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朱三也沒有多問木青冥什麽,就把自己的媳婦安頓好了好,帶著木青冥他們師徒三人上了羊仙坡,找那小土賊去。而回到了長生道據點中的大判官,把收繳來的七枚魂氣,交給了劉洋。並且提到,城中再無其他魂氣的氣息,卻沒說自己沒有細查城外之事,以至於導致劉洋被無形中誤導,不再繼續查找其他魂氣的下落。引出來劉洋徹底相信了大判官,撤了對大判官的監視。木青冥由朱三引路,終於見到了小土賊張曉生。在道明來意後,張曉生居然坐地起價,一枚魂氣要價五塊大洋。】


    萬籟俱寂的石室中,劉洋沉思許久後拍了拍手。


    掌聲回蕩開來,石室大門再次緩緩打開。屋外火光迸射入內,室中的昏暗立刻淡去了不少。


    守在門外的教徒應聲而入,站在了石案前行禮道:“教主,您有何吩咐?”。


    劉洋沉吟片刻,道:“把獨眼龍喚來,他現在應該在他自己的石室裏。”。


    那個教徒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不一會後,他帶著矮小的獨眼龍,再次折身而返。劉洋揮揮手,示意看門的教徒離開後,獨留下了侏儒教徒獨眼龍。


    “進來大判官可有什麽異樣?”劉洋問著此話,已從石案上拿起一冊小本子,翻看了起來。


    那本子正是他對麵那個,矮小的教徒獨眼龍在大判官回來前一刻才呈上來的。上麵詳細記錄著的都是大判官的一言一行。


    “也沒有什麽異樣,大判官一如既往,沒有什麽不同的地方。教主您交給他的任務,也都按時完成,盡心盡力。”獨眼龍雙手負在身後,站的筆挺如鬆。稍加回想後緩緩答到:“往日若無任務時也不會擅自外出,隻是和同門師兄弟們,待在這兒玩玩骰子喝喝酒。有時候也和我們推推骨牌,一切都很正常。”。


    “嗯。”劉洋合起了冊子,拋給了對麵的獨眼龍:“你沒有暴露吧。”。


    那冊子上記載之事,與獨眼龍所言一模一樣,也看不出什麽端倪來。同時,也打消了他對大判官的疑心。


    “當然沒有。”獨眼龍連連把頭一搖,信誓旦旦的答到。


    “好,那你的任務就結束了,以後不必再監視著大判官了。”劉洋把背向後一靠,靠在了椅背上,微微闔眼之際擺了擺手,示意獨眼龍退下:“把冊子燒毀,別留下任何的痕跡,以免大判官他多心。”。


    考慮問題還是那麽的滴水不漏。


    “是。”獨眼龍揣好冊子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這間冰冷陰寒的教主石室......


    長生道據點中陰寒,羊仙坡上卻有些炎熱。別看這山坡上樹蔭濃密,可被烈日驕陽暴曬了幾個時辰,還是涼爽不到哪裏去。


    到了小院門前的朱三,已是汗流浹背,連啊弘和皎雲也是大汗淋漓的。倒是木青冥有真炁護體,寒冷不侵,身上卻沒怎麽發汗。隻是額上和掌心中滲出了幾滴汗珠而已,還未到汗流浹背的地步。


    “張曉生。”朱三大喊著,就推開了院門徑直而入。


    這小院簡陋是簡陋了點,但是很普通。普通的很一般的農家小院沒有什麽區別。山間低矮的草房,更是看不出什麽異樣。


    隻是在木青冥的雙眼之中,這座小院被一股股烏黑的屍氣,嚴嚴實實的所覆蓋著。而在正屋中散發出的屍氣裏,還有散發著點點若有似無的束縛力。


    與他在光華街上看到的屍氣,一模一樣。也與紅玉描述的魂氣氣息,絲毫不差。


    “誰啊?吵吵嚷嚷的。”就在朱三才站到正屋門口時,屋子正麵打開。一個穿著短褂手持蒲扇的年輕人從門後探出頭來,嘴裏罵罵咧咧道:“吵得煩死了!信不信老子一斧子砍死你。”。


    “義父。”才罵完的年輕人,當即看清了來人是朱三後,臉上不耐煩的神色和怒容立刻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比春風還要和煦的笑容。


    朱三卻板著臉,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罵,沉聲質問年輕人道:“你是誰的老子啊?”。


    而木青冥的目光,卻落在了年輕人脖子上掛著的紅繩頂端,拴著的小桃人身上。別看這個用桃樹梗雕刻成身著斑斕戰甲,麵容威嚴,姿態神武,手執金色戰戢,做工精細二栩栩如生的桃人,隻有一個拇指長短。


    但濃鬱的純陽之氣正從中源源不斷的散發而出。陽光一照之下,這個兩眉朝天的桃人臉上,那雙接耳兩眼之中盡然有淡淡金光閃爍不停。


    “黃老派的桃人,難怪紅玉連他身都近不了。”木青冥這樣想著,就踏步向前與朱三比肩而立。


    黃老派是道家分支,也被公認為是道家的根源。以兩相自然為本,事因之而循之,物因之而動之,法天地之使萬物自然為法門,曾經在漢初之時還介入到了朝廷國事之中,占據了統治地位。


