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趙良趕到了金店中後,詢問和觀察一番,發現內**案的可能性較大。正要把夥計帶回省警廳,挨個審訊的時候,趙良又在金櫃邊上的地磚縫隙中,發現了一小撮金黃色的毛發。而傍晚時分,也有一個自稱貓將軍的美婦人,前往木家小院,自稱是受到高人指點,前來拜訪的。引出來貓將軍稱,自己是受了了鬼市市主大和尚的指點,才到了城中找尋木青冥的。而她找木青冥的目的不為了其他,隻求木青冥幫她,找到神出鬼沒的鼠輩鼠精。】


    夕陽染紅了天際,在天地間灑下了的殷紅鮮豔如血。傍晚的涼風,帶著涼爽在城中走街串巷。


    豔麗的晚霞垂掛在天邊,帶來了靜謐和祥和。


    趙良的辦公室裏,一如既往的有煙霧繚繞著,刺鼻的煙霧模糊了屋中的擺設。獨坐在辦公桌後的趙良緊鎖眉頭,臉上寫滿了鬱悶。他吞雲吐霧間,雙眼一直愣愣地注視著,靜靜的躺在身前桌案上的那一小撮金黃色毛發。


    一個白天的時間,趙良都在審問那些金店裏帶回來的夥計。逐一審問完後,得到的結果就是所有夥計都沒有說謊,也沒有作案嫌疑和動機。除此之外,還外加了廳長的一頓雷霆大怒和咆哮。


    自從長生道的案子一拖再拖後,廳長對趙良也沒了太多的好脾氣。動不動,就是一頓臭罵。


    不過今日的咆哮,顯然並不是因為那該死的長生道。而是丟了金子的店,是唐繼堯遠親的店。這事情要被那個雲南王知道了,那還了得?


    所以趙良的上司厲聲下令,要趙良必須十五日內把丟了的金子找回來,不然趙良他就自己掏腰包補缺,或是滾出警廳去。


    自己掏腰包補上那是不可能的,永遠都不可能;倒不是趙良摳門,隻是那可是三十斤的金子,是金子又不是三十斤白菜。那就算把趙良他論斤賣了,也不值那麽多錢。趙良不過是個探長而已,又不願意中飽私囊,哪能拿出這麽多的錢來?


    唯一的辦法,還是把金子找回來。


    可一想到還得找金子,趙良就把他那一頭用發油梳得順滑的頭發,就被他自己給抓的亂糟糟的。


    轉眼過後,煙霧氤氳中,趙良頭上就像是頂著一頭雜亂無章的雞窩一樣。


    雖然知道,他還是得把金子全部找回來才行;且直覺告訴趙良,他從地磚縫隙裏找到的那一縷金燦燦的毛發,似乎能指引著他找到金子的下落。


    不過之前他已經問了一圈認識的人,可是大家都不知道這是什麽的毛發。隻是能肯定一點,那就是這一小撮毛發,絕對不是人類的毛發。


    盯著那一撮毛發思前想後許久,趙良還是覺得,應該把這毛發帶去給木青冥看看。


    那位少爺,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都知道一些。趙良想,或許木青冥也知道這毛發是什麽東西身上掉下來的。


    而且這筆金子要在十五日內,一兩不少的找回來,趙良是不得不借助木青冥他們的力量的;縱然趙良已經欠著木青冥不少了,但事到如今,毫無頭緒也不知該從何找金子的趙良,也隻得厚著臉皮去求求木青冥了。


    想到此,趙良把手中的煙蒂,狠狠地往手邊堆滿了煙灰和煙屁股的煙灰缸裏一摁,然後把那一小撮毛發,再次放回了紙袋裏後,手持紙袋站起身來。


    他正要帶著毛發出門,虛掩著的辦公室大門,再次被他人從門外猛然推開。


    晚風一股腦地湧了進來,屋門撞上了牆壁,在呼嘯的風聲中,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


    在早上通知趙良,唐家的金店被盜的那個小警察,一如早晨時一樣,滿臉慌張焦慮地從門外衝了進來。


    趙良眉頭一跳,猛然顫抖的心中,如噴湧泉水一般湧起了絲絲不妙,還伴隨著一陣心慌和冰冷。


    正如趙良預料的一樣,小警察才站到了他麵前,就找急忙慌地說到:“探探探......探長,小偷又作案了。”。


    一著急,這小警察說話都口吃了起來。


    趙良當即就愣在了原地,腦袋之中一片空白,嗡嗡作響不斷......


    充斥著陰風沙臘巷,隨著日落,巷中陰寒不減反增。站在木家門口的那個美婦人,身上散發出的異香,很快就蓋過了木家小院中的奇花異草散發出的清香。


    晚風迎麵而來,啊弘從愣神中緩過神來後,發現對麵的女子有些怪異。主要是她的雙眼,就像是一對貓眼一樣,碧綠的眼珠子裏,細長的黑色瞳孔像是梭子一樣,豎在了眼珠正中。


    如果不是她長著人臉人身,隻看這一雙眼睛,誰都會第一時間想到,這雙眼睛的背後一定會是一隻貓。


    這麽想著,啊弘又想到,之前此婦人就自稱自己是貓將軍。但啊弘的閱曆和學識都很有限,所以想破腦袋也不知道,這貓將軍是什麽?


