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天已大亮,遠處傳來犬吠和唱曉的雞啼。


    有人把蒙住婧子眼睛的布條解下來,還有塞在嘴裏的,一並取出。但是婧子高興過早,一個戴幅墨鏡的漢子手拿一卷指粗麻繩進來,阿五等人遂強按牛頭,反扭雙臂,將她按坐在對窗一張鋁合金製椅子上。為免婧子吵鬧,阿五使個眼色,又有人去把她嘴塞住。此時的婧子隻能臂上使力,扭頸摔頭,跟他們作無謂抗爭。


    那戴墨鏡的開始著手捆綁。此人顯是精於此道,隻見他手法嫻熟,自婧子肩部沿腋下開始,七纏八繞,把婧子肩部、腰部捆到椅上,捆得結實。最後往背後約一米遠的牆壁上,按著一把倒刺鐵鉤。繩結就打在鐵鉤上,被綁的人休想自己解開逃脫。原來,這不是一張普通的椅子哩。抓一下椅把一掂量,便知此椅四腿已從地下被固定。人力無法撼動。阿五無意中從婧子褲蔸裏搜出一把水果刀,即行沒收。


    此時的婧子隻有一雙手和腿是自由的。眼花許久,睜眼看四周,漸漸看清這是一間水泥地板的藥材房。四壁堆著一捆捆的中藥材,碼得整齊。一股濃鬱的藥材味撲鼻而來。婧子一有開口機會,便口沒遮攔,破口大罵:“你們這幫王八蛋!無緣無故的,捉我做什麽?cào你祖宗!”門口守著的兩條大漢聽見,掩麵暗笑。


    阿五向他們使眼色,小聲提醒:“二老大來了。”二人連忙叉腿挺胸。果然,二少領著兩個精幹隨從從側邊大踏步走來。守門的漢子不由還阿五以感激眼色,二少的手段他們都領教過哩。是以,不敢怠慢。


    跟隨二少的兩名心腹抬著一張破桌進屋,怦的一聲放到婧子麵前。二少叫阿五:“你,出去給這女人弄一餐早點來!不拘多少,要快!”阿五應聲出去。


    婧子餓得肚裏亂叫,一見擺到桌上的一大堆肉包、油條和牛奶之類食物,眼球發光。婧子沒時間罵人,也顧不得斯文,隻恨爹媽少生了一張嘴給她,抓起就啃,端起就喝。屋子裏幾個男人眼巴巴看著女人狼吞虎咽、食欲超強的樣子,不由得大吞口水。


    不一會,婧子吃完,吃得嘴滿肚圓。由於吃得太快太多,不停地打飽嗝哩。嘴裏開罵:“狗niáng養的!呃!快給你們餓死了!呃!他媽的!呃!什麽屁事都讓我碰上了!呃!沒天理!呃!”二少惡眼一鼓,大嘴喝:“還不快叫這騷娘們閉嘴?!”旁邊一人迭腳上前,塞住婧子嘴巴。二少支走阿五,著他去鎮上幹些耗時的小差事。然後一揮手,守門的大漢知趣,關上房門。


    屋子裏立時暗下許多,一名心腹摁亮燈,黃色燈光照得屋子裏的人像是上了一層油彩,注重的是輪廓,不在細節。二少向椅子上的婧子看過去,第一感覺告訴他:燈下的女人更誘人。


    眼裏露出得色,燈影裏一笑,掏出手機向老大報告。


    “大哥,你要的貨安全運到。請指示!”


    那邊是一個緩慢、粗獷的聲音。停了半晌,突厲聲問:“喂飽沒?!”二少連忙告訴:“大哥放心,已經喂飽了!”


    “哈哈,又有好戲看了!我到了你再動手,聽見沒!誰敢要老子不高興,我讓他死!”


    二少遵命,把手機放回口袋。最後兩名心腹走出了房間。


    二少搓搓手,嘿嘿yin笑起來,一把脫了外套,開始在婧子身上進行猥褻。又走去背後壁上鐵鉤前,故意鬆動繩結,婧子使力一扭動,身子就鬆動了。這正是二少希望看到的結果。十分鍾後,窗外出現了一雙眼睛。那人帶一幅黑色麵罩,隻有一雙眼睛露出來。這人顯然就是二少上麵的頭頭了。隻見二少對窗微一鞠躬,響亮地呼聲:“大哥早!”


    窗外的人一點頭,二少會意,開始動手。隻見他不慌不忙,取出婧子嘴裏布條,憑她叫喊。突兩爪一使力,嘶地一響,拖了個長長的尾音,把婧子胸前薄裳撕了開來。最後縱剪剪斷乳罩,露出鼓鼓一對美玉。婧子急得大喊:“你要幹什麽?!放開我!放開我!王八蛋!”兩條腿那裏亂踢。不知怎麽的,婧子一身上下突然變得滾熱無比,還發sāo癢。一時間情yu高漲哩。原來,二少派人中途接過阿五弄來的食物,背著人在牛奶裏倒了一包春藥下去。此時,藥性發作,婧子幾欲不能自持,全身上下軟若棉堆。婧子破口大罵,無助的眼淚嘩嘩地流下來。二少蠻力扯了她褲子,跨坐於椅前,托起婧子兩腿,使出各種不堪手段,對她進行了將及一小時的奸汙。


