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的幻影,成功的把長生道派出來監視他的監視者,給騙得團團轉。自己卻大搖大罷的,去了鐵樺家裏。在鐵樺家,木青冥把自己昨夜和父親商議的計劃,原原本本,詳詳細細的說給了鐵樺夫婦聽。以便鐵樺,能給他一些可行性的建議。不過,鐵樺聽完了木青冥說的計劃倒是沒有異議,隻是提出了一個疑問。引出來其實鐵樺提出的疑問,木青冥早已計劃。木青冥說出計劃,鐵樺當機立斷,認為木青冥的計劃絕對可行。兩人一拍即合,準備開始實施這個計劃。】


    煤油燈架在了桌上,燈芯上的豆大燈火,讓桌子四周照亮。


    但半丈開外,就已經是陰影一片了。


    鐵樺家的後院裏,雨聲中有洗洗刷刷的聲音傳來。老婆子鐵嬸,已經開始在院中廚房那邊洗碗刷鍋了。


    正屋裏的鐵樺,聽著窗外越來越大的雨聲,又開始裝著煙絲了。


    打從大明朝開始,現如今都民國了,鐵樺他這口煙就沒有斷過。


    不過話說回來,鐵樺提出的問題也不無道理。


    一旦陣法開啟,誰把金烏虺骨殖能悄無聲息的帶進去?


    屆時,劉洋必定在陣法之中,見到金烏虺骨殖,不出**奪,那是絕不可能的。


    要是金烏虺骨殖,再重回長生道手上,那可就不妙了。


    鎖龍人絕不會讓劉洋他們這些邪人,再得到金烏虺骨殖的。


    更何況,陣法開始之後,其中必定靈氣過盛,靈氣量瞬間就會會超出人體承受的極限,誰要進去,稍有不慎,就會吃不下噴薄靈氣而被靈氣撕扯碎裂的。


    這樣的情況下,誰敢把金烏虺骨殖送進去,那就是真正的死士了。


    在鐵樺問完之後,木青冥並未愣住,也沒有詫異,他隻是微微揚起了嘴角,麵泛自信。


    他早已胸有成竹,對此另有計較。


    “其實,就此事,我早已提前想了一個辦法了的。”木青冥在鐵樺又吞吐起了雲霧之時,微微俯身向前,習慣使然的壓低了點聲音,對鐵樺說到:“我們岣嶁神通裏,不是有多門高深莫測的變化之法嗎?”。


    鐵樺聞言,沉吟思索一番,回想著岣嶁神通裏,浩瀚如同星海的各類奇術。


    這其中倒是確實有幾十種高深莫測的變化之法,和厲害的障眼幻術。


    甚至其中還有幾種能把虛變為實,實化為虛的奇術。術之高深奇妙,神奇又足以令人大開眼界。


    一些高深莫測的變化之術,甚至能把死物變成活物。比如把椅子變成豬狗,能叫能動能吃能睡,直到術撤了為止。


    也能把紙錢變成真金白銀,不過也是暫時的而已。


    一開始,鎖龍人還把這些術都教給弟子。可是有些弟子不爭氣,借此騙人。先輩的鎖龍人們,往後就不敢什麽都教弟子了。


    而且還立了規矩,把這一類的術,都歸在了高階奇術裏,弟子們要學,也要師父長輩們覺得他們有德,才會傳術。


    不過木青冥不是弟子,也不敗家的不肖子孫,皮是皮了點,但不至於無德。就算之前魔氣傍身時,家裏人也把他當族長接班人培養。這些術,木山巙和木羅氏私下是教過他心法和口訣的。


    木青冥因此對這類奇術了如指掌。


    而他的辦法就在其中。


    鐵樺微微一愣,點了點頭,在還未完全散去的雲霧中,緩緩道:“是有幾門這類的奇術,變化之奇妙,足以以假亂真。甚至可以把任何東西,變成其他的模樣。”。


    鐵樺是邊想邊說,說的很慢很慢。說完了之後,就在飄渺煙雲中的雙眼,還是滿眼盡是狐疑和困惑。鐵樺不知道也有些不明白,木青冥忽然提此事做什麽?