    隻是這麽近的距離上,他也能從對方身上散發出的異香中,感知到若有似無的妖氣。顯然,對方應該是個妖,隻是啊弘不知道她的來曆,自然也不敢輕易讓她進來。


    “誰介紹你來的?”啊弘警惕不減,隨之又問到。同時已暗中運炁,隨時防備著對方忽然出手。


    這個自稱為貓將軍的婦人,沒有急於回答,而是嗅了嗅空氣中的魚蝦香味後,麵露幾分愜意,暗中咽了咽口水。


    “鬼市市主,那大和尚介紹我來的。”片刻過後,美婦人這才收起了愜意,攏了攏被晚風吹亂的鬢發,袖中滑落出了一枚玉石扳指,遞給了啊弘:“信物在此。”。


    晚風下,啊弘接過了那枚翠玉扳指,警惕的目光把那一枚雕刻著三個鬼頭,正中那個鬼頭麵無表情,左右各一一怒一喜的扳指。又抬眼起來,用警惕的目光把對麵的婦人一陣上下打量。


    “你稍等一下。”說著此話,啊弘再次把大門關上鎖好,把那婦人拒之門外後,手持扳指轉身,朝著正屋那邊而去。


    “誰啊?”啊弘前腳才邁入正屋中,正在津津有味吃著飯的木青冥,就停筷下來隨口問到。


    空氣中彌散開來的異香,他們都已經嗅到,而且從中感知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妖氣。隻是這妖氣之中,並無惡意,所以這些老練的鎖龍人依舊在悠哉悠哉地吃飯,並未像啊弘那樣,臉上可以看到淡淡的緊張。


    “一個自稱為貓將軍的女人,說是鬼市市主介紹她來,找師父您尋求幫助的。”啊弘站到了木青冥身邊,把手中那枚翠玉扳指遞給了木青冥。


    木青冥接過,隻是瞥了一眼手中扳指,就認出了真偽,對啊弘緩緩道:“去請她進來吧。”。


    啊弘應了一聲,再次轉身離去。


    “貓將軍,那不是安南(今天的越南)的妖怪嗎?”妙筆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稍加回想後說到:“按妖怪們和鎖龍人的約定,她不應該離開安南境內的,這妖怪越界了。”。


    話說到後麵,妙筆已經拉下臉來,五官間浮現了難得一見的陰沉;似乎是對貓將軍的越界而感到反感。


    鎖龍人們與各種妖族,都有著不一樣的條約,大多都是妙筆幫忙起草的,以此保持著各方之間的相安無事。但對於膽敢違反條約的鎖龍人和妖怪,妙筆這個脾氣不錯的鎖龍人,也是會一反常態,絕不給他們好臉色看的。


    “她冒著違約的風險越境,還敢來找我,想必真是遇到了難以解決的問題。”木青冥手持筷子的手,豎起了筷子後輕輕地擺了擺,對不悅的妙筆緩緩說到:“先聽聽她說什麽吧。”。


    既然木青冥都這樣說了,妙筆也就收起了臉上的陰沉,點了點頭。


    啊弘帶著貓將軍,來到了正堂上。一進到屋中,貓將軍的眼睛就一直盯著桌上的鮮蝦活魚,做成的一道道美味佳肴。


    妖怪也是各有所好,至於這貓將軍本就是一隻貓妖,她天性就見不到魚蝦和老鼠,如今這一桌子的魚蝦,讓她看得食指大動,就連嘴角不由得流出了口水,也沒察覺。


    “妙雨,給貓將軍設座添個碗筷。”木青冥見了貓將軍那直勾勾的目光,一直落在魚蝦上後,就對妙雨說到。


    “你就是木少爺嗎?”就在妙雨應了一聲站起身來時,貓將軍才移開了目光,環視了一圈眾人後,目光落在了木青冥的身上,興致勃勃地道:“你和木羅氏大姐很像,眼睛和鼻子都一樣,隻是雙眼顏色不一樣而已。”。


    木青冥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麽;當年製定這麽多的條約,也是自己的父母和那些妖怪們簽下的,想必這貓將軍,就是那時候認識自己的父母的。


    看來這貓將軍,也是活了不少年了。


    不過木青冥卻沒有感知到,她體內的妖氣有多渾厚;甚至還不如當初的墨寒,不由得心中一陣嘀咕。


    妙雨給貓將軍添了碗筷,設下座位後,妙筆忍不住開口道:“貓將軍,你們一族從漢末開始就一直安居於安南。三百年前又與木家簽訂了跳躍,絕不涉足安南以外的地界,你今天出現在這裏,可是違約了啊。”。


    話音落地,妙筆再次麵色鐵青了起來,身上真炁噴薄,雙目怒視著貓將軍時即刻殺氣畢現。


    按約定,鎖龍人有權處死不守約的妖怪們的。


    “這位鎖龍人你好凶啊。”那貓將軍頓露怯色,嘴裏依舊嬌滴滴地說到:“我也不是有意違約;可我地麵上一個偷東西的鼠輩,在安南作案後逃竄入滇,我隻是為了抓住他才入境的。”。


    說完話後,這貓將軍把脖子一縮,垂頭下去不敢再直視妙筆。


    “妙筆,先別激動。”木青冥拉了拉妙筆的袖口,又看著怯生生的貓將軍:“你不必害怕,告訴我鼠輩是什麽?鼠精嗎?”。


    那貓將軍依舊不敢抬頭,似乎非常懼怕妙筆一樣,隻是默默把頭一點。


    城中丟棄財物和貓將軍追殺的鼠輩是否有關?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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