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查到了瘟氣所在的大致範圍,而木羅氏則建議兒子,若是要去尋找瘟氣,帶上騎馬布以毒攻毒。而另一邊,老李師找到了張倩倩,說明來意後張倩倩下令,讓老李師立馬趕回警廳去滅口。引出來鎖龍人與狐妖前往近華浦,按尋瘟針的指示,找到了一處瘟氣所在地,正是林家府邸。另一邊,妙天奉命潛入警廳中,將一塊騎馬布交給了趙良,告知對方如遇邪人,可將此敷在邪人臉上,便能叫那邪人在一時三刻之內,無法動用邪術。】


    不顧木羅氏那細嚼慢咽的說教,匆匆忙忙吃好飯後的木青冥,去書房之中,從那書櫃邊上的百寶嵌櫃中,取來了三條布條兒做的長帶子。


    這正是女子們所用的月經帶騎馬布。


    天下各種可以辟邪克魔之物,鎖龍人平日裏都有收集,而騎馬布對邪術也有著以毒攻毒,克製邪魔之功效,木青冥雖為男兒身,但身為鎖龍人的他身邊自然也有此物儲備,以備不時之需。


    “走吧。”木青冥把那三條收好,對墨寒招了招手後,一邊朝著大門後的倒座那邊而去,一邊對妙天說到:“我交代你的事情,吃完飯後就快去做,可別耽擱了。”。


    “等等,走暗道。”木青冥話才說完,並不知長生道已悄然撤走了監視木家小院的教徒的木羅氏,就叫住了他,輕聲叮囑道:“別忘了,院外還有長生道的監視教徒。白天出門那還說得過去,但如今夜幕即將降臨,你卻要出門而去,他們自然會警惕起來,然後跟上你的。”。


    “密道?”放下碗筷站起身來的墨寒,困惑道:“什麽密道?”。


    她在這木家小院中也住了許久,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了如指掌,卻從未見過什麽密道,故而這話聽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好,妙雨也跟我來吧。”木青冥點頭後叫上了墨寒,以及往日伺候著木羅氏的那個模樣不過十四五歲少女,卻是細挑身子水蛇腰的小丫鬟,朝著西屋下層,靠近倒座那邊的那間,往日木青冥用來養守宮的屋中而去。


    叫上妙雨,是要在如遇不測之時,讓她保護墨寒的。


    進得屋來,隻見那屋中置有七口缸口用掛著鈴鐺的紅繩,布成一道網的大缸。七口大缸按天罡七星狀排列在屋中;因為此屋中布有符篆禁製,所以缸中飼養著的守宮,也是在訶梨帝母血洗下幸存下來之物。


    木青冥直接走到正中處,對應天上天權星的那口大缸前,用力把大缸推開後蹲下,把之前被缸底蓋住的地板一塊塊的掀開。


    當他掀開了四塊地磚後,一個長寬足有三尺的暗道,露出了出來。木青冥點起了火折子,順著那暗道後的階梯朝下走去。


    墨寒興奮得差點手舞足蹈起來,趕忙定了定神後也跟了下去,而妙雨則在最後殿後。


    三人排成一行,順著那暗道口後徐徐往下延伸而去的石階,走了片刻後,來到了地下一丈處,一條漆黑的暗道呈現在了木青冥他們身前。


    火折子的微光不過能照亮他們身邊一尺有餘之地,這令那被黑暗包圍著的暗道更顯得深邃。


    這就是妙絕在死之前,每夜挖一點,然後一天天挖出來的密道。在此之前,除了妙絕和木青冥,還有木青冥的父母外,沒有他人知道。


    就連手眼通天的長生道,也不知道這條暗道的存在。更不知木青冥和妙絕,都在這暗道頂部和兩側的石磚後,加持了不少以地脈中靈氣滋養著的禁製,和一些機關。


    一旦有外人強行闖入其中,機關和禁製就會觸發,將身懷邪術之人擊傷或是誅殺與暗道之中。


    心懷激動的墨寒和麵色如常的妙雨,緊隨著木青冥在這有些陰冷,但空氣也有些許渾濁的暗道中,七拐八怪了幾次後走到了暗道的盡頭,又見一台徐徐上升的階梯,出現在盡頭後。


    墨寒才來到階梯下,就從那空氣中嗅到了一絲惡臭。這種味道,好似是茅廁裏才有的味道,令她攢了攢眉間麵露幾分狐疑,不禁想到:“難道這暗道的出口外是一處茅廁?”。


    正想著,在她前麵的木青冥已經停在了樓梯口處,在木青冥的前麵是一堵磚牆。壘砌的青磚不僅堵住了暗道的出口,還攔住了外麵的陽光。


    木青冥暗中運氣,將其集中在沒有拿捏著火折子的左手掌心後,把掌心朝著那磚牆的牆麵上按了過去。


    登時那牆體有如水麵泛起了道道漣漪一般晃動了起來;緊接著青磚已然不見了蹤影,一道豎起的凝聚水牆憑空浮現在墨寒麵前。有過那水波流動的水牆,可以看到外麵正是一處簡易茅廁的糞坑。


