老爹這才從幻想中緩過神來。


    四周過於的寧靜,讓他立刻警惕起來,不由得把雙眉皺了皺後,眼含殺機地環視四周;最終把目光落在了身前不遠處的樹蔭之下。


    “出來吧,長生道的走狗!”劉老爹雙眼緊盯著那片陰暗的樹蔭,沉聲說到。


    話音方落,一個年方不過二八,生得柳眉橫遠岫,檀口破櫻唇,秀雅絕俗的少女從樹蔭中緩緩顯出身來。


    之前此人,居然與那陰影融為了一體,難分彼此。若不是她現身出來,隻能看到一片樹蔭罷了。


    “劉老漢,你真是長能耐了。”少女對他嫣然一笑後,毅然決然地伸出手去:“鬼瓶交給我就行。”。


    “不可能,這是我的。”劉老爹的臉色更是陰沉了些,居然惡狠狠地道:“我不會再聽你們長生道的命令了。”。


    鬼瓶倒底歸誰?劉老爹下場又會如何?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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