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才進入了長生道製造土人的陣法,負責製造土人的黃衣老者教徒就趕了過來。還好木青冥他們藏得很好,以至於那個教徒也沒能發現他們的痕跡。在教徒查看了陣法離去後,木青冥繼續勘察這個邪教陣法。然後把所見一切烙印在腦海深處,形成記憶後回到家中,要妙樂看看這段記憶。引出來木青冥用意念傳音,把記憶傳給了妙樂後要她抓緊時間研究,然後找到對策。而雲津橋邊,紅玉的鬼宅裏,製蠱所需物品已經備齊。紅玉開始按照金馬山神告知的方法,製造蝕魂蠱。】


    晚風習習,木家小院裏那些生長繁茂的草木,在夜風中左搖右擺。


    臥在正屋門口環廊下的惡狡雪豹,沐浴在風中,脖頸上的長毛搖曳抖動。它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緩步朝著倒座房那邊它的狗窩踱步而去。


    在臥房裏,才把那屍嬰寒泉給哄了睡著的墨寒,在木青冥話音落地時,挺著大肚子緩步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了木青冥一番,見他沒有受傷後,一顆提著的心落了地。


    “你怎麽去了半天才回來?你都去幹嘛了?”墨寒走到他身邊一直上坐下後,與木青冥四目相對下問到:“餓了吧。”。


    “是啊,少爺,你都去幹嘛了?”妙樂也緊接著問到。


    妙雨也停下了收拾碗筷,好奇的看著木青冥。


    木青冥慢慢鎮定下來,收起了急躁後拿起桌上茶杯,把裏麵已經冷了的茶水一飲而盡後開始侃侃而談,把自己經曆的一切,都對眼前這三個女子,娓娓道來。


    聽完他的話後,三個女子都是臉上布滿了泛起了驚訝。


    她們萬萬沒想到,長生道居然有這麽詭異的製造土人的陣法。與正常的製造土人的辦法,完全是大相徑庭啊。


    “以血喂養?你沒看錯吧?”愣了半晌的妙樂,率先對木青冥說到:“你確定他們不是在養小鬼?”。


    “我倒是沒有親眼看到,但是我的鼻子聞得到啊。”木青冥點了點頭,坐到了墨寒身邊,手提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那土裏始終有血氣的腥味彌散,遍布每一粒土粒間。”當他又把滿滿一杯水,伴隨著咕咚聲喝下去後,又道:“尤其是那個教徒走後,土裏的血腥味更重了。而且陣法的力量,也在一瞬間增強了不少。”。


    就在此時,清理了所有的痕跡的妙筆和妙天也閃現到了木家小院的正屋門前,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後,那妙筆問了一句:“你們在說什麽?”。


    妙雨把之前談的事情,簡單明了的告訴了他倆後,妙筆和妙雨齊齊點頭,也齊聲說到:“是的,我們看到的就是那個長生道教徒,在用鮮血催動陣法。”。


    再然後,由妙筆把所見一切複述而出。包括植物吸血之事,也說的一清二楚後,正屋裏的三個女子更是驚訝了。


    這吸血的植物不是沒有,但普通的灌木居然也因為那個詭異陣法的原因,從而有了嗜血能力,確實足以令人驚訝不已,到聞聽這等奇聞就目瞪口呆的地步。


    就算他們是鎖龍人,見過很多的奇聞異事,此事也是讓他們聽得膛目結舌。


    “看來我們的對手也從未閑著,他們也一直在研究新的邪術。還真是一群不能小覷了這些邪人啊。”妙雨隨之感歎,也很想看看那吸血的灌木。


    “我倒是覺得這不是現在的長生道教徒們所研發的。”木青冥皺起眉來,沉思片刻後若有所思道:“像是過去的長生道教徒,就用過的陣法。組成陣法的幾塊玉牌,看上去不像是現在才雕刻的。看那些玉牌的樣子,都是有年頭的。所以還是先從長生道的那些邪書裏找尋答案,我要一個全麵的了解,最好是能找到一個,讓長生道的這個土人,無形中成為一個不容易查出問題的殘次品的辦法。”。


    說完,木青冥捏了個手訣,凝神屏氣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記憶,通過意念傳音,把自己的記憶一點點的傳給了妙樂。


    不過他的記憶中細節太多,過了半晌後,木青冥才把自己的這部分記憶,一點不剩的傳給了妙樂。


    那妙樂,在過去的半晌時間裏,腦海中不斷閃爍著木青冥所見一切的畫麵,就想是在看走馬燈一樣。直到木青冥結束,這所有的畫麵都沒有再繼續閃爍。


    妙樂的腦子裏一下子多了很多的記憶,隱隱作痛。


    木青冥倒是像個沒事的人一樣,除了腦門上熱汗直冒,有些真消耗太多的症狀外,倒是沒有什麽。


    “我頭疼,能明天再看嗎?”妙樂蹙眉問到。


    腦海中一下子充滿了淩亂的記憶,她需要點時間去消化消化,並起捋捋清楚才行。


    “可以。”木青冥把氣喘勻了後,點頭應了下來。


    “妙雨,快去弄點吃的,我也餓了。而且妙天和妙雨都還沒有吃晚飯呢。”頓了頓聲的木青冥,又轉頭對妙雨說到。


    他話才出口,妙天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了木青冥,道:“對了少爺,我們下山的時候樹冠上掉下來了這個。但是,憑我的感知力也沒有感知到有人存在。你看看,這上麵說的事情也很匪夷所思。”......


