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蝦山上劉老爹殺機頓起,誓死不願將鬼瓶交出,並一意孤行放出瓶中鬼兵想要破釜沉舟。但是最終不敵,還是敗給了三堂主,三堂主用業火盡滅鬼兵後將鬼瓶奪走。正欲離去時,木青冥忽然出現。兩人方才見麵,都猛然愣在了原地。引出來木青冥與三堂主相見,寒暄之後木青冥讓三堂主交出鬼瓶,對方不願與他大打出手,處於愧疚木青冥處處手下留情,三堂主卻招招致命。數十個回合之後,木青冥被三堂主重創,倒地昏迷前,眼睜睜地看著三堂主提著鬼瓶揚長而去。】


    木青冥出了園子,一直躲在蓮花池附近的林子中,凝神聚氣追尋著他藏在劉老爹體內的真炁。但劉老爹此時已經上船,一直在一動。木青冥難以捕捉到他的確切位置,故而沒有貿然行動。


    直到他停在了蝦山上,木青冥靜觀其變片刻後,才使出了土遁縮地符,瞬間趕到了蝦山上,不曾想卻見到了一位故人。


    林中一片寂靜,空中被燃盡的鬼兵灰燼,還在隨著習習山風洋洋灑灑地飄落下來。


    不過這些灰燼,隻有木青冥和三堂主看得到罷了。


    木青冥在三堂主的話音聲中微微一怔,本還緊盯著對方眼波流轉雙眸的眼睛慢慢地向下望去;似乎是為了避開對方的目光。


    “傳聞看來是真的,你真的複活了。”許久之後木青冥才不再沉默,開口輕聲說到。


    十年前,木家的祖墳地中居然發生了盜墓事件,被挖開的墳墓不是宗族的人的墳墓,而是如今站在木青冥眼前的,這個被特批進入木家祖墳的外姓女子的。


    箐箐,這個木青冥噩夢源頭的女子屍體不翼而飛,而現在這具屍體就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麵前。


    百感交集的木青冥除了驚愕和欣喜,還有意外和不知所措。


    “是啊,你應該也知道隻有死過的人,才能招來業火。”箐箐,或者說是三堂主豎起了左手纖細的食指,一片旋轉落下的灰燼輕輕地落在了她目光所及的指尖上。


    木青冥聞言又是一怔,身軀也隨之猛然一抖,接著欲言又止半晌間,眼中浮現了無限的懺悔和愧疚。許久之後,才顫聲說到:“那時候,在死亡穀的時候,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傷你的。”。


    曾經悲痛的回憶從他腦海深處湧現,徘徊在他的腦中久久揮之不去。


    “是嗎?”三堂主淡淡地反問一句後,嫣然一笑:“可是毋庸置疑的是,我的死可是拜你所賜。”。


    “對,是我入魔。”木青冥沒有反駁,點頭應聲道:“但不知該怎麽彌補。”。


    山風再次拂過,吹動三堂主的衣裙帶起了淡淡的幽香,朝著木青冥這邊吹了過來。


    那熟悉的幽香曾經讓木青冥感到安寧,愜意。如今卻讓他頓感惶恐,還內疚不已。


    “彌補?你能彌補得了嗎?”三堂主嘴角浮起的笑意不減,繼續用平靜的語氣說道:“看來你們鎖龍人還是喜歡做些馬後炮的事情。”。


    木青冥身子再次一顫。在垂眼許久後,第一次抬起頭來,用飽含愧疚的目光看向三堂主。


    而三堂主看到的,則是在這個男子眼角處閃爍著的淚花。隻是縱然見到了懺悔的淚水,三堂主也未有所動容。


    “等等,你們,難道說你不是鎖龍人了嗎?”又過了半晌,木青冥猛然止住淚水問到。


    “當然,我現在效忠於複活了我的長生道。”三堂主麵不改色,悠然反問到:“我在冰冷的地下沉睡時,是他們把我挖了出來並且將我複活的;可你們鎖龍人做了什麽?你說,我是不是該知恩圖報呢?”。


    語畢,她開始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中驚愕越來越濃的木青冥。


    “他們可是邪教啊。”木青冥愣愣地說到。


    “是嗎?”三堂主隨即一聲反問後收起笑意,用陰陽怪氣的語氣對木青冥質問道:“那是誰把我打死的?又是誰沒能保護好我的墓穴讓外人盜走了我的屍身?讓我死了也不得安寧的?”。


    麵對她的連連質問,木青冥再次怔住,膛目結舌之際無言語塞。那些質問的答案都隻有一個——是他。


    對,他完全沒有資格去說教眼前的這個女子。對於對方來說,他就是雙手沾滿了鮮血的凶手和劊子手。


    死不足惜這四個字,箐箐完全有理由和權利用在他的身上。


    木青冥緩緩地垂下頭去,連聲嘀咕著:“對不起。”。


    “有個屁用。”三堂主在他的道歉聲中赫然轉身,邁著輕盈的步伐離去時,丟下了冷冷的一句話:“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且老死不相來往。”。


    就在她話音方才落地之時,木青冥已經抬起頭來,盯著她正欲離去的背影,斬釘截鐵的道:“如果見不到我可以讓你舒心,那我可以不再見你;但是鬼瓶你得留下。”。


    三堂主聞言駐足,微微愣了片刻後調笑道:“有本事來搶啊;或者在殺我一次!”。


    木青冥再次愣在了原地,直到片刻之後才緩過神來:“我不會再傷害你了,但是鬼瓶你得留下。”。


    不等他把話說完,三堂主身形一動,身影快速晃動後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後,她憑空浮現在了三五丈開外的樹木間。而木青冥也出現在了她的對麵,但卻與她始終保持著三尺距離。


