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派妙樂和皎雲去到城外,找到一片因為多次莫名其妙的大火而荒廢的院落廢墟,在廢墟之中,妙樂和皎雲一起,找到了火災的源頭之物——怒晶。而在木家小院裏的墨寒,聽了木青冥敘說的怒晶是何物後,頓起擔心,生怕這東西把木家小院也給莫名其妙的給點燃了。引出來妙樂皎雲順利的把怒晶帶回木家小院,木青冥正是要用這塊怒晶,來完成他在城中風水大陣的陣眼上布陣的計劃。而幾天過後,城外飛賊們已經把鎖龍人們,所交代的活兒,提前完成。】


    屋簷上落下的滴水,還有那些濛濛細雨的雨水,灑在了木家小院的天井之中。


    地上積水上,漣漪不斷。


    吃完了獅子糕的寒泉,走出廚房,自覺的洗手去了。


    藥物和奇術讓他從屍嬰變成了幾乎已經正常的小孩子後,這手上有點油漬汙漬,寒泉也知道事後一定要洗了。


    一切的行為和習慣,甚至是思維和神識都已經不再留存著屍體的那種行屍走肉。


    這廚房外門口的小水桶裏,正好有些清水,寒泉就蹲在桶邊上,抄起起了桶中清水洗手起來。


    清水流過了他的手指間和掌心,帶走了手上的油汙落地後,化為一點點的碎冰屑,落在了水桶四周的地麵上。


    寒泉還不能完全控製自己體內的水之靈氣和寒氣,一道陰雨天,氣溫驟降,偶爾過了他手上的小水珠,都會無意間被寒氣瞬間凍結成冰。


    這也反倒是給小寒泉,增添了些樂趣。


    廚房裏的木青冥轉頭看了一眼,洗手洗著玩起來的寒泉,對墨寒毫不擔心的道:“沒事,妙樂和皎雲會對怒晶施加封印,鎮住怒晶的怨怒和其中的火之靈氣的。再說了,我們堂堂鎖龍人,要是連一塊小小的怒晶都沒法對付,傳出去多讓人笑話啊。”。


    “也是。”墨寒想了想,鎖龍人那麽多的奇術異術,多有高深莫測,神通廣大的,難道還壓不住一塊能帶來莫名其妙火災的怒晶嗎?


    想到此,她也就放心了,覺得自己之前是有點杞人憂天了。


    墨寒放下了菜刀,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坐到一旁開始摘菜。


    今天墨寒買了些小白菜,蓬蒿,還從沙臘巷這一帶的那些荒廢小院裏的雜草中,挖了的那些野生婆婆丁。


    正打算一會蒸一鍋米飯,拿小白菜煮一個湯,拿蒜蓉炒蓬蒿,再把婆婆丁給涼拌了。把醃製的牛肉一炒,就是木家小院裏今天的晚飯了。


    這簡單又不單一,還能管飽。


    寒泉玩夠了水,已經折返了廚房之中,搬了個小板凳,就坐在墨寒身邊,好奇的看著她摘菜。


    木青冥看著寒泉,又說到:“再說了,我們還咱們這大兒子呢,天生體內寒氣十足,水氣滿溢,那怒晶隻要寒泉吹口氣,都能給凍住了,什麽都點不著了。”。


    他人不知道,但木青冥身為鎖龍人,諳熟相生相克之道。這寒泉道行是不咋地,也不高深莫測,可這與生俱來的天賦,就是把那怒晶給克製得死死的。


    任由那怒晶再怎麽能折騰火焰,都不用木青冥他們這些老鎖龍人出手,怒晶也不是寒泉的對手,也別想著在木家小院引發任何莫名其妙的火災。


    墨寒轉頭看著寒泉,寒泉卻什麽都聽不懂,眼中隻有那些要摘的菜。在寒泉純真的大眼睛看來,眼前的一切就覺得這菜好玩,於是拿起一顆小白菜,輕輕地甩了甩,又給放下了,換成了拿起了一棵蓬蒿拿在手中把玩。


    “我要拿怒晶來布陣。”說著這話的木青冥,走到了廚房的角落裏去,拿起了水瓢往角落裏的大水缸裏,舀了一瓢清水,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


    蓋上水缸蓋子,木青冥把水瓢往著蓋子上一放,又道:“都是要交給鐵樺叔和鐵嬸的,然後用去陣眼上,布陣。”。


    木青冥說完,也搬了個小凳子,做到墨寒身邊去,幫著摘菜。


    那正是木青冥讓妙樂和皎雲,去尋找怒晶的原因。就是他要在陣眼上布陣所需的之物。


    墨寒一聽,也沒什麽好奇和不解的了。反正這東西,不會點了小院就成。


    不過轉念一想,又生困惑,便問到:“這拿去布陣,你們也不怕把陣眼周圍的房子給點著了嗎?”。


    “你就放心吧,等布陣成了,這怒晶就沒了之前的怨怒了。”木青冥依舊沒有絲毫的擔心,不急不緩的說到:“到時候它的一切,都會成為陣法的運轉能量供給。至於那些周圍的房子,可都安全著呢。”。


