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設計下飛賊盜走了假珠而不知。長生道的監視者跟蹤飛賊,也著了木青冥的道還不自知。等長生道的監視者和飛賊們走後,鎖龍人們現身而出,取走了真正的靈珠。而木家小院裏的木青冥,也給妻子講解了真正那枚靈珠的來曆。原來,這個靈珠正是當年飛入城中的碧雞,留下的眼珠子。引出來木青冥給墨寒道出了另一個秘密,那就是這個靈珠,最為強大的力量,倒底是什麽。而妙天按計劃,把靈珠交給了鐵樺和鐵嬸,要他們按計劃以此靈珠,作為陣眼,準備布陣。】


    屋外,還在不斷的吹起發出長嘯陣陣的冷風。


    兩隻夜梟,在夜風之中不但不冷,反而冷風之中精神得很。一會兒梳理梳理長羽,一會兒用嘴去啄一下籠子外,隨風舞動的樹葉。


    自娛自樂著,倒是精神得很。


    正屋之中,木青冥說這話捏了個手訣,門窗縫隙上青光一閃而過,又很快恢複如常。


    屋中絲毫聲音,不能再傳出任何聲音去了。


    “眼珠?”墨寒嘀咕一聲,皺了皺眉:“怎麽又是眼珠?”。


    她在城中已經生活了多年,自然也知道金馬碧雞的傳說,這城中的金馬碧雞坊,正是幾年這段傳說而立的。


    所謂金馬,可不是金燦燦的馬兒。那是傳說裏從滇池之中走出的神馬。而碧雞,是曾經飛入了城中的鳳凰。也有可能,是被人們暗中馴養的夜梟。


    因為這段傳說年代過於的久遠,碧雞具體是什麽已經無從稽考了。


    但據說,最後碧雞落在了西山之上,後來又不知去向;於是城中就有了金馬碧雞的傳說。


    “是的,我父親就是這麽說的,說這也是滇中自古以來,鮮為人知的秘寶,但自從漢朝滅亡之後,此物就消失了,直到我的父親,在蒼山上無意間找到了它,它才又重現人世。”緩緩點頭一下的木青冥,繼而說到:“當然,這珠子的來曆也未必是真實的,隻是世世代代的長輩們都這麽說的,我父親也就這麽告訴我的。”。


    “原來是這樣的啊。”墨寒沉思片刻後,點頭一下,若有所思的問到:“那這珠子為什麽能做陣眼?”。


    “難道隻是因為它能均衡五行之氣?”頓了頓聲,蹙眉思索著的墨寒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也不隻是如此,還因為它蘊含著的再生能力,能讓某些東西一生二二生三。”木青冥沒有絲毫猶豫,就說出了此話。


    這等機密,正是他之前對門窗施術,使得聲音不能外傳的原因。


    雖說小院有結界護衛,聲音傳不出院外,但木青冥本不想讓弟子們知道這些事情。這些事,他隻想告訴墨寒。


    墨寒聞言,一時間慢慢睜大的雙眼之中流露出顯而易見的驚訝,而她的睫毛,也微微一顫。


    再生能力,那是多麽誘人的天賜神力啊。


    雖然木青冥還沒有完全說明這個能力,但光是靈珠使其某些東西一生二二生三這點,就足以讓墨寒大吃一驚,心中無比震撼;而也能讓大多數的其他人在得知後,頓起貪念。


    假設一下,這某些東西要是錢財,也足夠令人心生無數的貪念了。


    “不過,這種再生能力可隻是對於氣來說,沒有副作用的。”就在此時,頓了頓聲的木青冥繼而說到:“當然,對於人體,魂魄或者是壽命也不是不能繼續再生,隻是副作用太大了。簡單的來說,如果一個人用靈珠來增長了自己壽命,那麽很可能會付出渾身器官五髒全部衰竭的情況,或者是經脈和骨骼全部斷裂,就算是治好了,也無異於就是個廢人了。”。


    這話出口,墨寒心中驚訝不減反增。顫動的雙瞳之中,顯露而出的驚訝中也多了一絲絲畏懼;對此力量的畏懼。


    “梅香,我曾經想用此物救她。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靈珠還有這樣的副作用。好在我多了個心眼,因為察覺到她身上有著不老症的症狀,所以覺得梅香來頭不明,並沒有冒用。”喝了一口茶的木青冥,放下手壺,繼而說到:“然後我意念傳音給我父親,父親怕我以後也亂用這顆靈珠,就告訴了我這些。不過,如果隻是用來增加氣,比如城中風水大陣的靈氣,那絕不會有任何副作用的。”。