    婧子力歇,一頭昏過去。


    第二十五章內部陰謀(下)


    “狗頭”韓得誌著一件黑色的長袖t恤,負手站在女老大門口,一種躊躇滿誌的樣子。夜裏雖已轉涼,可他有一個健碩的軀幹。單看此人粗脖以下幾顆t恤鈕扣緊繃,把結實的胸膛鼓突在那裏,便知再多衣物已是多餘。一頭卷曲的長發垂至肩頭,配以高大身軀、森冷的目光,如塔一般鎮在那裏,令人望而生畏。


    他是一頭叢林裏鍛煉出來的狂獅。誰有本事將之收歸門下,定能如虎添翼。


    此時,女老大直背坐在案前給遠在滇省鄉下的女兒婉婉寫信哩。八年前她和張苦在緬甸當打手期間,兩人發生一段孽情生下了婉婉。當時為形勢所迫,鐵萍忍痛割愛,哭著送給當地一戶農家抱養。


    此後鐵萍再未跟女兒見麵。總覺負了女兒一生一世,是以,每年春節前夕,她都要拿出數萬元私房錢,托手下得力幹將好哥親赴滇省,親手把錢交到婉婉養父母手裏,聊作補償。又好言相托,意即希望養父母能以優越條件把女兒培養成人。去年,因考慮到婉婉即將結束幼稚園生活,入讀小學了,是以,她托好哥一次性送去十萬元。


    當時好哥帶回來一張照片,看到照片中女兒著一身鮮衣站在一幢氣派、豪華的小洋樓前。有一刹那,鐵萍居然感到無比的滿足和欣慰哩。


    隻要婉婉過得好,她自己受再多苦累也是值得。


    給女兒寫信,鐵老大從來都是下筆千言、一氣嗬成,此番也不例外。當最後一個字收尾,女老大擱筆,粉臂一舉,伸個懶腰,順手端起了狗頭輕放於案前的咖啡。咖啡正冒熱氣哩,她的唇正要湊過去美美啜飲,突然察覺到背後射來的一道目光。


    回頭一看,發現韓得誌就站在門口盯著自己,神色異常。對方見老大發現行藏,麵色刷地蒼白。但仍不動聲色,沒事人般低下頭去,嗡聲道:“老大,有事隻管吩咐,我就在隔壁。”說著,轉身去了。鐵萍是老江湖了,剛剛狗頭拚命裝出來的鎮靜怎能逃得過她一雙法眼?是以,心下起疑,湊鼻聞了一聞咖啡。


    那狗頭往咖啡裏倒的粉末狀東西是蒙漢藥。這味藥由顛茄子、白米薯茛、青麻花三味草藥配成。其中白米薯茛和顛茄子產自越省山野,隨處可得。青麻花難弄一點。須得前往南粵采購。將這三味草藥曬幹,研碎成粉末。用適量和水或酒類等飲物吞服。因其無特別異味,一時之間令吞服者難以察覺,可令其即刻昏迷不醒。


    此味藥並不害人性命,消解辦法也簡單不過,用碗清水放糖喝下便醒。即使無人解救,昏迷幾個小時之後,吞服者自然便會醒轉。


    此時的女老大當然不能聞出什麽名堂來。隻是剛才的一幕已足令她心神不寧。如今跟隨身邊的手下已屬唯一,她轉身之際以女性特有的敏感,瞬息捕捉到從韓得誌雙目射來的殺氣騰騰的目光,令她心中發寒。還有是自己甫一離開大本營,幾個得力手下便告失蹤。離奇之事接踵而至,已不能不令她心下起疑。多年的**經驗告訴她,眼下這杯咖啡她不能喝。


    是以,待韓得誌從門口消失,鐵萍將茶盅往窗外輕輕一潑。把殘留少許汁液的茶盅放回案前,翻了一下白眼,渾身酥軟,往台前伏倒。一隻相框往地下掉,“哐啷”一聲摔成碎片,在這幢空落落的大宅裏響起,聽來特別地清脆和無奈。


    果不其然,狗頭像個幽靈,早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女老大門前。眼見女老大中計倒下,不由麵現喜色。鶴步趨前,去女老大鼻前試探了一把,呼吸尚在。又看了看茶盅,茶盅裏隻剩少許咖啡,其餘大半已流入女老大肚內,不由大鬆一口氣。韓得誌心下仍自認在做虧心事,故此他依前一樣十分緊張。抖動著手輕抓女老大嫩肩,搖一搖,顫聲喊:“老大!老大!”


    未見有絲毫回應,女老大像一堆死肉樣癱軟在椅前。看模樣已是任人宰割。自此,他確定女老大已“昏迷”,至少兩個個小時內鐵定醒不過來。


    其實,給他一個小時便已足夠。


    是以,韓得誌見偶爾得手,並不急於開始下一步行動。還好整以暇,大咧咧在女老大房子裏抽起煙來。看見女老大乳gou裏春光迷人,腦子裏閃過一個想要褻瀆一番的不良念頭。但終為良心鎮壓下去,未付諸行動。因接下來有重大任務等著他去辦哩。想要幹得利落、清楚,絕不能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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