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解毒後的大判官蘇醒過來,看著被戳了洞的錦衣華服,氣不打一處來,把已死的老土賊整棵人頭割下,才心滿意足的收了魂氣悄然離去。三天後風停雨歇,木青冥下工回家後提出帶著弟子們出去逛逛。酒足飯飽,說走就走,木青冥帶著弟子去雲津夜市逛街,沒逛多久,就看到了一個美人斜倚美人靠欄杆,賞月觀雲。於是慫恿弟子啊弘,前去和美人搭訕。引出來美人對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前去搭訕的啊弘視而不見。唯獨留下木青冥,要邀其共賞明月。而木青冥求之不得,打發弟子們回家去後,上樓去與美人敘話閑談去了。】


    熙熙攘攘的雲津夜市,在入夜後還是熱鬧不減。燈火璀璨的街道上,嘈雜和喧鬧交錯,而吆喝聲叫賣聲和劃拳聲,以及青樓裏女子銀鈴般的笑聲和嬌滴滴的撒嬌聲交織在一起,響徹天地。


    月光下的盤龍江漫漫江水,碎成了一片片銀白,有如索城銀棱。


    “對,我就是來給你師兄找個妻子的。他也老大不小的了,真讓人操心”嘈雜聲中,站在雲津橋上的木青冥,答了皎雲的問題後,又在似笑非笑間,再次慫恿著弟子啊弘道:“這美人和你是郎才女貌,我要是和你一樣打光棍我就上去搭訕了,哪還輪得到你?”。


    “師父你不要師娘了?”皎雲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不合時宜的問了一句不該問的胡話。


    “瞎說,你師娘我肯定是要的,但你師兄也該成家立業了。”木青冥瞪了她一眼,悄聲嘀咕了一句:“等你長大了就懂了,到時候我也給你尋摸一個婆家。長得不是溫文儒雅五官清秀,高大又腿長的,咱們都不要。”。


    “不勞師父費心了。”此言一出,江風拂麵下的皎雲卻是雙頰滾燙,臉頰飛霞,一片緋紅。含羞的她趕忙低頭下去,不敢再多言。卻是默默吃著小吃之際,偷偷瞄了一眼身邊的啊弘,抿嘴一笑下又有擔心神色,在她眼中一閃而逝。


    在含情脈脈的偷瞄的目光下,在木青冥不斷的慫恿中,啊弘終於把目光聚焦在了不遠處,那個紅衣美人臉上,雙頰在欲言又止中憋得通紅,一直蔓延到了脖子和耳根處。


    欲言又止半晌後,他終於鼓起勇氣,對著樓上的美人顫聲喊道:“樓上那位小姐,請問你貴姓啊?”。


    “這就對了嘛。”木青冥麵含淡笑,抬手重重一拍啊弘肩頭,把這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後,幾乎是用撕心裂肺的吼聲,問出那句話的弟子,嚇得渾身一陣哆嗦。


    隻是他那笑容中,怎麽看都有蘊藏著點點不易察覺的不懷好意。


    四周行人也被啊弘這一喊吸引過來,紛紛駐足,圍觀著啊弘,同時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橋下附近的江上還幾艘小木船,在船上賞月的人們也聽到了啊弘的喊叫聲,立刻起哄架秧子著,對樓上美人喊道:“小姐快告訴他吧,你叫什麽名字啊。”。


    這七嘴八舌吵吵嚷嚷中,樓上美人終於轉頭過來,看向了啊弘他們這邊。


    啊弘身邊的皎雲心頭,咯噔一跳,心慌了起來。


    卻又見那顧盼生輝的月下美人姿態動人,可隻是把目光往啊弘臉上一掃而過後,皎雲暗中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她又看到那美人的目光,落在了師父木青冥的臉上,把他上下一陣打量後,美人月下盈盈一笑,與木青冥明目張膽的眉目傳情起來。


    隨之,這個眼波流轉的美人眼中湧現出柔情似水,隨著目光落在了木青冥身上。就不再移動一下。


    “是這位少爺,在問奴家的芳名嗎?”沒一會,那女子保持著笑靨如花,對木青冥問到。


    燕語鶯聲隨風悠揚飄來,令人聞之無不是骨頭都一陣酥麻。


    圍觀眾人見啊弘是沒戲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樓上的月下美人,對他沒有興趣。不少人就沒了興趣,一哄而散了,隻有少部分還閑的沒事留了下來,打算看看這美人要和木青冥發生點什麽?也好以後有個茶餘飯後的談資。


    “不是我,是我徒弟。”木青冥昂頭,與美人四目相對。盡然臉不紅心不跳,語氣也異常平靜的回到:“姑娘的芳名可否告訴我徒弟一下,他很想認識認識你。”。


    一旁的啊弘,把頭連連一點,跟個小雞啄米一樣。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師妹,早已白了他好幾眼。


    皎雲甚至在心裏暗暗說到:“想不到我師父,其實是這麽一個沒皮沒臉的人。”。


    “這位少爺,奴家對你的徒弟可沒有什麽興趣。但若是你來問,奴家倒是願意告訴你的。就是不知道,少爺有沒有這個膽量?”樓上美人紅著臉直言到,同時低下了頭去,眼睛放著異樣的光。芊芊玉手隻管在月下弄著絹扇,嬌羞軟惜,盡是難以形容。


