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妙筆從長生道的邪書中,破解出了水妖寒恐血記載,得知這種妖血在長生道的邪術中,是可以用來長生之時,木青冥的意念傳音也隨之而來。當鎖龍人們按木青冥提供的坐標,趕到了西山上時,卻見到了已被殺害了的水猴子屍體。那水猴子除了被放了妖血外,還被取走了雙腎,簡直是慘不忍睹。引出來劉洋依上古秘術,將妖腎植入體內,獲得力量之際,水妖雙腎與其身體產生排斥,令劉洋頓時渾身經脈劇痛,呼吸困難。】


    西山上,林相整齊的樹木,枝葉在烏雲投下的陰暗籠罩下皆呈暗綠色。山風一吹,林冠便如微波一般起伏起來。烏雲密布許久的春城上空,終於下起雨來。


    雨霧彌漫天地之間,灰蒙蒙的一片,什麽都變得模糊了起來。連綿不斷的雨滴隨著空中不斷傳來的悶雷,伴著淒寒的涼風從天而降。


    西山上的茂林,瞬間就已濕潤,點點滴滴的水珠,如斷線珍珠一樣,從樹梢枝頭和翠葉上,不停地低落下來。啪嗒聲響下,水珠再次把水猴子的長發滴濕。


    在場的三個鎖龍人都沉默著,屹立在風雨中,注視著地上水猴子的屍身,心中湧起了悲切和自責。


    他們自詡降妖除魔,保一方太平的奇人異士,但卻連一個心善的水妖都保護不好。


    而雙拳緊攥的妙天,任由落在臉上的那涼絲絲的雨水,順著他的五官間悄然滑落。心中除了悲切自責外,還掠過一絲不甘。


    這已是他第三次遇到這股熟悉的氣息了;但依舊是除了遺留在水猴子屍身上氣息外,妙天感知不到四周還有這股氣息的殘留,自然沒法追蹤,這讓擅長在陸地上追蹤的他心中有不甘,如洶湧波濤翻騰不息。


    冷風拂來,蓋在水猴子眼眸上的落葉一翻,飛了起來。水猴子眼中的驚恐,再次露出。


    “我們得把屍體帶回去,讓妙樂查查這具屍身上,有無被施展了什麽邪術。”又過了片刻,墨寒見妙天也沒從四周發現凶手的線索後,輕聲說到:“如果有,再從施術上找線索吧。”。


    為今之計,也隻有這個辦法了。妙天和妙雨聞言後,齊齊默然頜首。


    妙天點頭後,一言不發地脫下了自己的衣袍,把水猴子仔仔細細裹了起來,然後把水猴子的屍身扛到了自己的肩上,與妙雨和墨寒一起先使出了匿跡咒,藏匿好了身形後再次使出了縮地成寸,朝著城中而去。


    他們才離去,此地一株樹皮灰白色的山胡椒樹的樹幹上,悄然浮現了一張人臉輪廓。緊接著那人臉的輪廓上,又浮現出一對全黑的眼珠來,隨著呼嘯而來的上風滴溜一轉,甚是詭異。


    那雙眼珠子朝著鎖龍人們之前所站之地望去,又是滴溜一轉間,把鎖龍人們方才停留之地一覽無遺。許久之後,這張人臉確認鎖龍人們真的也已離去後,隨之那樹幹上的人臉輪廓凸起一個小兒從樹中緩步邁步。


    山風吹雨下,隻見這個小兒不過三尺來高,但卻站著一雙沒有眼白盡是烏黑,無論從什麽角度看去,都好像被他一雙眼珠盯著一樣的恐怖雙眼。*的身上,長滿了一朵朵灰白或是青綠的小菌,就好似一把把小傘一樣。


    就連眼角嘴角,鼻梁眉心,甚至是頭頂之上,寸發之間也長滿了奇形怪狀,長短不一的小菌。


    從中散發出的草木之氣,嚴絲合縫地蓋住了他身上原本的氣息。


    細看之下不難發現,這小兒身上那些根本不是菌子,而是一團團的肉瘤,隻是長得像極了菌子而已,反而使得他看上去很是恐怖。


    風雨中,這小兒手足未動,口也未張沒言,他腳下長滿苔草的泥土,就有如水波一般,蕩起了點點漣漪。


    緊接著這小兒便如深陷泥潭沼澤一般,身子向下一沉,朝著腳下泥土中陷了進去。轉眼過後,整個人就沒入了土地之中,不見了蹤影。


    而方才如水波漣漪晃動的泥土,也恢複如常。


    片刻之後,這個長相怪異的小兒穿過了重重泥土,來到西山中長生道的暗室裏。


    他才從堅硬如鐵的岩壁中,穿了出來後,石室中的長生道教徒們趕忙圍了過來,對他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道:“見過二堂主。”。


    原來這小兒,正是劉洋上任掌教後所提拔上來長生道二堂主。在此之前,他一直是劉洋麾下七堂裏一名教徒而已。


    當年張倩倩在時,曾給劉洋下了一道隻有他們二人知道的密令,那便是暗中找尋各地怪人異人,將其暗中招募納入長生道。這長相怪異的小兒,就是劉洋依令招募的奇人之一。


    他那古怪的長相,是天生如此的。才生下來時,小兒他娘就難產而死,他那爹見他生得怪異,他娘又因生他而難產而死,便將其視為災星,毫不猶豫地把他丟到了荒墳堆裏,任其自生自滅。幸虧劉洋路過,把他從荒墳堆裏救出,這小兒才得以幸存下來。


