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逃出了春城中的訶梨帝母,徑直地往長蟲山方向逃去,企圖借助著長蟲山中剩下的玄武靈氣,來恢複玄雷造成的傷害後伺機東山再起。沒想到才來到山頂,就遇到了先她一步抵達山頂的七堂主。不曾想,七堂主正是省警廳的法醫劉洋。訶梨帝母殺機畢現時,劉洋先發製人,人骨梳梳齒月下疾射,正中訶梨帝母的元神。引出來濕漉漉的木青冥從井中爬出,墨寒頓時喜極而泣。木青冥見巷中狼藉雖已清理幹淨,但今夜鬧出的動靜不小,為了自我保護,木青冥決定讓妙天他們合力施展大範圍的過往煙雲,讓城中所有人都忘了今夜之事。】


    烏雲隨風而散,湛藍的夜空呈現。清冷月光從天而降,普照大地。


    陰陽顛倒帶來的反常天氣,也隨著風水大陣的恢複如初而消失。天地之間,又恢複了盛夏該有的炎熱。


    長蟲山山頂上,夜風習習中帶起清涼。


    十二隻人骨梳齒,全部不偏不離地打在了訶梨帝母的元神之中,很快就融入其中。人骨梳中強大的縛魂力,使得訶梨帝母完全動彈不得。


    就連之前還能轉動的眼珠,也在人骨梳齒融入她元神中後,無法再轉動。


    若是她沒被玄雷擊傷,這人骨梳的縛魂力雖強,但並不能讓她完全動彈不得。但如今的訶梨帝母元神中帶有難愈重傷,體內鬼氣又因之前與木青冥鬥法,幾乎消耗殆盡,輕而易舉地就被人骨梳的梳齒定住。


    人骨梳梳齒入體後化為透明,一道道肉眼不可見,不過隻有半個指甲蓋大小的的墨黑符篆從中溢出。有如疾速爬行的一群密集螞蟻,很快就在訶梨帝母的元神中遍布開來。


    訶梨帝母含有越來越重的絕望之色的雙眼中,映照出了劉洋臉上的獰笑。隻是那猙獰的笑容之中,還帶著苦澀。


    訶梨帝母把張倩倩做成冥奴的那一夜,劉洋也藏匿在附近。他為了完成張倩倩的遺願,隻得眼睜睜地看著對他有恩張倩倩,麵色痛苦,發出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而攥緊雙拳瑟瑟發抖。


    今天他更是痛苦;報仇的機會就近在咫尺,但他不能就逞一時之快殺了訶梨帝母。他的雙臂,依舊在瑟瑟發抖。


    夜風再次悄然拂來,躍過了破敗不堪的小廟院牆,在長滿了齊腰荒草的院中不停的回轉。


    “好奇的問一句,你把大姐張倩倩製成冥奴,聽著她慘叫聲興奮的時候,想過會被木青冥打傷,想過會被人骨梳製住嗎?”踏前一步,逼近了訶梨帝母的劉洋,雙手橫在了胸前,結出了一個法訣手印,咬牙切齒地憤恨說到:“你是長生道招來的,你就得聽長生道的命令。不聽主人話,還把主人咬死的畜生,就該受到懲罰!”。


    一行清淚,忍不住地流出眼眶,在他蒼白的臉龐上慢慢地滑落。


    之前臉上的儒雅已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有無盡恨意扭曲下的憤怒。臉上凸起的血管更是顯目,讓他的五官倍顯恐怖。


    要不是張倩倩交代劉洋去完成的秘密使命,還需要訶梨帝母的力量,他恨不得就此讓這個自傲自大的鬼神灰飛煙滅。為了完成最後的複仇,他隻得強壓著怒火,使勁咬緊牙關,避免他一個忍不住後,真的失手殺了訶梨帝母。


    就在劉洋話音方落,訶梨帝母元神中那些墨黑的符篆乍現赤芒,訶梨帝母體內泛起一陣有如火燒的灼熱疼痛。


    若不是訶梨帝母動彈不得,一定會慘叫起來。屈辱和挫敗感,在她元神深處不斷傳來灼燒的痛感中,如洶湧波濤湧來。眼底深處,盡然湧起了求生的渴望。


    堂堂一個鬼神,曾經主宰著人類壽命的神祗,盡然在一夜之間,連連被她視為螻蟻的人類玩弄。如今還被人類完全製住,不僅僅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而且連意識也已開始漸漸消逝。


    人骨梳散發出的強勁有力的縛魂力,再配合上劉洋施展出的方術,正在把她慢慢地變成一個沒有思想和意識的工具。


    劉洋看著訶梨帝母扭曲的五官間盡是痛苦之色,眼中洋溢著複仇的快感。


    “給我安安靜靜地變成一個工具,為長生道實現長生的工具吧。”月光下夜風中,劉洋自言自語的輕聲低估,在山頂上悠然回想了起來,隨著那天地間拂過的夜風,向著遠方悠悠飄去。


    訶梨帝母體內的符篆,被一道道由靈氣所組成的無形鎖鏈相連在了一起。最後從訶梨帝母胸口正中處,又有一道與那些符篆相連靈氣鎖鏈破體而出,一端連接著訶梨帝母元神中的符篆,一端連接到了劉洋手中,那已沒了梳齒而光禿禿的人骨梳柄上。


    看著施術完成後,已經全無意識,滿臉呆滯的訶梨帝母,劉洋臉上的怒氣終於淡去了幾分......