    星光閃爍,東山後升起了一輪明月。


    柔白的月光投下,照亮了城中的青石板路。


    紅玉聽著樓外的嘈雜,打量著身前桌上的那個紫陶罐愣愣出神。


    她手下的幾個小鬼們,把磨好的骨灰一點點的倒進了罐子裏。小心翼翼的,生怕把骨灰灑了,也怕骨灰倒得太急而飛揚散落。


    過了半晌後,幾個小鬼才把這高不過兩尺的罐子裏,裝上了三分之二的骨灰。一粒骨灰都沒有浪費。


    月光斜斜照射進來,灑在了罐子罐身上,罐身上也泛起了淡淡的反光。罐中的骨灰,源源不斷的散發著屍氣。整個罐子裏,充斥著死氣沉沉和骨灰特有的味道。


    其他的兩個小鬼,在樓梯旁的角落裏,拿著鐵鍬開始挖坑。


    按紅玉的要求,他們要挖一個一尺來深的土坑來。那個土坑,就是一會要用來埋那隻土罐用的。


    “主人。”土坑挖好之時,一個滿臉皺紋一頭銀發的老嫗女鬼,手捧著一個頂上開了一個小口的雞蛋,走到了紅玉身邊。


    那隻雞蛋,正是兩天前妙樂帶著龍姑她們送來的。


    正兒八經,正午時老母雞下的蛋。


    “小蠍子們都放進去了嗎?”紅玉問著此話,轉頭一看那隻開口的雞蛋。


    那個老鬼緩緩的點了點頭。


    老鬼深陷的眼窩中,隨之冷芒畢現,嘴裏發出嘶啞著聲音,興致勃勃的道:“它們很快就會開始殘殺了。”。


    說完笑了一起,露出了她一口有著發黃也有發黑,還缺了幾顆的牙齒。


    紅玉對這老鬼的牙齒不感興趣,直接看到了看向了那枚雞蛋之中。


    隻見在昏黃的燭火下,那枚雞蛋的蛋黃和蛋清裏,遊弋著二十隻小蠍子。每一隻小蠍子,都不過才有半個米粒大小。要不是定睛細看,都很難看出來裏麵有小蠍子。


    “嗯,給我。”紅玉伸手出去,老鬼點頭著把手中雞蛋,交給了紅玉。


    紅玉雙手捧著雞蛋,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到了紫陶土罐裏去,穩穩地立在了裏麵的人骨骨灰裏。


    然後她捧起了罐子,緩步朝著已經挖好的土坑走了過去。


    紅玉站到了土坑邊上,蹲下去後把土罐放到了土坑裏。身邊的小鬼們,開始用鐵鍬鏟土,把那土罐埋了。


    但是留下了三分之一,留在了地上。


    紅玉起身走到一邊,打開了立櫃,從中取出了一麵青銅鍛造的鏡子。歲月的痕跡把鏡麵磨得光滑平整的,並未因為時間的關係,而被侵蝕的。它的背麵鏨刻卷雲紋和曲線紋,中央嵌乳凸形紅瑪瑙。圓形的鏡子正麵內凹如淺盤,其外鑲嵌綠鬆石和玉環。


    這麵鏡子,正是金馬山神告訴紅玉的棺蓋銅鏡。


    在木青冥他們忙著準備那枚雞蛋的時候,紅玉披上人皮,做了一次盜墓賊。她在石寨山上刨墳掘墓了很久,終於找到了這麽一麵鏡子。


    紅玉用手袖,輕輕的擦拭了幾下這麵鏡子後,再次走到了土罐邊上蹲下。然後把銅鏡正麵朝上,放置在煉蠱容器,那隻紫陶陶罐的口上。


    銅鏡才蓋上去的那一瞬,陰風四起,土罐中綠芒青光一閃。


    雞蛋裏的小蠍子們不再溫和,它們雙眼發紅,渾身散發著戾氣,看誰都不順眼。隨著戾氣的加重,明知是同類,但是蠍子們還是對彼此亮出了蠍尾毒針,張開了鉗子,凶狠的朝著同類們撲了過去。


    它們開始了自相殘殺,在那些粘稠的蛋清和蛋黃之中,你來我往,殘殺著自己的同類。


    與此同時,紅玉和其他幾個小鬼都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在他們身邊彌散飄飛。


    緊接著他們眼前一花,無不是頭重腳輕。身子接二連三的搖晃幾下,紛紛倒在了地上。


    皎潔月光照射下的鬼屋之中,除了那個陰笑著的老嫗老鬼外,其他的鬼都在淡淡的清香中,栽倒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很快,就一個個的都不省人事了。


    老鬼右手一翻,袖中寒光一閃而逝後,手中已經多了一柄微曲短刀。


    從刀身到刀柄,皆為銀製。在月光下銀光閃閃,冷芒四溢。而微微委屈的一尺刀身上,兩麵都刻滿了不少扭扭曲曲,宛如蝌蚪一般的符篆。


    又是一柄分魂刀。


    這老歐持刀,大步走到了紅玉身邊蹲下。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手中分魂刀。


    寒光閃閃的刀尖,在對準了紅玉的眉心。下一秒後,老嫗沒有任何的遲疑,手中分魂刀霍然落下。


    尖銳的刀尖劃破月光,直刺入了紅玉的眉心。在刀尖刺入之時,紅玉身上的人皮如泄氣的氣球,快速的幹癟了下去。


    刀傷下點點銀光升騰而起,飄散到空中。那持刀老嫗陰笑了起來。


    紅玉的手下為何忽然反目成仇?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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