    聽到此,墨寒心中的驚訝和震撼,已經開始慢慢消退。


    既然這樣,就是說對使用者沒有副作用,也就是說木青冥用靈珠來布陣,對木青冥沒有什麽危害的。


    想到了這一層,墨寒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心裏的震撼和擔心,自然也就開始消退。


    隻要對木青冥沒有影響,墨寒就不會憂心忡忡。


    “所以用這個靈珠來布陣,就能讓陣法運轉不息。除非,人為的讓它停下?”冷靜下來的墨寒恢複了敏捷的思維,立馬想到了木青冥用此靈珠來布陣的真正目的,於是緩緩道:“它不隻是維持著陣法的平衡,還能讓陣法經久不息,陣法之中靈氣不斷增加,可以一直運轉下去。而且,事後可以用這顆珠子來,彌補城中風水大陣裏失去的大量靈氣,使其根基不會因為我們針對長生道的最後行動而動搖。”。


    “你就是這樣打算的吧?”墨寒沉思一下,看向了丈夫木青冥。


    那邊,墨寒期待的目光注視下,木青冥提著長衫下擺,翹起了二郎腿,把頭一點。


    再放下下擺時,身前吹起了一陣清風。


    墨寒一見木青冥點頭,忽然期待的目光化為了崇敬。一時之間,木青冥這個丈夫在她眼中顯得更是高大了。


    “唉,誰說沒有命運這東西,要是真的沒有的話,我父母怎麽會在蒼山上無意中遇到這種東西?要是沒有命運,我怎麽可能現在就忽然用得到這些東西了。這可不是我之前就預料到了的。”木青冥忽然心中有了些感慨,悠悠感歎道:“有時候我覺得我們鎖龍人的認識已經是天下第一了,可在命運這東西的麵前,我也覺得我們無知又渺小。”。


    也如木青冥所說,在對氣和天地之靈,運轉和規律的這方麵,鎖龍人的認知遠遠超越了任何人。在對妖魔鬼怪方麵,他們也是數一數二的專家。


    可在命運這虛無縹緲之物的麵前,鎖龍人就像個才出生的孩子,麵對著的是一切都是未知的世界。


    一旁的墨寒聽了,暗暗思索了片刻,也無法反駁木青冥的這番話,隻是默然間緩緩點頭,表示了讚同。


    “等一會,妙天把靈珠交給了鐵樺叔,怎麽這布陣第一步,就算是完成了。”默默喝了幾口茶的木青冥,把話題又言歸正傳:“到時候就可以開始第二步計劃了。”。


    臉上隱隱浮現了一絲絲欣喜,凝視著身前的雙眼充滿了期許,好像已經看到了計劃的成功。


    這時,他們夫婦身前黑影一閃,笑容滿臉的啊弘和妙天,憑空顯現。


    二人一個縮地成寸,直接進入了正屋之中。


    倒是沒有嚇到木青冥他們夫婦;他們對此情形,早已是習以為常了。當下喝茶的喝茶,吃餌塊的吃餌塊,誰也沒有大驚小怪。


    “師父。”倒是對麵的啊弘已經迫不及待了,趕忙踏前一步,對木青冥急聲說到:“真的靈珠我和師叔已經成功取出,原封不動的交給了鐵樺師叔公了。”。


    一切都在木青冥的預料之中;他緩緩放下手壺,微微揚起了嘴角......


    鐵樺坐在自己家裏的正屋上,翹著腿,叼著煙杆子。


    那煙鬥裏忽暗忽明的火光,舔舐著塞在裏麵的煙絲,然後化為了刺鼻的濃煙,吸入了鐵樺口中,又被他從口鼻裏,徐徐吞吐而出。


    他身前的桌子上,墊著一層巴掌大小的厚厚錦緞,錦緞上,盛放著木青冥讓人才送來的靈珠。


    燈光下,這枚真的靈珠和飛賊帶走的假靈珠一樣渾身烏黑,有如黑鐵。


    隻是在燈火下,黑漆漆的珠子上除了有燈火的反光外,再無其他光彩。


    靜靜地躺在錦緞上的珠子,時不時地會泛起一點點紅光,在珠子裏構成了一個個符篆。


    然後,有如劃過天際的雷電,一閃而逝。


    封印符篆消逝之後,珠子又恢複了一片烏黑。


    近在咫尺,就算有封印壓製著靈珠靈力,沉默不語的鐵樺也能感知到珠子之中,蘊含著一股蟄伏沉睡的強大力量。而力量之所以沉睡,正是因為為其提供動力的靈珠靈力,被鎖龍人的封印鎮住,靈珠的力量才進入了蟄伏和沉睡之中。