    城中,陣眼處隨著井水安靜下來後,結界也已解開。


    柔和的月光下,墨寒眼含擔憂地看著井中井水,慢慢地平靜了下來,恢複如初的井水再次變得湛藍,且波瀾不驚又平滑如鏡。隻是墨寒依舊不肯移開緊盯著井水的目光。


    木青冥一時不從井底上浮出來,她就一刻也不能安心。


    “地脈中的靈氣恢複了呢。”蹲下身去,把攤開的手掌緊貼在身前地麵上的妙天,感知到了地下的靈氣不僅安靜了下來,而且井然有序地在城中流轉後,肯定地說到:“少爺成功了。”。


    語畢,他站起身來,望了一眼不遠處,背靠著一間小樓屋牆席地而坐,但卻還在昏迷的趙良。


    之前他在巷中巡邏時,他在巷口發現了暈倒的趙良。為了以防萬一,就把他搬到了陣眼附近。但趙良至今還沒蘇醒,讓妙天不由得搖頭歎氣。


    墨寒聞言一陣欣喜,隻是依舊注視眼前平靜井水。月光灑下,落在了井中泛起點點銀光。


    片刻過後,井中浮現了一點黑點,上升的同時慢慢的擴大。


    墨寒一驚,趕忙定睛細看。看沒等她看清楚,一頭在水中搖擺的黑發,就從井水中冒了出來。


    緊接著,她借助著柔和的月光清輝,看清了那頭黑發下的臉,正是木青冥的。


    浮出水麵的木青冥,昂首著長大了嘴,大口呼了一口氣後,兩排不住地打顫的牙間,顫聲罵出一句:“這井水冷死老子了。”。


    井中靈氣,已在不知不覺間為他恢複了身上的傷口,隻是留下了幾道醜陋的傷疤而已。


    躍出井水的木青冥,就像是個落湯雞一樣,渾身上下都在滴水不停。


    墨寒卻不在意,見他完好無損地出來後,毫不遲疑地撲了上去,一把把他樓主,埋頭在他肩頭,喜極而泣起來。


    妙天他們幾個鎖龍人咳嗽一聲,不約而同地背過身去。


    向來是沒皮沒臉的木青冥臉上,盡然泛起了點點羞澀,趕忙輕輕地拍了拍墨寒的後背,道:“好了好了,我們還有善後的事情沒做呢,先把事情做完。”。


    但墨寒卻把他摟得更緊,直到許久之後,才緩緩鬆開手,把木青冥又是上下一陣細細打量後,看到他身上的傷疤,驚呼道:“你受傷了?”。


    木青冥聞言,低頭順著她目光所及之處望去,就見到了肚子上的衣服破洞後,橫著的凸起傷疤。隨之淡然一笑,不以為意地道:“嗯,被惡龍撓了一爪子,不過現在也沒事了。”。


    語畢,他趕忙移開目光,就見到暈倒了趙良後,對妙天問到:“他怎麽暈倒了?”。


    妙天把情況對他簡單明了地說明後,以詢問的目光看著木青冥,問到:“要怎麽處理?”。


    雙手環抱在胸前的木青冥,看著趙良沉吟了起來。


    趙良曾經私下告訴過木青冥,省警廳的廳長想要處決他,但趙良的辦法是,看到什麽都不上報,一直以長生道還沒解決為借口,來為木青冥開脫。


    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際。


    也許趙良的暈倒,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安排木青冥可以趁機把他的記憶全部清空。隻是那樣,趙良就會記不得他了,那麽他和他身邊的鎖龍人們就都會很安全。


    隻是木青冥也就會少了一個朋友。


    他有些糾結,看向趙良的眼中泛起了點點遲疑。


    思忖許久的木青冥,緩緩轉身,麵朝妙天他們。目光從妙天妙雨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了妙樂的臉上後,他終於開口說到:“今夜動靜太大了,雖然有結界,雖然整個城中多數人,都中了長生道的方術,昏昏欲睡,但城中也肯定還有醒著的人。”。


    “嗯。”妙天妙雨他們齊齊點頭後,靜靜地等待著木青冥拿主意。


    “這就是我們要善後的事情,為了不泄漏我們的身份,為了自我保護,一定要把城中除了我們鎖龍人外的所有人,他們腦海中有關今夜的記憶,用過往煙雲術抹去。”說到此,頓了頓聲的木青冥,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趙良:“包括他的,也隻是今天一天記憶就足夠了。”。


    “別人的都可以這麽做,他為什麽也要這樣,他知道我們太多的事情了。”妙天踏步上前,注視著木青冥沉聲道:“少爺,你忘了他說過什麽了嗎?他的上司覺得你太危險,並不希望你活著!”。


    “我記得,但還不是時候,長生道還沒有盡數剿滅,如果我們聽到的事情沒有錯的話,還有個神秘莫測,一直沒有露麵的七堂主吧!”木青冥很是平靜,對滿臉盡是焦急和擔憂妙天,不急不緩地道:“有身為探長的趙良在,我們在城中行事會方便很多。”。


    頓了頓聲,他又補充道:“我保證,把春城裏的事情了了以後,把長生道的七堂主抓住正法後,我會親手清空他的記憶的。”。


    妙天不再多言,緩緩地退步回去。


    “你們準備一下,開始施術吧。”木青冥輕聲地說到。


    木青冥的決定是否正確?劉洋的最終目的是什麽?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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