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趙良發現了趙家夫婦已死後,趕忙去請劉洋來驗屍,但路過審訊室時,卻發現其中的王了哥和做筆錄的警察已經瘋癲,驚愕中趙良又被逃脫了的李瑾打暈。而在林府的妙雨,一進入二少爺的西廂房,就嗅出了之前察覺到的藥術正是來源於此屋之中。引出來木青冥他們一番查看,見林萬銀身上病魔絕非瘟術所製,倒是查出如今此人身上,已經有了一道邪術。木青冥當下依照此邪術特征,想到此人會不會是也是四柱純陰的命格,當下要來林萬銀的生辰八字一看,果不其然,對方正是四柱純陰。】


    屋外風雨瀟瀟,屋內林世軒臉上遍布緊張之色,眉宇間掛著淡淡的焦慮。而扶著家父的林萬金本就生性善良,縱然繼母對他多有加害,但他與弟弟林萬銀卻是手足情深,當下也用期許中夾雜著幾分焦慮的目光,看向了沉吟不語的木青冥。


    木青冥想到要順藤摸瓜,查清楚這屋中有著藥術之事背後貓膩後,趕忙給墨寒使了個眼神,讓對方在他不方便開眼之時,以妖眼查看那半死不活的林萬銀。


    墨寒與他居住在一個院中已不是一日兩日,當下墨寒並未苦思冥想,立即就讀懂了木青冥的眼神,默不作聲間舉目看向了躺在床上的林萬銀。


    而木青冥也坐到了床沿邊上,連連搓了搓手,讓自己微涼的手心手指都有些溫熱起來後,伸手入被一陣摸索後,以中指食指這兩指,輕輕地搭在了昏昏欲睡的林萬銀手腕上。


    他一番把脈後,得知輕按可得脈象,重按則減。也是知曉一些醫術的木青冥,頓知這正是舉之泛泛而有餘,如水上漂木的浮脈脈象。按中醫的理論來說,浮脈乃是外感病邪停留於表時,衛氣抗邪使得脈氣鼓動於外,故脈位淺顯的脈象。


    但在鎖龍人看來,除此之外浮脈還有著因陰血衰少,陽氣不足,虛陽外浮從而久病之兆。這說明林萬金的久病,實乃是陽氣不足從而使得陰氣趁虛而入,導致了林萬銀的體虛多病。光是吃些止咳潤肺的藥可治不了這等病症,還得補足了他的陽氣,使其體內陰陽調和才行。


    也正因如此,林萬金才會越來越是虛弱,就連站立行走的力氣都全然沒了。


    但是有兩點木青冥不明,一來是陰氣與陽氣一般,為天地二氣,不會主動沾惹到活物身上,但林萬銀的身子骨似乎是很能吸引陰氣。其二是當他才把手,往林萬金手腕上搭了上去時,就感覺到一股淡淡的邪氣,蟄伏在對方體內經脈之中。


    這邪氣此時與林萬金的三魂七魄,已是緊密相連。但卻很是反常地強而示弱,有如冬眠蟄伏著的毒蛇,木青冥這等活了百年的老鎖龍人,不與林萬銀有肌膚接觸都察覺不出。但這樣的邪氣更是歹毒,不發作則是罷了,一旦發作就能頃刻間要了林萬銀的性命。而且此邪氣也不是浮脈該有的病症,應該是由外進入林萬銀體內的。


    而且這邪氣木青冥一查之下也很熟悉,乃是溶解靈魂,一種可發動奪舍邪術之氣;一旦發動,邪氣會使得中術之人魂魄虛弱,變得不堪一擊。也就是說,在木青冥眼前的這個病懨懨的少爺,已經是一個即將承載進另一個魂魄的容器了。


    木青冥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後,不禁暗自想到:“何人如此歹毒?竟然要對一個久病不愈之人下手?”。


    同時趙蘭的事情,也不禁躍入了他的腦海之中。


    他越是沉默,林家父子就越是緊張,眉頭也都不約而同地緊鎖了起來,眉心之處頓顯“川”字,眼中的焦慮與緊張也是更盛了幾分。


    墨寒也在此時走了過去,俯身下去在木青冥耳邊,用隻有木青冥能聽到的聲音,細語說到:“他身子能主動吸引四周陰氣纏繞過來,隻怕是和體質有關。而在他的經脈之中,還蟄伏著的是一股蟄伏的邪氣,但不是吸引四周陰氣的關鍵。”。


    此言一出,也就證實了木青冥之前所想。


    墨寒這才嘀咕完了,站在她身邊的妙雨也給木青冥遞來了一個眼色,隨之又轉眼看向了林萬銀胸腹一帶,示意木青冥這藥術正好來自林萬銀的體內五髒之中。


    木青冥似乎明白了什麽,雙目一亮後站起身來,緩步走到了迫切地等待著他開口的林世軒身前,若有所思地說到:“林老爺,可否給我看看你家二少爺的生辰八字?”。


    林世軒和林萬金一聽,都是聽得糊裏糊塗的。看病的把脈之後,也不問問病情,上來就要病人的生辰八字,木青冥還是頭一個。


    可是親眼見他三五下就治好了林萬金那身上,令林府上下束手無策的瘋病,林世軒雖有困惑卻也沒有多問,隻是道了句:“木少爺請稍等片刻。”後,大步走向了房中書案邊。


    林萬金也跟了過去,給父親磨墨起來。之後林世軒取來一張白紙,稍加回想後,在紙上寫下了筆走龍蛇的八個漢字後,折返而回把那張墨跡未幹的宣紙,遞給了木青冥。


    “己亥,癸酉,辛未......”木青冥細細一看,輕聲念出了上麵的八個字後掐指一算,心中暗自悠悠感歎道:“果然是八字皆是為陰啊。”。


    “貴公子這病可以治,但是因為久病,必須得慢慢治療,絕不可以下猛藥啊。我今日先給他施救一下,往後我每日都會派人給他送藥過來,你們要讓他好好調養。”木青冥稍稍思忖後,把對方八字遞還給了林世軒,又對妙雨道:“用桃葉往他胸口上貼去。”。