    隻要不傷及無辜,墨寒也就沒有什麽好擔憂和困惑的了。


    “你看,我既布陣了,又除了怒晶這麽一害。等陣法啟動後,怒晶會在陣法關閉時,和其他布陣之物一起化為齏粉。”木青冥一邊幫著墨寒摘菜,一邊說到:“這不必直接拿出怒晶,一下子將其毀滅了好嗎?”。


    墨寒自己暗忖一番,覺得也是這樣處理很合適,也就不再多說,任由木青冥自己按計劃去進行就得了。


    就在這時,院中有兩道黑影一閃,妙樂和皎雲一起閃現到院中。


    同時帶來的,還有一股暖流,四溢開來。風雨下的陰冷,被暖流一衝,淡了很多。


    妙樂現身,察覺到木青冥的氣息就在不遠處的廚房之中,立馬轉身,朝著廚房而去。


    皎雲也跟了上去,而四散的暖流,正跟著她們一起朝著廚房那邊移動而去。


    暖流讓本來就燒著火灶的廚房裏,變得有些許炎熱。


    才進門的妙樂,也迫不及待的掏出了袖中的怒晶,要給木青冥看看。


    紅光一閃而過,妙樂從袖裏乾坤之中掏出了怒晶,拿在手中晃了晃,又帶起了幾道紅芒殘影後,對木青冥頗有得意的說到:“少爺,你要的東西到手了。”。


    待到她才停住了手,墨寒就把雙目定在了怒晶上,微微張唇著,臉上不禁泛起了驚訝之色。


    它太美了!在陰雨天的昏暗之中,淡淡的紅光從那塊怒晶原本就赤紅的體內,慢慢地緩緩的散發而出。


    晶瑩剔透的晶體是如此的透亮,如此的璀璨。珠光寶氣內斂的怒晶,在昏暗之中熠熠生輝,光彩奪目,是那麽的耀眼。


    讓墨寒一看之下,都想要拿去打件首飾了。


    可是除了鎖龍人外的其他人,誰又能想到,如此美麗之物,就和那毒蘑菇一樣,越是散發著更多的美麗魅力,就越是害人不淺。


    怒晶之中,忽有封印符篆憑空現象,晶體內橫衝直撞的暴躁怨怒和被汙染的火之靈氣,像極了一個狂暴症的瘋子,不顧一起的撞上封印。如撞上了堅不可摧的鐵壁,不但沒能突破封印,衝出晶體之中,反而因此被封印吞噬了少許的力量,依舊被鎮壓束縛在晶體之內。


    “皎雲也幫忙了,這封印術兩道,其中之一就是皎雲施展的,這樣封印更是堅固了。”頓了頓聲,在皎雲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時,妙樂又對木青冥說道:“這任務我可完成了啊,怒晶給你。”。


    說完,妙樂就把手中之物,拋給了對麵的木青冥。


    “大兒子,來。”木青冥不偏不倚,一把接住了怒晶,就遞到了寒泉麵前,道:“對著這東西,吐一大口寒氣。”。


    寒泉看了看木青冥,又歪頭看了看怒晶。


    那怒晶四周,環著的熱浪騰騰,聚而不散。


    寒泉看了幾眼怒晶後,就按木青冥說的張開嘴吸了一口氣後,猛然哈氣而出。一股陰冷的白霧,從他那才張齊了的牙間徐徐飄出,朝著怒晶撲去之時,消弭了四周熱浪。


    廚房之中,也氣溫驟降。


    怒晶紅光漸漸地黯淡下去。一層薄薄的冰翳在被寒泉洗刷的怒晶身上,慢慢結成,如同一道蟲繭一般,把整個怒晶漸漸地包裹了起來......


    數日之後,陰雨天終於又過去了,春城內外都沒了那麽多的陰寒和冷意,也沒了那麽多的潮濕,舒服了一些。


    就連連綿陰雨天留在了地上的積水,現在也都不見了蹤影。


    夜空下,城外那南教場上,又是夜裏的大風一吹,就揚起了塵埃陣陣。


    待到塵埃落下,白天熱鬧但夜裏寂靜的南教場上,又是鴉雀無聲。


    這地方荒廢的有點久了,現如今城中內外駐軍都在北教場訓練了,誰也沒有把這前朝南教場當回事,索性閑置著,倒是成了飛賊們盤踞的好地方了。


    教場邊上房子,也成了飛賊們強占的地方。


    如今,飛賊還是盤踞於此,沒有離開的意思。


    而且,木青冥派出的鎖龍人交給他們的活兒,也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等著鎖龍人們自己再找過來那貨,飛賊們的任務就算是徹底完成了。


    不過最近,飛賊首領還是非常的好奇,雇主,也就是鎖龍人們,倒底是什麽來路?