    鐵樺本也是聰慧之人,而且多少有些大智如愚。隻是這木青冥說的事情太突然,他思維一下子轉彎不過來。也沒法把這些和木青冥的計劃,一下子就聯係起來。


    直到他說完,木青冥就接過話來,嘿嘿一笑,道:“我們都知道,長生道的計劃最後離不開我。我現在即是陣眼,我與陣眼在往後幾年內,都是一體的。沒了我,他們的計劃絕無可能完成,他劉洋也動不了城中的風水大陣。如果讓金烏虺骨殖,變化成我的模樣呢?讓它代替站在陣眼上去呢?”。


    木青冥這番話說完之時,鐵樺頓時恍然大悟,眼中迷茫和費解困惑,瞬間煙消雲散,全部褪去,一絲不剩。


    木青冥是要把金烏虺骨殖,變化成為自己,讓劉洋帶去執行最後的計劃。


    不過,很快鐵樺又眼泛困惑,費解道:“那就算是用最為高深莫測的變化之術,金烏虺骨殖變成少爺模樣,它也不是陣眼,啟動不了風水大陣。風水大陣不啟動,我們布陣無效。”。


    昆明此地的靈氣不一樣,不是散漫無束縛的。


    此地靈氣被風水大陣束縛,供其運轉不息。得先啟動了風水大陣,,木青冥他們鎖龍人計劃布下的陣法才能生效。


    “可以移花接木。我先進去,啟動大陣。”木青冥同樣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當下不假思索的,說出了自己的下半步計劃:“計劃如此,我先進入大陣,讓劉洋借著我開啟風水大陣,然後用移花接木,把我和金烏虺骨殖對調位置。”。


    燈火照亮了木青冥的雙眼,照亮了他從眼底泛起的堅定。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如何,自己都要以身犯險。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一遭,木青冥必走一趟。


    詫異片刻,鐵樺也斬釘截鐵的道:“不行!”。


    立馬就把木青冥的計劃,完全給否了。而且,絕不答應木青冥這樣做。


    這個已經五百多歲的老人眼中,忽現惶恐和慌張。拿著煙杆的手,也輕輕一抖。煙鬥中不少輕飄飄的煙灰,抖了出來。


    鐵樺知道一旦大陣開啟,一旦即將布置陣眼上的另一個陣法開啟,木青冥如果不能及時從中脫身而出,將會萬劫不複。


    他也知道,萬一木青冥不能從中及時脫身,強大的龍脈靈氣一股腦湧現出來,也能把現在的木青冥身體,立刻扯得四分五裂。


    就像是水柱一樣,散漫又細小的水柱沒什麽危害。一旦噴薄速度太快,水裏過強,連石頭也能切開擊碎,是一個道理。


    木青冥就算有真炁護體,如磐石一般堅硬,到時候也敵不過強力噴薄的靈氣。


    鐵樺他們夫婦,已經沒了親兒子,不能再沒了木青冥這個視如己出的幹兒子。


    無論如何,他們夫婦根本不希望木青冥去冒險。鐵樺說什麽,也不答應木青冥的。


    “為什麽?”木青冥急喊一聲。


    “因為危險。”鐵樺在燈火下,放下了手中煙杆,緩緩說到。


    木青冥聽得一愣;都知道,鎖龍人的生活不隻是柴米油鹽醬醋茶,麵對妖魔鬼怪,邪人魔鬼,他們的生活也多了不少刀口舔血的危險。


    危險相隨,那是家常便飯,頃刻間陰陽相隔,也是見怪不怪。


    木青冥不知道,今日的鐵樺怎麽說出這樣的話。


    “那也不能,把什麽問題都留給我們的子孫後代吧。”愣神半晌,木青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立刻據理力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這樣做,怎麽能徹底鏟除了長生道這個毒瘤?我要是不先進去,任由他劉洋擺布一下,他會認為自己勝局已定?他不這樣認為,始終都會有所防備。我就是要他沒防備,吃大虧。”。


    木青冥也是心意已決,這個險他冒定了。


    隻要能鏟除長生道,徹徹底底的,不留下任何的隱患,木青冥就覺得,這個冒險是值得的。


    “叔,生死有命,但死的值得一點總比碌碌無為的要好。”木青冥端起自己的茶盞,把盞中茶水,昂頭一飲而盡後,語氣堅定無絲毫動搖地說道:“再者,誓破長生道,在所不惜。我得做我該做的事情。”......


    雨夜讓滇池湖麵浪高浪急,大風不停吹拂下,大浪拍岸,撞向西山山腳下,那些從山上滾落而下,堆在了池岸邊上的大石頭。


    掩映在一片墨綠中的西山山上,也被彌漫開來又朦朦朧朧的雨霧完全籠罩,樹木下土石被滴水浸濕,一片泥濘。


    山上的小石林那邊,每一塊奇石怪石,都在雨霧之中,被雨水很快淋濕。


    石頭四周的紅土泥濘,匯聚了一些泥水,向著山下方向,潺潺流淌。


    就在地下的長生道據點,倒是安靜。


    風聲雨聲,一絲一毫也沒有飄到地下來。倒是因為下雨的緣故,這山中暗道裏更是潮濕,也比往日更是陰冷。


    刺骨的冷意,在地下四通八達到各處石室前的暗道裏,肆意四散。


    就連暗道和石室的牆壁上,多有地方都泛起了一層細密的水珠。


    還有陰寒之氣,從磚縫之間,一點一點的溢了出來,在昏暗幽邃的暗道裏,緩緩彌散開了。


    對於就住在此地的長生道邪人們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修行時機。他們可以足不出戶,就大量吸取陰氣,化為邪氣,存儲在體內來洗練自己的經脈。


