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追蹤溫疾和林萬銀,來到了長生道的總壇中,方才看到教徒們請出了鬼瓶,自己的藏身術就被長生道大姐識破。木青冥索性現身,驚得長生道眾人一陣詫異。引出來長生道大姐要溫疾出手,解決木青冥。可溫疾方才拔刀,就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擋了回去,同時渾身刺癢呼吸困難。眾人正在費解時,木青冥霍然出手,殺得洞穴中的邪教教徒嗷嗷鬼叫。同時,鬼瓶裏的訶梨帝母也在此時現身;人神大戰一觸即發。】


    洞穴中空氣凝固,淩厲的殺氣四散開來。


    木青冥與長生道大姐靜靜地對峙著,四目相接之時都看到彼此臉上的騰騰殺氣。還有從眼底深處,不斷溢出來的怨恨。


    木青冥反而因此有些費解;自己怨恨對方情有可原,可對方怨恨他什麽?難道是自己一次次地破壞了對方的計劃?


    可那應該隻有恨,沒有怨才對啊?


    就在木青冥狐疑之時,長生道大姐截然冷冷道:“鹿死誰手?大言不慚!”。


    緊接著她給溫疾遞了一個眼神,示意對方動手。


    溫疾會意,右手立刻握住懸在腰間的匕首刀鞘,寒芒閃爍,一尺有餘的刀身已經抽出了大半。


    就在溫疾一個踏步上前,朝著依舊鎮定自若的木青冥,投去了滿含殺意的一瞥時,一襲白袖從木青冥身後的黑暗中揮出,直撲這邊而來。溫疾猛然一愣,那袖口已然打在了他手中匕首柄部頂端。


    電光火石間,溫疾尚未從驚愕中緩過神來,便頓感似水一般輕柔的袖口之中,居然蘊含著一股強勁的力量,方才已經出鞘的匕首居然被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轉眼之間那衣袖又縮了回去,瞬間沒入了黑暗之中。


    “木家流雲袖!”就連在一旁觀望的長生道大姐也是一驚,身軀微微一顫:“難道是木羅氏來了?”。


    長期與鎖龍人打交道的她,深知鎖龍人世家的木家有幾項秘不外傳的獨門秘技。其中之一,便是隻有木家女性才能修習的流雲袖。


    此術的靈感來自於古代長袖舞,施術者能在瞬間將衣袖伸長,朝著敵人如行雲流水拂去,令人眼花繚亂,因此名為流雲袖。但看似輕柔似水的袖中,實則暗藏流動真炁。一旦被其擊中,在袖裏暗中流動的真炁會瞬間匯集,形成一股強勁的力道順著衣袖,朝著敵人猛撲而去。


    且它那輕柔的假象,足以讓敵人迷惑自大,不知其中厲害者甚至會硬接此招,必然落得個輕則骨斷經裂,重則一命嗚呼的下場。


    幾百年前,長生道被木家圍剿而險些覆滅時,不知有多少教徒被這一招打得生活不能自理,還有不少的教徒也因此喪命。


    “對付你們這些宵小之徒,好像還不用我娘出手吧。”木青冥麵露幾絲輕蔑,冷冷一笑間翹起了右手小拇指,伸入自己鼻孔中左右一旋。


    這滿帶著得意的話音方才落地,他身後的黑暗中又疾射而出幾道黑影,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越過了他的頭頂後朝著那些長生道教中而去。


    驚得那些都沒看清來者何物的長生道教徒們,不由分說地齊齊退後一步。


    幾道黑影落地,在地上骨碌碌地滾到了長生道大姐和溫疾的腳邊,停了下來;血腥之氣頓時彌漫開來。


    眾教徒定睛一看,頓時一片駭然。那幾個東西不是其他,正是一顆顆圓睜著布滿恐懼的雙眼,微微長著雙唇卻已不能發聲的人頭。


    而長生道教眾驚愕的不隻是這一顆顆人頭麵目猙獰,而五官扭曲,更是他們都認出來這些人頭,是來自於他們把守洞口和巡山的同夥的。


    這些人當中,不乏有身懷異術邪法的教徒,居然都被幹掉了,而且他們在洞中也沒有聽到絲毫的動靜,可見眼前的木青冥身後,還有一支奇人異士組成的大軍。


    就在他們一個個都有些心驚膽戰時,木青冥身後的黑暗中,已有兩個人影緩步走出,不一會的功夫就站到了他的身後左右。


    來者一個是妙天,而另一個則是方才用流雲袖打得溫疾出鞘匕首,猛然縮回去的墨寒。


    這招流雲袖,正是這兩天木羅氏傳給墨寒的。雖說墨寒是狐妖,閱曆也不深,但她卻是冰雪聰明,木羅氏隻是教了她兩遍,她便學會了這招木家絕技。


    隨後自己又在房裏練習了數十遍後,到了幾日居然可以收發自如,用得遊刃有餘。方才扔進來的邪教教徒人頭中,有兩個就是先死在了她的流雲袖下,才被妙天給割頭的。


    而木青冥先出現,妙天和墨寒緊隨其後也正是他們的計劃。既然長生道的眼睛盯著木青冥,那木青冥索性讓他們盯著。


    如此一來,長生道所有的注意力都會集中在木青冥的身上;從而忽略了墨寒和妙天他們的存在。而妙天與木青冥有簽訂了契約,縱然木青冥先他們一步來到鳳鳴山,他也能尋著契約相連的氣息立馬找到對方。


