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紅玉用迷 藥,把木青冥迷暈之後,將其帶到了臥房之中的床榻上。不曾想早有準備的木青冥,其實已經運炁解了迷 藥。還不清楚木青冥底細的紅玉原來是一個畫皮,正舉起分魂刀,要把木青冥的皮囊剝下來為己所用之時,木青冥忽然蘇醒,倒是把紅玉嚇得一跳。緊接著木青冥提出條件,說問紅玉一事,隻需如實回答就放她一馬。引出來紅玉見自己沒有勝算,乖乖回答了木青冥何為魂氣的問題。待到木青冥臨走之時,道出了幾日前聽聞一個小土賊,酒後所言之事。】


    昏黃燈火下,罩在床榻上的絲羅帳中暗紅一片。


    唯有斜照在絲羅帳上的月光,還是那麽的明亮。


    呆立不動的紅玉,暗暗思忖之時,木青冥體內真炁已噴薄而出。瞬間就充滿了絲羅帳中的每個角落,也帶起來一陣勁風,吹得輕薄的絲羅帳,和紅玉身上的衣裙搖擺不停。


    那紅玉,本還想要反抗。可隻是一念方起時,強大渾厚的真炁,就朝著她撲麵而去。一時間窒息感胸中橫生,真炁帶來的無形壓力環繞在她身邊,壓得她一轉眼就喘不過氣來。


    緊接著四肢僵硬,麻木的感覺忽生。不過須臾之間,就已流遍全身,讓她完全動彈不得。


    而木青冥還是那麽的怡然自得,似笑非笑的注視著她,默不作聲。


    都還未曾動手,對方體內溢出的炁就能把紅玉她壓得喘不過氣,使不上勁。且她能清楚的感知到,那股炁中陰陽均衡,相生相製。絕非是她的鬼氣,能夠匹敵的。


    在她驚恐目光下的木青冥,修為不僅僅是高過曇華寺僧人一星半點兒,就連紅玉的百年修行,在木青冥麵前也是不值一提。


    “你問吧。”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紅玉,縱然心中稍有不甘,卻還是覺得保命要緊。於是思索片刻,終於還是用盡了全力,從貝齒牙縫間,擠出了這三個字。


    木青冥當即收了真炁,勁風頓息。搖曳不停的絲羅帳,紛紛平靜了下來。紅玉的壓抑感也淡然全無,連四肢的僵硬發麻,也漸漸的消退。


    紅玉也很識相的,緩緩放下了高舉著的分魂刀。


    “你先下來,現在的這個動作著實太不雅觀了。”木青冥說著,把雙手從腦後抽出。


    “哦。”紅玉應了一聲,緩緩起身,卻也不忘了白了木青冥一眼,臉上泛起淡淡緋紅。


    兩人,應該說是一人一鬼相繼起身後,分別在床沿邊坐下。卻相隔些距離,不再靠近之際,紅玉還是緊握著手中分魂刀。


    木青冥一直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門外,飄忽不定,上下翻飛的幾點鬼火,咳嗽兩聲,才問到:“我就想問問,有一個名叫魂氣的器物,倒底是個什麽東西?”。


    至始至終,他沒再看那身邊的美人一眼,完完全全做到了目不斜視。整個人也坐的端正,停止了腰板一動不動,再加上他那拘謹的樣子,足可以說是危襟正坐。


    而方才還對他凶相畢露,對他的皮囊誌在必得的紅玉,也瞬間變得乖巧多了。一直微微垂首著的她,眼中也沒了之前的殺意,恢複了柔情似水的目光。


    一聽木青冥此話,稍加回想的紅玉便絳唇親啟,柔聲細語道:“此乃我們鬼族的一種法器,用於束縛魂魄所用。”。


    “請詳細一點。”木青冥又說到。


    “它是一種用銀打造成的釘子,加持了特殊的符篆在釘子身上後,放在福地靈穴上的特殊青銅棺槨裏的百年古屍屍體體中,充足的吸取屍氣和靈氣中製作而成的一種鬼族法寶,向來是密不外傳。在過去非我族類,是不知道此寶的。”紅玉回想一番過去看過聽過的,有關於魂氣的事情後,對木青冥緩緩道:“這種法寶一旦練成,釘子中就蘊含著強大的束縛力,是關於縛魂的束縛力。打到任何活物的身上後,都不必施咒,隻要釘子接觸到鮮血,其中的束縛力就能製住散發出來,束縛住此物的靈魂。因為我們鬼族沒有自己的實體,也就不存在血肉了。所以這種法寶反而對我們無效,但對其他生靈的效果很強,因此魂氣一直是我鬼族的秘寶。過去的鬼族為了避免修道之人的追殺,都會附身人類的身上,煉製出這類法寶後用來防身。一旦遭到追殺,往對手身上打上幾枚魂氣,就能束縛著他的靈魂,繼而使得身體不受控而動彈不得。隻要魂氣不拔出來,對手就動不了了。這就以便我們能有時間,逃過修道之人的追殺。”。