    因其身上遍布的肉瘤像極了雲南雨季時,就漫山遍野瘋長的野生菌,故而劉洋給他取了個菌兒的名字。


    從此菌兒在劉洋的照看下,一點點的長大。時至今日,這菌兒已是而立之年,但身形與聲音,卻與孩童無異。而他身上的那些菌子狀的肉瘤,也能散發出草木和泥土的氣息,嚴嚴實實地蓋住他自己本來的氣息。


    所以,劉洋傳他的都是跟蹤盯梢,以及藏匿身形的邪術。而此人也為劉洋做一些打探情報,追蹤長生道盯上‘獵物’之事。水猴子的行蹤,便是他率先發現的。


    對於他來說,劉洋對他有著養育之恩,故而他從來不會去質疑劉洋的命令。哪怕那條命令是要他塗炭生靈,殺害無辜,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執行。


    這名曰菌兒的小兒輕輕一哼,算是對於他的那些教徒們打過招呼後,開口問到:“掌教何在?”。


    那聲音稚嫩,確與孩童一模一樣。


    “掌教在他屋中打坐。”岩壁上燭火微微搖曳幾下,為首的教徒再次對這小兒垂首答到,但還是不敢直視菌兒身上那一朵朵菌子狀的肉瘤。


    這長得怪異的菌兒又是輕輕一哼後,繞過了這些教徒,朝著暗道深處,劉洋的居所徑直而去。


    他才走到石室門前,緊閉著的厚重石門後,就傳來了劉洋的聲音:“是菌兒嗎?進來吧。”。語氣一改往日的冰冷,反而透著幾分溫和。


    看門的教徒隨即為小兒推開了厚重的石門,待到菌兒走入石室中後,又將其緩緩關上。


    才進入石室中,菌兒就嗅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順著氣味來源看去,隻見得臉色蒼白的劉洋身前,那厚重的石案上,擺著一支酒壇,大多的血腥味,就是從中散發而出的。


    酒壇中,盛滿了幽藍色的水妖寒恐血,卻是一滴不漏。有道道如煙似霧的寒氣,正從開封著的壇子口徐徐升騰而起,凝固著所過之處的空氣,也在石室之中帶起一陣陰冷的冰寒。


    而在酒壇旁邊,一個木製的長形盤子裏,靜靜地躺著一對血淋淋的腎髒。從那兩顆腎髒上伸出,千絲萬縷一般的紫青色經絡和血管,正如破土而出的毒蟲,在寒氣彌漫中慢慢地蠕動著。


    昏暗的燭火下,這些經絡和血管,怎麽看都是那麽的觸目驚心,令人隻需看上一眼便是心有餘悸。


    但菌人與劉洋一樣,依舊臉色平靜。


    那觸目驚心的血淋淋腎髒,並不足以讓他們動容。


    “鎖龍人帶走了水猴子的屍體,但卻沒能發現我們的蹤跡,隻是說要回去查看那水猴子的屍體中,有無被施展過邪術,然後再從中獲取線索。”劉洋沒有開口,那菌兒率先說到。


    “讓他們查吧,反正也查不到什麽,我就沒用異術恐嚇水猴子;既然他們沒有發現我們的氣息,就讓弟子們近來都收斂一些,別沒事下山去鬧事,以免打草驚蛇。”劉洋聞言後思忖一番,便對那菌兒緩緩說到。


    “是。”那菌人在劉洋示意他退下的擺手中應了一聲後,緩緩退了出去。


    厚重的石門再次關上,劉洋已經站起身來,退去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他那已是骨瘦嶙峋,皮包骨下,肋骨盡顯的上半身來。


    寂靜的石室中,燭火包裹下的燈芯上,有點點火花隨著劈啪聲炸起,劉洋的幾下粗喘也顯得根外清晰。


    寒光一閃,劉洋手中已拿起了早已準備好的手術刀,緊盯著桌案上那顆水妖腎的眼中,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按訶梨帝母繼而的解讀,煉製長生丹藥,隻需一顆水妖腎髒既可。如此一來,就多了一顆。


    而這水妖腎,是集聚了水之靈的內髒,長生道早有移植邪術。據說,得到了這種妖腎的人,也能駕馭水之靈。


    為了更強大,劉洋選擇依照秘術把一顆妖腎植入自己體內。


    手術刀在劉洋右手中一旋,鋒利的刀鋒,在他腹部劃出了一道細長的口子。緊接著他左手上紫黑之氣彌散,瞬間將他手掌和五指覆蓋之時,他的右手已抓起了身前一顆血淋淋的妖腎,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身上劃開的口子裏塞了進去。


    妖腎方才入體,腎髒上橫生而出的那些血管經脈,更是活絡。它們紛紛蠕動著,朝著劉洋內髒上猛紮過去,瞬間就如附骨之疽一般,帶著那顆妖腎,與劉洋的內髒融合為了一體。


    劉洋趕忙取來針線,把還在流血不斷的傷口三五下縫合起來後,跌坐在了石椅上,大口大口地粗喘起來。


    那顆與他合二為一的妖腎,不斷地滲出水之靈,順著血管經脈,朝著他身體的每一處流淌而去。


    水之靈的陰寒,瞬間就流遍了劉洋的全身,讓他每一寸肌肉每一塊骨頭和每一道關節,還有每一根經脈,都瞬間劇痛,呼吸也隨之困難。


    這是排斥反應。


    劉洋會變得如何?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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