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和墨寒一起出手,止住了女鬼後威逼女鬼,連唬帶哄讓那女鬼不敢不配合,老老實實的回答了木青冥的問題後,木青冥拿走了她的上吊繩放了她。而妙天的意念傳音也在此時傳來,告知了木青冥沙翁到家中拜訪的目的。引出來木青冥決定,連夜前往阿子營幫助戚夫人。而在盤龍江上遊源頭,牧羊河的水源處,黃龍洞的山中,一處隱秘的山洞之中。兩個長生道教徒正在靠著一個已死男嬰,欲食其肉。屍骨婆忽然出現,交給他們一支小瓶子,讓他們把其中鬼氣,喂給那捆綁在洞中的蓮兒。】


    月光還是那麽的皎潔,明亮的月光就像是毫無瑕疵的美玉一樣。文廟中已經長草的建築屋頂上,琉璃瓦上閃爍著淡淡的柔光,好似披上了一層薄霜。


    木青冥和土地啊弘,還有啊弘師娘墨寒,都同時接到了妙天的意念傳音。


    他們都把其他事情先放到了一邊,耐心的聽著妙天,‘長篇大論’般把事情說清楚後,無不是把眉頭皺起來的。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麽會睡著睡著覺就沒了?這真是奇怪了。


    “莫不是夢遊吧?”在涼爽的夜風下思忖片刻的啊弘,率先開口,對木青冥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不可能,夢遊隻是一時的。”沉浸在月光中的木青冥把頭緩緩,斬釘截鐵的道:“夢遊到天亮了,就會醒來。一個晚上的時間,一個女孩子家腳力再好也走不遠。而這孩子家就是當地的,哪怕是夢遊走出家門也不會走遠。待到她清醒之後,憑著對四周地形的熟悉,不用一個上午的時間,自己就都能走回來。”。


    若有所思的墨寒緩緩點了點頭,讚同了丈夫的推論。


    說完此話的木青冥,又微微垂首,皺眉沉思片刻後,覺得光在這裏瞎猜也沒用,於是用意念傳音,對遠在沙臘巷中的妙天道:“戚家夫婦對我們還不錯,這個忙無論如何也得幫。你找個理由,讓沙翁快快去準備馬車,把惡狡帶上後來雲津夜市找我們。然後我們一起,連夜趕往阿子營。”。


    “啊弘,你趕回沙臘巷,不要被沙翁他們撞到,明日繼續去上工就行。”木青冥轉頭注視著徒弟啊弘,又道:“若是趙良有什麽事情找我,你們就用意念傳音告知我就行。”。


    啊弘點點頭,也不多言,轉身就走。


    不過多時,啊弘的身影就在月光下,消失在了木青冥夫婦的視線之中。


    “走吧,我們這就趕往雲津夜市。”木青冥悄然伸手出去,牽起了妻子白皙細嫩的小手,伴著月光和夜風,漫步出了文廟之後,緩步徐行著向雲津夜市那邊而去。


    夜風輕拂下,墨寒也攥緊了丈夫寬大的手掌。至於之前盛怒之下,打了木青冥那一巴掌,和木青冥摸了女鬼的事,早已被墨寒拋到了腦後,忘了個一幹二淨......


    叢山峻嶺中的阿子營裏,有盤龍江的源頭牧羊河穿行其中。並不算深的河水,在夜幕下不知疲倦的漸漸流淌著。


    月光之下,這條小河的河水泛起了粼粼波光。把河床以及河岸兩邊的河石,都衝刷得光滑圓潤。


    河邊的青草蘆葦,在月光下微微搖曳著,伴著溪流之聲,在夜幕中構成了頗有詩情畫意的夜間美景。


    順著河流往源頭而去,漸漸的就進入了陡坡深穀,兩邊山嶺鬱鬱蔥蔥的深山之中。在滿目樹木蒼翠之下,多有山間泉水潺潺而流,最終泉水無不是加入牧羊河中,奔流向前而去。


    順著河流往上遊而去,就來到了林木茂盛的陡峭山上。陰翳遮天的參天古木下,長有青草灌木的土石間,有一處湧出泉水的黃龍洞。


    說起這條牧羊河,之所以能長年不竭全是靠著老黑龍、小黑龍、老爺洞和黃龍洞這四處泉水不停噴湧的水洞水泉,就算是每逢大旱之時,也隻是水量減少而絕不枯竭。而黃龍洞是其中最主要的水源,也是牧羊河流域號稱的三十龍潭中最大的一個。


    高大的黑楊柳樹環抱下,黃龍洞中冷冰冰的泉水能凍得人透徹骨髓,但不可否認,此地流出的清泉,是甘甜冰爽的上好天然甘泉。


    若是能取來烹煮香茗,其茶湯必然滋味尤佳。


    此時夜色深沉,黃龍洞四周的繁茂草木也沉寂在了夜幕下難見真容。縱然有月光投下,也和四周山脈一般,隻能看清一個輪廓。


    夜深人靜的山林,不知為何很是寂靜。不但沒有了白天時歡快的鳥鳴,連半點山風聲和蟲鳴聲都沒有。這片茂密山林之中的野獸,似乎被什麽東西嚇住了一樣,都不敢前往黃龍洞後的山坡上,使得那片山林裏隻有死一般的寂靜,在夜幕下彌散四方。