    也許是因為木青冥威脅奏效,也許是為木青冥信守承諾所打動。這紅玉說的越多越起勁,話匣子打開了就收不住,一下子就把魂氣的具體情況,幾乎都給交代了。


    “原來魂氣是這麽一個好東西。”聽得入神的木青冥,暗暗思忖著:“而且是個很方便的東西。”。


    全然沒有注意到紅玉提到,是過去的時候非她們鬼族,不知道此寶之事。


    紅玉說得興起,本不想多說太多的她,索性頓了頓聲,把其他的情況也對木青冥給娓娓道來:“不過我曾經聽族中的一些老鬼說起,這魂氣在千年前被方士們竊取了,每每歎氣此事,那些老東西們都是痛心疾首得很。所以至今此法寶已經不再是隻有我們鬼族會煉製了。這位少爺若是對此有興趣,不妨找幾個方士給你煉製幾枚玩玩。或者找到一個土賊,他手上還有此物。”。


    “土賊?這東西的煉製方法,就算是被方士給竊取了,怎麽又和刨墳掘墓的土賊們扯上關係了?”木青冥忽然間斂起眉頭來,若有所思的問到:“據我所知,沒有方士去做土賊的啊。正所謂隔行如隔山,這方士可不會刨墳掘墓啊。”。


    話才說完,他眉頭斂得更緊了,腦中卻是靈光一現,想到了前麵紅玉才說到的,煉製此寶需要特殊的棺槨和古屍這個關鍵。他隻是略一頓聲,就又搶在正要開口說話的紅玉前麵,恍然大悟道:“我懂了,一定是有你們鬼族在製造這魂氣,不巧被土賊在刨墳掘墓時,陰差陽錯的給盜走了。”。


    “嗯,或許是吧。”紅玉點了點頭,聲音還是那麽的柔聲細語,又對木青冥說到:“前幾日我在街上閑逛,就在一家酒館裏聽到一個土賊,在喝高了後的高聲闊論。”。


    “是嗎?”木青冥興奮了其中,終於不再危襟正坐,轉身扭頭緊盯著紅玉,急聲問到:“那土賊是不是挖到你們的魂氣了?”。


    感覺到他因為興奮而灼熱的目光,朝著自己而來後,紅玉把頭垂得更低了些,聲音也更細,簡直就是聲如細蚊:“我在他身上就感知到了魂氣那種,屍氣中帶著的強大束縛力。一種專門束縛魂魄的強勁束縛力。我當時想去偷他的魂氣的,可是他身上有辟邪之物,我難以近身。”。


    以至於木青冥幾乎是全神貫注,豎著耳朵才聽清了她說什麽的。


    “你別害怕,我說不為你肯定不為難你的。”待她說罷,木青冥嘿嘿一笑,道:“能不能告訴我,那小土賊在哪裏酒館喝的酒?他高談闊論了什麽?”。


    “他說挖出了不少銀釘,本想著不值錢了,沒想到很快就賣了幾枚。說是什麽去古玩店銷贓的時候,正好遇到光華街上的一個商人到古玩店送喪貼。正好魂氣和棺材釘沒什麽區別,樣式也是一模一樣。那商人見了,就出高價跟他買了七枚魂氣。”想也不想就回答了的紅玉,還是不敢抬頭起來,怕與木青冥有眼神對視。繼續低垂著頭,還是聲如細蚊的道:“賺了錢那小土賊就去喝酒,喝高了就把這事情給抖了出來了。”。


    陰風輕旋而來,在臥房中呼呼作響之際吹滅了燈火。


    屋中並未因此黯淡,還有那斜照入屋的皎潔的銀白月光散落在地上,也把屋中照亮,驅散著昏暗。


    月光如流水,又像給屋中籠罩上了一層輕紗,倒是讓這鬼屋中根本不存在陰森。縱然屋外就是有著白骨毒蟲和鬼火的屋子,臥房裏也無絲毫的詭異氣氛。


    “一家小酒館,也在光華街上。在靠近有龍王廟和古井的龍井街那個借口,也就隻有這家酒館。無名,隻是掛了個幌子。”紅玉說著這些,還是沒抬起頭來,一直盯著自己*著的秀氣小腳:“那小土賊似乎也是住在光華街上,與酒館夥計老板,都非常熟絡。你到那酒館一打聽,三日前有沒有個土賊談起銀釘之事,準能知道。”。


    “多謝了。”木青冥站起身來,轉身麵對著紅玉拱手行禮。


    直起腰來時,看到了紅玉還緊握著的分魂刀。雖說那刀傷不了木青冥,他卻還是麵含笑意著俯身彎腰下去,伸手握住了紅玉握刀之手。


    一碰之下,木青冥頓覺刺骨冰冷陣陣從紅玉手背上傳來。可他連抖都沒抖一下,倒是紅玉渾身一顫之際,本能的縮手想要抽開。


    木青冥緊握著她的手,讓她抽不開。片刻過後,才輕輕掰開她的指頭,把分魂刀拿到了自己手裏,笑嗬嗬道:“女鬼也是女孩子,別整天手裏握著刀槍。分魂刀沒收了。”。


    說著就把分魂刀收到自己袖裏。


    “謝謝。”再次直起身來的木青冥,凝視著還低著頭不敢抬起來的紅玉,叮囑道:“別再剝人皮吃人心肝了。”。


    話音落地,木青冥在月光下轉身過去,背對著紅玉邁步向屋外而去。


    有了這些信息,他就能去光華街找找那個小土賊,魂氣的事情就有了著落了。木青冥也信守承諾,沒再為難畫皮紅玉。


    “你叫什麽名字?”聽著他遠去的腳步聲,紅玉終於鼓起勇氣抬頭起來,顫聲問到。


    “木青冥。”答著此話,木青冥的身影憑空消失在了紅玉的眼前。


    木青冥能否找到魂氣?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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