    傳聞此派有一種神奇的法器,乃是古籍中記載的,黃帝乃作禮以時驅之,所立的大桃人。對驅鬼辟邪,有著極強的功效,也能在製成之日開始,就能源源不斷的吸取四周純陽之氣,到此寶毀壞為止。因此曆來是鬼族們最為忌憚之物。


    年代越久的桃人,體內陽氣越是充盈。


    木青冥曾經在茫茫秦嶺之中見過一次此物,今日是第二次再見到此物了。它本該是黃老派密不外傳的秘寶,怎麽會出現在了盜墓為生的土賊身上,木青冥就不得而知了。


    “原來是義父啊,我還以為是買貨的人呢。”就在此時,年輕人已經滿臉堆笑,把屋門完全敞開要請朱三往屋裏去時,打眼一瞧木青冥,問到:“這位是?”。


    “我的好朋友,就是來找你買貨兒的。”朱三自然沒有跟年輕人計較,哼了一聲後招呼著木青冥他們,就直朝屋中而去。


    一進入屋內,眾人無不是咂舌。別看從屋外看起來,這小院到草房都簡陋無奇,但屋中擺設卻是富麗堂皇。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雲石作桌麵的八仙桌,腿和邊都是精雕細琢,牙板上還加了很多如拐子龍、浮雕吉祥圖案。雖然不是古董,但在昆明城中打造這麽一張桌子也不便宜。


    環在八仙桌四周的是,靠背板的下端浮雕如意紋,如意紋內刻一條鯉魚在波浪中躍起,靠背板的上方透雕一條飛龍,取鯉魚躍龍門之典故的黃花梨木圈椅。


    再往兩邊看去,兩個堆滿了字畫金銀的檀木博古架,把屋子分割成了三間。架子上的寶物散發出的珠光寶氣,讓這屋中不再簡陋。光是這些東西的總價,就足以讓小土賊一輩子不用做事,也能吃香的喝辣的了。


    就連桌上用來裝水的茶壺,也是明代的紫砂胎剔紅山水人物圖執壺。奢華得一點樸實之感都沒有。


    但是誰又能想到,這遠離了喧囂和鬧市的山頂上,這個簡陋的院子裏有這麽多的寶貝?


    可見這小子單幹後沒少禍害王侯將相的大墓。


    木青冥帶著弟子,隨著朱三坐下後,那小土賊張曉生一邊給他們倒茶著,一邊笑嗬嗬的問到:“這位小少爺喜歡什麽東西啊?我這裏有宋代的瓷器明清的字畫。要是不喜歡,王妃的手勢將相的玉佩,都是應有盡有的。”。


    說這此話的張曉生,臉上總是洋溢著自豪和驕傲。


    或許是出於他職業的特殊性和從小耳濡目染受到的教育,他根本沒有意思到挖墳掘墓是多麽損陰德的一件事。


    反而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當然木青冥也不是來做抓賊的正義使者的,那不是他的使命。於是在他端起茶杯注視著杯中青綠茶湯時,淡淡一笑道:“你說的那些東西我都不喜歡。”。


    “我喜歡一種釘子,銀子打造成的,上麵有很多的奇怪花紋。”說完,木青冥把杯中茶水一飲而盡:“是你從一個特殊的青銅槨裏盜出來的。”。


    一旁的朱三聽得莫名其妙。他也算是盜墓行業裏的老土賊了,雖然金盆洗手,卻也依舊見多識廣。要說這墓裏出來的寶貝,鍍金的子孫釘他見過,但是著銀子打造的他還真沒有見過。


    就更別提隻銀釘了。


    誰墓穴裏會擺這種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你也知道我有此物啊。”給木青冥續水後的張曉生,坐了下來。二郎腿一翹,臉上的得意和自豪不減反增。


    “是的,我還聽說你已經賣了七顆了,多少錢出售的?”木青冥點了點頭,開門見山道:“我願意按你之前的價格,收購你手上剩下的所有這種釘子。”。


    張曉生沒有吭聲,也沒有表示答應,隻是轉頭看向了他的義父朱三。


    “曉生,這位少爺和我的交情不淺,看在義父的麵子上,你要真有他喜歡的這種釘子就賣給他吧。”朱三與他四目相對下,緩緩說到。


    但是迫切的想要看看那種銀釘。


    “嗯,義父的麵子必須得給。而且看來這位少爺也很喜歡這玩意兒,我也隻好忍痛割愛了。之前我賣給別人是一塊錢一枚,那就這麽吧......”話未說完,張曉生就頓了頓聲,順便抬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茶。


    砸吧砸吧嘴後,轉頭看向了木青冥,露出一個奸商才有的,含有狡詐的微笑。烏黑的眼珠子也跟著滴溜一轉,不知道他在打著什麽主意。


    “不瞞你說我手上還有二十一枚這樣的釘子,但是物以稀為貴,這可能就是僅存的二十一枚了。所以這而是一枚釘子,我要五塊大洋一枚。”笑意不減的張曉生,毫不遲疑的說出了這番話來。


    他根本沒有去考慮木青冥為什麽一定要這些釘子,也沒有去想怎麽和他義父朱三認識,並且還能請來朱三帶路。


    在張曉生的眼中,看到的隻是一次能讓他盆滿缽滿的生意而已。他必須想方設法,哪怕是說的天花亂墜,也要把價格抬起來。


    魂氣最終以多少價格購得?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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