    此言一出,木青冥當即點頭,對樓上美人喊道:“那你就當我問的吧。”。


    “少爺不如上樓來小坐片刻;長夜漫漫,奴家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的告訴你。”那美人抬頭起來,再次與木青冥四目相接時,眼中含羞帶怯,惹人憐愛得很。


    江風習習,月光明亮。木青冥想也不想,就連連點頭應到:“好啊好啊,我這就上去啊。”。


    答應的如此爽快,根本就不像是要來給啊弘找媳婦兒的。讓啊弘和皎雲都猛然一怔,隨之無不是麵泛不可思議之色。


    而木青冥說罷,正要轉身走下雲津橋,就被弟子啊弘一把拉住袖口,急聲問到:“師父,不是說好了給我找個媳婦嗎?”。


    “對啊。”木青冥駐足,點頭道:“師父這不就是要去給你談了嗎?”。說著就甩開了啊弘的手,嘿嘿一笑著大步疾行下橋,朝著小樓走去。


    隨之隻丟下一句:“你帶你師妹回家去吧,別在外麵瞎逛了。”後,木青冥就一頭鑽入了人群之中,連頭都不回一下,快步疾行的朝著那小樓而去。


    “哦。”啊弘愣愣的點了點頭,注視著一臉春風得意的木青冥,臉上堆滿了笑容的走進了橋邊的小樓......


    燭火搖曳幾下,昏黃的石室裏帶起一陣晃動的陰影。緊接著定了下來的燭火,化為了青綠,散發出的淡淡青光照射在了劉洋鐵青的臉上,帶起了點點猙獰,遍布五官之間。


    站在他對麵的大判官,明明置身於冰冷的石室裏,卻還是閑得無聊,展開了他的折扇,輕輕的搖了搖,扇起了一陣陣清風,朝著他撲麵而去。


    他身上的衣袍已經換了一套幹淨整齊的新衣服,一如既往的還是用材都是綢緞,錦衣華服一身。


    劉洋不言不語,注視著靜靜的躺在他身前石桌上的幾根冰冷的魂氣。細細一數,不多不少正好隻有八根。


    其中散發出的濃鬱屍氣中,蘊含著的束縛力蠢蠢欲動。


    終於,在沉默許久後,他抬頭起來,舉目看向了對麵氣定神閑的大判官。見對方也沒有目光閃躲,也沒有虛心後,劉洋收起了疑心皺了皺眉,問到:“師弟,你真把那土賊家裏的搜遍了嗎?”。


    大判官毫不猶豫的把頭一點,道:“就差掘地三尺了。收拾了那老土賊,我就摸黑去了偏房,小心翼翼的把房中各處都搜了一遍,連所有的機關都找出來了,一處都沒有放過。然後再回到了正屋中又搜了一遍,可就隻找到了這幾枚銀釘。”。


    “可我明明是做了三十六枚。且按先輩們著作中那個的記載,這種寶物一次必須造三十六枚,一枚不多也一枚不少。”站起身來的劉洋,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緩緩踱步,走到了一旁的書架邊站定後,輕車熟路地從書架上,抽出一卷每一頁書頁都已經泛黃,還散發著淡淡黴味的書卷,*的翻看了起來。


    書頁定下時,翻開了的書頁上記載著的蠅頭小楷,就是魂氣的製作方式和用材。包括所需的青銅槨和特殊的古屍,要到哪裏去找尋等等,都詳細的記載於劉洋此時注視著的那兩頁泛黃的書頁上。


    大判官也沒有再說什麽,跟著劉洋一起皺眉起來,默默地沉思著。


    這也是他狐疑的地方,這幾天一直暈繞在心頭的疑問。明明是三十六枚,卻隻剩下了八枚,大判官百思不得其解其中的疑惑,就又抽空去了一趟石寨山,找了半天才找到被土賊們複原的墓穴,挖出了表麵布滿了精美的雲雷蛇紋和鳥獸紋的青銅槨,打開細看起來,想要看看是不是土賊把剩下的魂氣遺留在了棺槨中了。


    不曾想好不容易挖出了青銅槨,打開一看卻令大判官失望至極。棺槨之中已是空無一物,別說是魂氣沒見著,連古屍都早已化成了一灘黑水。


    氣得大判官運氣,驅使這這重達千斤的幹欄式棺槨,疾飛向了滇池,將其沉塘以此解氣。當然,此事劉洋也是知道的。


    “那就怪了,這魂氣已經成型,顯然土賊隻是弄巧成拙的早你一日,找到了魂氣。但為什麽隻剩下了八枚?”依舊立在書架前,翻看著手中邪書的劉洋,愣愣地自言自語到。


    “師兄,我倒是覺得應該從土賊的職業入手來思考這個難題。我殺得那個人是賊,不管如何他的本質和飛賊沒什麽區別,偷盜了東西那必然要銷贓的,不然他費勁的去挖墳掘墓幹嘛?”沉默許久的大判官,依舊皺著眉,若有所思的說到:“既然是賊,而偷東西又是為了求財,那麽這魂氣會不會在我去找他的那天白天,就被他給銷贓了呢?”。


    此言一出,劉洋微微一愣後,雙眼一亮。兩道精光,從眼底迸射而出。大判官的話點醒了劉洋,令他腦中靈光一現,頓覺師弟大判官所言也是言之有理。


    是賊就得銷贓,魂氣十有八九已經被老土賊銷贓了。


    魂氣是否真的是被銷贓了?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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