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正在不知道另一種粉末是何物時,妙樂感到認出了那是彩門秘藥,但卻不知是哪一種藥。隨之粉末提醒了木青冥,讓他想到了西屋是哪兒的怪異,接著他從怪異的地方,找到了一處被封起來的夾牆。引出來墨寒和木青冥在夾牆中,見到了不好人皮麵具,其中就有老李師的臉皮,以及一套專門割皮切肉的工具,料到真正的李瑾隻怕早已被長生道教徒們殺害了。】


    木青冥一見牆後真有貓膩,便興致勃勃地雙手齊動,活生生地把那麵牆壁的青磚不是扒下,就是打成一堆碎片。


    後麵的那道牆壁漸漸的呈現了出來,掛在牆壁上的一張張精美絕倫裏透著詭異,且皮膚光滑鮮活,活靈活現的人皮麵具,也隨著慢慢露出來的裏牆,一張緊接著另一張地映入墨寒和木青冥眼簾。


    待到整個夾牆的裏牆完全露出來後,他們可以看到除了那十幾張不一樣的人皮麵具外,還有一張長案橫在了夾牆裏。


    灰塵碎石散落的長案上,可以看到正中處架著一根豎起的木架子,頂端上置這一個雙眼空洞的頭顱。


    那頭顱上的皮肉已是蕩然無存,隻剩下了白森森的骨骼,和那沒了雙唇遮擋而露出的白牙;乍一看去,還真像是這顆人頭在對著他們呲牙咧嘴地笑著呢。


    好在墨寒就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也跟著木青冥見過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詭事,早已就對人骨什麽的習以為常了。不然非被那呲牙咧嘴,雙目空蕩蕩的人頭嚇得發出撼天動地,足以刺得耳膜生疼不息的尖叫來不可。


    而在這顆人頭兩邊桌麵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長短大小不一樣的九針,四枚材質為金,另外的五枚為銀。其次還有不少形狀與長短,厚薄都不一樣的刀。細細一數,那些刀不多不少正好十柄。


    刀刃與針尖上皆是寒芒迸射。


    “這些是幹嘛用的?”不通岐黃之術墨寒隻是打眼一瞧,就好奇地問到。


    “這叫九針十刀,可以用來切皮刮骨,放血拔膿。每一物的作用都不相同。”木青冥的手指在這些工具上一掃而過後,拿起其中一柄刀身短小,質地堅硬而刀刃呈微彎的小刀,又對墨寒說道:“比如這個,它的名字叫碎骨刀。是用來剔斷筋骨和切割軟骨的刀具。”。


    墨寒定睛一看,頓覺這刀很是熟悉。細細回想了片刻後,她道:“這不是肉鋪裏屠夫用來切寸金軟骨的刀嗎?”。


    在前段時間木青冥頹廢時,墨寒可沒少上街采購,其中就買過了幾次軟骨臊子。見那肉鋪屠夫就是先用這種刀,把寸金軟骨先剔下切小,然後在用大刀給剁碎了的。


    “是的,屠夫們也用它來切軟骨。”木青冥點著頭,把那把刀再次放下:“大夫們則用它來給兵刃剔除壞死的骨骼。”。


    “那這又是幹嘛用的?”墨寒接著又抬手指了指那顆人頭。


    木青冥環視著那些工具,並未及時回答;片刻後又看了看牆上掛著的那些人皮後,才麵帶自信之色地輕輕一笑。


    隨即,他隨手從裏牆上取下了一張人皮麵具,毫不猶豫地往那顆白骨人頭上套了過去:“就是用來撐住這些麵具,好給麵具做修飾或是防腐的。”。


    轉過後,一個有著中年男子相貌,但卻沒有頭發的人頭出現在他和墨寒眼前。兩人一看之下齊齊一愣;墨寒愣住是沒想到那顆頭顱是這般作用,但木青冥也愣住了,卻是因為那張臉正是他往日見到的,李瑾的臉。


    “難道這李瑾一直是帶著人皮麵具,並非真正的李瑾?”木青冥一聲驚呼,隨之皺眉思忖起來。


    這樣的人皮易容術他在小菜園村中也見過,當時的長生道大姐就是頂著趙蘭蘭的臉皮現身的。


    還有在他小的時候,隨著家裏的長輩們去剿滅長生道時,在長生道的據點裏,也曾經見過這類人皮麵具。


    而那些麵具掛著時,皮膚都是所在一起的,分不清誰是誰。可在這顆人頭上撐開後,相貌也隨之複原了。


    經他提醒,墨寒再次細看那張人皮,發現卻是是李瑾的臉,也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她與木青冥在西寺塔下邂逅時,用匿跡咒躲在牆邊,緊張的她一直緊盯著趙良和隨從。


    而那個隨從就是李瑾。


    故而這段印象很深,以至於後來就沒在怎麽見過李瑾的墨寒,細看後也認出了這張人皮麵具的主人。


    “真正的李瑾,隻怕已經死了。”許久後,從驚愕中定下神來的木青冥哀歎一聲,變得深邃的目光落在了套著人皮麵具的頭顱上,打轉片刻:“或許這個能與這副人皮麵具嚴絲合縫的頭顱,就是真正的李瑾的。”。


    “嗯。”墨寒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的看法和猜測。隨之墨寒又若有所思地問到:“可這些東西體積也不大,他們為什麽要藏起來而不是帶走呢?”。