    妙雨點了點後走到了床邊,掀開被子後把從袖中摸出的一片鮮嫩桃葉,毫不猶豫地朝著對方胸口貼了過去;隨之又給林萬銀蓋好了被子。


    就在此時,聽下人們說起,府上來了個精通治療怪病的人,此時正在給兒子看病的林家二夫人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一進屋就見到木青冥,當下連行禮都顧不上,趕忙上前問到:“這位少爺,我兒子的病真有的有救嗎?”。


    “當然。”木青冥淡淡一答;墨寒則皺了皺眉,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這位婦人。而妙雨則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林家二夫人的雙手,鼻孔一動,又嗅了起來......


    木青冥他們在林府中,忙到了快到子時時才離開了林家。離開是,林萬銀臉色已經恢複了些許血色,這讓林世軒更是感激,激動下又取來了五十個大洋送給木青冥。


    回到家後的木青冥,一覺睡到了天光大亮才起來。待他洗漱好後,墨寒已經把早餐都給做好了。


    坐到正堂八仙桌邊的木青冥,一邊把整根黃燦燦的油條撕開成段,投進自己的熱豆漿中,一邊對母親說到:“瘟人是盯上林家了,昨天我們不但在其中發現了瘟術,還發現了一種藥術。”。


    “磨豆漿的時候墨寒給我說了。”木羅氏給墨寒的那碗豆漿裏放了半勺子的糖,又把剩下的半勺糖放到了自己的豆漿裏:“你想過沒有,邪人為什麽要盯上林家?僅僅是是因為林萬銀這小子是可以做成容器嗎?”。


    “母親的意思是這其中還另有隱情?”木青冥狐疑地到;隨之把一塊被豆漿泡軟的油條,從豆漿裏撈起放入嘴裏,慢慢地咀嚼起來。


    “我隻是覺得,長生道做事絕不會目的單一。不然的話,他們為什麽要多此一舉,把林家大少爺也給弄瘋了呢?”木羅氏緩緩說著此話,雙眉微微一皺,一雙碧綠的明眸也隨之一轉,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麽。


    “嗯,有道理。所以孩兒想要趁著治好林萬銀,然後順藤摸瓜,把給他下藥的人給找出來。”木青冥喝了一口吹涼的豆漿後,放下湯勺:“一旦林萬銀病情好準,對方一定會坐不住的。”。


    “雲南有一種僵屍,名叫幹麂子你還記得嗎?”木羅氏微微點頭,同意了兒子的計劃後,提醒道:“這類僵屍隻有雲南的礦山礦井裏有,林家又是做礦生意的,你多留意一下這類事情;我隱約有種預感,長生道或許是還要圖謀這些東西,所以才要弄瘋林家的大公子,然後讓林家後繼無人,家道也會隨之中落。”。


    木青冥嗯了一聲,把母親的話牢記於心。


    這話說了不少,但早餐卻隻吃了一半。好不容易把話給說完了,木青冥也想著可以好好吃早餐了時,院門外卻又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大清早的會是誰啊?”有些不耐煩地埋怨著,木青冥轉頭看向堂屋外大門那邊。


    在天井裏吃早飯的妙天已經站起身來,大步走到了門後緩緩打開了大門,卻見到滿麵焦急,一頭熱汗的趙良站在門口。


    “趙探長,大清早的你有什麽事嗎?”妙天問著此話側身讓開,把趙良迎了進來。


    趙良來不及細說,隻道了一句:“我找你家少爺。”後,就快步朝著堂屋方向而去。


    來到堂屋裏站定後,趙良正要開口,就見到了和藹可親的木羅氏;沒見過木羅氏的趙良眼中閃過一絲狐疑,把要說的話都咽了下去後,對木青冥問到:“木少爺,這位伯母是?”。


    “我母親。”木青冥說著此話,就請趙良坐下。


    趙良趕忙收起了臉上的焦急,麵露幾分恭敬,對木羅氏行了一禮:“伯母您好。”。


    “趙探長,經常聽我兒子在家書中提到你,今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木羅氏淡笑著把趙良上下打量了一番後,請趙良坐下:“用過早飯了嗎?和我們一起吃點吧。”。


    妙雨聞言已起身,去取來一副碗筷放在了趙良麵前。


    “不了不了,謝謝伯母的好意;我是來請木少爺去幫我破案的。”趙良連連擺手,推脫道謝後,對木青冥把昨晚發生之事一一道來。


    “趙探長,此事還真是蹊蹺。”認真地聽完趙良的敘述後,木青冥還在沉吟,尚未開口之際,麵有困惑的木羅氏已皺起了才舒展開的眉頭。


    木羅氏困惑的是什麽?她對此事會有什麽高見?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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