    而鐵樺也聽說過這枚靈珠,它的來曆已經無從稽考,隻知道,傳說它是飛入昆明的碧雞死去之後,留下的沒有腐化的那枚眼珠子。


    在這個傳說裏,那顆眼珠子沒有腐化,反而吸取了碧雞四周地脈靈氣,在短短數日之內成為了一枚靈珠。


    而這枚靈珠成形之後,讓四周荒野上一夜之間草木叢生,萬物複蘇。其後,這枚靈珠就神秘消失了。


    它消失的時間裏輾轉了多少人之手,又是如何流入了大理國王室裏的,這一切都隨著大理國的匆匆滅亡,沒有留下任何的記載。


    再說,王室密報鮮為人知,就算大理國不是匆匆亡國的,也未必有外人能知悉這一切的。


    所以鎖龍人再能耐,這些過往他們也一無所知。更不能掐指一算,就一清二楚。


    不過,鐵樺知道這枚靈珠的能力。


    當年木山巙得到這枚靈珠,探視過其中的力量。仔細研究之下,終究在曆時幾年後弄清楚了這枚靈珠的能力。


    也就是那個時候,幾乎已經整日跟在了木山巙身邊的鐵樺,也知道了這枚靈珠,有著再生的能力。


    往日知道這些,鐵樺也沒有什麽想法。隻是時至今日,時過境遷,很多事情都物是人非。再看到這一枚珠子,不知為何,鐵樺心裏忽生一些大膽的想法。


    如果這個珠子的能力,正如當年木山巙所說的,能讓某些東西再生,那是不是也能讓自己的孩子鐵寶,也死而複活?


    這就是鐵樺自從妙天和啊弘走後,一直盯著這枚珠子,思來想去,一直在沉思的事情。


    確實,木青冥是要他用此來布陣,作為陣眼的。


    但是如果用一下,能把鐵寶複活,再用去給木青冥布陣,做陣眼,鐵樺也覺得算是物盡其用了。


    他那煙霧繚繞著的臉上,之所以還有掛著幾分猶豫,是因為當年木山巙對他說起此寶物的能力,模棱兩可。


    說是能讓某些東西一生二二生三,達到再生的能力。


    和之前木山巙告訴木青冥的一樣,迷迷糊糊,模棱兩可。


    而且寶珠蘊含著如此強大的能力,卻被木山巙忽然送回了昆明,悄悄地藏了起來,這點原因不明的舉動,也讓鐵樺至今不敢妄動,不敢對自己心中萌生的大膽想法付諸行動。


    他思索之餘,默默地抽著煙杆,眼珠子卻一直圍著那枚寶珠打轉不停。


    已是夜深人靜時,鐵樺一點睡意也沒有,隻是緊盯著寶珠,在沉思中反複猶豫著。


    “怎麽了老頭子,你大半夜的不睡覺,盯著這個少爺送來的陣眼看什麽?”鐵嬸伴隨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和樓梯間踩踏發出的咯吱細響,從樓上緩步走了下來,穿過了半空中彌散開來的繚繞雲霧,坐到了鐵樺對麵。


    才坐下來的鐵嬸,提起了桌上的茶壺,拿起了茶盞,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難道這個陣眼,有什麽問題?”喝下了倒入茶盞裏的清水後,瞥了一眼專注中略有猶豫遲疑神色的鐵樺,鐵嬸這麽道:“不適合做陣眼嗎?”。


    鐵樺徐徐吐出一口煙霧,總算是把煙杆裏的一袋煙,給抽完了,這才回過神來,緩緩搖頭幾下,道:“不,用此物來做少爺需要的陣法陣眼,再合適不過了。”。


    鐵嬸也是個大大咧咧的人,一聽這話,就想也不想的對鐵樺說到:“那你還看什麽?趕緊把這珠子收好了,準備準備,等著少爺把其他的東西給送來,我們就立馬給少爺布陣啊。”。


    此言一出,換來的是鐵樺一聲悠揚長歎,嘴裏發出。


    歎息聲才落地,對麵的鐵嬸有些困惑的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道出疑問,鐵樺就張嘴說到:“我就是覺得,隻是拿來做個陣眼,少爺也太浪費了。”。


    屋外風聲大作,屋內鐵嬸微微一愣,呆在原地。片刻後也百思不得其解,才對對麵的鐵樺愣愣問到:“你什麽意思啊?”。


    “我再想,能不能用它,先把咱們兒子給複活了?”鐵樺緊盯著靈珠,緩緩說出這番話。


    鐵嬸是否會讚同答應鐵樺的想法?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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