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張倩倩與張掌櫃離開了破廟,來到了遠處的林子中密探。隨之張掌櫃給了張倩倩一卷竹卷,其中記載了靡莫和卜莫兩顆神珠的用途,令張倩倩驚愕不已。引出來張倩倩看完竹卷,下令尋找鬼金的線索,欲以此製衡訶梨帝母。戚高走馬幫而去,戚夫人回了娘家,隨之戚府中便有賊人潛入其中,偷取了小鬼金身。】


    “這個曾任過前朝京城圖書編譯局局長的狀元家裏,藏書可不少。而且他喜歡搜雲南地方文獻,所以這卷書多半也是他收來的。”倒也沒有感到意外的張掌櫃,隨口答道:“據說他家裏,連沐昂《滄海遺珠》都有,這倒是不足為奇。”。


    張倩倩聞言也沒多想,畢竟對方不是他們的首要目標,而且確實是個地地道道的書蟲,家裏有些滇中的古籍,也不足為奇。


    現在的她,很是好奇這兩顆珠子怎麽存儲各種力量的同時,也頓感慶幸。慶幸昨天夜裏,她毅然決然地劫下了那兩顆珠子,讓她和她的長生道多了一絲機會。


    如今的訶梨帝母雖然已通過老李師李瑾,知道了靡莫和卜莫這兩顆神珠就在張倩倩的手上,可是她也知道張倩倩是拿去找人鑒定真偽去了。


    雖說這是張倩倩的推辭,但訶梨帝母為此深信不疑。


    當下張倩倩一陣欣喜,趕忙又低頭細看竹卷上的內容。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一定盡快地要弄清楚,這兩枚被古滇國視為珍寶之物,倒底該如何使用。


    那個冒牌的張掌櫃,也很識趣的轉身過去,走到一邊去為張倩倩望風去了。


    張倩倩雙目快轉,眼中銳利的目光在手中竹卷上快速掃過,一目十行。不過片刻過後,她就把手中竹卷又看了四五遍。


    上麵的大纂對於她來說並不難難以解讀,唯一困難的地方,就是書卷中說提到的,所要攝取某種力量,需要先把這種力量困在一種名為鬼金的金屬之中。


    據書中記載,當年古滇國的大巫,就是把這兩枚珠子,鑲嵌在了一把以鬼金的金條捶打成金皮後,再包卷在木杖上,從而可以發揮出馭風驅雷的驚人力量,也可以把他人的力量與魂魄吸入杖中,永遠鎮壓在長杖裏,不得超生。


    書卷末還提到,滇國大巫曾用此法,擊退了幾次南麵襲來的哀牢古國大軍。


    如此看來,這兩顆寶珠不但可以祭祀,而且作用繁多,甚至可以成為殺人利器。


    緩緩卷起竹卷的張倩倩,壓住了心裏的激動後,不斷在心裏重複嘀咕著:“鬼金。”二字。當她在片刻過後,把完全卷起的竹卷收入袖中時,腦中猛然靈光一現,立馬想到鬼金會不會就是訶梨帝母自己提到的九幽瞑金?


    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都有別名。叫法雖然迥異,但確實是同一件東西;最常見的就是中草藥。比如說黃芪又名綿芪,九死還魂草又叫卷柏,還有婆婆丁又名為蒲公英等等。


    地域不同,同一個物品的名字,就會產生了變化。


    張倩倩想到此,趕忙喚了一聲對不遠處的張掌櫃,同時對其招了招手。


    “有個事情你去辦一下,親自去辦,不可假手他人。”待到張掌櫃在她麵前站定後,張倩倩趕忙環視著四周,同時壓低聲音對他說到:“去查一下,鬼金這種東西,是不就是訶梨帝母所說的九幽瞑金?”。


    風雨繼續從天而降;勁風如張著血盆大口的狂暴野獸,使勁地撕扯著,抓撓著樹枝。密雨如鞭,凶狠地抽打著樹葉。


    張倩倩隨之拉起了張掌櫃的手,以指為筆,在他的掌心中飛速寫下了“鬼金”這二字。


    “我們撤離時,榮寶齋的門上已經掛上了休業的木牌,但是以防萬一,你還是順便去一趟木家小院,假借你要外出收古董唯有,告知木青冥他最近不用上工。穩住對方,不要讓他早於警察們抵達榮寶齋;同時暗中看看他有什麽行動。”寫完那兩個字後,頓了頓聲的張倩倩又道:“最好能找個機會,和妙天在暗中見一麵,從他口中問出一些關於木青冥的事。”。


    聞言便瞪大了些許雙目的張掌櫃,張了張唇後驚愕道:“怎麽?大姐你已經信任妙天了嗎?”。


    “對。”張倩倩毫不猶豫地把頭一點後,對張掌櫃說到:“妙天既然是木家老太太的人,那為了他圖謀的古琴,為了老太太最愛的兒子能坐上族長的位置,妙天不會給我們什麽假情報的。”。


