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小浪好氣又好笑道:“你越是要和我交,我越不和你交!”


    井上晴卻撲哧嬌笑了起來:“滄大哥,你好好玩哦。[]嗯,交朋友不是掛在口頭上的。等天長日久,我想你會有興趣和我交朋友的。”


    一路無話,隻見山高水險,廣袤無垠的原始森林內有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有深不可測的萬丈懸崖,時不時地還能聽到嚇人的野豬的吼叫聲。顛簸了整整三個小時,滄小浪駕著路虎於正午十二點鍾駛入了雲夢村。


    雲夢村是隸屬采石鎮管轄的最偏遠也是原始森林地帶最深處的一個古樸的村莊。這個村莊共有二百多戶人家,雜姓,一共有黃、李、謝、仙四大姓,其中黃姓人口占多數。


    經過打聽,原來井上晴要找的中醫謝一就是雲夢村的村長。按照村民的指點,滄小浪帶著井上晴找到了謝一村長的家。雲夢村的村民見一個如同一座鐵塔般的高大肌肉男帶著一個時髦的美少女出現在村子裏,都跑前來發呆一般地圍觀。滄小浪則露出了友好的笑容,熱情地跟雲夢村這些純樸的村民打招呼問好。遇到衣衫襤褸的小孩,滄小浪還會掏出一些鈔票分給他們。


    謝村長的住宅非常普通,這大大出乎滄小浪的意料。因為在他的印象中,大唐的村長很多都很牛,不是住豪宅,就是包二奶。跟普通人家相比,總是特別的優越和惹眼。而謝村長的家卻是最不惹眼的。不過,他來得不巧,叩了很久的門,有個小孩知道他要找謝村長,便告訴滄小浪:“叔叔,俺們謝村長不在家!”


    “那他去了哪裏?”


    那小孩眨巴著眼,說道:“謝村長找壞蛋打架去啦!在禾場上!”所謂禾場,就是鄉下人曬穀子的露天場地。通常是村裏公用的。


    “小朋友,你們村的禾場在哪裏呢?”


    “叔叔,我帶你們去!”那個小孩大概是因為受了滄小浪的恩惠,表現得十分積極。轉過一大片綠油油的竹林,果然看到一塊跟足球場一般大的禾場。定睛一看,隻見雲夢村的禾場上,黑壓壓的擠了一大堆人!人堆裏傳來一陣陣的叫罵聲。滄小浪狐疑地和井上晴對視了一眼,一路小跑地來到禾場,擠入人群一看,滄小浪不由得張大了嘴巴。隻見寬闊的禾場上,竟然停了一架直升飛機,直升飛機的旁邊,還有兩輛豪華房車,全是加長版!隻見至少十個身著鮮衣麗服的男女,一看就知道是城裏人,正紮成一堆,跟雲夢村的村民對罵著。這些人不是端著獵槍就是提著砍刀,氣勢洶洶,霸氣十足。其中有個肥頭大耳的中年大叔麵目猙獰,點著一個看起來很憨厚、蓄著胡子、兩鬢花白的幹瘦老漢吼罵道:“謝老頭,你他媽的敢多管老子的閑事,老子叫人廢了你這破村長!你知道老子是誰?咹?信不信老子一大耳刮子扇你!”說著,蠻狠地推了幹瘦老頭一下,幹瘦老頭打個趄趔,不甘示弱地回擊道:“我知道你是省裏來的大官,副廳長。可正因為你是大官,更應該以身作則啊。不拿群眾一針一線,你平白無故地把我村的耕牛宰了烤肉吃,又不給錢。這在哪朝哪代都說不過去啊。嚴廳長,你再凶我也不怕,你必須給老黃家一個交代!”


    滄小浪差不多聽明白怎麽回事了,暗罵道一個副廳長,巴巴跑到這種窮山僻壤來玩燒烤,真是閑得啊。連直升飛機都開來了,還有好幾個前凸後翹的絕色佳人陪伴!媽的,這種鳥人也能當廳長?靠。眼看那嚴廳長就要暴起打人,滄小浪嗖的站出身來,一下插到了兩人的中間。滄小浪一把捉住嚴廳長的手腕笑道:“嚴廳長,你理屈詞窮了,想打人啊。先問問我的拳頭答不答應!”媽的,這麽大一個官,下來作威作福,官威大發,難怪大部分的村民都噤若寒蟬,隻是作壁上觀了。


    嚴廳長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一個年輕人,怪眼一翻,吼叫道:“你算哪顆蔥?關你什麽事?”


    滄小浪奸笑道:“我是謝村長的秘書。你這個廳長斯文掃地想打我們敬愛的謝村長,你怎麽也得問問我這秘書同不同意啊?”


    謝一不想把滄小浪拖下水,便上來拉他道:“你站到一邊去,不要惹怒了嚴廳長!”


    嚴廳長的吊袋眼射出了吃人的凶光,惡狠狠地瞪著滄小浪叫道:“小雜種,活得不耐煩了!敢招惹老子!信不信老子送顆花生米給你嚐嚐!”這大肚官端起扛在肩膀上的獵槍,一拉槍栓,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滄小浪。滄小浪一點都不比他慢,他的大口徑手槍一下就頂住了嚴廳長的太陽穴,陰笑道:“嚴廳長,我要看看是你的命貴還是我的命貴?你是不是以為山高皇帝遠啊,光天化日下竟敢明目張膽地搜刮民脂民膏,為非作歹。對底層的老百姓作威作福、隨意欺壓,以至天怒人怨。一群禍國殃民的東西!”


