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發怒


    黑漢將那小方便袋往胡莎身上一丟,說:“你這唬哨子,老子最見不得耍狗坨子(f)的了,你賊尿性,整到我頭上來了!把錢拿出來,退給老子,不然,讓你死得好看。[.超多好看小說]”


    胡莎全身發著抖,一邊哭泣著,一邊從提包裏拿出錢,膽戰心驚地遞給黑漢。


    黑漢拿過錢,抽了幾張甩到地上,憤憤地說:“給老子滾,遠遠的,別再讓老子碰上了。”


    這時,胡昌壽衝過來,看那女子捂住臉,又不敢確認是不是自己的閨女,隻好半道上站住。


    黑漢看到了胡昌壽,說:“二虎八雞的,哪疙瘩來的?是想狗拿耗子是不是?滾開,老子拳頭可不認人哩!”


    胡莎抬頭定眼一看,自己的父親從天而降。挨黑漢罵的竟然是自己的父親,她起身提起小包就往外跑,哭聲更大了。


    胡昌壽也看清了胡莎,見胡莎哭著從保安身邊跑出了大門,上了大街,怕她出什麽意外,便緊跟其後,喊道:“閨女,閨女――”


    黑漢一聽那老漢喊閨女,便說:“操,這個唬哨子,原來是父女兩人合夥忽悠人,世上還有這樣的父女!”


    胡昌壽也跑到街上,由於心急,不小心摔了一跤,撲在地上,口裏還喊:“閨女――”


    胡莎看見父親摔倒在地,又轉身跑回來拉起父親,哭著說:“爸,你打我吧,是女兒不爭氣……”


    胡昌壽七竅生煙,氣憤已極,他顫悠悠地站了起來。[.超多好看小說]


    胡莎看到父親的膝蓋出血了,心痛地說:“爸,你玻淩兒蓋傷了。”


    胡昌壽明白胡莎的鍾點工是幹什麽了,他拉住胡莎,差一點喘不過來氣,連罵人的力氣就沒有了。他緩過氣後說:“我,我……玻淩兒蓋沒事,走,咱們回。”他瘸一瘸地走著。


    胡莎和父親步行到旅社,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對於胡莎這扶不上牆的爛泥,本來,胡昌壽滿腔怒火,義憤填膺,真想狠狠譴責痛罵她一番,甚至狠狠打她一頓的……當他們進了旅社,在燈光下看到女兒青一塊,紫一塊的臉,想到在賓館的狼狽樣子時,便又有了惻隱之心,憐憫疼愛起來,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啊!於是寒心酸鼻,不禁流出淚來。自己要有本事,女兒會受這樣的罪嗎?俗話說,逼良為娼。要是咱家日子過得充裕,她會去做那事嗎?胡昌壽開始自責起來。


    胡莎到洗手間洗了洗臉,從鏡子裏看了看自己,她大吃一驚,差一點認不出自己來了!左眼框青了一大塊,像熊貓的黑眼圈兒,鼻子裏的血沒有流了,可上嘴唇腫了起來,嘴角皮膚發紫,和豬八戒的嘴巴差不了多少……胡莎用手捂住臉,蹲下身子,情不自禁地嚎淘大哭起來。


    嗚嗚,咱命真苦啊……


    胡莎哭了一會兒,擦幹淚水,來到父親住的房間。“爸,我……回學校了。”


    胡昌壽一把拉住胡莎說:“哎,你……這模樣……回去後,同學們……要問你,你……咋整?”


    胡莎一時沒有想好,真不知道如何麵對同學們。


    胡昌壽說:“唉,要不這麽整,你……睡這床上,我去找旅社老板要一床褥子,我就在這地上將就一宿。”


    本來就對不住父親,怎麽能讓他再受這樣的罪呢?胡莎說:“那咋成呢。”


    可也沒什麽好辦法啊!


    “嗯,備不住同學們都睡了,我回去……直接上床睡覺,沒人……會知道的。”


    胡昌壽想了想,胡莎睡在這兒也不合適,雖說是父女,可畢竟男女有別,說出去不好聽啊。於是,他猶豫地說:“那……也成,你……明日跟老師請一個假,隨我回家,等臉上的傷養好了再來上學。”


    胡莎回到學校寢室,同學們都睡得正鼾,還真沒有人看到她的臉。她輕手輕腳地上床,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同學們都起來洗漱準備去上課,她卻還蒙著頭大睡,何英推了推床說:“胡莎,快起床,你今天不上課啊?”


    胡莎臉朝內,身子沒有動,輕身說:“你先去,我有點不舒服,睡一會兒起來去跟班主任請假。”


    胡莎等同學們都上課去了她才起來,洗漱後,才去老師辦公室向班主任請假。


    咋天夜裏已經編好了故事:說是晚上陪鄉下來的父親上街,不小心踩到一個男人的腳後跟,話不投機,便吵了起來,後來那男人動了粗,打了自己。


    班主任看到胡莎變了模樣,什麽話沒說,準了假。


    胡莎隨父親回到家裏。


    胡莎走進院子,一見到母親,就哭著喊著撲了過去:“媽――”說不出話來。俗話說,女兒遇到娘,無事哭三場。何況胡莎有滿肚子的苦水,她更是痛不欲生。


    母親看到女兒的模樣,驚呆住了,問:“啊!莎莎,你……咋整啦?”兩個女人一下子抱在了一起,失聲痛哭起來。


    男子有淚不輕彈,可胡昌壽見老婆女兒如此傷心,眼淚也唰唰地往下落。


    哭泣了一會兒,母親用手捧起女兒的臉,心痛地問道:“哎,莎莎,你究竟是咋整了?眼睛、鼻子和嘴都被整得輕一塊紫一塊的!”胡莎隻是傷心地痛哭,沒有回答。


    她怎麽說得出口呢?她甚至對那可惡的黑漢也恨不起來,是自己有錯在先啊!是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心太大了,一次600元還嫌少,想一口吃一個胖子,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將事情給弄壞菜了。


    女兒越是不說,做母親的疑心越重,越是放心不下,越是想問出一個子醜寅卯來。母親就像擠牙膏,也沒擠出東西來。她推開胡莎,來到胡昌壽跟前:“她爸,你告訴我,莎莎……她……咋啦?”


    胡莎的父親胡昌壽是一個實誠人,他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見瞞不住了,就將自己在賓館看到的原原本本的說了。


    他們不知道,胡莎母親患的這種病,就是不能急,不能傷心,更不能激動。可這時,上麵這幾樣,她全占上了。她聽到丈夫的話後,如同晴天霹靂,就像在火上又澆了一瓢油,能控製得住嗎?她突然感到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就像洪水,直往上湧,胸發悶,眼發花,頭就像要爆炸了一樣……她眼前一黑,上身重,下身輕,站立不穩,欲倒……她本能地伸出手在空中抓了抓,可什麽也沒有抓住,一個倒栽蔥,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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