    既然她都這麽說了,張掌櫃照做就是;於是他收起了臉上和心裏的驚愕,把頭重重地一點。


    至今為止,長生道都無一人知道,木青冥已經識破了他們的偽裝。也不知道,妙天更不是他們的‘好夥伴’。


    “對了,我們的人查到了九幽瞑金的所在地。”隨之張掌櫃稍加回想後,趕忙又道:“洗馬河附近確實有著濃厚的鬼氣和怨氣,源頭就在馬幫幫主戚高的府中。”。


    張倩倩眼中和臉上神色都異常的平靜,嘴裏也以不急不緩的語速,淡淡問道:“能確定就是戚府嗎?”。


    “能確定。”再次點頭的張掌櫃,肯定的說到:“而且戚高馬上就要去走馬幫,家裏的護院會帶走一半,讓人去偷還是搶,請大姐定奪。”。


    張倩倩沉吟了起來;再沒有確定鬼金就是不是那九幽瞑金之前,她不想輕舉妄動。更何況搶奪更是不行,那樣動靜太大,別說容易招來木青冥,就連省警廳的警察也容易招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思前想後,還是決定用偷的張倩倩,對張掌櫃說到:“用偷,找那個偷了木青冥紐扣的人去做,多給他點錢,讓他做完這一單就消失,再敢回春城,他就是死。”。


    眼中冷芒一閃的張倩倩,圍著張掌櫃踱步轉了一圈後,又叮囑道:“但是等戚高去走馬幫了後,再去偷。另外此事也是你負責,除了你我,不許有第三個教徒知道。”。


    “好。”點頭間,張掌櫃把這些話牢記於心。


    隨之,他在張倩倩的擺手下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立在原地的張倩倩,雙目無神地注視著漸行漸遠的張掌櫃,緩步走出了樹林後,微微轉頭,朝著山頂方向望去,眼中再次有一絲冷芒一閃而逝......


    兩天後的夜裏,一直斷斷續續,綿綿不絕的陰雨,終於停歇了下來。


    正如木青冥所想的一樣,城中居民雖然對這一次反常的氣候大為困惑,但卻沒有深究,也沒能想明白這氣候是怎麽反常起來的。


    沉浸在黑夜下的木家小院裏,每一塊瓦當都還在滴水。


    晶瑩的水珠相繼落下,在觸地之時碎開,化成了點點水滴從地上跳躍而起。


    緊閉著的大門,被人從門外緩緩推開。大門門頭上掛著的燈籠火光,順著開啟的門縫湧了進來,在門後形成一道光柱在地上鋪開,照亮了門後半丈之地。


    妙天從敞開的大門外走了進來;跨過門檻後轉了個身,探頭看了看門外後,手扶門扉向前一推,把大門再次關上。


    光亮再次被緊閉的大門擋在了大門外。大門後和大門左右兩邊的倒座房邊,再次被黑暗籠罩。


    “回來了。”大門右邊陰影中,傳來了木青冥的聲音。


    妙天並未驚訝,而是一邊不慌不忙地推著了半丈來長,上麵刻滿了符篆的門閂鎖門,一邊對緩緩道:“是的,少爺。”。


    “如何?”木青冥從陰影中緩步移出,站到了妙天身邊。


    鎖上門的妙天轉過身,與木青冥麵對麵而立後,緩緩道:“一切按您的吩咐,已穩住了長生道。”。


    妙天之前是去與長生道見麵了,但見麵是木青冥說允許的。一直以來,妙天都是木青冥派去的一顆釘子,如今看來,長生道主動找尋他,是他已獲得了對方的信任。


    “接觸中得知,他們已退到長蟲山上,還讓我有什麽突發情況,可到山頂的破廟裏去找他們。”跟著木青冥往院中去的妙天,繼而緩緩說到。


    “又是長蟲山?”木青冥猛然頓足,站到了天井的正中處,把眉頭皺起。


    “是的,並且假的張掌櫃,讓我查一個事情,問我鬼金是不是九幽瞑金。”隨著他站定的妙天又說到。


    木青冥心頭忽地咯噔一下;他知道九幽瞑金正是鬼金,不過鬼金是巫人的叫法。就連神調一門的門徒,也管九幽瞑金叫鬼金。


    長生道要是在意此事,那說明接下來他們就要在那小鬼金身上,大做文章了。


    但是木青冥怎麽也想不明白,對方要問規矩幹嘛?於是思忖著的他,以詢問的目光看向了妙天:“你怎麽回答的?”。


    “我沒有多說,隻說試試查查而已。”麵色平靜的妙天,淡然回答到。


    他這麽處理,木青冥也覺沒什麽大問題,於是微微頜首道:“嗯,再找你就說沒查到,試試問問為什麽找這個鬼金的情報。”。


    他話才說完,妙天也才應聲,緊閉著的大門就被人從外麵敲響。寧靜中,那沉悶的敲門聲格外刺耳。


    木青冥和妙天互相遞了個眼神後,一起走到了大門邊後,妙天開了門閂打開了門。


    門頭燈籠散發出的火光,再次從門外照射進來。借著火光,木青冥和妙天都看到滿頭大汗,肩頭衣服還有些濕潤的曾老爹,那個蓮花池邊的看園人,正站在大門外。


    木青冥一見他,就知戚府肯定有情況了。


    戚府那邊需要有人盯著,而木青冥手下的鎖龍人,包括墨寒在內,都被長生道盯死了,所以他隻能讓一個不相幹的人去做這件事,於是就想到了在老弟。


    “木少爺,今天戚高才走馬幫去了,戚夫人才回家,夜裏賊人就來了。”被迎進來的曾老爹,顧不得喘勻氣息,便急聲道:“小鬼金身被盜走了。”。


    張倩倩下一步計劃是什麽?木青冥又要如何應對?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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