    因此今日夜裏,除了一些要站崗的弟子外,其他的弟子都各自窩在自己的石室裏,各自修行。


    自然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一個對於大多數長生道邪人來說,都很眼生的教徒,已經在雨夜之中,悄然上山,並且悄悄地進入了劉洋的石室。


    此時此刻,劉洋那間寂靜又有些陰冷的石室之中,在豆大的燈火照射不到的昏暗角落裏,站著的就是這個上山的教徒。


    他正是跟著木青冥的監視者。


    也因為他的忽然到來,令劉洋一時間緊張,坐在石椅上也有些坐立不安,趕忙急聲對監視者問到:“你身後沒有任何跟蹤吧?”。


    昏暗中,也看不清這個監視者的麵容,隻能大概看清楚他身形的輪廓。


    隻見得他搖搖頭,用有力且氣足的聲音,給了劉洋一個肯定的答複:“沒有。”。


    得到監視者肯定的答複後,劉洋這才鬆了一口,慶幸道:“還好還好,你們幾個能成功躲過鎖龍人和趙良的追捕,蟄伏城中不易,可千萬別露餡了。”。


    “嗯。”監視者點了點頭,道:“我也不願意冒險,但今天不得不來。”。


    劉洋聞言,先看了一眼對麵緊閉著的大門,然後,轉頭又看向監視者所在的角落,問到:“何事?”。


    那唯一出入口,厚重的石門依舊緊閉著,把這個石室與外麵隔絕開來。


    角落裏的監視者,不假思索,道:“木青冥最近有些反常,必須匯報。他最近說是在找尋飛賊,且是根本就沒有上心。可能是沒有找得到飛賊,也可能這是個***?”。


    劉洋聽了這番話,也沒有吱聲,隻是沉沒思索著什麽,不知不覺間皺起了眉頭。


    “其實也算不上反常。”頓了頓聲,那個監視者繼續匯報,道:“他正常上工,下工,回家就休息。他家裏人也一切如常,隻是出門采購食物時,才出沙臘巷。偶爾他的弟子們也會出門,不是去聽花燈戲,就是去聽說書的,沒什麽奇怪的地方。”。


    “暗地裏沒有什麽反常的舉動嗎?”監視者話才說完,劉洋就皺眉問到:“比如有什麽偷偷摸摸的行動之類的?”。


    “這倒是沒有,所以我覺得反常。他往日不是總喜歡和我們作對嗎?我們一有行動,沙臘巷那邊絕對是坐不住的。”又點了點頭的監視者,這樣說到:“可現在倒好,木青冥穩如泰山,鎮定得很。往日生活也過的悠閑自在,似乎和常人無異。”。


    劉洋聽到此,倒是覺得監視者有些多心了。


    木青冥或許是真的無所事事了。


    畢竟,最近長生道的幾次行動,都是比較成功的。就算是四大護法綁架木青冥弟子一事,雖然結果是木青冥成功的帶走了自己的弟子,可四大護法不但沒有露了身份,而且已經得知了落月刀的一些能力。


    至少劉洋是這樣認為的,並且深信不疑。


    所以,他在短暫的狐疑之後,也沒有監視者的憂心忡忡。反而不以為然,對監視者的匯報,更是不會放在心上。


    “他就是無所事事了,連我們在哪裏都不知道。趙良又是好大喜功,抓住我們的教徒也不審問,直接處死,隻為了他那點官職,倒是斷了木青冥的不少線索。”劉洋得意浮現臉上,背靠石椅椅背,並且不以為意的對那個監視者說到:“你們就盯著木青冥就行,至於其他的事情,也不用多想什麽。他願意安逸,就讓他去安逸。”。


    劉洋就是這樣認為的,木青冥現在就是要圖個安逸。沒什麽事,就不去惹事。反正木青冥也找不到他們長生道的據點,或許就因此以為他們都就此死絕了。


    劉洋覺得這樣挺好,他也可以趁機早做些準備,以免最後的行動開始時,出現準備不足的顯現。


    木青冥能否說服鐵樺?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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