    “記得嗎?以前私下對練你都沒贏過我。”見他有堵住了自己的去路,三堂主使出了袖中乾坤,先把那鬼瓶收入了袖中,根本不打算交出那支鬼瓶。


    “那是我讓著你。”木青冥淡淡一答,依舊待在原地沒有讓開的意思。


    “讓我看看,你這些年有無長進。”三堂主嘻嘻一笑間,從地上彈射而起。同時手捏指訣,雙手皆是五指平伸指尖朝上,大拇指掐無名指其他三指不動。


    木青冥隻是瞥了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鎖龍人的指訣,於是問道:“你不是不承認自己是鎖龍人了嗎?怎麽還用鎖龍人的術?”。


    “我喜歡,你咬我啊?”三堂主說著在木青冥頭頂上方一丈處頓住身形,把捏著指訣的雙手指尖對準了昂頭與她對視的木青冥眉心。


    木青冥傻笑起來,三堂主與的他鬥嘴讓他回想起了過去的一些美好回憶。就在他愣神傻笑時,道道肉眼就可以見到的紫氣順著三堂主那兩個被大拇指掐無名指中,繼而連三的激射而出。


    這些紫氣在空中隨風一抖,立刻幻化為了一柄柄長短形狀都不一樣的氣劍,朝著木青冥疾射而去。


    劍身之上殺氣淩厲,紫光暴漲瞬間就見林子間一切映成了紫色。


    木青冥臉上的笑意僵住,隨之把右手捏出一個指訣,同時快速抬起右腳,猛然一跺地麵。


    大地隨之顫抖之際,數到有一人腰粗的土柱從他身邊地上,有如雨後春筍一般迅速竄出,將他環在其中後繼續向上生長,直長到一丈長時方才停止。


    道道青光閃爍的符篆,遍布土柱子柱身上,環著那些土柱子緩緩流轉。


    與此同時,“嗖嗖嗖”的破空連響聲中,數十柄氣劍帶著無比的殺意,轟然撞擊在那些土柱子上。


    巨響聲中土石塵埃激射而起,在木青冥的頭頂化為道道塵埃,形成一團灰霧。而三堂主手中彈射出的氣劍,也在撞擊到土柱子的那一瞬間,立刻碎裂開來。


    “一味的防禦是贏不了我的。”說著此話三堂主又從指尖彈射出道道氣劍,直撲木青冥身邊的土柱子而去。


    每一柄氣劍都帶著濃重的殺氣,凜凜生威。一波緊接著另一波,快如閃電,勢如奔雷一般朝著木青冥疾射而去。


    而三堂主的身上,也散發出越來越強的冰冷殺氣,令四周的空氣忽然驟降。


    躲在土塵下的木青冥,聽著頭頂的轟然作響奮力攥緊雙拳,任由指尖深陷掌心;但他還是沒有勇氣去下定決心,對土柱外那個正用氣劍攻擊自己的女子下狠手。


    就在他糾結之際,身邊的土柱子已經被氣劍擊打得千瘡百孔,原本一丈來高的土柱子,都隻剩下三四尺。


    氣劍也一柄不剩,而三堂主已經落地,隨手一招,之前被她拋掉的短刀飛到了她的手心之中。


    那些千瘡百孔殘破不堪的土柱子,也在此刻轟然坍塌下去。揚起的道道塵霧,頓時遮住了木青冥的視線。


    三堂主已緊握手中短刀,朝著她疾奔而去。


    一轉眼的功夫她已竄出了塵埃還未落定的晨霧,欺身而進木青冥之際,眼中殺氣一閃,手中短刀朝著木青冥腹部直刺過去。


    情急之下木青冥驚得一身冷汗直冒,立刻以雙手死死地鉗製住三堂主的右手,讓那柄短刀刀尖,停在了他腹部前半寸處。


    “回來吧箐箐。”木青冥欲言又止半晌,低頭看著自己腹部前的短刀刀尖顫聲說到。


    “回不去了木頭。”三堂主眼神忽然黯淡了幾分,左手上燃起了一團業火,將她的整隻手掌包裹起來。


    緊接著她還不猶豫地抬起手來,給了木青冥胸口一掌。這一掌去勢猶如狂風,將那木青冥打得雙眼凸起,悶哼一聲後有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


    胸口火辣劇痛的感覺,也隨之流遍全身。


    他倒飛出一丈後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身下的落葉被他的身軀立馬壓碎。而落葉下的地麵,也頓時裂縫橫生。


    眼冒金星的木青冥喉嚨一甜,口吐一口新血來。業火已經順著他的穴位,滲入了他的體內,灼燒著他的每一寸經脈,令他無法運氣。


    “看來這些年你都*逸了。”三堂主冷哼著走到了他的身前,看著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的木青冥,接著撇嘴冷笑一聲,用輕蔑的口吻說到:“大姐居然會想要用你這樣的廢物來製造一個長生的世界,也是令我費解。”。


    經脈中傳來的陣陣灼燒感,讓木青冥的意識正在漸漸消散,他隻能奮力睜開雙眼看著眼前那雙繡花鞋緩緩跨過他的身軀,朝著他的身後緩步離去。


    緊接著木青冥的意識完全消逝,整個人都昏死了過去。


    木青冥之後會如何?三堂主會用鬼瓶去做什麽?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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