    在山間流出的黃龍洞泉水旁不遠處,有一處被藤蔓植物和繁茂草木遮擋,且洞口狹窄低矮,不易發現的山洞。在這一處隱秘的山洞之中,有篝火在潮濕的岩洞裏舔舐著焦黑的木炭。


    赤紅的烈焰照亮三五尺之地,可見洞口雖然窄小,但洞中空間卻不下載。近一丈高的山洞洞壁並無人工開鑿的痕跡,隻有篝火上方被火眼熏黑的痕跡。


    由此可見,這地方乃是一座天然洞穴。


    烈焰舔舐的柴木,時有火星升騰。兩個身上散發著濃鬱邪氣的長生道教徒,圍坐在了篝火邊,借著烈焰的熱氣,驅散著周身的寒氣。


    正是這兩人身上散發出的濃鬱邪氣,讓洞外樹林中的動物,感知到了威脅的存在,紛紛敬而遠之,不敢靠近這黃龍洞所在之地的山坡之上。


    而其中一個長生道教徒,盡然把一個並不足月的嬰兒,架在了火上,似烤豬羊一般的翻轉著,烘烤著。


    這個嬰兒已死,不但脖子上有駭目驚心的刀痕,還被開膛破肚取走了內髒,洗刷幹淨。再加上被長生道教徒,放在火上慢慢烘烤,一切都顯得異常詭異而有殘忍。


    在如今昆明的附近,能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舉動,也隻有長生道教徒的。


    借著火光,可以看到那兩個長生道教徒眼中沒有絲毫不忍,看向那隨著翻轉而細皮嫩肉變得金黃的死嬰,兩人還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教主真是怪了,讓我們來這鬼地方辦事,天天隻能吃死小孩,連頓米飯的吃不到,我都快要吃膩了。”忽然,左邊那個精瘦的長生道教徒,忽然憤憤不平的嚷嚷道:“還不許我們下山,不許我們暴露行蹤。要不是要喂這女人嬰兒血,我們怕是死小孩都吃不到。”。


    他的聲音回蕩在山洞之中時,他也轉頭朝著山洞深處,火光照射不到的昏暗角落裏望了過去。


    在山洞的昏暗中,呆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子。但由於身處昏暗之中,根本看不清她的容顏。


    隻是這女子就這樣抱膝而坐,一動也不動,身上也未曾綁縛著繩索的她,居然不逃不跑,也不喊不叫。不知道長生道的教徒對她施展了什麽邪術,令她呆愣在原地,就像是一尊石雕。


    隻能從她隆起的胸部輪廓,和在昏暗邊緣露出的裙擺以及繡鞋,看得出來她就是個女子。


    而在她腳底四周,則是堆有不少的白骨和一個小孩頭顱。讓這個天然洞穴之中,更顯陰森。


    “少說兩句吧。”隨之,精瘦教徒對麵,那個五尺身段的矮小教徒嘿嘿一笑,注視著肉香已經溢出的屍嬰,居然還有心調侃,道:“死小孩就死小孩吧,好歹是肉。有肉吃你還要求什麽?”。


    “也是。”他這麽一說,那個精瘦教徒稍加細想後也覺得在理,隨即收回目光,再次注視著火上被烈焰灼燒的死嬰,點頭道:“往日也隻有過年過節時,才吃得到肉。你我二人倒是有口福,這兩天時間就吃了兩個小孩了。要是在有口酒,那就更是舒坦了。”。


    如此駭人聽聞之事,兩人居然還能談笑風生的說出,不愧是喪心病狂的邪教教徒,身上沒有絲毫人性,剩下的隻有畜生的獸性。


    他們的談話聲還沒散去之時,洞外忽起一道陰風。刺骨陰寒湧入山洞之時,洞口垂下的藤蔓,和洞外瘋長的雜草,都左搖右擺了起來。


    洞中篝火也隨著陰風的湧入,一陣亂竄。


    兩個長生道教徒齊齊轉頭,看向洞口方向時,就見到一個身著黑衣黑群,披著黑色鬥篷,又以黑紗遮麵不見麵容的女人,憑空浮現在他們身邊。


    兩個教徒一見此人,立刻站起身來,對來人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齊聲喚道:“屍骨婆。”。


    他們自然是認識來人的,這個女人是他們的教主都要以禮相待的外援貴賓,兩人自然也不敢怠慢此人。


    並且此地的行動,也是來人在指揮的。因此可以說,這兩個長生道教徒也暫時是來人的手下,豈敢對其不恭?


    來人沒有吭聲,隻是緩緩的袖中掏出一支通身赤紅,有如被烈焰烤紅了一樣,瓶身上裂紋遍布,又好似輕輕一碰就會碎裂了似的瓷瓶,遞給了那個精瘦的教徒。


    這支瓷瓶,正是鎖龍人的納氣寶瓶,據說是以大禹治水的息壤之土燒製而成,可吸納天地間所有的氣。


    隻是不知道,她這支納氣寶瓶之中裝著的是什麽氣?


    “新吸納來的鬼氣。”在精瘦教徒接過了瓷瓶之後,來人的遮麵黑紗輕輕的晃動起來。她雙唇微張,口吐沙啞沉悶之聲,緩緩說到:“明日十六,已經吸食了諸多嬰兒新血的她,再配合上這些陰氣,就能招來惡鬼與其翻雲覆雨。記住,明日子時一定要讓她把這些瓶中鬼氣,一滴不剩的服用下去。屆時方圓十裏之內的惡鬼都會趕來,那麽你們教主需要的東西,就能成形。你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來人把目光從精瘦教徒身上移開後,朝著洞中深處昏暗中,還呆坐在陰影裏的女子望去。


    長生道需要的是什麽?女子又是誰?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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