    嚴廳長做夢也想不到一個偏遠山村的小村長的秘書竟然有手槍!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可這姓嚴的仗著自己官大,說話還是吼聲連連:“丫的,你一個小秘書怎麽敢私藏大口徑手槍?你這是違法曉得不?我是省財政廳副廳長嚴忠發!我以副廳長的身份命令你,把槍放下!”


    滄小浪怪笑著,惡起一雙怪眼吼叫道:“嚴忠發是吧?嚴忠發,你作為一個廳長,知法犯法,竟敢私藏獵槍,還明目張膽地把村民家的耕牛宰殺了!該當何罪?嚴廳長,你還是老老實實放下你手中的獵槍吧!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眼見雙方針尖對麥芒,衝突越來越激烈,幾乎一觸即發。這時站在嚴忠發身後的一個絕色女郎咬住他的耳朵用氣聲告訴道:“廳長,這人可不是什麽秘書。他是江城的紅人滄小浪!此人很難惹,您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


    嚴忠發聽了臉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滄小浪這個名字他聽到很多人都提起過。重要的是,他知道滄小浪是如今江南省的代省委書記巫天罡罩的人。渾身一抖,馬上皮笑肉不笑地對滄小浪說道:“啊呀,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啊。啊呀,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滄小浪先生!哈哈,誤會,都是誤會!”說著馬上老老實實地收起了獵槍,把槍轉遞到了部下的手上。裝得不好意思地搓點手,傻乎乎地對著滄小浪一陣傻笑。


    滄小浪笑著指了指旁邊的這架直升飛機:“這架飛機是你開來的嗎?”


    嚴忠發搖頭如撥浪鼓:“不是不是,滄先生,你千萬別誤會!這架飛機是個老板的私人飛機,私人飛機我開不起啊。這樣,滄先生,我承認這頭牛是我們的人誤殺。我們的人進山來打獵,碰巧在山裏遇到一頭巨大的動物。當時我們根本不知道那是村民的一頭牛,還以為是野豬呢,幾個人合圍下,這頭牛不幸給我們誤殺了。嗬嗬。對於我們給村民造成的經濟損失,我們願意全額賠償!謝村長,你報個價吧——”說著,暗暗地對雲夢村村長謝一發出了威脅的眼神。


    謝一根本不懼,向滄小浪澄清道:“小夥子,你來得真及時!我來告訴你真相,我村老黃家的這頭耕牛是在牛圈裏給這夥人直接開槍打死的。嚴廳長根本沒有說實話。本來,山裏有野豬,他們從省裏來的大官,想進山獵殺野豬和山雞,我們也不反對。可這些人放著野豬不殺,偏偏來殺村民家的耕牛!小夥子,你評評理,這放在任何一個朝代,這都是貪樁枉法、搜刮民脂民膏,對不對?”


    滄小浪點頭道:“謝村長,我敬佩你是一條漢子。你說得很道理!今天既然我遇到了你這個事,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嚴忠發見謝一不給麵子,敢當著他的麵揭他的老底,當下怒氣衝衝地吼道:“謝村長,你這不是放屁嗎?這頭牛,我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山裏拖出來。我的人可以作證!你怎麽能血口噴人,誣蔑我們是在牛圈裏獵殺的呢?謝村長,你居心何在?!”嚴忠發生來嗓門就大,他這一吼叫,把所有村民都震住了,各人隻覺耳邊嗡嗡作響。


    滄小浪簡直是震驚了,貪髒枉法的人他見得多,像這種貪髒枉法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人還真少見。滄小浪氣得頭發都直立了起來,猛地一揚手,叭——一個大耳刮子結結實實地打在嚴忠發那張肥臉上!吐著唾沫星子咆哮道:“去你媽的昏官!貪官!大唐要你這種滿嘴謊話的官員有個屁用?媽的,把老子惹火了,老子弄殘你!嚴忠發,你老實聽著,我要你賠償失去耕牛的老黃家一次性支付五萬元!賠償謝村長的精神損失費一萬元!快點拿來——”滄小浪咆哮著,黑洞洞的槍口狠狠地捅了一下嚴忠發的太陽穴。


    他的雷霆之怒把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謝一則讚許地點了點頭,心道這小夥子有料啊。


    嚴忠發傻乎乎地眨巴著眼,傻了半天,才如夢方醒,磕巴道:“呃,這個,這個,滄先生,你好嚇人哦!好,我願意賠錢!不過,我們沒帶這麽多現金。謝村長,你給我一個帳號,我回去就打給你六萬元!”


    謝村長有些遲疑地把滄小浪拉到一邊,低聲嘀咕道:“小夥子……小浪兄弟,他可是省裏來的大官啊。你不怕得罪他麽?六萬,這個數太多了。三千就可以!”


    滄小浪笑道:“謝村長,放心吧。我敢跟這人叫板,自然是我有實力。這個你不用擔心!錢的方麵,區區六萬元罷了,對嚴廳長來說,就是毛毛雨!也就是他一頓飯錢!你叫人去拿個銀行帳號來吧,他要是不賠錢,老子跟他死磕!”謝一見滄小浪這麽有底氣,他也氣壯起來,當即派了個家人回去拿了張銀行存折過來。嚴忠發當著大夥的麵抄下了帳號,幹笑道:“滄先生,怪不得你這麽有名。你這麽優秀豪爽,玉樹臨風,想不出名都難啊。我老嚴最喜歡跟豪爽的人交朋友!滄小浪,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說著惡狠狠地瞪了滄小浪一眼,領著八九個部下,坐飛機的坐飛機,上車的上車。紮堆圍觀的村民見飛機要起飛了,立刻作鳥獸散,站得遠遠的看著這架牛氣哄哄的直升機的引擎嗒嗒嗒地飛快旋轉著,接著一下子騰空而起,貼著樹梢飛向了天際。兩輛加長的豪華房車也急快地掉轉車頭,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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