    “據我所知,這些人皮麵具製作和保養的過程極其複雜,首先為了保證鮮活,這人皮必須得在人活著的時候就剝皮下來。”木青冥這句平靜地敘述,讓墨寒也心頭微微一怔,忽地一窒。


    在她的腦中,也隨著木青冥的話語浮現了一張沒了臉皮,腥紅的肌肉全部暴露在空氣中,正在對著她,迎麵發出了撕心裂肺地慘叫的臉。


    “而且這種殘忍的邪術起源與藏地;據說最好的辦法是把人埋在土裏,在頭上開一個小口子,然後把水銀順著這個口子灌入。”活了三百多歲還童心未泯的木青冥無形中起了玩心,忽地轉過身來,擺出冷峻麵色的他,臉頰正好被屋中陰影覆蓋,再加上他正在用一種冷冰冰的目光打量著墨寒,有些詭異而又恐怖,令墨寒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因為水銀很重,所以會順著天靈蓋頭皮與骨肉之間割開的縫隙從上至下很快流遍全身時,人皮就與全部肉身徹底分離了。而那個被灌了水銀的人,也會劇痛不已。”屋外的太陽又被白雲遮住,天地間一暗,他的聲音越來越冷,臉上的陰暗也越來越重,隨之他趁著墨寒專心致誌之時,猛然抬起了化掌為爪的手,迅速奔雷一般快速伸到墨寒眼眸之前:“那個兩隻眼睛凸出著,渾身上下血肉模糊地人就會從地下蹦跳出來,土裏之留下一張完整的人皮。”。


    “啊!”墨寒縱然膽大,但木青冥有心嚇唬她,也把她登時嚇得心膽俱顫,尖叫著跳了起來,驚懼下顧不得許多,直接撲進了木青冥懷裏,緊緊地摟著對方把頭埋到他的胸口,雙目也在這一瞬間閉緊,渾身連連顫抖不停。


    木青冥也沒想到她有這麽大的反應,愣了愣後也覺得自己玩的過火了點;對方雖然是妖,但畢竟也是女孩子,天不怕和地不怕是不可能真的出現在她們身上的。自己這麽嚇對方好像真的過分了。


    於是他隻好拋開一切,用手輕撫著對方的背,柔聲安慰道:“沒事沒事,我在這呢,你不必害怕。”。


    被他一陣安慰的墨寒也從驚魂未定中緩過神來,稍稍安心了些許後身子不再顫抖,小心翼翼地睜開了雙眼;但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邊用手,隔著衣服輕輕地捶打著木青冥結實的胸膛,一邊紅著臉連連怪嗔道:“讓你嚇唬我,讓你嚇唬我。”。


    任由她發泄了一番後,木青冥扶著她的雙肩,把她從自己胸口拉開了些距離後,也微紅著雙頰尷尬地笑笑後,誠心誠意地道:“以後不嚇唬你了,我保證,我對天發誓。”。


    木青冥抬起了右手,除了彎曲的拇指外,他們幾個指頭豎得筆直。


    但見墨寒淚眼婆娑,微微赤紅的雙眸眼角處,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後,木青冥也一陣莫名其妙的心疼。


    他隱約記得,上次這樣的感覺還是自己從入魔中緩過神來時,看到被自己打得筋骨盡碎,倒飛出去的箐箐時。


    一想到箐箐,木青冥這心中又橫生了幾分愧疚。但隨之又看到,見他鄭重其事地保證了,便破涕為笑的墨寒,木青冥暗暗下定決心,一定不能讓箐箐的悲劇在墨寒身上重演。


    “這隻是製作的第一道程序,隨後需要洗淨抹鹽等等。”兩人四目相對片刻後,木青冥定了定神,鬆手放開了墨寒:“而其後的保鮮就更是麻煩了,存放的地方更是麻煩,得保證絕對的幹燥,而且不能有任何蛆蟲,還得草麝香(鬱金香草)煮湯和用黑黍釀酒來定時清洗,以水銀和砷來浸泡。由此可見,長生道在春城中的其他據點,都沒有此處幹燥。”。


    “青冥哥你懂得真多。”聽到此墨寒已經忘了方才的恐懼,一臉崇拜地望著木青冥:“都可以去考狀元了。”。


    雖說木青冥的見多識廣她早已清楚,但每每聽到對方給他講述各類奇聞軼事時,墨寒還是會不由得心生欽佩。


    “之乎者也和又長又臭的八股文,我還真不會寫,狀元什麽的別說這輩子了,下輩子我也做不了。”木青冥又是尷尬地一笑,撓了撓頭:“而且長生道過於自負了,他們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想著暴露出石室,留下那些畸形的嬰兒,我們的注意力就會被轉移,就不會察覺到這些;所以把人皮麵具暫存於此。待到警察們再次抓不到李瑾而撤走後,再啟用這兒就行。而往後,大家都會遺忘此地。”。


    “所以那兩個苗人才會在此,為的就是藏起這兒的東西。”陽光再次從雲朵後露出,有過西屋的門窗灑入,照在了木青冥那張帶著暖暖微笑的臉上。


    “不過他們這次是失算了,而我要用此來將計就計。”木青冥說話間眼珠子滴溜一轉,心中已有了計較;在墨寒眉宇間泛起點點困惑時,他已然微微揚起了嘴角,泛起一絲狡黠的微笑。


    木青冥的將計就計是什麽?長生道是否又會中計,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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