    這也就是為什麽墨寒和妙天,能忽然出現在山中,打了長生道一個措手不及的原因。


    就在長生道大姐想通了這點,心中暗叫失算時,溫疾也忽地覺得自己渾身刺癢難耐,雙手在身上使勁地抓撓了起來。


    轉瞬之間便是越來越重的痛癢,讓他呲牙咧嘴之餘,轟隆好像被什麽異物堵住了一般,張開了雙唇也不過是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木青冥也在此時不驚不懼,不急不慢地把小拇指從自己鼻孔中拉出,對準了長生道大姐麵具上眉心處輕輕一彈,指尖上沾著的那點鼻屎被他彈出,直打在了對方麵具上:“我說過的,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他話才出口,溫疾已是頓覺呼吸困難,雙腿瞬間無力的他把雙膝一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使勁伸長著脖子抬頭望著洞頂,似乎這樣會讓他呼吸順暢一些。


    然而並沒有。


    下一秒後,溫疾用自己的雙手在自己的脖頸上一陣快速的抓撓,頓時將自己的脖子抓的血肉模糊。


    若不是尚存一絲理智,他真想把手順著嘴巴伸到喉嚨裏去,把那奇癢難耐的氣管不管不顧的拉出來,然後撕得粉碎。


    “雷擊木粉?”眾教徒看著難受至極的溫疾又是一陣驚駭,誰都不敢再上前一步時,長生道大姐動了動鼻子,在溫疾身邊嗅到了一股焦臭的桃木味,正在徐徐彌漫開來。


    瘟人和其他的邪人異人一樣,有著自己的天敵。諸如鎖龍人們的天敵是心魔一樣,長期與瘟氣為舞的瘟人們,體質也變得極怕瘟氣克星的雷擊木。而雷擊木的粉末一旦被他們呼吸到體內,就會使得他們渾身器官在短短的幾息功夫內,忽然相繼衰竭。


    顯然,方才那一記流雲袖中,還暗藏了不少的雷擊木粉末;這也是木青冥早已反複推敲,並且製定好的計策。


    按他的計劃,本該是墨寒現身後,與長生道教眾鏖戰時不經意間灑下雷擊木粉,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快;誰能料到長生道大姐先讓溫疾動手呢?


    或許她是想要溫疾給木青冥植入瘟氣吧;可這也令溫疾加速了死亡。


    跟著木青冥生活久了,墨寒隨機應變的能力也有所提升,見溫疾才手握刀柄,她便把雷擊木粉藏在了袖中,趁著那出手之時,把粉末灑在了溫疾四周。


    與木青冥的計劃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果不其然眾人驚愕中都隻注意到了流雲袖的存在,卻忽略了其中隨著衣袖一拂而來的雷擊木粉。


    就連溫疾也沒能注意到;不查之下吸了幾口帶著這類木粉的口氣,頓時要了自己的性命。


    “正是。你們殺我木家一人,我便屠你們一百!”木青冥踏步上前,雙手橫在胸前捏出一個手訣,渾身頓時披上了一層耀眼的青光:“你們不是要我身上的魔氣嗎?有本事就來拿吧。”。


    跪在地上的溫疾,已經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後,猛然斷氣。這個曾經悄無聲息地殺死了上任守龍人的邪人,就這樣帶著痛苦離世了。


    看著每走一步,手訣便是一換的木青冥,正在逼近長生道大姐,李瑾和那個苗人苗女都慌了起來,趕忙一個閃身躍到了長生道大姐身前,全神戒備地盯著木青冥。


    直視著身上青光乍現,越來越耀眼的木青冥,長生道大姐的心中忽生幾絲挫敗感。向來都是她牽著木青冥的鼻子走,可這次自己卻被對方玩弄於鼓掌間而不知,這令她很是不甘之餘,心中恨意更濃。


    再看看地上溫疾的屍體,張倩倩就有種立馬要把木青冥挫骨揚灰的衝動。


    四周的長生道教眾都慌亂了起來;他們往日魚肉百姓,禍害人間已經習慣了,向來都沒人敢對他們痛下殺手。沒想到今日忽地闖來三人,輕而易舉地就殺了他們不少教友,其中之一還有他們敬仰的堂主。此時他們都無不心驚膽寒,甚至有的雙腿抖如篩糠,逃走的心都有了。


    “你們想死,那就別逃!”怒哼一聲的長生道大姐,憤然道:“眾教徒聽著;此人沒什麽可怕的,我們群起攻之,必能將他碎屍萬段!”。


    可她話才出口,回應她的不是教徒們,而是那鬼瓶裏的訶梨帝母:“讓我來會一會這個廆氣滿身的魔人!”。


    瓶口中發出一陣尖銳的怪笑之時,一層濃厚青色鬼氣從瓶中翻湧升騰而起,隨之而起的,還有颯颯悲風和一股詭異的氣息。


    轉眼之間四周氣溫驟降,那鬼瓶上,以及鬼瓶四周三尺之地,居然結了一層薄如蟬翼的冰翳。


    鬼氣之中,有一個美貌的婦人從中顯現而出,正是訶梨帝母元神的真容。


    木青冥看向她的雙眼中,頓時殺意暴漲。


    【鎖龍人小劇場之長袖舞——長袖舞在秦代以前已存在,曾是戰國楚國宮廷的風尚,漢人繼承楚人藝術,長袖舞更為盛行。舞女多是長袖細腰,有的腰身蜷曲,能使背後蜷成環狀,如京戲中的下腰和水袖動作,都頗似古代的舞長袖動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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