    這是暗道的最後一處禁止,乃是鎖龍人的聚氣化物之術,以聚集地脈靈氣中的水氣先化為水牆,在將水牆用鎖龍人的障眼法,化為磚牆外形。


    但更令人想不到的,暗道外麵居然就是充滿屎尿和廁紙蒼蠅的糞坑,令這份意外中還多了幾分惡心。


    可也正是多了這幾分惡心,才令人意想不到。


    水牆外的簡易廁所,在城中大小巷子裏很是常見。都是隨意挖一個深坑,再在上麵打上一塊橫跨坑上的木板,就成了一處供人解決三急的茅廁。


    但這樣肮髒汙穢的地方也容易被人忽略,正是如此,長生道的邪人們至今也不知道這茅廁裏,還有一個暗道的出口。


    木青冥大步走過水牆,站到了糞坑邊上。緊接著墨寒與那妙雨,也走了出來。卻不忍看那大坑裏一眼。


    木青冥隨即一捏指訣,水牆立刻又化為了磚牆。


    夕陽中,一行人快步走出了這個臭氣熏天的地方,挑開了茅廁門口的草簾走出後,墨寒環視四周,立刻發現他們已經站到了沙朗巷後的另一條巷子中。


    木青冥們認準方向後,先帶著墨寒他們向西而行,走到了潘家灣裏後再向南,走到了篆塘碼頭一帶。


    隨之木青冥趁著夜幕漸漸地降臨,天地間越來越暗之時,掏出了尋瘟針一看,隻見得那尋瘟針的指針已經指向了西南方向,索性帶著墨寒他們,順著那大觀河向著西南而去。


    夕陽西下,西方的空中還飄著一片橘紅色的晚霞,天地間也被這雲中透出霞光染成了一片紅色。


    晚風習習中,白天那桅滿河川的大觀河上已是寧靜了下來,唯有兩岸上的杏樹與柳木,還在晚風中搖曳不斷。


    而那天邊緊暗的晚霞倒影到寬闊而又寧靜的河水之中,反而更是美麗。潺湲之聲與晚風齊奏,更有一番風味。(當時的大觀河還沒縮水,據史料記載最寬處足有二十一米即為七丈左右,不像今天一樣看上去跟個小水溝沒什麽區別,這令筆者不禁感歎,鋼筋混凝土就是毀滅美景的罪魁禍首啊。)


    一行人走走停停,每每停下木青冥便悄悄掏出尋瘟針,依針所指校準方向。就這樣足足走了一個小時,他們來到了依靠著草海,周邊滿是大量的濕地和水草的近華浦中。


    放眼望去,目光掠過滇池草海,依稀可以看到對岸那西山下的高嶢碼頭裏,停泊著的大小篷船、雙單彩船和小拔船等各種船隻。


    天色越來越暗,木青冥站在兩邊都是水草遍地的土路上,掏出了那尋瘟針,再次細查起瘟氣源頭來。


    尋瘟針上的指針與瘟氣遙相呼應,再次轉動了起來。左右搖擺幾下後,指針停了下來。針尖漆黑的那一頭,直指他所站的這條土路盡頭,那一所臨水而建的高牆深院。


    “林府?”木青冥舉目一看那園子,不禁皺眉嘀咕到。


    “青冥哥,你認識那戶人家嗎?”墨寒與他比肩而立,順著他目光所及之處望去,在暮色中隻見得一座有著紅磚高砌圍牆,內有亭台樓閣的飛簷翹角隱約而顯輪廓的宅子,映入了她的眼簾之中。


    “嗯,這是礦商林老爺的一處宅子。我還在做掌眼的時候,他們家的大公子就是我的朋友了。”木青冥把頭一點,眉頭皺得更緊了幾分:“這兒林家公子我也來過幾次,可當時沒有察覺這府中有何異樣啊?”......


    趙良快步走出了審訊室,抬著茶杯一言不發地朝著自己屋中而去。


    自己審了趙家夫婦幾個小時了,兩人還是不說長生道的事,隻是供認了自己去了鬼市,花了些錢買了這個人腦粥的配方,可也沒說這鬼市何在?而又是跟何人買的配方?


    趙良表麵無驚無懼,無怒無躁。可是內心之中卻是憤怒難平,翻騰不息。


    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趙良徑直地走到辦工作後的鐵櫃前站定,拿起了櫃子上的茶壺開始往茶杯裏注水。


    “咯吱”一聲細響,大門隨之緩緩關上。


    關門聲一響,趙良本能地遁聲回頭,隻見得門後站著一個魁梧漢子,驚愕之下細細一瞧,發現正是白天時,跟著木青冥的那個木家下人。


    沒人知道他是怎麽進來的?又是什麽時候來的?就連趙良也不知道。


    “你怎麽在這兒?”趙良驚呼著,泛起驚愕的雙眼瞪大。


    “這華夏大地上還沒有我去不了地方。”妙天輕聲回了一句,大步走上前去,來到趙良的身邊,掏出一塊騎馬布遞到對方身前:“我家少爺說了,讓我把這個送來給你。如有邪人顯現,你隻管把之物擲到他的身上,雖然不能將其致死,卻也能讓邪人在一時三刻之內,沒法施展邪術與常人無異。”。


    趙良半信半疑地接過那騎馬布,低頭端詳了幾眼;他雖是七尺男兒,也知道這是女子所用之物,不禁麵露幾分尷尬。


    再次抬起頭來時,妙天已然不見了蹤影。屋中門窗緊閉,但卻不見了妙天,也不知他是何時用什麽辦法離去的?


    如不是趙良之前跟著木青冥,奇聞怪事和異術也見得多了,此時隻怕會如常人受驚了一般,脫口大聲驚呼起來的。


    就在趙良驚愕未消之時,屋外忽起一陣嘈雜。緊接著就聽到人們七嘴八舌地大呼著:“著火了,檔案室著火了!”。


    這火從何來?老李師是否可以順利的進行滅口?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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