    今夜,睡不著的飛賊首領,又在自己那破敗的小院正屋裏,思索著這個問題來回踱步。


    別看他這個小院外表破敗,這裏麵可有不少寶貝。光是這正屋上,就是一套檀木的清代家具,一把椅子就有一百多年的歲數,扛出去都可以當古董賣了。


    還都是大師打造的,無論是做工還是選材上,那都是上成的。


    除此之外,牆角堆著的,還有好多的古玩字畫,和金銀首飾和珠寶玉器。


    一屋子的東西加起來,都老值錢了。就拿那其中幾件首飾來說,隨便扣下上麵幾顆寶石一賣,都能在城中盤下一家店鋪來。


    這飛賊頭領,也沒有藏著些東西,就這麽隨意的堆在了牆角。可話說回來,誰又能想到這麽破敗的小院裏,有這麽多的好東西呢?


    正屋中間,正對著大門的牆壁上,掛著一幅飛賊們的祖師爺畫像;那是東方朔,抱著一個大桃子的畫像。


    不過,這個桃子可不是普通的桃子,而是西王母的蟠桃。整個畫像,描繪出了鬼鬼祟祟的東方朔,如何從蟠桃會上,在眾神仙的眼皮子下,輕而易舉偷走了蟠桃的故事。


    整個畫像栩栩如生,色彩也非常鮮明。就連東方朔抱著蟠桃逃走的喜悅神態,也是活靈活現的。


    踱步許久的飛賊頭領,停了下來。正好站在了他們飛賊的祖師爺畫像前。


    首領一看,畫像前供桌上的香爐中,焚香已盡。首領便走了過去,拿起三隻香,就著一旁的蠟燭點燃後,輕輕地甩了甩,滅了香頭的火焰,手持清香,對著祖師爺神像作揖三下,把焚香插 進了香爐之中。


    在退後一步,飛賊首領注視著青煙嫋嫋後神態開始朦朧的祖師爺畫像,又陷入了沉思。


    他如此胡思亂想,並不是擔心什麽,而是一種過於的好奇,驅使著他越是查不清鎖龍人的一切,越是想要知道對方的底細。


    隻是,木青冥是不會讓他查到自己頭上來的。至始至終,飛賊們都沒能跟蹤和找到木青冥他們的落腳地。


    就算近在咫尺,他們飛賊也沒有那麽個本事的。


    而且張曉生沒有露麵,城中內外的三教九流,並不認識前來找尋飛賊的啊弘,妙天和妙筆。


    飛賊們一時間,是查不出這次的生意,和鎖龍人和木青冥有關係的。


    這就讓飛賊首領,越想越好奇,越是好奇就越想知道雇主們的底細了。


    想得他有時候寢食難安,百爪撓心。


    而他麵對著祖師爺畫像的沉思,終於在第一段香灰從焚香頂端斷裂掉落時,被身後響起的敲門聲打斷。


    敲門聲落地,門外就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大哥,你要的東西做好了。”。


    “拿進來。”定了定神的飛賊頭領,轉身坐到了一旁的方桌邊上。


    隨著屋門推開,一個銀發老者,手抬著一隻盒子,走了進來。


    老者來到了飛賊頭領麵前站定,把盒子遞給了飛賊首領。


    墊著錦緞的盒子裏,並列著兩顆珠子,大小直徑和色澤,都是一模一樣的。兩顆烏黑的珠子,就像是兩顆黑色的眼珠子一樣。


    火光一照之下,珠子之中泛起了七色光澤,有如雨後彩虹一般絢麗多彩。


    飛賊首領,一時間看得都有些呆了,愣在了原地,把那兩枚靜靜地躺在盒子裏的珠子是左瞧右看了十幾遍後,愣是沒有看出來,那一顆是他們從官渡那邊的古塔之中,偷出來的真珠子?


    而那一顆,又是個假的?


    不隻是因為大小直徑都一模一樣,更是因為光澤和泛起的光芒,也都是一模一樣的,所以,連飛賊看了半晌,也愣是分不清楚了這珠子的真偽。


    能把偷來的東西,做到如此真假難辨的地步,整個滇中,也隻有昆明城外這夥飛賊們,能辦到了。


    又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觀察了許久,飛賊頭領還是沒法從這兩枚珠子之間,分辨而出哪顆是真的,哪顆又是假的來。


    他隻能抬頭起來,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身前微微揚著嘴角的銀發老人。


    這兩枚珠子哪顆是真的?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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